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清對秦少陽沒有半點感激之意,更是有殺秦少陽之心,竟然趁著夜深人靜前來刺殺秦少陽,幸得秦少陽因為運氣汲毒而沒有熟睡,這才逃過一劫。但念到商玉清日後還會做出同樣的舉動,他對自己的安危倒是不在乎,但如此因此而令身邊的艾雲霖受到損害的話,秦少陽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為了以絕後患,秦少陽決定讓商玉清在大廳廣眾面前承認她就是刺殺自己的神秘人,從而令她今後再也不敢做出同樣的事情。
「閉嘴!」商玉清聽得秦少陽的胡編亂造,當即俏臉一怒,伸手指著秦少陽朝著商世勁嬌呼道:「二叔,你千萬不要相信他的一派胡言,他根本就沒有受傷,昨晚那把匕首根本沒有刺中他,而是被他用移動電話給砸落開的,這小子竟然還嫁禍給別人,真是無恥至極……」
可是說到後面這番話時,商玉清卻是嘎然而止,精緻的臉蛋浮現出驚恐不安之色,再看向秦少陽,卻見秦少陽正用手扶著下巴,一雙細長的眼睛頗為玩味地打量著商玉清,而商世勁卻是坐在座椅上長歎一聲,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微微地搖著頭。
艾雲霖心思聰慧靈敏,聽得商玉清這番激昂的話,立即插話,用清脆悅耳的聲音反問道:「商小姐,你怎麼對昨晚的事情那般清楚,怎麼知道勤大哥沒有受
傷,又怎麼知道匕首是被勤大哥用移動電話擊落砸開的,該不會你就是昨晚前來刺殺我們的人吧?!」
艾雲霖的話清脫悅耳,整個餐廳裡的人聞聲均是耳畔清晰,昨晚的事情也相當的明顯,那個刺殺秦少陽的人肯定是商玉清無疑。
「呃……我……不……不是我……」
商玉清自知說出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驚征之下,只得用蒼白無力、含糊不清的話來替自己辯解,只是餐廳裡的人根本無人相信她的話。而她也唯有將目光投向商世勁,希望商世勁能夠為自己說幾句話,否則她將無法當眾下台。
整個餐廳的氣氛變得很是尷尬,最終還是商世勁一聲咳嗽打破了僵硬的氛圍。
「清兒,你過來!」商世勁冷峻的目光投向商玉清,淡淡地說了一句。
商玉清哪裡還敢再有半點遲疑,趕緊從座椅上站起,快步來到商世勁的面前,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垂著頭,等待著長輩的責罰。
「啪!」
也不見商世勁如此出手,一記清脆的掌摑聲便響在商玉清的右臉頰上,五道鮮紅的指印清晰地印在她那雪白如玉的臉頰上。
商玉清卻是睜大著一雙鳳眼,晶瑩的淚珠湧動在眼眶中,目光驚恐而疑惑地注視著商世勁,卻見商世勁的臉色同樣嚴肅沉凝,悲憤和痛惜之情交
集凝集在他的臉龐之上,久久無法散去。
商玉清是商家唯一的女孩子,自小便得到商家眾人的疼愛和呵護,其中以商世勁最為疼愛她,其關懷疼愛程度遠超於其子商奚龍,縱然商玉清做錯了事情,商世勁也完全充當她的護身符。特別是上一次商玉清因言語和殷界一個青年發發生衝突,她竟然將那個青年暴打至癱瘓,即便是如此,商世勁也沒有過多地責罰她,也僅僅是賠了筆錢將這件事給遮掩過去。而如今商世勁竟然因為一個小子當眾扇其耳光,商玉清自然無法承受這種挫敗感,當即便狠狠地跺了跺腳,轉身便捂著臉頰跑出餐廳,消失在廳房玻璃門後。
秦少陽和艾雲霖同樣沒想到商世勁會以這種方式來打破尷尬的氛圍,一時間也愣在座位上,只能目睹著商世勁下一步的行為。
「唉……」一陣長長的歎息聲自商世勁的口中響起,而後他抬起凝重而冷峻的臉龐,將銳利的目光投向秦少陽,甚是歉意地說道:「勤小兄弟,昨晚的事情真是對不起,清兒她一向被我們嬌縱慣了,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這件事。」
既然商世勁親自發話,又做出這般大的犧牲,商玉清恐怕再無臉面跟刺殺自己,秦少陽也自然識趣地給商世勁擺下台階,道:「二老闆,其實我並非完全只為自己考慮,如果
只是我自己的話,我勤揚甘願讓商小姐一刀殺死,可是我的身旁還有雲霖,她在這件事根本就是無辜,如果因為我而令她受到什麼傷害的話,恐怕到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哈哈,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勤小兄弟的廣闊胸襟和責任感真是令人佩服。」商世勁對秦少陽的回答很是滿意,冷峻臉龐上的凝重之色立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欣喜之色,繼續說道:「對了,昨天我跟勤小兄弟說的事情,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
秦少陽心頭一征,商世勁所提起的事情應該是那件要他加入神農幫,其實秦少陽在心中早已有答案,只是他並不想如此順利地加入神農幫,畢竟凡事太過順利總是令人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秦少陽朝著商世勁露出平淡的笑容,恭敬而不卑地回答道:「謝謝二老闆對我的厚愛,勤揚也知道再三拒絕二老闆的好意實在是有些不識抬舉,只是勤揚見過老乞丐的悲慘離世,當時便決定要珍惜在世間的每一秒鐘,尤其是和心愛的人一起……」說到這裡,秦少陽朝著艾雲霖深情地望了一眼,艾雲霖卻是俏臉酡紅,心中甜蜜無比。
商世勁本對秦少陽的再三拒絕心有不滿,可是聽聞秦少陽如此真摯的回答,心中的惱怒之意也減弱了幾分,只是一聲輕歎,道:「看來勤小兄弟是打定主意不願入我神
農幫了,也罷,強扭的瓜兒不甜,人各有志,我也不再勉強勤小兄弟了。」
話音剛落,餐廳外面響起一陣喧鬧的腳步聲,似是有急事發生。
一名黑衫灰褲的健壯平頭男子腳步急忙地跑進餐廳,來到餐廳前朝著商世勁一揖,聲音不安地匯報道:「二老闆,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商世勁冷峻的臉龐沒有絲毫的變化,卻是冷哼一聲,斥責道:「沒看到餐廳還有貴客嗎,慌慌張張的像什麼話,說,發生什麼事兒了?」
黑衫灰褲男子被商世勁一頓訓斥得全身一抖,待見其詢問後,立即用激動不安的聲音匯報道:「是小姐,是小姐她出事了,被赤眉的人給擄走了!」
「什麼?!」待聽到商玉清出事後,商世勁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雙銳利的眼睛睜得圓大,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黑衫男子喝道:「清兒被赤眉擄走了,這怎麼可能?!」
原來自剛才商玉清被商世勁當眾扇了一記耳光之後,萬分惱羞的她憤然離家出走,她駕駛著自己的黑色奧迪轎車駛離商家別墅,而商玉清的四個貼身保鏢也當然也隨後驅車跟隨著商玉清,時刻保護她的周全。可是哪知他們剛剛駛離出銀鷹會不遠,當商玉清衝進一條林蔭小道時,突然遭到赤眉會的埋伏,雙方好一場激戰。縱然商玉
清的四個保鏢個個以一擋三,但是架不住對方人多,幾番回合下來,四個保鏢皆被擊斃,而商玉清也被赤眉會的人抓走。所幸的是四個保鏢中有一名在嚥氣前將求救的訊息發送到同夥手中,這才發生剛才餐廳的一幕。
僅僅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商世勁和秦少陽等三十餘人便趕到事發地點,只見整條林萌小道均被破爛得不堪入目,兩輛奧迪轎車早已被火焰吞噬,泥石地面儘是鮮血和汽油混雜在一起,赤眉會成員的屍體已經被人搬離,而銀鷹會的四個黑衫男子卻是橫七豎八地倒躺在地,四個身上不僅有刀傷,還有槍傷,而且最致命的是槍傷,對方竟然持有槍械,這也使得境總變得更加的複雜。
「來人,先把我們的兄弟好好運回銀鷹會妥當安置,其餘人抄好武器,今天就是血洗殷山也要找到赤眉,救回小姐!」商玉清的被擄,四個成員的慘殺令商世勁全身充滿殺伐之氣,冷峻的臉龐變得猙獰可怕,很難令人想像這就是之前那個溫言和聲的二老闆。
「二老闆,請稍安勿躁,衝動是辦事的大忌,而且這很有可能是赤眉的詭計!」秦少陽見商世勁已經被憤怒所充滿了腦袋,立即上前勸說道。
焦躁狂怒下的商世勁被秦少陽這一聲規勸竟然奇跡般地冷靜下來,一雙銳利的目光已經怒色盡消,反而流露著
出人意料的冷靜,反問道:「赤眉的詭計,勤小兄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二老闆,你過來看看這個!」秦少陽將商世勁引至四個慘死的銀鷹會成員身旁,他將四具屍體一字排開,指著他們胸前的槍洞朝著商世勁解釋道:「這四個兄弟均是心臟中槍而致命,可是奇怪的是,這三個兄弟的槍眼正中心臟要害,當場斃命,而最右側的兄弟雖然也是心臟中彈,卻是偏離心臟一寸有餘。正所謂差之毫釐失之千里,這一寸的距離雖然未能免於一死,但也令他有足夠的時間向我們發回求救訊息,而這便是赤眉的設下的陰謀,目的就是要令二老闆失去理智,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說到這裡,秦少陽細長的眼睛變得凌厲無比,朝著商世勁沉聲說道:「如果我沒有犯錯的話,赤眉一定派人在山林中設下埋伏,像狡猾的豺狼般等待著我們自動送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