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光芒再次從朱文的額頭上一閃而過。
朱文的身體忽而一陣顫抖,面色湧起潮紅之色,眼神中包含著匪夷所思的神色,他望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裡依然是青木森林的外圍,時常會有二級甚至是三級怪獸出沒,斬殺三人產生如此大的血腥氣,一定會將附近的怪獸引過來。
這三人打劫起來如此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死有餘辜,而他們的身上很可能會有邊陲人家的存儲憑證,但是朱文連去找的時間都沒有了,他身體的顫抖的十分厲害,似乎在極力的壓制著什麼。
當即,朱文選擇了一個方向,飛快的離開了這個地方,他怕時間一長,自己就會控制不住了。
一滴滴汗水從朱文的臉上滑落,朱文極力克制著,飛快的在樹林中穿梭。
在狂奔將近一公里的距離後,朱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當即在地面上一個翻滾,將地面上的草葉和泥土蹭著身上,稍稍掩蓋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隨即盤膝坐下,抱元守一進入入定狀態。
嗡!
朱文身上猛的亮起了濛濛的光彩,大約持續了兩三秒鐘的時間,在光彩亮起的同時,朱文身上的氣勢陡然一個提升,進入了更高的層次。
一絲絲黑褐色的雜質透過皮膚排出體外,氣血變得更加旺盛,骨骼堅硬,肌體強健,甚至於瘦弱的身軀都有一點點膨脹。從偏瘦變為了比較勻稱。
朱文依然保持著入定狀態,不斷調節自己的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一刻鐘之後,朱文翻騰的氣息逐漸轉為內斂。雙眼緩緩睜開,銀色的光華在眼中一閃即逝。
很幸運,朱文進入入定的這段時間中,他身上的血腥味並沒有引來怪獸或者野獸,要不然他就危險了。
朱文緊緊的握了握拳頭,感覺自己的力量再次有所增加,從一千公斤暴漲到了三千公斤左右,肌肉更加的凝實。實力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飛躍。
「三級實力?為什麼會這樣?」朱文喃喃自語,立即站起身,拾起了丟在地上的長刀,快速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
小河邊。朱文洗去了滿身的污垢,仰躺在石頭上望著天空,眉頭緊皺著思索著。
殺人升級,朱文怎麼也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剛剛。朱文快速斬殺了三個企圖打劫自己的獵人,當他斬殺第一個獵人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暖流湧入自己的額頭,這股暖流進入身體馬上化為一股能量。開始淬煉自己的身軀。
當時由於情況緊急,朱文也沒時間多想。又斬殺了其他兩人。
朱文本就有二級蠻力士頂級的實力,突破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但是在他斬殺三人之後,先後三股暖流湧入身體,化為的能量已經將他身體淬煉到了極限,朱文一時之間竟然有了無法壓制自己境界的感覺,身體馬上就要被動突破。
朱文無奈只好先遠離那血腥之地,在狂奔出一公里之後對身體的壓制也到達了極限,迫不得已,朱文只好停下進行突破,這一切都是被動的,朱文僅需要不斷調節自己的身體狀態,讓身體不要出現混亂就好,過程一點壓力也沒有,可以說毫不費力,朱文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突破了。
朱文不知道這昭示著什麼,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他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身體並沒有因為這次被動突破出現任何異常,如果朱文的自我檢查是沒錯的,那麼只能說,這太他媽驚喜了!
殺人便能獲取提升自身實力的能量,在這個充滿戰亂的世界中,朱文可以依靠這個能力,在極短的時間裡成為頂尖強者。
不過,朱文還不是很放心,甚至說是有些擔憂,整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過刻苦修煉才一點一點提升的實力,而自己如此輕易的便能獲取實力,如果這件事讓其他人知道了,那麼等待自己很可能不是讚美或者崇拜,而是死亡。
「這個世界,是否還有像我一樣的人?」朱文心中自問。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但是在心中朱文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自己這個能力一定跟自己是「外人」有關,他來到這個世界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對於修煉方面的信息瞭解了很多,如果這個世界上歷史上出現過想自己一樣的人,那麼絕對是一件轟動的事情,自己不可能一點信息也瞭解不到。
當然,他沒瞭解到也不意味著這個世界沒有這種人,也有可能那種人隱藏的比較深而已。
…………………………
樹林中,幾灘凝固的暗紅血液在一片鬱鬱蔥蔥中很是醒目,空氣的血腥味已經很淡,這裡就是朱文剛剛斬殺那三人的地方,朱文再次回到了這裡,發現那三具屍體已經不翼而飛,應該是被某些野獸或者是怪獸叼走了。
朱文將懷裡那張存儲憑證掏了出去,巴掌大的羊皮上用紅色的染料畫上了許多奇異的字符,不是文字,應該是一種特定的標記,在羊皮的右下角寫著:編號736,3金72銀14銅。
憑證上一般情況下不會寫存儲物品的名稱,只會寫存儲編號,以及所折算出的金錢,除非所存儲東西中有特別寶貴的,已經寶貴到有價無市的地步,上面才會寫上。
三個多金幣,朱文十天的勞動成果,以他那時的實力,再加上天級身法,十天能獲得這麼多已經是極限了,其他同等級的獵人,十天連半個金幣都不一定能賺到。
畢竟這裡金幣的價值很高。一個金幣足夠一個窮人家庭省吃儉用過活五年,而實力稍強的獵人,最多一個月就可以賺來。
朱文不是一個喜歡亂殺無辜的人,想要殺人。成為傭兵,去戰場是最好的選擇,在戰場上沒有善惡,只有勝負,勝利者永遠是對的,但是朱文自認為現在的實力還不宜上戰場,戰場就是殘酷的絞肉機,就算是九級高手也可能在上面身隕。畢竟你強大,你的對手也不一定就軟弱,這個世界常年都處於戰亂中,那些實力弱小的政權早就消亡在歷史的長河中。剩下的的政權或者軍事組織實力必然不可能差太多。
朱文思考過後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殺人,並不一定要去戰場,世界上永遠也不缺少惡人,朱文就算殺到手軟也殺不完。當然,前提是朱文能找到那些人,那些已經臭名昭著,頭像畫在通緝令上的人。
聽著遠方的獸吼。朱文向叢林深處望去,現在他的實力再次提升。已經可以向前青木森林內再前進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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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封邊鎮。
封邊鎮雖說有自己的名字。但是這個小鎮並不受到道瓊斯帝國的承認,道瓊斯帝國沒有在這裡駐兵,這裡也更是沒有修建城牆,小鎮的最外圍僅僅圍了一圈木樁。
遠遠的,一個年輕人背著個大包袱向封邊鎮走來。
臉上帶著細密的胡茬,身上的衣服也有許多破碎,左臂上綁著布帶,上面還泛起了鮮血的紅色,顯然是包紮的傷口還沒癒合,在他腰身和小腿的位置上更是有一些已經癒合的疤痕。
很明顯,這是一個獵人。
這人背著包袱走進封邊鎮,停在邊陲人家酒樓門口,抬起頭看了看邊陲人家的酒樓的招牌,光芒灑在他的臉上,面容滄桑,臉色有些發白,似乎因為受傷身體有些虛弱。
他背著包袱走進邊陲人家,在經過門口的時候,忽然身體一個踉蹌,似乎被門檻絆到了,一下子從門口摔到了酒樓大堂內,身上的包袱甩出了好遠,包袱口打開,裡面散落出一大堆東西。
三級鋒芒蛇的牙齒和毒囊,四級鐵背熊的爪子和熊膽,四級靈狐豹的皮毛,甚至還有五級蠻野犀牛的雙角。
嘩!
大堂裡有不少獵人,轟然而笑,不過當他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很多馬上都閉嘴了,能獵殺這些這些怪獸的人,實力至少也在四級巔峰,甚至是五級初階,這已經是普通獵人仰望的存在,他們已經不敢笑話這個跌倒的年輕人,馬上低頭吃飯,而還有一些人,他們雖然不再笑了,但也沒有露出謹小慎微的懼怕神色,而是一直盯著那年輕人,表情微微一變,似乎心中盤算著什麼。
「嗨!兄弟小心點。」距離門口很近的一張桌子,四周坐著三個人,這時,其中一個大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朱文吼道,而且有走過去想要扶起那跌倒年輕人的意思。
這個看起了受傷了,有些虛弱的年輕人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對這個面容和善的大漢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你坐你坐。」年輕人說著話,捂著自己的受傷的手臂面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向著自己的包袱走去。
那大漢沒再說話,在位子上坐好,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年輕人。
兩三個店裡的夥計急忙走了過來,幫著年輕人將那些散落一地的東西裝好,跟著他來帶到了櫃檯前,年輕人正式將包袱交給了店家,趁著夥計們輕點物品的時候,年輕人叫了一桌酒菜,就在距離櫃檯不遠處的位置上開始吃喝起來。
不多時,掌櫃的將寫好的存儲憑證拿了過來。
這年輕人看了一眼,所有東西差不多價值七個金幣,隨即便將存儲憑證貼身揣好。
「這位先生,您這是要回風沙城嗎?」年過五旬的掌櫃走前還跟年輕人聊了幾句,在風沙城也有一家邊陲人家酒樓,比這裡的規模要大得多,獵人也可以將東西存在這裡,回到風沙城提出來,風沙城的邊陲人家中儲存了非常多的東西,只要不是特別珍貴的東西,都有存貨。
「不是,我還要過段時間再回去,一會兒休息一下,我還會去青木森林。」年輕人的語氣有些虛弱。
「最近這裡可能有些不太平,我還是勸先生一句,先回風沙城養傷,等傷好了再來。」掌櫃的說話時候低垂著眼簾,目光看似無意的向周圍掃了一下,但是除了坐著的年輕人以外,其他人都沒注意到。
「謝謝,我會考慮的。」年輕人應付了一句,似乎對掌櫃的話滿不在意的樣子。
掌櫃的心中歎了口,再也沒說什麼,對年輕人點了點頭,走回了櫃檯後。
他在這裡當掌櫃已經有二十個年頭,對這裡的情況十分的瞭解,甚至連哪些獵人曾經在青木森林中殺過人他都知道,只是這種事情不能明說,沒證據等於誹謗,能旁敲側擊的說一句就說一句,至於其他的他也管不了。
年輕人很快就吃完了酒菜,抹了抹嘴巴將店裡夥計叫了過來,付了飯錢便向外走去。
「兄弟等等!」就在這個年輕人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年輕人轉頭看去,只見是剛剛那個說話的大漢,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兄弟受傷了?」那大漢眼睛向年輕人的胳膊上瞟了一下。
「蠻野犀牛撞的,蹭掉了一塊肉。」年輕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虛弱的說道。
「給!」大漢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子,扔給了年輕人,道:「療傷藥,敷上去很快就能結痂,拿去用。」
「這怎麼好意思呢!」年輕人握著小藥瓶推辭道。
「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我們都是靠這個混口飯吃,受傷是常有的事,說不定下次我受傷了,還要指望著兄弟你幫一把呢,都是獵人,能幫襯一把咱就不能幹看著,我看你傷的挺重的,這藥要提早敷上才是。」大漢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說的話挺實在,給人一種獵人四海之內皆兄弟的感覺。
大堂裡一些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說話全都看著這一幕,喧囂聲頓時小了很多。
「那……」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將藥瓶揣進了懷裡,對著大漢行了一個道謝的禮儀:「那就謝謝先生了。」
「不客氣不客氣。」大漢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時,坐在大廳中間位置桌子旁突然站起了一個人,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女人,可能是過於心急的原因,碰到了桌子,動靜還挺大的。
這女人長得還算漂亮,身上背著短弓,腰上還掛著一把彎刀,顯然也是個獵人。
她看向門口的年輕人,嘴唇努了努,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好像又有顧忌說不出口,看著年輕人的目光有些焦急。
有不少人都看向著女人,那大漢也是如此,臉上還掛著笑容,但是目光卻是一凝,手在腰間的長刀刀柄上,似有意似無意的搭了一下
「你快坐下,別給我找麻煩。」與女人同桌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他趕緊扯了扯女人的衣角,低聲急急的對她說道。
女人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坐回了位置上。
門口的年輕人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隨即轉頭再次對著大漢道謝,緊接著便轉身離開了邊陲人家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