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的月光灑落在青石鋪成的街道之上,泛著耀眼的反光。
秦少陽靜靜地站在街道中央,目光沉凝冷漠地盯著前方。
十數個身著各色籃球服的壯碩男生站立在前方,他們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根粗大的棒球棍,或扛在肩膀上,或拄在地板上,或敲打在手心中,無一不用輕蔑惡毒的目光瞪視著秦少陽。
夜風吹過,只響起呼呼的聲音,雙方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秦少陽輕輕地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時,無限冷漠之色盡射而去。
「抓住秦少陽,千萬不要讓他給跑了!」短暫的沉默之後,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籃球服男子突然揮起棒球棍喊道。
得到命令之後,眾打手立刻發出如同波濤般的吼聲,紛紛揮著手中棒球棍朝著秦少陽衝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秦少陽見眾打手朝自己撲來,立刻轉身準備向後跑去。
可是幾步之後,秦少陽只得停下腳步,只見後方也有近七八個打手早已等候在那裡,同樣斥喝著衝向秦少陽。
「看來今晚是免不了一場惡鬥了。」秦少陽無奈地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左手拿著花籃,右手摸向自己後背。
撕碎夜空的斥喝聲驟起,前後兩方的打手撲向秦少陽,數十根棒球棍砸向秦少陽。
「光當!」
一聲巨響驟起,只見秦少陽突然抄起神農尺,生生地將一眾棒球棍給阻擋下來。
可是其他棒球棍卻是重重地砸在秦少陽的身上,他的眼前瞬間一黑,整個人向前跌跌撞撞地衝出幾步。
意識差點因為剛才的重擊而消失,可是大腦卻是清晰地告訴秦少陽,千萬不能昏倒,否則必死無疑。
「啊啊————!」
秦少陽張嘴狂吼一聲,揮起神農尺反身一摔。
神農尺雖然似乎如木,輕巧無比,可是真正實戰起來卻堅如鋼鐵。
這充滿勁力的反身一摔,登時將數根棒球棍給擊落在地。
「啊……我的手……」
神農尺擊中一個打手的胳膊,登時便見他的胳膊發生大幅度的扭曲,看樣子內部的骨頭已經折斷。
眾打手沒想到秦少陽只是反身一掃便將一個打手弄成骨折,登時驚征在那裡,臉露懼色。
秦少陽趁著眾打手發征的空隙,突然拔腿便向前衝去,立刻撞倒兩個打手,將圍堵他的人牆撕出一道口子,從而逃竄出去。
「大家快追,不要讓那小子跑了!」為首的頭頭見秦少陽竟然逃離,立刻大聲喊道。
眾打手立刻揮舉著棒球棍追趕著秦少陽。
雖然成功逃竄,可是秦少陽並沒有將地些打手給甩開,雙方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五六米遠而已。
「可惡……」由於剛才的激戰,秦少陽的腦袋被擊中,鮮血沿著他的額頭緩緩地流淌下來。
身後的眾打手像是發瘋般地怒吼著秦少陽的名字。
這一片地帶是秦少陽從小生活的地方,雖然此時已經是深夜,不過他還是能分辨得出哪條街道通向哪是,哪道街道是死胡同。
眾打手死死地追著秦少陽不放,而秦少陽心中自知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糾結了近三十人,他就是大羅金仙附身也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就在秦少陽尋思著如何擺脫這幫打手時,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來一個奇妙的主意,即將寡不敵眾,那又為何不將這些人分散開,一一擊潰。
想到這裡,秦少陽的嘴角便浮現出一抹冷酷的笑意,他轉身便拐進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巷。
眾打手見秦少陽突然消失在暗巷中,紛紛鑽了進來,可是這條暗巷子竟然很是狹窄,並排只能過三個人而已。
「啊……」
「啊……」
「啊……」
眾打手剛剛衝進暗巷,站在最前方的三人只覺面前一股勁風掃來,接著便被神農尺給生生掃中臉面,發出如同殺豬般的叫聲。
三人的突然倒地立刻阻滯住眾打手的衝勢,秦少陽冷笑一聲,繼續向前跑去。
「媽的,大伙不要停,等抓住那個秦少陽,非扒掉他一層皮不可!」打手頭頭見已方又有三人被秦少陽給擊倒,頓時怒眾心頭起,像是一頭豹子般吼道。
衝出暗巷之後,秦少陽沒想到又有一方打手從另一個方向衝來,於是他只得再次跟眾打手拚命鏖戰起來。
神農尺威力無窮,可是秦少陽的氣力卻是有限,雖有五錦內氣護體,但是由於最終消耗太多,尚在復原期,方纔的激戰又消耗不少,漸漸的出現褪勢。
「咚!」
「咚!」
兩記沉重的悶響擊倒在秦少陽的後背上,他的整個人向前踉蹌跌去,幸好神農尺的及時撐地才令他穩下來,沒有摔倒在地。
「呼呼……」秦少陽沒敢停歇,趕緊轉過身,額頭的血絲幾乎浸漬半張臉,雙手舉著神農尺瞪著眾打手,張嘴喘著粗氣。
眾打手雖然人數眾多,卻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幾乎一半的打手已經被秦少陽打成骨折癱倒在地,能夠站著的已經不足十數人。
打手頭頭低頭朝著四周掃了一遍,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僅僅只是一個秦少陽卻將已方近二十多打手擊倒在地,看來那個傳說的是真的,他果真是憑一人之力將藥幫給摧毀的。
「呼——」
秦少陽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最後一線力量運用起來,如果不是雙手,他已經無法握拿神農尺,因為他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起來,根本使不出力氣。
打手頭頭的嘴角劇烈地抽搐著,黃色的牙齒也咬著咯咯作響,狠狠地擠出一句話:「天殺的秦少陽,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不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拆掉,我熊大誓不為人!」
秦少陽冷笑一聲,他抬起左臂,猛地用牙將襯衣給咬住,猛地一扯,頓時撕下一條白色的長布條。
眾打手被秦少陽的怪異舉動給征住,紛紛盯視著他,想看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現在想自殺,太晚了吧。」打手頭頭露出凶邪的笑容,道。
秦少陽沒有回答,只是用一雙冷漠的眼睛盯著打手頭頭。
他用牙將布條的一端咬住,左手握著布條的另一端,而後抬起右臂,用布條將右臂和神農尺死死地纏綁在一起,之後打了一個死結。
「我秦少陽不會再逃,要戰便戰,哪怕最後一滴血流乾!」秦少陽自知無力再逃,於是痛下死心,決定跟這幫人做最後一次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