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誚地輕佻唇線,千容淺居高臨下地凝睇著她泛紅的面頰,陡然鬆開了大掌。
逃離了他的鉗制,紫蘇偏過頭,急迫地大口喘息著。
「本王不會幫她們。」幽魅的紫眸中耀動著冷酷的寒芒,千容淺直截了當地拒絕。
其實,他已經暗中派人在路途中照拂呂氏母女,只不過,礙於情勢,他需得有所顧忌。
這個出人意料的答案讓紫蘇震驚,她不敢置信地湊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為什麼?殿下是現在唯一能幫她們的人。」
「沒了價值的人,本王何須費心。」俊美無儔的臉龐上依然帶著迷人的笑容,卻讓人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纖細的素指落下,淒冷的神色染滿眉間,「紫遇曾是殿下的皇子妃,殿下當真忍心她成為軍妓,忍受非人之苦?」
「你沒權利代她們向本王求情她們的痛苦,你難逃干係。」殘忍的話語直戳紫蘇心窩,好似要挑起她更為深重的自責與悲傷。
仰起頭,紫眸望了一眼這座清冷寬敞的大殿,千容淺以冷嘲的口吻歎道:「你不擇手段所爭得的竟是這座蕭索的神殿,是日後無數個孤寂的晨曦和夜晚」
面對他的誤解與嘲諷,紫蘇不發一言,只是專注地凝望著他。
宛如碧泓的眼波好似可以觸摸到千容淺掩藏在心底的思緒。
紫蘇深知,九皇子對於相府遭逢劫難並非無動於衷,亦不會如他的言語般冷酷。
「燕洵呢?他沒打算救你?」千容淺俯下身,與紫蘇四目相對,低沉的嗓音透著些許酸澀。
「天色已晚,殿下若無事,請回吧。」灼熱的氣息遊走在紫蘇的額間,她下意識地閃躲。
不悅地瞇起紫眸,千容淺討厭每當談及燕洵時,紫蘇那想要逃離閃避的急切模樣,好似深怕他會對燕洵不利。
「你好自為之。」偉岸的身子驀地直起,他神情複雜地凝睇了紫蘇片刻,而後疾步躍出大殿。
紫蘇情急地從蒲團上起身,奔向殿外,戀戀不捨地目送他離開,嬌柔的身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三月後
丞相謀逆之事引起了不小餘波,太子本欲藉機徹查丞相黨羽,而楚皇則示意既往不咎。
由此,這場風波算是落下了帷幕,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紫蘇居於貞女廟中,生活看起來枯燥乏味,實則很是清幽閒適。
她除了當值的日子外,都會隨著羽然研習醫術,辨別焰神山上生長的各種藥草。
「女祭,若要醫治風濕痛,艾葉應當好用吧?」紫蘇一邊翻看書簡,一邊嗅著艾葉的氣味,虛心求教。
「嗯,艾葉加少許硫磺,包成捻子,沾油點燃最為有效。」羽然的臉上始終帶著和善的笑意,眸光瞥見了從不遠處趕來的那抹頎長身影,「大祭司來了。」
「女祭,我先回去了。」紫蘇放下藥草,逃離似地走入內院。
羽然知道紫蘇這陣子對大祭司避而不見,卻不明白緣由為何。
燕洵無奈地搖了搖頭,步履匆匆地掠過羽然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