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朱文想像的要順利許多,由於帝國法律以及人文風俗的原因,在清白身子與人命之間,還是前者更重要一些,這是朱文第一次來到治安部,房子比清意坊酒樓還要大很多,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每一個站崗的士兵都緊繃著自己的臉,好像差點被侮辱的是自己的老婆一樣。
這種惡**件已經足以驚動治安官大人,治安官修塔是一個純正的那拉赫人,雖然曾在年輕的時候外出遊歷過,但開闊了眼界的同時依然沒有丟棄心中的純正那拉赫人的本心,無論是從法律上來講還是從內心情感上來講,弗裡達所犯的罪行都讓他出離的憤怒。
修塔沒有經過任何的調查,僅僅憑著朱文的一家之言,以及巡邏隊長在一側的幫襯附和,就直接將朱文所做的定義為合法殺人,被殺的那幾個人死得其所,屍體也被抬回了各自的家中,無論如何,讓生前做過什麼,死了便回歸了神靈的懷抱,應該得到寬恕,屍體便不應該遭到侮辱,遊街鞭屍之類的事情倒是不會做。
朱文依然懷抱著娜塔莎,站在治安部辦公室內一張寬大的桌子外側,臉上掛著心有餘悸的笑容,似乎還在剛剛回味著整個事情的經過。
修塔坐在桌子內側,埋頭刷刷刷的在紙上寫著東西。
這是一個惡性案件,人死了就算是正式結案了,修塔會將時間的整個經過記錄在紙張上,一切都是通過朱文的口述,很快記錄好了一切,修塔將寫好的東西放在朱文的面前,讓朱文確認無誤後按上手印。畢竟人是他殺的,所以最後也要他來確認。
娜塔莎已經不哭了。窩在朱文的懷裡也不說話,眼睛紅紅的,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對於兩人出格的行為,修塔則擺出一副無視的表情,先前朱文已經說過兩人的身份是未婚夫妻,戀愛關係這麼做雖然也出格,但朱文不是那拉赫人,而且這並不觸犯法律,修塔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
而且。修塔對於朱文的印象極好。朱文給他留下印象的無非是救人、改秘籍、再救人那麼幾件事情,傳達出的都是一些正面的信息,而且他對朱文所修改的《硬石功》,一直有所窺伺,只是那高達兩千金幣的價格讓他望而卻步。不是他拿不出這些錢,作為風沙城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身家自然不是那些獵人可以比的,他只是覺得兩千金幣有些不值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想要交好朱文的原因,還是法律上就是這麼規定的,修塔在整理好一切,朱文想要離開的時候叫住了朱文,嚴肅的說道:「鑒於理查德先生多次奮不顧身的表現,使娜塔莎免除了災難。特此,我代表治安部正式宣佈,授予理查德先生道瓊斯帝國中等公民的身份,但由於理查德先生不是我道瓊斯帝國的公民,所以這份榮耀可轉贈與他人。」
「中等公民?」朱文微微一笑,在道瓊斯帝國階級劃分十分嚴重。等級制度嚴明,除了一些基本保障以外,下等公民與中等公民在一些特殊權益上享受的有很大差別,比如在稅收上,或者是居住區的劃分。
「那我將這份榮耀轉贈給娜塔莎。」對於這個身份,朱文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由於不是土生土長的道瓊斯帝國的人,他對於那種等級制度中所產生的矛盾與歧視還沒有深刻的認識。
「好,一會兒我便會正式簽署手令,變更娜塔莎的公民身份。」修塔早就料到了朱文會這麼做,其實他剛開始說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朱文會將這個身份轉贈給娜塔莎,這個身份就是為娜塔莎準備的。
朱文有所不知的是,修塔雖然具有變更公民身份的權利,但他所能變更的人數是有限的,一年也只有十個名額,只有那些做出傑出貢獻的人才能變更身份等級,或者是向治安部捐獻一千金幣,來變更自己的身份,到現在,一切十分知名的獵人都還是下等公民的身份,朱文所做的事情並不足以獲得此殊榮。
娜塔莎抱著朱文的腰沒有說話,沒有推辭,只是把自己的手臂抱的更緊了,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
…………………………
弗裡達的家中,幾個士兵板著一張撲克臉扯著一張巨大的麻布闖了進去,在麻布的中間躺著弗裡達的屍體,屍體已經支離破碎,不完整了。
噗通!
幾個士兵就像是丟垃圾一樣將屍體丟在了滿是塵土的地面上,腹腔內的鮮血迸濺到了四周,與泥土混合在一起,讓屍體的周圍頓時顯得污穢不堪,一個士兵冷聲說道:「弗裡達試圖強行侮辱少女娜塔莎,已經被人當場斬殺,這是屍體。」
幾個士兵頭也不回的走了,院落裡傳出了弗裡達父母悲慼的哭喊聲。
幾天之後,便傳出了弗裡達父母在家中上吊自殺的消息,有人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房樑上吊了一天一夜,弗裡達試圖玷污娜塔莎的事情並沒有得到隱瞞,就算朱文和娜塔莎不說,那些憤怒的衛兵也會將事情傳出去,在同情娜塔莎遭遇的同時,也是痛罵弗裡達和其他那幾個獵人,弗裡達的父母承受了太多了壓力,鄰居的風言風語冷眼相對,甚至是惡語相向幾乎快要將他們逼瘋了,在安葬了弗裡達之後,他們便選擇了自殺來瞭解自己的生命。
對於他們的死,朱文說不上同情,但也不可能拍手稱快,兩個人都算不上是壞人,只是尤杜拉的嘴有些不好而已,都是因為有了一個畜生一樣的兒子,才將他們連累。
在風氣嚴謹的道瓊斯帝國,那拉赫人中能出現如此人渣,已經不能用畜生來形容他們了。
那件事情之後,娜塔莎神情一度十分的萎靡,真是被嚇得不輕。她與朱文結婚的日子定了,就在半個月後。娜塔莎算過了,那一天據說是愛神誕生的日子,那一天結婚的新人一輩子都會幸福美滿。
這些天娜塔莎很少離開家,都是朱文主動去看她,一陪著就是一整天,陪她說話,陪她吃飯,直到娜塔莎需要休息的時候才會離開。
瑪莎對於朱文十分的滿意,看著朱文與娜塔莎親密的樣子不但沒因為風俗的原因而反感,反而笑的合不攏嘴。朱文曾經塞給她不少錢。用於改善娜塔莎家中的生活,並且答應了一旦成婚之後,便會帶著娜塔莎一家搬離貧民區,在東城區找一處好地方。
終於將娜塔莎哄睡了,朱文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娜塔莎的家。返回了清意坊酒樓。
無夜荒域,沒有黑夜,每天無時無刻都處在一片喧囂之中,朱文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跟幾個經常見面的食客獵人打了聲招呼,登上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朱文就感覺到了房間內有些不對勁,兩個若有若無的氣息隱藏在角落裡,一個是小愛的氣息。還有一個卻十分的陌生,而且與小愛的氣息不同,小愛的氣息偏向陽光,而那個氣息卻偏向陰暗。
「小愛出來。」朱文叫了一聲,走到了床邊坐好,他知道小愛不會害自己。所以也不怕什麼,自然不會露出緊張的情緒。
「魔主真是越來越強大了,這麼輕易就發現小愛了,小愛本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呢!」小愛從虛空中蹦蹦跳跳的露出了身形,幾步到了朱文的身邊,小屁股坐在朱文的身上蹭了蹭,弄的朱文表情一陣糾結。
這個小妖精,每次來都是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朱文對這方面也沒什麼克制,不**的**一番,誰都不舒服。
「魔主,小愛都想死你了,這兩天主人管的嚴,小愛是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小愛的表現很奇怪,明明她剛剛所站位置的旁邊還隱藏的一個氣息,但是她卻像是不知道一樣,沒有提及的意思,眼睛望著朱文,滿滿的都是依賴。
「我也想你。」朱文捏了捏小愛的鼻子:「小妖精,你……有沒有什麼話對我說?」朱文的眼睛輕輕想著房間角落瞟了一眼。
「當然有,魔主小愛愛死你了。」小愛嬌憨的嘟了嘟嘴,抱著朱文的脖子猛親了兩下,胸前的兩團豐滿在朱文的身上輕輕蹭動著,雙眼迷離,照這個情況來看,如果朱文不加以阻止,發浪的小愛很可能就要將他按倒在床上好好蹂躪一番。
「就這個?沒別的了?」朱文眉頭微皺,向角落裡又瞟了一眼。
小愛的臉忽然羞紅了,以為朱文要跟她玩什麼特殊的調調,猶豫了一下,用極度發嗲的聲音說道:「魔主……請蹂躪奴家吧!奴家好想要!」最後一個字還來了一個長長的尾音,簡直是魅惑眾生,膩死人不償命。
朱文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人」一定不是小愛主動帶來的,而是悄悄的跟過來的,小愛並不知道他的存在,能讓小愛無法察覺的,實力必然是高過小愛,或者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朱文表面上鎮定自若,心中已然動了殺機,自己跟小愛的事情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無論自己是不是魔,如果讓其他人認定自己是魔,那麼誰也救不了自己,魔是這個世界全人類的敵人,消息走漏出去,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一隻手環抱著小愛的腰,朱文眼中一開一合的閃過一道精光。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兒!」朱文冷聲說道,刀就在他的身邊,剛剛進來的時候隨手放在了床上,從床到房屋角落只有不到十五米的距離,如果那個氣息要離開,朱文有信心在瞬間抽刀突進揮砍將他留下,既然能讓自己看破隱藏的氣息,說明實力相差不會太多,朱文這一點把握還是有的。
嗡!
朱文的話音剛落,角落裡空間一陣波動,緊接著便顯露出了一個身形,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十分火爆,黑髮黑眸,臉若冰霜卻是美極了,一條黑色的尾巴從背後繞到了身前。細長的上面還帶著細小的絨毛,朱文下意識的在小愛身後拾起了她的尾巴。輕輕撫摸了一下。
那道身影,除了頭髮和尾巴的顏色與小愛不同之外,其他幾乎是一模一樣,看起來就像是雙胞胎姐妹。
「姐姐,你怎麼來了?」朱文還未開口,小愛一下子從朱文的懷裡站了起來,驚訝的說道。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要不是我發現你的實力有很大的提升,知道事有蹊蹺跟著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著我?」那身影橫眼冷對的瞟了小愛一下,馬上便將目光轉向了朱文。冷著臉扯出一絲略微恭敬的笑容。跪倒在地上一禮:「暗屬靈姬小真參見魔主大人。」
「暗屬靈姬?你姐姐?」朱文也站了起來,看了小愛一眼,見小愛點了點頭,馬上向前走了兩步,說道:「請起。不必多禮。」
小真從地面上爬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依然是冷若冰霜的樣子,似乎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而且全都寫在了臉上,她拜見完朱文之後,又冷眼橫了小愛一下,輕聲質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小愛嘟了嘟嘴,走到了朱文的身邊抱著朱文的手臂。胸前的兩團豐滿被壓下去一個誘人的弧度,她不說話,但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得出她好像很理虧的樣子。
「完了完了,姐姐怎麼來了?這是討厭,魔主是小愛的,魔主只需要小愛服侍。其他靈姬誰也不能將魔主搶走,姐姐也不行,她每天都是那副冷冷的樣子,魔主一定不會喜歡她,對一定不會!」小愛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朱文回到風沙城有一段時間了,小愛卻從未向其他靈姬透露過朱文的信息,就是想一個人獨佔朱文。
「說話啊,怎麼啞巴了,魔主就在這裡,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不告訴我,魔主降臨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說,你有什麼居心?」聽小真的語氣,一點也不像一個姐姐在跟妹妹說話,充滿了冷漠的質疑。
「我……我為什麼告訴你?魔主有小愛就足夠了,小愛會盡心侍奉魔主,不需要你。」小愛仰著頭,一副我就不告訴你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
朱文一個頭兩個大,在小愛的面前,朱文一直拿不出作為一個上位者的威嚴,可能是由於心虛的原因,朱文知道自己不是魔主,見兩個人起了爭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勸慰的話。
小真狠狠的瞪了小愛一眼,小愛又揚了揚頭,一副有本事咬我啊的樣子。看得出,兩姐妹的關係並不好。
突然。
「魔主!」小真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要哭了的表情:「魔主,請魔主給小真做主啊,小愛欺負我,遲遲不告知小真魔主降臨的事情,擺明了是不想讓小真回到魔主的身邊,請魔主給小真做主,嗚嗚嗚嗚嗚……」剛剛還冷著臉的小真,突然說著說著便低頭哭了出來,轉變之快令人咋舌。
「姐姐這是怎麼了?」小愛見小真的表現心中並沒有要認錯的意思,反而很迷惑,憑她對小真的瞭解,她知道,這種下跪哭訴的事情她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唉唉,別哭啊!」朱文又頭疼了,小愛就願意哭,動不動就哭,還打不得罵不得,這現在又來了一個。
朱文忙向前又走了兩步,到了小真的身邊,把她扶了起來。
「別哭別哭,一會兒我去教訓小愛,別哭了。」朱文將小真抱了起來,小真一下子撲到了朱文的懷裡,死死的摟著朱文的腰哭泣著,朱文輕撫著她的後背不斷安慰著。
「別動!」
突然出現了一聲冷喝讓朱文渾身僵直,有些發懵,而小愛更是一聲驚叫,捂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
一把漆黑的匕首架在朱文的脖子上,小真拿著匕首面露嘲諷的看著朱文。
這麼近的距離,一把不似凡品的匕首,朱文的實力也不見得高多少,且已經受到了對方的挾制,長刀放在床上,距離朱文又十幾步遠,沒有長刀在手,單憑肉身,朱文沒有絲毫反擊的可能。
就這麼突兀的,朱文似乎陷入了將死的局面中,小真用另一隻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目光清冷,一點也沒有剛哭過的樣子,她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