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笑很動人,容玉珩不覺的就覆上她的唇,淺淺的一個吻,餘光留意著那邊的相機。舒骺豞曶見鏡頭輕微的一閃,他不動聲色的離開了莫離染的唇——
莫離染驚詫的看著他,隨即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她剛剛只顧著想裴承宣,竟然被容玉珩吻了一下……雖然只有幾秒鐘,但是也十分的彆扭!
「不好意思,剛剛傷口痛了一下,所以一時沒有把持住重心,貼到你臉上了。」容玉珩微笑著解釋,「生氣了嗎?」
莫離染眼角一抽,這樣的借口還真是騙小孩子的,「沒有,我們回病房吧,外面風大——」
「好。」容玉珩點頭,便和她一塊兒起身往回走漩。
而剛剛某個不明人物站過的地方,已經沒有了半個人影。
容玉珩眸中冷光輕劃,那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錈*
容家別墅。
裴琳坐在沙發上,冷漠的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女人。容霖見裴琳在這兒,跟莫離染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回樓上房間了。
裴琳的目光追隨他一直到了樓上,然後才凝著眼前的莫離染——
「媽,」莫離染很不情願的微笑著叫了一聲,然後便坐在裴琳對面,「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讓我等了一個小時,」裴琳慵懶的倚著沙發,不屑的輕笑,「就是找你再有什麼大事兒,過了一個小時,這會兒也沒有了。」
「……」莫離染語噎,這分明就是找茬沒商量啊,閒得慌,將她當作猴兒耍呢。
「我在客廳等了半個小時,那時候您在午睡——」莫離染耐著性子為自己辯解,省得這女人到時候跟裴承宣告狀,說自己不尊敬她什麼的。
「嘖嘖,聽你這意思,讓你等半個小時很為難你嗎?」裴琳略顯不悅,說:「我一個老人家,還是一個病人,中午要休息很正常。難道你來了我就得趕緊起床伺候你?」
這話還真不客氣,看樣子是真的打算跟她吵翻了。莫離染忍著,搖頭解釋說:「不是的,媽,我只是想告訴您,我不是沒有聽話來這兒,我很早就來了——」
「哼,那是我冤枉你了?既然你都等了那麼久了,怎麼不繼續等下去?後來去了哪兒?」裴琳冷嗤一聲,「別告訴我,你跟你爸一塊兒去醫院看珩兒了——」
莫離染不好否認,只能點點頭。
「你明知道承宣不喜歡你和珩兒走太近,為什麼要挑在他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去看珩兒?你跟他說過嗎?」裴琳眉眼中已經有了一絲惱怒,「你這樣是想讓承宣傷心難過嗎!」
「媽,」莫離染抬頭直視裴琳憤怒的目光,淡然的笑著說,「我只是去醫院看了一會兒我的救命恩人,這在情理之中吧?再說了,即使我錯了,也是裴承宣來指責我,媽你有什麼立場說我一句不是?」
裴琳一怔,她沒想到這女人竟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跟她叫板!
「莫離染,你就不怕我將今天的事告訴承宣嗎!」
「不用媽你告訴,我自己會告訴他。」莫離染站起來直視著裴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如果我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能探望,如果隨隨便便看一個男人裴承宣就會勃然大怒——這樣的他,不適合做我丈夫!」
「你!!」
「如果媽今天找我來只是想教訓我,我想已經夠了。您讓我過來,我一分鐘都沒敢耽擱,立馬就來了。我來了之後您卻去房間睡覺了,我一聲沒吭就坐在這兒等了您半個小時——」
「至於去醫院,我是和爸一起去的醫院,我不是一個人偷偷摸摸去的,也沒有跟容玉珩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如果我這麼安分守己您都覺得我對不起承宣,那您想怎麼告訴他便怎麼說,隨便您——」
莫離染說完便轉身朝外面走,「媽,家裡還有事兒,我先回去了。」
「莫離染,你給我回來!」裴琳氣得身體連顫了兩下,憤怒的看著那道跟記憶中某個女人相似的身影!
哼,果然是凌清蓉生的,跟她一樣沒教養!以前她欺凌我,現在你竟然也敢爬到我頭上!
「媽,現在的兒媳婦沒必要三從四德吧?」莫離染回頭看著裴琳,冷漠的一笑,「我也是個有自尊的人,我爸媽都沒這麼數落過我,可是你卻對我一再的刁難——我今天脾氣已經夠好了,請您適可而止。」
直到門口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裴琳才憤怒的坐下!拿起玻璃桌上的固定電話,她準備打電話告訴那個人,立刻將照片全部發送給裴承宣——
可是剛剛按下兩個數字,她又驀地停下了。
那女人說得沒錯,承宣雖然有些霸道,但是事實上並不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即使現在將容玉珩和莫離染的照片給他看了,那女人隨便找個借口解釋一下,承宣沒準就不生氣了。畢竟兩個人剛剛結婚,這新婚燕爾的,再大的怒氣也禁不住一夜的恩愛。
像這種有紀念價值的照片,當然要好好保存著,等到承宣不再信任那女人的時候,再讓它們呈現在承宣眼前——
到時候,那女人就算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莫離染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去醫院看容玉珩的事告訴了裴承宣。短信發過去不到五分鐘,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說實話,看見他的來電顯示時,她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擔心的。如果他生氣了,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事實證明,這老公沒選錯——
「他身體有沒有好一點?」裴承宣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她去看過容玉珩,溫和的問道。
「好多了,估計還有十來天就可以出院了。」莫離染忐忑不安的回答,說完了又怯怯的問了一句:「裴承宣,你沒生氣對吧?」
「為什麼要生氣?」裴承宣好笑的歎了一聲,「唉,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個那麼小肚雞腸的男人,是個小氣到容不下別人接近你的男……」
「哪兒有!」莫離染樂滋滋的打斷了他的話,「才不是,我這不是怕你吃醋嘛!你不介意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都緊張一天了!」
「只要別瞞著我就好,你肯告訴我,我為什麼還要生氣?傻瓜,所以以後不管有什麼事一定要直接說出來,別藏藏掖掖的。你越是不說,越讓人起疑心——」
「嗯!」
……
煲了半個小時的電話粥,莫離染才依依不捨的結束了通話。他說,要是這兩天還沒有動靜,他估計就該回來了。
希望沒動靜吧,希望那些人改變主意了,不再危害無辜百姓。
「告訴那邊的人,取消行動。」
容玉珩倚著床頭冷漠的握著手機,目光落在窗外的建築上。明媚的陽光溫柔照耀著大地,屬於他的那一絲陽光卻始終沒有來臨。
「為什麼?」黑豹驚詫的問道。雖然一向沒有人敢質疑黑魅的指示,但是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為什麼突然間說取消就取消了呢?
這個計劃從幾個月前就開始付諸行動,現在正是好時機,黑魅他為什麼要放棄?
「為什麼?哼,」容玉珩冷哼一聲,眉宇中跳動著一簇怒火,「一群蠢貨!都已經被人盯上了還毫不知情,白養了你們這麼多年!」
「您的意思是——」
「鷹空特種部隊已經將千凌市部署得嚴嚴實實,那群蠢貨只要敢進入他們的視線,他們就會將那群廢物一網打盡!哼,黑豹,他們不中用,你也沒發現這幾天的不正常麼!」
容玉珩的斥責讓黑豹不敢吱聲。鷹空一直是神秘行動的,除了上次去千凌市找凌玲珊案件的證人時比較大張旗鼓,其他時候都基本上沒人能發現他們有任何動作。所以即使他不知道裴承宣的人已經在千凌市部署好了,這也情有可原。
只是自從老大受傷以後,好像比以前更冷血了,偶爾也更暴躁了,一點點事都能讓他生很大的火。老大的反常,是不是因為那女人嫁給了別人的關係?
黑豹緊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只剩下七根手指的雙手,歎了口氣。現在還是少招惹那男人的好,否則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送的命——
「老大您放心,我立刻就去通知他們!」
容玉珩聽見那頭的聲音後便收了線,眸中的怒火依然在隱約燃燒。莫兒,如今裴承宣對你已經那麼重要了麼?他在,你便不來看我,他走了,你才來看上一眼——
望著窗外的陽光,他心底有些莫名的刺痛。
今天若不是莫兒來醫院看他,他也不會推斷出裴承宣已經去了千凌市。雖然很慶幸能夠挽回即將造成的損失,不過想到那丫頭是在裴承宣不在的情況下才偷偷摸摸的跑來醫院看他的,心裡就格外的不痛快。
莫兒,我期待著有一天,你能將我放進你心裡最重要的那個角落。
傍晚的時候——
「裴承宣,你今天回來嗎?」聊了一會兒,快要掛電話的時候莫離染滿心期待的問道。他都已經走了四天了,馬上就快五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呢!
琢磨著,今晚應該回來了吧?
「凌,真的很抱歉,估計今晚不能回來了,明天再看看,說不定下午就回來了。」裴承宣在電話那頭溫和的對她說,眼睛裡卻帶著一絲狡黠。
事實上,某人這個時候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小別勝新婚,他要給她一個驚喜,讓她暫時失望失望,晚上看到他她就會高興得蹦起來了。
「可是你前兩天說今天一定可以回來的!」莫離染失望的捧著手機,他都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家多無聊,多想他——
「好了,乖,明天我一定趕回來。」他彎起唇角幸福的笑著,「晚上早點睡,別熬夜知道嗎?」
「不知道!」莫離染咬牙切齒的橫了一聲,知道他今天要回來她這兩天是一分鐘一分鐘的數著過來的,結果他卻說不回來了,真討厭!
「裴承宣是個大騙子,討厭你!」
「喂……」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裴承宣無奈的笑了。驚喜嘛,總是要在失望的前提下才會發揮最大的威力。為了讓這個驚喜更難忘,就想委屈委屈她了——
夜裡十一點的時候,銀灰色的卡宴駛進花園別墅。抬頭望著二樓房間亮著的燈光,裴承宣長長的舒了口氣。
終於到家了。
能在回家的時候看到房間裡亮著燈,真是一件讓人幸福的事。不像以往,回家的時候整個別墅都是黑漆漆的,即使是在炎熱的大夏天裡,也讓人感覺到沒來由的冷意。
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房間的門虛掩著。他輕輕推開|房門,床上的女人已經進入夢鄉。越來越聽話了,讓她早點睡,她就真的睡了。他可還記著,前兩天某個女人十二點了還給他發信息呢!
他沒有吵醒她,拿上睡衣便去了樓下的浴室。本來房間裡有浴室,不過擔心吵醒她,所以他去了樓下。
莫離染隱隱約約的聽見樓下有動靜,可是睡得太香了,即使有聲音傳入耳朵裡她也沒有醒過來。直到感覺有人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掀開被子躺在身邊,莫離染才緩緩醒來。
當那只溫暖的手攬著自己的腰時,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她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胳膊肘往後一頂,用力撞在某人堅實的胸口——
「絲——」裴承宣低低的聲音在莫離染耳畔響起,她驀地睜開眼睛,爬起來盯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你這自衛……太狠了!」裴承宣白了一眼她,一邊將她拽著重新躺下來,一邊揉著自己被撞得很痛的胸口。這女人真狠毒,怎麼用這麼大的勁!都快讓他骨裂了。
「你……」莫離染驚詫的看著裴承宣,十分的十分的震撼,「你不是回不來嗎?一定是我在做夢!裴承宣,你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嘖嘖,你是想謀殺親夫吧?」裴承宣輕拍了下她的小翹臀,「瞧你這狠勁,我倒真希望是在做夢,我就不痛了。」
「對不起對不起,剛剛迷迷糊糊的……」莫離染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激動得換了心情,撲進他懷裡開心的會所:「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真不容易!」
看著她黏人而幸福的模樣,他心底也十分的幸福。將她攬在懷中,他的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額頭,手指不經意的一碰就碰到她的胸——
「你家親戚……走了嗎?」他輕咬著她的耳垂,邪惡的問道。
「唔……你要不要這樣啊,一回來說了沒兩句話就想跟人家那樣,」莫離染嗔怪的看著她,小臉通紅,「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我的身體?」
「都喜歡,都一樣的愛不釋手。」他溫柔的一笑,手指探到她身下,隔著小內內試探了下。沒有厚厚的護墊,今晚可以好好要個夠了——
「喂,我不要……我要睡覺!」莫離染欲拒還迎的推開他的手,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轉身背對著他。雖然已經是夫妻了,可是事實上她們發生那種關係的次數卻屈指可數。讓她現在毫不羞射的接受他的邀請……怎麼可能啊?她又不是那麼放得開的女人——
「凌,突然發現你很樂意折磨我——」他邪魅的笑著,一邊說一邊將手伸進她睡衣裡,撫摸著她胸前的柔軟。
莫離染咬著下唇不吭聲,身體卻享受著他的手指帶給她的刺激。那種電擊般的感覺,從他指尖緩緩過渡到她身上,滲透進毛孔,然後進入血液。隨著血液的流動,那種妙不可言的感覺將她整個身體都感染——
彷彿,他的手指在摩挲著一件上好的藝術品,他在用他的溫柔,調動她所有的感官、
「轉過來,寶貝兒。」他輕含著她的耳垂,手指溫柔揉|捏著她胸前的柔軟,一點一點的誘惑著她,「聽話,轉過來——」
「不……」莫離染很傲嬌的咬緊嘴唇,可是這個不字卻說得顫抖而細微。她都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勾起了火苗,連嗓音都已經為他顫抖了——
「你個磨人的小狐狸!」他的手上加重了一分力,略施薄懲,然後直接按住她的肩將她扳過來。燈光下,她的臉色已經紅得彷彿快要滴血。
她迷離的眼睛羞澀的望了一眼他,隨即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緊緊閉上眼睛。
薄薄的睡衣籠著她的身體,妙曼的胴|體在他眼中呈現,彷彿點燃了一把火,將他的欲|望灼熱的燃燒起來。
「凌,你好美。」他呢喃著,一把掀開被子,然後動手解開她的睡衣細帶。每一個動作都顯出了他的急不可耐,她的身體在他指尖無意的觸碰下輕顫著——
「冷……」莫離染睜開眼睛羞澀的看著他,輕咬著嫣紅的下唇,抬起雙手環在已經赤|裸的胸前。他被她這誘人的模樣吸引,下腹升起的熱流越發洶湧。
「空調遙控在哪兒?」他拉開床頭櫃的抽屜,以前都放在那兒的,怎麼現在沒看見了?該死的,竟然在他已經欲|望焚身的時候不見了蹤影——
莫離染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在樓下……」
裴承宣徹底服了她,房間裡的空調遙控她拿到樓下去做什麼?而且還是好像在樓下,就是說她自己也不確定那該死的遙控到底在哪兒!就他現在這情況,可沒那麼多心情和時間慢慢去找空調遙控!
「喂你……」莫離染扶額,那男人居然直接踩在書桌上,一米八四的身高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空調上面的按鈕。
室溫調整到二十三攝氏度,他便迫不及待的回到床上,傾身覆上她的身體,邪魅的看著她,「現在好了嗎,還有什麼趕緊說,別讓我做到一半又停下來——」
「那個……我買了傑士邦……」莫離染羞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就是前兩天去超市買衛生巾的時候,剛好看見旁邊是避|孕套……順便就拿了一盒……
「不要。」裴承宣一邊說一邊脫自己的睡衣,聽部隊那幾個猴崽子說,用了那個會不舒服。他好不容易盼來這麼一次親密,怎麼能被tt攪了興致呢!
「不行,你不用我就不讓你碰——」莫離染固執的看著他,「你戴那個比我吃藥好吧?吃藥對身體不好的,我不吃!」
「我沒讓你吃,傻瓜。上次咱們做完之後不也什麼藥都沒吃嗎?」他將睡衣扔在一邊,略顯粗礪的手指開始在她身上游弋——
「可是你說了我身體不適合懷孕的。」莫離染略有一絲難過的望著他,「再說我們現在也不能有孩子。我還是通緝犯——」
「我咨詢過醫生了,他們說那種藥半個月之後就沒有殘留了,網上只是誇大其詞而已。現在咱們差不多也半個月了,可以了。」他深情的望著她的眼睛,「即使你現在是通緝犯也沒關係,有我呢傻瓜!」
如果你懷孕了,不能去部隊,不能立功,我的軍功足夠贖你那一丁點的過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