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看看這」呂氏見息贇的面色鐵青,刻意煽風點火:「大祭司與紫蘇的私情本已鬧得風風雨雨,如今她又半夜溜出府與人私會,要是再傳出去,咱們相府的面子,還要不要?」
紫蘇眸光清冷地斜睨了呂氏一眼,默默地合攏了指尖,深知今日只怕是難逃責難。
「說實話!不要逼我動了家法!」息贇怒氣沖沖地奔至紫蘇身前,彎下身子,大掌扣緊了她纖柔的肩頭,厲聲威嚇。
「我去了西市。」宛如一泓碧水的眸中閃動著堅定的神色,櫻唇輕啟,冷聲回答。
「啪」清脆響亮的掌聲在廳堂中飄蕩,手起掌落,只在瞬間,力道之大,竟帶著一陣掌風。
深重的紅印迅速地蔓延至雪白的面頰,滴滴鮮血從唇角滲出,滾至下頜。
螓首偏向一側,淡漠的笑靨點點綻放,皮肉之痛早已無法奈何紫蘇,「我去了西市,獨自一人去的信不信,隨你們。」
「你」息贇憤憤地攥緊了大掌,本欲揮向她臉側的手臂終是停在了半空,歇斯底里地大吼:「你私下幽會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輕靈澄澈的美眸中僅餘失望,面對已然給她定了罪的責問,任何的解釋與辯駁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望著紫蘇紅腫的半張臉,呂氏得意地暗笑,款步走到息贇身旁,親暱地挽住了他的手臂,提醒道:「夫君,紫蘇這般維護那個男人,他的身份想來也不難猜了」
「是他嗎?是不是燕洵?」息贇怒瞪著紫蘇,僅存的絲絲憐惜被她的倔強消磨殆盡,「你們都做了什麼?」
輕嗤著揚起唇角,紫蘇果敢地迎上他冷沉的注視,顫抖的素指抹去了嘴邊的血跡,「不是。我獨自一人外出!」
「好!看來要你說真話,不得不動家法!」暴怒地起身,息贇長臂一揮,冷聲下令:「來人啊,取鞭子!」
須臾後,家丁們已將一個長形木盒捧到了息贇面前,對紫蘇這個從不受寵的二小姐充滿了憐憫與同情。
他們本想要開口為紫蘇求情,然而看到丞相陰沉冷酷的神色,只得作罷,恭敬地退下。
終於等到息贇暴怒,準備動用家法的時刻了,呂氏雖然面色平靜,心中卻欣喜不已。
這時,換好衣裝的紫遇匆匆而至,她故作毫不知情,「父親妹妹做錯了什麼?惹得您這麼動氣?」
「你去問她!」雙手攥緊了那條粗厚的皮鞭,息贇別開眼,冷哼一聲。
紫遇與呂氏對視一眼,她扶住紫蘇的肩頭,柔語道:「妹妹,父親問什麼,你就實話實說吧。不然,皮肉之苦,還得自己受著。」
這番關懷看在紫蘇眼中,她只覺得虛情假意,冷冷地拂開了紫遇的指尖,「我說了實話,但父親不信。我亦無法。」
息贇用力地推開了紫遇,長臂高揚,皮鞭被甩向半空,而後重重地落在了紫蘇的脊背,「啪啪」
冰冷的皮鞭頃刻間擊碎了她纖薄的衣衫,道道血痕交錯著爬滿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