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有獨特的嗅覺,在聞得獵物的氣息之後,無論獵物逃得有多遠,蛇都能夠尋跡找到獵物,並且將其獵殺。
白鬚老漢的身體緩緩地後退著,臉龐上的肉都在微微地顫抖著,目光露出驚恐不安的神色。
突然間,白鬚老漢雙手抓起檯球桌沿,猛地將其掀起,喝道:「可惡的傢伙,沒想到你還真能找到我,不過你別太得意了,我腹蛇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抓到的!」
嘩啦的一聲,檯球桌立刻翻滾而起,桌球四下滾落,桌子卻是挾著強風朝著腹蛇呼呼砸去。
「危險!」
圍觀的眾人見偌大的檯球桌砸向腹蛇,頓時驚呼一聲,這麼大的一張桌子,如果被正面砸中的話,肯定會被砸成肉泥!
然而,這只是普通人的擔心,這對腹蛇卻是絲毫威脅沒有。
只見一抹輕蔑的冷笑泛在嘴角,腹蛇如閃電一般揮起綠毒右掌,眾人還沒看清腹蛇如何出手,那張偌大的檯球桌便被一分而二。
「咚!」
「咚!」
兩聲沉悶的聲音驟起,一分為二的檯球桌擦過腹蛇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板之上,生生地將水泥地面砸出兩個大洞。
「呃……好……好可怕……」
眾人被腹蛇可怕的掌力給嚇了一跳,在場的每個人都嚇得征呆在那裡,就差下巴沒有掉下來。
然而,更有人發現那球技高超的白鬚老者已然不見,就像空氣一般消失在檯球廳。
「哼!」
腹蛇冷哼一聲,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左側的窗口,卻見窗口下方的地面上有著幾排凌亂的腳印,一抹冷酷的笑意勾勒在他的嘴角。
距離剛才的檯球廳不遠的位置有一條商業街,因為這個時候正是人流高峰期,所以顯得很是擁擠。然而就是這般擁擠,竟然還有人像是發瘋般地衝撞著行人向前衝跑,不,確切地說應該是,逃。
可能是因為太過擠擦的原因,原先貼粘著的白鬚灰髮盡皆掉下,苗守空也已經顧不得這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逃命,只是穿過這片人群,他就可以再度喬裝隱藏下來,他絕對有自信可以躲避那個怪物的搜索。
然而,苗守空千算萬算卻是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忽略了『秦朝』眼線的分佈。當得知苗守空的下落之後,腹蛇深知苗守空的狡黠,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召集『秦朝』成員,命令他們分佈在人群聚集的鬧區,一定要嚴密監視任何苗守空的出現。如果有人發現苗守空,一定要第一時間向他匯報。
當苗守空衝出商業街後,危險立即解除,原本懸著的心突然舒坦起來,他仰頭大笑起來:「哈哈,什麼龍陽第一殺手,到頭來還不是被我逃掉……」
大笑之後,苗守空整理了下形象,剛才的擠擦令他衣袖凌亂,這可不符合他愛整潔的習慣。
整理好衣衫之後,苗守空便準備朝前走去,可是剛剛抬起的腳像被是被人點了穴般滯停在空中,一抹苦笑爬在他的臉龐之上。
嗒的一聲,一個高大陰森的男子出現在他的前面不遠處,男子身披玄色披風,右側長袖之下露出一隻墨綠色的右手,冷峻的嘴角微微勾起,長而亂的頭髮遮著冷漠的臉龐,露出輕蔑而冷酷的神色。
「跑啊,怎麼不跑了,我給你讓位置!」腹蛇移動了下身體,特地給苗守空讓出過道,淡淡地說道。
苗守空生性多疑,腹蛇主動給他讓開前方,那必須是有詐,他才沒有那麼傻。於是猛地一咬牙,苗守空朝著後方逃去,可是幾步之後又是生生地停下,只見兩個身著紅衣的大漢均拎著一根棒球棍阻擋住他的逃路。後方行不通,苗守空又向左側轉身,卻見左側也有兩位紅衣大漢等候在那裡,而右側也是一樣,同樣有兩位紅衣大漢佇足在那裡。
六位持棍紅衣大漢收攏著包圍圈,苗守空雖然頗有些身手,但要同時對位眼前這六位身格強壯的大漢,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前方還有一個可怕的腹蛇,他自然不敢輕舉枉動。
無奈之下,苗守空只得放棄抵抗,他轉身看向腹蛇,雙手握在胸前,露出一副苦瓜臉哀求問道:「腹蛇大哥,您的威名我早已久仰,可是我們之前並沒有什麼仇怨啊,如果我苗守空做過什麼對不住您的事,您告訴我,我一定加倍賠償!」
「有什麼話等回去再說吧!」
腹蛇冷冷地哼了一聲,並且朝著手下點頭示意,得到腹蛇的示意之後,六位紅衣大漢立即上前擒拿苗守空。
不出半個多小時,苗守空便出現在秦氏中醫院的院長辦公室。
苗守空被人用繩索給捆綁著,腹蛇知道這小子鬼心眼多,生怕他會傷害秦少陽和宋玉,更是為了防止這小子再逃跑,所以就用繩子捆綁住他。
宋玉看到苗守空果真是出現在眼前,他不禁朝著腹蛇堅起大拇指,讚道:「腹蛇兄弟果然厲害,沒想到還真把這妙手空空給抓來了!」說著,宋玉又看向秦少陽,笑道:「少陽,我輸了,看來這一月的酒錢我是付定了。」
苗守空看了看秦少陽,又掃了掃宋玉,露出比苦瓜還要難看的笑容,謹慎小心地問道:「兩位大哥,我苗守空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們啊,我想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兩位大哥啊!」
秦少陽從辦公桌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苗守空的身前,突然伸手抓住苗守空身上的繩索,五錦內氣立至,兩手猛地一扯,捆綁的繩索立刻崩斷成兩截。
看到秦少陽露出這麼一手,苗守空心下大駭,在來這裡的路上,他也曾經試圖掙斷繩索,可是根本不起作用,而眼前這位年紀不過二十上下的男子竟然一下子便扯斷繩索,他對秦少陽頓時心生幾分警惕之意。
「敢問這位大哥怎麼稱呼,我想我們之前一定是有誤會,因為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動手了呢。」苗守空的觀察力極其機敏,雖然宋玉和秦少陽兩人並肩站在一起,但是他本能地感覺到秦少陽才是這些的主要話權人。
秦少陽也沒有要跟苗守空繞彎彎的意思,而是直接了當地問道:「苗守空,我也不跟你繞什麼彎彎,我只問你一句話,孫健洋約你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苗守空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秦少陽竟然會有此一問,臉色立刻驚征住,不過孫健洋曾經要他發誓不可以講出來,否則孫健洋也不會放過他。正當苗守空溜轉著眼睛尋思借口時,站在一旁的宋玉卻是洞察,宋玉向腹蛇使了下眼色。腹蛇立刻會意,他大步走到苗守空的身旁,伸出墨綠毒掌按抓在苗守空的肩膀上,冷聲道:「如果你敢說半句假話,我這毒手就會抓透你的皮肉,想必你也知道我腹蛇的厲害吧。」
苗守空最是害怕腹蛇,聽他這麼一說,他哪裡還敢耍什麼心眼,於是一五一十地將孫健洋交待他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原來孫健洋交待苗守空的事情便是將一個紙箱偷偷放到王松盛的家中,並且叮囑他要把東西放到隱秘的地方,事成之後,孫健洋會支付他十萬元,並且提前已經支付他五分定金,等事情辦妥之後,另外的五萬也會立即打入他的銀行卡中。
「我明白了,看來這孫健洋是下定決心要致王副院長於死地了!」宋玉久經商場的種種風波,孫健洋在打什麼主意他一眼便即識破,「我想那個紙箱裡裝的東西應該就是一批走私的哆吲凡克。」
秦少陽第一時間也是這樣猜測著,他伸手抓著苗守空的衣領,一雙眼睛幾乎要露出殺人的目光,狠狠地瞪著苗守空,喝道:「那紙箱子呢,你是不是已經放到王副院長的家裡了?快說!」
苗守空沒想到眼前這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竟然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簡直比腹蛇還要可怕的多,他嚇得趕緊揮擺著雙手喊道:「不不不……我還沒有去放呢,那箱子還在我手中,還在我手中!」
聽到苗守空這麼一說,秦少陽激動的情緒才稍停下來,可怕的目光稍緩一些,他鬆開緊握衣領的手,朝著苗守空冷聲道:「很好,那你告訴我,箱子現在在在哪裡?!」
「在我家裡的床底下,我本打算今晚去行動呢,現在看來幸好我沒有放,要不然……」苗守空暗自慶幸自己行動晚了一天,要不然他的小命恐怕都沒了。
看來陷害王松盛的人真的就是那孫健洋,而且這個孫健洋果真是心狠手辣,竟然意圖栽贓王松盛,準備徹底將其擊跨,而秦少陽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和宋玉的協商之下,他們想到一個絕妙的一石三鳥的好辦法。
宋玉附在秦少陽的耳旁輕輕地說了幾句,秦少陽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而後朝著苗守空勾了勾手指,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道:「苗守空,我只問你一句,你是想活還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