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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人不風流枉少年 116 吃與不吃,這是個問題 文 / 清雲漪

    望著身上這俊美的男人,她掙了兩下沒掙脫,於是索性躺平了身子望著他笑,「自己脫。舒骺豞曶不過我可先說好,人家月事來的時候身體很脆弱的,要是你碰傷了我的內壁組織,導致以後不孕什麼的——自己負責。」

    「……」這算是威脅?裴承宣懲罰性的狠狠揉捏了兩下她的胸,嗓音低沉,分明有難忍的欲|望,「好難受……」

    「那你不想要寶寶了?」她嫣然微笑,光潔的臉頰故意磨蹭著他的下巴,手指也在他胸前劃來劃去,「想要寶寶就乖啦,難受也都自己解決——」

    「你給我老實點!」裴承宣捉住她亂動的手指,惱怒的瞪著她,「明知道自己現在不可以那樣,你就別來招惹我,死女人你是想挑得我不舉是不是!」

    她嗓音軟糯,扮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他,還故意嘟起了小嘴,「看你這麼難受的樣子,人家心裡開心嘛——老公,你就見不得我開心,你對我不是真愛,討厭!溏」

    「你真要逼得我陽|痿不舉是不是,該死的!」

    看著那個平時一根筋的女人此刻躺在床上扮出這麼一副撩人的小妖精模樣,慾火難忍卻愣是不能碰,這女人還在故意添火,結果將裴承宣氣得扳起了一張俊臉!

    誰說這女人不會撒嬌的誅!

    誰說這女人大大咧咧不懂討男人歡心的!

    都是他以前看走了眼,現在才見到這廬山真面目!

    看著裴承宣比鍋底還黑的臉,她強忍著想爆笑的衝動,繼續將自己的媚功發揮到極致,「人家不要你陽|痿不舉嘛,你要是那樣了,以後我想的時候怎麼辦?好討厭你哦老公,故意讓人家著急上火——」

    哈,老天真是瞎眼了,這到底是誰讓誰著急上火!!

    他現在不僅上火,火還很大,都足以將他自己給燃燒了——

    他扳起她瘦削的下巴,艱難的吞嚥了口唾沫。一邊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碰她,一邊又忍不住在她唇畔細細的輕啄著,「凌,別鬧了,你這是在玩兒火。再這麼勾引我,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他的嗓音帶著渾厚的感覺,又略顯低沉沙啞,聽在她耳裡是十足的誘惑。尤其他親暱的一個「凌」字,讓她的心驀地柔軟成千萬滴水一般。

    這輩子,她只讓他一個人這麼叫她。

    那是他獨有的稱謂,除了他,誰都不准這麼叫她。

    她媚人的眼波橫流,眸中閃動著醉人的漣漪。她的雙手纏繞著他的脖子,望著他,眨眼的時候不覺的落了兩滴晶瑩的淚。

    「謝謝你讓我這麼幸福,裴承宣。」她嗓音輕顫,有一絲的哽咽,「真的,我突然覺得,以前發生那麼多不幸的事都是上帝為了讓我能跟你在一起而故意埋下的伏筆。跟此刻的幸福比起來,那些事都變得無關緊要了。不管曾經怎麼樣的傷過,痛過,現在抱著你,那些傷口都已經被撫平了。我會跟你好好過下去,我愛你。」

    他一腔男兒熱血被她溫柔的一席話勾得瞬間化為繞指柔。他低頭吻去她的眼淚,躺在她身邊將她攬入懷中,「小傻瓜,忘了以前的事,什麼都有老公替你撐著呢,乖。」

    「我不小,我二十一了。」她幸福的依偎在他懷中,安心的閉上眼睛。「你是怎麼讓我們偉大的總理大人答應你娶一個殺人犯的?」

    「好,不小。」他揉了揉她的長髮,下巴抵著她的腦袋,鼻尖貪婪的嗅著她發間的淡淡芳香,「前段時間發現你不是莫離染,所以在遞交結婚申請的時候我另外放了一份親筆信箋,跟總理說,我要娶的人是你,我用我的軍銜擔保當年的案件另有隱情,你是無辜的。所以總理大人就答應讓我娶你,但是讓我盡早找出證據還你清白——」

    如果不是總理大人對他信任有加,相信也不會同意這件事——

    裴承宣笑了笑,又說:「所以呢,雖然結婚證上是你的名字,但是在你的案子還沒有撤銷之前,你依然不能做回你自己。」

    「嗯。」她點點頭,這個結果本來也就在她意料中。

    「凌,過幾天跟我去部隊,婚禮的事可能暫時會耽擱。等撤案以後咱們再補辦一場婚禮,好嗎?」

    「嗯。」

    「我希望我們的婚禮請柬上可以正大光明的寫著裴承宣、凌玲珊,而不是掩人耳目的莫離染三個字。我的女人是你,跟莫離染沒有任何關係——」

    「嗯,」她往他懷裡蹭了蹭,撒嬌的說,「不過在沒有撤案之前會辛苦你了,要陪我一直演下去。」

    「作為我這麼委屈的獎勵,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假扮莫離染來容家?真正的莫離染又在哪兒?」裴承宣眸色漸深,他什麼都可以包容她,唯獨對於這件事,他一定要一個答案。

    真正的莫離染是生是死,他必須知道。

    她驀地捏緊手指,臉色稍變,不到十秒的時間又恢復之前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在他懷裡說:「那個大小姐不願意上大學,所以讓我替她來這兒上學。她本人這會兒正在國外玩兒得開心呢,不信的話你可以問莫林陽。你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除了受到那大小姐給錢的誘惑,還能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假扮她嗎?」

    她似乎擔心他不相信,又揚起小臉溫柔的笑著,「老公,你相信我嗎?你會不會覺得是我殺了她?」

    「我相信你。」裴承宣略顯粗礪的手指輕輕刮了刮她的鼻樑,寵溺的微笑,「我這麼相信你,你也不會撒謊騙我,對不對?」

    她心中驀地鈍痛。

    是啊,他那麼相信她,可是她卻帶著那麼純潔的微笑騙了他……怎麼對得起這男人的信任呢!可是如果不騙他,一切就白費了——

    裴承宣,你再給我點時間,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當然啊,騙誰都不會騙你的!」

    容家莊園。

    裴琳和容霖兩個老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裴承宣和莫離染恩恩愛愛的站在面前,一時傻了眼。裴琳前幾天還聽裴承宣說起過結婚申請的事,所以多少有些心理準備。可容霖完全是剛剛才知道這兩人在一起的事兒,驚詫得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這段時間我和她會搬去城南的別墅,您一個人住在南邊兒不方便,搬過來這邊別墅和雲卿他們一起住吧。」

    裴承宣捧著裴琳的手溫和的微笑,「您知道的,那棟別墅距離部隊比較近,我的假期也快過了,幾天之後就會回部隊。她在那兒——比較方便。」

    「好,你放心,我會搬過來的。」裴琳點點頭,撫著裴承宣的臉頰慈祥的說:「一眨眼都結婚了,真快。你啊,以後可得多讓著點丫頭,別欺負人家知不知道?」

    裴承宣無奈的笑著說:「媽,你看我什麼時候欺負過女人?」

    反正是自己一家人在這兒,沒什麼需要避諱的,所以莫離染故意板著臉跟裴承宣鬧著玩兒,「所以你是覺得我不是女人咯?我怎麼瞅著首長大人你曾經天天變著花樣的欺負我來著?」

    裴承宣側眸,給了她一個秒殺的眼神,「多嘴。」

    「木有,就一張嘴。」莫離染指著自己的嘴巴衝他狡黠的笑,然後看著容霖和裴琳說:「爸,媽,你們看他又欺負我了——」

    「你們倆就鬧吧,一個霸道,一個故意招惹,我看你們鬧得很開心嘛,哪有欺負不欺負的?」裴琳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看著莫離染溫柔的說:「丫頭,咱們出去走走,跟你說說話——」

    「嗯。」莫離染上前攙扶著裴琳站起來,慢慢走出客廳。

    於是偌大的客廳裡就只剩下容霖和裴承宣這父子倆。一向不說話的兩人,即使是此時此刻也依然沉默著,誰也沒開口——

    知道裴承宣還恨自己,所以容霖也不好說其他太多的話。不過作為父親,兒子的婚禮他是有權力幫著操持的——

    「婚禮什麼時候辦?你要是沒時間,這些事交給我幫你辦就好了。」容霖慈眉善目的看著裴承宣,溫和的微笑,滿是皺紋的臉上彷彿開了一朵花。終於看到兒子成家立業,作為父親,他怎麼能不激動呢!

    「你們對婚禮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我都替你們辦。莫兒是個好孩子,咱們家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小丫頭……」

    「不用了,我過幾天就要去部隊,最近北隅島不太平,我不能抽出時間辦婚禮。」裴承宣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容霖身上,然後又移開,繼續看著玻璃桌上的水果,「等過段時間再補辦一場婚禮。」

    容霖點點頭,作為軍人總是有很多不能面面俱到的時候。聽說最近鷹空特種部隊死了好幾個下屬,殺人兇手至今未歸案,身為鷹空首長的他應該有得忙。

    「有時間多陪陪莫兒,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很多事情你讓著她點。那丫頭就是脾氣火爆,性子直了些,但是心地很善良……」

    裴承宣抬頭打斷容霖絮絮叨叨的話,淡淡的說:「她是我妻子。」

    容霖聽懂了他的潛台詞——莫離染是他妻子,他比誰都瞭解她,也會比任何人都疼惜她,不需要旁人一再的叮囑。

    這麼一句話,將容霖的那些叮囑都逼退了。面對一個冷漠的兒子,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想起當初對這孩子的絕情,他不禁長吁了口氣,後悔不已。

    「當時雲卿和珩兒都還小,他們的母親剛走,屍骨未寒。這種情況下你母親帶著你出現,我真的……很為難。一方面我當時並不是十分相信你是我的親生骨肉,另一方面我不想讓你們母子倆成為珩兒的陰影……」

    「一個才八歲的孩子,剛剛經歷母親去世的痛,又要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接納另一個女人……珩兒一定會很傷心,雲卿長大了也一樣會恨我。所以相較之下,我只能選擇讓你和你母親去南邊的別墅住下,不承認你是我的兒子。」

    「承宣,爸不是不愛你,只是想保護那兩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孩子——我不奢望你原諒我,但是請你不要認為我不愛你……爸爸是愛你們的,你是老大,爸爸只能讓你受委屈,保護你兩個可憐的弟弟——」

    裴承宣一直沒有說話,任由容霖絮絮叨叨的說著。到最後,他的嗓音已經有了一些哽咽,裴承宣側眸看時,見他眼眶含著晶瑩的淚花。

    「因為容玉珩和容雲卿失去了母親,所以你便讓我失去父親,是麼?」裴承宣冷嗤一聲,眸光落在那張蒼老的臉上,「這就是所謂的公平,這就是所謂的為了讓他們心裡感到平衡,是麼?」

    容霖嘴唇囁嚅了幾下,始終沒有適合的語言回答。當初他的確是那麼想的,以為這樣子會對珩兒和雲卿好,所以忍痛忽略了裴承宣——

    「寧可讓三個孩子的童年都破碎不全,也不願意給一個孩子完整的記憶,」裴承宣冷漠的輕笑,「父親便是這麼做的麼?容玉珩的母親已經去世了,這是怎麼都挽回不了的事實,也是你怎麼都無法彌補那兄弟倆的遺憾。可是至少對我,你還能盡一個父親的責任,你還可以給我一個家。悲劇挽回不了,你卻能給我幸福。但是最後你做了什麼?你在親眼看見兩個孩子的悲劇之時,也成功的摧毀了我對家的期望——」

    「你這所謂的偉大父愛,呵,卻毀掉了三個孩子的童年。」裴承宣望著他,冷笑著站起身準備上樓收拾東西——

    容霖怔怔的望著裴承宣,無聲凝噎。裴承宣說得沒錯,如果當初他可以接受裴承宣,至少還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

    「我希望在我不能照顧我媽的這段日子裡,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裴承宣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又鬆開,然後又握緊,「她已經時日無多了,爸。」

    說完,裴承宣就朝樓上走去。

    容霖驚愕的盯著裴承宣,嘴唇囁嚅了下,等自己確定裴承宣剛剛確實是在叫「爸」的時候他激動得身體都顫抖了!

    他以為這孩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沒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聽見他叫自己一聲爸!

    值了——

    雖然是正午,但是太陽光並不是很強。已經深秋將冬了,這個季節的陽光總是溫和的。前面是一片玫瑰花圃,像這樣的一塊花圃,一年能收入幾十萬。而容家莊園裡多的是這樣的花圃,培育著各種各樣的花卉,比如鬱金香,康乃馨等等——

    正午的時候花圃裡一般都沒有僕人,就像此時此刻,四周安靜得聽不見一點聲音。

    「我記得不久之前你和容玉珩還有密切的聯繫,怎麼忽然間就答應嫁給承宣了?」裴琳望著寧靜的玫瑰花圃,對身邊的莫離染淡淡的說。

    那個女人寧靜得跟面前這一片花圃一樣,即使微風拂過,也沒有蕩漾起一絲漣漪。可是她的心底也是這麼平靜麼?

    莫離染輕笑,這女人的絕症都未必會是真的,裝出來的寧靜又算什麼。

    「以前和容玉珩在一起只是因為裴承宣沒有出現。」莫離染不否認自己曾經和容玉珩的關係,這也根本沒什麼值得否認的。她和那個男人發乎情止乎禮,沒做過一點越軌的事,她不怕誰逼問。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再出現一個比承宣好的男人,你也會離開毫不猶豫的承宣?就像你毫不猶豫的離開容玉珩一樣?」裴琳側眸看著莫離染,這女人的話讓她十分的氣惱!

    雖然她早就下定決心,不會讓這女人和她兒子好好在一起,但是她也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兒子!

    莫離染坐在花圃中,托腮望著碩大的花朵,淡漠的說:「媽,您對承宣的魅力太沒有信心了。在我眼裡,他已經是世上最好的男人——這輩子,不會再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呵,當初你也是這麼看容玉珩的吧?當初在你眼裡,容玉珩也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吧!」裴琳來了火,憤怒的盯著淡漠的莫離染!

    「他一直都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即使現在我和承宣在一起,我也不能否認,容玉珩是世上少見的好男人。」莫離染平心而論,心中的話一點一滴都沒有掩藏,「承宣是存在於我世界裡的好男人,容玉珩再好,他走不進我的世界。媽,這就是區別,即使以後會遇見比承宣好一百倍的男人我也不會移情別戀,因為再也不會有人能走進我的世界,我的心。」

    裴琳對莫離染這番謬論十分氣惱,怒不可遏的說:「現在你和承宣在一起你當然這麼說,可是誰相信你對承宣是真心的?當初你和容玉珩都親密到那種地步了,你還說他沒走進你的世界?笑話,莫離染,承宣是被你迷住了所以看不清你的假話,但是你別想用這些話敷衍我!」

    莫離染抬頭對憤怒的女人微微一笑,儘管這女人曾經給她下過藥,儘管這女人來容家別有用心,可是此時此刻,莫離染已經是裴承宣的妻子,是這女人的兒媳。再多的質疑和憎惡,都不能抹殺掉這女人和裴承宣的關係——

    裴琳,始終是她的婆婆。

    「媽,我的確喜歡過容玉珩,但是跟愛是有本質性的區別的。再有,你說我和容玉珩親密到哪種地步了?我和他最大尺度的親密也只是親吻而已,我們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不該發生的事——」

    莫離染微笑,而裴承宣,已經是我的男人,是我的丈夫。所以這世上唯一走進了我心的人也只有他一個,其他的人都只是過客。不管認識多久,停留多久,都不會在她心中扎根。

    「莫離染,希望你能記住你的話,如果哪一天我看見你傷害了承宣,我就是死了變成幽魂都一定不放過你。」裴琳幽深的眼瞳盯著莫離染,聲聲警告。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和他白頭偕老,兒孫滿堂。」莫離染不綿不軟的微笑著,心中卻在嘲諷裴琳這戲碼做得夠足。也許壓根就沒有所謂的白血病,呵呵,至於死了變成幽靈,估計還是幾十年以後的事。

    裴琳的目光落在花圃中央,眸光陰翳。

    凌玲珊,你以為跟我兒子結婚了就能一輩子做我裴家的人了麼?呵,你想得太天真了。結婚證不能保證你和他一輩子安安穩穩,反而等你被迫離婚之後,這張讓你幸福過的結婚證會成為你心底永遠的傷口——

    嫁給承宣,你會後悔的。

    醫院。

    裴承宣和莫離染為了不打擾容玉珩養病,所以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容玉珩。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消息早已經傳到了他耳朵裡。

    「莫兒,雖然你第一個男人不是我,但是我一定是你最後一個。」容玉珩抬手撫著傷口冷笑,這個消息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震撼——

    結婚證算什麼呢,結了可以照樣離。

    對於心愛的女人,他有的是耐心——

    ps:今天就一章,萬字更這麼多天了,讓偶休息休息吧,麼麼噠,親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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