「莫離染,回來。舒骺豞曶」裴承宣的心涼了半截,不冷不熱的對上樓的某個女人說。
莫離染鬆開凌清蓉的手,然後平靜的下樓坐到他對面。凌清蓉以為裴承宣要主動跟莫離染和好,所以笑吟吟的進房間了。
面對面的坐著,莫離染的目光卻一刻也沒有落到裴承宣身上過。她將購物袋放在旁邊,拿出裡面的衣裳旁若無人的擺弄著。
裴承宣氣結,手指捏得咯咯作響!他看過了,房間裡的錢一分都沒有少,他給她的銀行卡她也沒有拿,所以她出去一整天沒有花他一分錢!
「唷呵,現在跟我分得真清楚!早餐不吃,自個兒出去買來吃;購物消費不花我一分錢,回來還對我不理不睬——漩」
裴承宣憤怒的將手機摔在玻璃桌上,低吼道:「打你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你是要徹底跟我劃清界限嗎!」
莫離染不急不緩的抬頭睨了一眼他,溫柔一笑,「房租要怎麼算?」
這句話讓氣頭上的裴承宣差點嘔血鋮!
該死的,還真會傷人!
「你到底要跟我鬧到什麼時候!」裴承宣握緊手指低低的吼道。從昨晚到現在,他已經被她打入冷宮幾十個小時了,他已經快要憋出病來了!
「你以為是我在跟你鬧?」莫離染極其輕柔的一句話,輕易掩飾了自己的失望。裴承宣,到現在你還覺得你沒錯,是我在故意跟你鬧?呵呵,我始終是高估了自己,你還是選擇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今晚我跟我媽睡,你早點休息。」莫離染冷漠的拎著袋子站起來,瞥了一眼他之後便上了樓。踏上最後一步樓梯的時候,聽到樓下某人一拳砸在玻璃桌上的悶聲。
一大早莫離染就去外面買了兩份早餐回來,一份是自己的,一份是凌清蓉的,兩個人坐在客廳一邊說話一邊吃。
裴承宣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抽了很多煙,後來還是吃了一顆安眠藥才入睡的,所以起床得比較晚。
下樓看見那女人再次漠視了他,他當即氣得氣血上湧!
「出去買早餐了?」他冷冷的問。
「嗯。」莫離染淡淡的回答。
「就兩份?」
「買那麼多也吃不完,浪費。」莫離染知道他的意思是她怎麼沒買他的那一份,但是她故意裝作聽不懂——
凌清蓉驚詫的看著莫離染,「你沒買他的那一份?」
「他早餐喜歡喝粥,周姨來了會給他做的。」莫離染笑瞇瞇的對凌清蓉說,連個眼神兒都沒有施捨給裴承宣。
裴承宣氣結,愛喝粥的是裴琳,他一直喜歡煎雞蛋配牛奶,最近早餐熬粥也是為了她好,他想讓她吃點養胃的早餐而已!
本來想去廚房的,結果被氣得什麼都吃不下了,也不想去做早餐了,就跟那兒坐著,他倒要看看這女人能不能一直無視他!
莫離染悠閒的吃早餐,時而跟凌清蓉說一兩句玩笑話,裴承宣就一個人坐在一旁,時不時抬頭瞥一眼旁邊的她,更多的時候是低頭看著手中的報紙。
這種詭異的氣氛讓凌清蓉倍感不舒服,三兩下解決了早餐就去後面花園散心了。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夫妻倆,誰也沒跟誰說話。
過了許久,裴承宣實在是憋不住了,他已經快被憋死了!
「凌,咱們忘了前天的事,我不計較了,你也別生氣了,咱們好好過下去行嗎?」裴承宣心痛的看著她,低聲下氣的說——
因為裴琳日記的關係,他對她出軌的事深信不疑。可是即便心裡依然認定她和容玉珩發生過那種事,即便他還是以為她不曾愛過他,此刻他也什麼都不計較了。只要能和她像以前那麼過下去,哪怕她不愛他,他也認了。
莫離染心裡刺痛了一下,他還是不相信她,還是覺得她和容玉珩不乾淨,只是不計較了而已?
「不,你必須得計較,而且這輩子都得計較。」莫離染冷嗤一聲,忽然覺得自己的感情白付出了,到頭來付出了那麼多真心,還抵不過浴室中一點點的曖昧,她心裡委屈,憋得難受!
莫離染拿紙巾擦了擦手,繼續淡漠的說:「我都給你丟了這麼大人了,我都這麼水性楊花了,你怎麼能說不計較就不計較了呢?裴承宣,你多高傲啊,我這種女人哪兒配得上你啊,你還是跟我計較吧,你要是不計較我覺得難受,你不計較我憋得慌——」
名譽對一個女人來說也一樣的重要,裴承宣!你隨隨便便給我扣上了偷人的屎盆子,你認定我偷了人,現在不是你不計較,是我要跟你計較到底!
你的不信任,讓我付出的感情瞬間失去了價值,你讓我覺得這段婚姻再也沒有了意義!
裴承宣被她這一番話堵得心裡異常的難受,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是她跟容玉珩不清白,現在他都已經放下架子了她還不撒口——
「凌,你不要太過分。」
「我不是一直都這麼小心眼兒的麼?哪兒有不過分的你上哪兒找去啊,你找到了那個寬容大度的女人,我立馬走人,這裴夫人的位置我讓給她行不行?」
「凌玲珊!」
裴承宣氣得心口發疼,這女人是非氣死他不可!
他扳過她的臉,看著她出口傷人的嘴就狠狠一口咬上去。她不躲也不避開,更談不上順從和迎合。她這種淡漠的神色讓他更來火,將她按倒在沙發上就開始扯她的衣裳——
「好,你跟我裝沒反應是不是,我今天非要讓你跟我求饒不可!」
「履行夫妻義務而已,你沒必要太用情,我也不會跟你求饒。只不過希望你將我折磨死之前給太平間打個電話,別讓我在家裡詐屍嚇人。」
莫離染嘲諷的瞥了一眼他,淡漠的閉上眼睛,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他咬牙切齒的將手伸進她衣裳裡揉|捏著她胸前的柔軟,她無動於衷;他吻著她,她依然沒有反應;最後他將手指伸到她身下撩|撥,她依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心底前所未有的寒涼,他感到莫名的心痛和不安。總覺得,自己距離失去她……不遠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真的失去了,再也挽回不了了——
「為什麼不愛我……他哪兒讓你著迷了……凌,為什麼不愛我?」他無措的整理好她的衣裳,看著她淡漠的眼神,嗓音忽的有一絲輕顫。
莫離染有落淚的衝動,卻強忍著那種難受,說:「我想愛你,可是你值得嗎?」
你從來就不信我,就連我愛你你都不相信,現在還來問我為什麼不愛你?呵,我真覺得我愛得悲哀。
那一句「你值得嗎」讓他的驕傲和自信瞬間土崩瓦解。在她心裡,他是個不值得愛的男人?雖然她沒有直接說他不值得她愛,可是她的眼神和她的冷漠已經說明了這個事實。在她心裡,他是不值得愛下去的——
他覺得他已經做得夠好了不是麼?
為什麼她覺得不值得……
太多的話還沒問出口,隱約聽見門外響起腳步聲——
「被人看見了不好。」莫離染推開他,坐起來整理了下頭髮,然後看著門邊。裴承宣沉默著坐直了身子,眸中是她看不見的脆弱。
凌,你討厭我哪兒我改還不行嗎?你已經和他發生過不該發生的事了,這已經是對我的懲罰了不是麼!
為什麼你不肯給我機會,讓我們重頭來過……我都已經低聲下氣的跟你和好了,還不夠嗎?
側眸看著莫離染淡漠的神情,他的手指顫了顫,心痛欲裂。
周姨看見夫妻倆坐在沙發上,以為他們在聊什麼開心事,於是也笑咪咪的走進來,說:「先生,夫人,吃早餐了嗎?」
莫離染點頭,指著裴承宣說:「他還沒吃,周姨,給他熬點粥吧。」
「好。」周姨正準備將自己的包包放到衣帽間,然後去廚房熬粥,忽然想起來家裡沒小米了,忙說:「夫人,家裡好像沒有小米了,我馬上出去買——」
「好,我跟你一塊兒去。」莫離染的餘光瞥過身邊坐著的裴承宣,站起來對周姨微笑。讓她跟這個男人待在一塊兒,她只會更加心煩,說出更多傷人的話。
周姨詫異的看著莫離染,夫人不是什麼都不會做嗎?怎麼突然想起跟她一塊兒去超市買這些東西了?
「夫人,您歇著就好了,我一個人能行!」
「沒事兒,我跟你一塊兒看看去,總得學會照顧自己才是。」莫離染睫毛顫動了下,歎了口氣,「身邊的人再好,也不是一輩子能依靠的。聚散無常,沒準下一刻就各走各的了,總不能讓自己下半生輸得太難看——」
這句話,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戳在裴承宣心口上。聚散無常……她說聚散無常,下一刻就各走各的……
為什麼突然間,有種即將失去她的錯覺……
周姨沒看出來這兩人有什麼問題,以為夫人是昨天看了什麼電視劇有感而發,所以也接過話茬說道:「嗯,是這樣,人這一輩子啊,誰也沒法預料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變故,誰也不能決定這生離死別。也許頭一天還和和美美的,第二天就分道揚鑣了……唉,這樣的事兒太多了!」
裴承宣聽得心痛,不管是周姨的話還是莫離染的話,都讓他止不住心痛。他孤單了這麼多年,才初嘗這幸福滋味,怎麼可以就此失去!誰都可以離開,但凌玲珊不可以——
他站起來捉住莫離染的胳膊,一把將她扯進懷中,緊緊抱著她,生怕鬆開之後就會失去她,「誰都可以離開我,凌,你不行。」
莫離染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怔住,他怎麼突然間跟瘋子一樣了!
「凌,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他像個執拗的孩子一樣,重複著這一句話,眼睛裡浮起一層莫名的悲傷和脆弱。
周姨驚訝的看著這個一改往日冷漠倨傲的性子的裴承宣,含笑離開客廳。一直以為先生是個神一樣的男人,任何人都走不進他的心,就連夫人也只是他隨隨便便娶的而已。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也會這麼在意一個人,這麼害怕失去——
不過這兩人,是吵架了麼?周姨納悶的回頭看了一眼客廳中靜靜相擁的兩人,朝超市進發了。
「可是你都不信我……作為我的丈夫,連你都不信我,我們還怎麼繼續下去……」莫離染感覺到他的惶恐不安,感覺到他的脆弱,所以不敢掙扎,怕傷到了他的心。畢竟,他始終是她最愛的男人,即使他誤會她跟別人有關係,她還是愛著他的。
他嗓音中帶著一絲哽咽,緊緊地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低低的呢喃,「我錯了好不好,凌,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
「不要說了,」莫離染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背,哽咽著落下眼淚,「以後不要再這樣了,裴承宣,你懷疑我會讓我很傷心。我愛你,我很愛你,可是你的不相信會讓我覺得我的愛好廉價,好不值得……」
「我答應你,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心口鈍痛,是那種帶著幸福的痛。雖然心裡還有裴琳日記裡的內容,雖然還在質疑她和容玉珩的關係,可是那都過去了,即使發生過什麼也都過去了。
從現在開始,他會跟她重新再來。
「裴承宣,」莫離染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通話記錄,「前天下午三點四十七分,媽打電話過來讓我去容家。從咱們家到容家至少需要三十分鐘的車程,後來你們到容家看見我在浴室的時候,也不過才四點半——」
她望著他,委屈的說:「我從莊園外走到容家,然後又去樓上換了身衣服,只剩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我跟容玉珩能在浴室裡做什麼?當時他知道我是他嫂子了,所以心情不好,一時氣血上湧就抱著我強吻,我不是自願跟他接吻的——」
裴承宣心裡的疙瘩在看見這個通話記錄的時候解開了,他後悔不迭的將她攬進懷中,「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可是你怎麼不說呢,傻瓜!」
「你給過我機會說嗎?當時被你堵在浴室,我都心痛死了,哪還顧得上找通話記錄,我腦子裡都一片空白了……」
「是我的錯,對不起,凌,對不起……」
「還有,不管媽是怎麼跟你說的,那天吵架的事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莫離染在他胸口蹭了蹭,委屈的說:「那天爸可以給我作證的。媽很早就叫我過去,可是我去了她又在睡覺,於是我就在客廳等了她半個小時。後來爸說要去醫院看容玉珩,讓我陪他一起去,我怎麼能拒絕爸呢?」
想起那張照片,裴承宣心裡依然有些不舒服,「凌,我相信你,別說了——」
「不,我要說!容玉珩說他身體不舒服,要我陪他去樓下散步,我就攙著他一塊兒去了,然後在長椅上坐了會兒就回病房了。後來回容家之後,媽卻什麼也不問就對我發脾氣,還說我跟容玉珩不清白……」
莫離染抬頭看著裴承宣,「我也是有自尊的,她怎麼說我都沒關係,可是她不能誣賴我欺騙他兒子的感情。明明我是那麼愛你,她怎麼能說我是騙你的……我一時忍不住就對她說了幾句不尊敬的話,然後離開了——」
裴承宣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點頭,「嗯,知道了。」
「以後我會克制自己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媽吵了,這件事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子對她。但是其他的事,我沒有做錯過,你不許再斤斤計較——」
「嗯,好。」
想起照片,裴承宣驀地跳出一個念頭,這照片不會也是誤會吧?他捏著莫離染的下巴,試探著問道,「那天在醫院,你和容玉珩有沒有什麼近距離的接觸?比如……」
「裴承宣你過分!」莫離染一雙星眸咻地睜圓怒視著他,抬腿狠狠頂了一下他大腿,「你都說了相信我的,你還這樣!」
「好,當我沒問——」裴承宣笑瞇瞇的將她拉著坐下來,他不想說自己收到了某些照片,如果讓她知道有人跟蹤她,拍了這些東西,沒準她心裡又該不舒服了。
更何況,那些照片也許是……是媽拍的——
裴承宣眸色漸深,想起那些日記,也許只是媽太緊張他,所以讓人跟蹤了凌,拍下了那些照片。媽日記中寫的那些事,也只是因為照片所以誤會了而已……
夾在兩個最愛的女人中間,他比誰都為難。
莫離染連翻了兩個白眼給他,這男人還真是小氣!不過腦海裡也在回想著那天醫院發生的事,好像和容玉珩並沒有什麼曖昧的舉動啊!
驀地想起容玉珩曾經親過她的臉,當時說是不小心親到了……這個要不要告訴裴承宣?
「那什麼……」莫離染一邊拿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一邊看著裴承宣,臉色驀地紅了,「我很怕小蟲子的你知道吧?」
裴承宣點頭,他還記得上一次她身邊有毛毛蟲,結果嚇得她從牆上摔下來的事兒,「當然記得,怎麼了?」
「那個……那天在醫院的時候,我和容玉珩坐在長椅上,他說我頭髮上有小蟲子,給我捉小蟲子……然後他不知道怎麼就親了我一下——」
莫離染說完很鄭重的跟裴承宣說:「我保證,就是親了一下而已,他說他傷口痛了不小心碰到我了,不是故意的……」
裴承宣驚訝的看著莫離染,想起照片上的場景,當時容玉珩的手指的確是放在她頭髮上的,看起來像是在撫摸她的髮絲,所以才會更加容易讓人誤會——
原來真的只是誤會而已。
「凌,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你。」裴承宣心中的芥蒂一下子解開了,兩天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
「下一次,你要是再敢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我的話,我一定跟你翻臉,離婚。」她揚起小臉對他露出一個燦然的微笑,說:「今晚的晚餐我來決定,你不許有意見。」
「沒問題。」看著她這模樣,他知道她又有什麼小手段要教訓他了。不過冤枉了她這麼久,讓她難過了這麼久,她再怎麼懲罰他他都可以接受——
晚餐。
裴承宣看著桌上的幾個炒菜和一個湯,臉色很糾結的側眸看了一眼莫離染,又看向同樣黑線的凌清蓉——
「這……」裴承宣扶額,還真是別出心裁的一頓晚餐。
「豬肝湯,爆炒豬心,還有豬肺,那邊的是鴨肝鴨心,」莫離染笑瞇瞇的看著裴承宣,「你吃。我和媽吃別的,你一個人將那些全部吃掉——」
凌清蓉接過周姨端上來的水餃,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丫頭是打算讓她們兩人吃餃子,而裴承宣一個人吃那些內臟?
裴承宣繼續黑線,無語——
莫離染將香噴噴的米飯推到他面前,然後自個兒開始吃水餃,「裴承宣你趕緊吃啊,那個豬肝湯涼了會有點腥味,不好吃了。」
「夫人,先生不喜歡吃動物內臟的。」周姨同情的看了一眼裴承宣,他已經硬著頭皮拿著筷子夾了一筷豬心……
「沒事,別理他,有句話不是說嘛,吃什麼補什麼,這些東西啊,沒心沒肺的人吃最好了,」莫離染側眸看了眼硬著頭皮咬著豬心的裴承宣,「你以後多吃點,不然老這麼沒心沒肺的,傷人。」
「……」裴承宣扶額,閉著眼睛將嘴裡的東西吞下去了。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被人家逼著吃動物內臟。而且還不能拒絕的——
周姨和凌清蓉同時搖頭笑了笑,這小夫妻倆就是這麼愛鬧。瞅瞅,一個由著她鬧,一個肆無忌憚的整他,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走到一塊兒的。
「不好吃吧?」莫離染同情的拍了拍裴承宣的肩,看著他已經難受得扭曲的臉。他點點頭,一個字都沒說。
要是一開口,沒準剛吃的東西就吐出來了——
對於不吃動物內臟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煎熬,折磨,酷刑!
「不想吃也容易,」莫離染鬆了口,瞅裴承宣那張如獲大赦的臉冷哼一聲,「去,做完五百個俯臥撐你就自由了。」
凌清蓉和周姨乍舌,這丫頭還真是恃寵而驕了,竟敢對這堂堂首長大人呼三喝四的了。
「四百。」裴承宣如釋重負的放下筷子,終於不用吃這東西了。
「跟我討價還價?」莫離染眼一橫,「六百。」
「……算了,還是五百吧,我吃完飯就去。」裴承宣認命的接受了五百個俯臥撐的懲罰,然後看著周姨,還沒說話就聽周姨為難的說:「先生……夫人只讓買了兩個人的餃子……沒你那份兒……」
「……」最毒女人心。裴承宣無奈的白了一眼莫離染,「算了,我自己去燒菜。」
「先生您坐著就好了,我馬上就去燒菜。」周姨見狀忙笑瞇瞇的離開了餐廳,還沒走到廚房就聽見莫離染說:「別忙活了周姨——」
她將自己跟前的餃子推到裴承宣面前,然後端過他面前的碗,「你吃餃子吧,我吃飯。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挺喜歡豬肝湯的。」
「……」裴承宣寵溺的笑了笑,敢情她壓根都沒有讓他吃這些的,都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不過她怎麼會喜歡這東西呢?
「豬肝補血。」凌清蓉看出裴承宣的疑惑,解釋道。裴承宣這才懂了,這丫頭貧血——
「什麼時候要孩子?」凌清蓉另有深意的看著莫離染,「孕婦不太適合吃豬肝,偶爾吃吃可以,吃太多了對自己和寶寶都不好——」
莫離染抬頭看著凌清蓉,頓時臉紅了,「周姨,你還是給我燒點菜吧!」說完,她低著頭端著桌上的那些東西逃也似的走進廚房——
看著她這樣,裴承宣心裡有些暖暖的。以為她不肯替他生寶寶,不過現在看起來她是願意的。不然,她不會這麼聽話就不吃豬肝湯了。
莫離染洗好了,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出浴室。剛剛將門關上,就看見某個大男人老老實實的在房間裡做俯臥撐——
「自己數著啊,六百個一個都不能少。」莫離染將吹風機接上電源,甩了甩長髮,對裴承宣嫵媚的一笑——
正在做俯臥撐的他不由一怔,也不知道是被她迷住了還是被她的話怔住了。半晌他才說:「不是五百嗎……」
「一開始是,可是你非要跟我討價還價,那我只能再多加一點了你說對不對?」莫離染說完便按了吹風機的開關,頓時嗡嗡聲在房間裡四散。
「你這是要累死我嗎,明天咱還得去部隊呢!」裴承宣認命的歎了口氣,繼續苦逼的做俯臥撐。雖然對於他來說,六百個俯臥撐不算什麼,可是這麼白白做了多不甘心啊!
「哼,別跟我講條件啊,你以前也是這麼對我的。」莫離染擺足了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說:「上一次我誤會了你和蔣瑩雪,你把我折騰得那叫一個慘!我都咬牙扛下來了,這六百個俯臥撐便宜你了!」
裴承宣自認理虧,上一次的確沒少折騰她,現在六百個也確實是便宜他了。
不過天生腹黑的主,是不會這麼輕易就屈服的——
「哎哎哎裴承宣!」莫離染看著這個搶了自己吹風機的男人,驚詫的看著他,「你幹什麼!我頭髮還沒吹乾呢,你……」
他直接扛起她,大步朝床邊走去,撲通一聲就將她扔在床上——
「我要去吹頭髮,你想幹什麼!」莫離染紅著臉瞪著他,這傢伙是又發春了嗎?
「做俯臥撐。」裴承宣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挑眉,一邊將自己的睡衣解開,一邊傾身覆上她的身體。
「讓你在床下做,沒讓你用這種方式……」莫離染羞紅了臉,看著他裸露的胸口,當即閉上眼睛。
「可是在床上我會做得更快,更賣力——不是嗎?」裴承宣說完就邪惡的分開她的雙腿,將自己漸漸發燙的分身抵在她身下。她被他這麼大膽的調戲弄得更加羞澀,抓起一邊的被子便將自己的臉蓋住了——
「滾!我給你數著,六百個你還不結束的話可別怪我!」
「貌似有難度,」他將她的睡衣脫下,火熱的唇在她胸前撩|撥著,堅挺的分身也在她幽徑外時不時的摩擦,「親愛的,別跟我那麼較真好不好?反正你這麼生氣,我多做點俯臥撐你也高興對不對?」
「滾!就六百!」
「一秒鐘一次的頻率,一分鐘就六十次,六百次不過才十分鐘而已……就算開始是兩秒一次,那也不到二十分鐘啊親愛的。你知道二十分鐘肯定不夠的……」
於是,某人被他連哄帶騙,又給折磨了漫長的一夜。
ps:不扯了,明天正式部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