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章都不是講理的主兒
丁老將軍怒了,可不是一般的怒,他的鼻孔裡噴出來的氣都快要帶火星了:「秦媽媽,你敢如此辱我丁家,真得以為我不敢拆了你飛仙閣不成?」他看得很清楚,那個有些熟悉感的姑娘就是他的女兒梅英。
但是此時當場認女對他及丁家的侮辱有多大?因而他沒有理會梅英而是向秦媽媽發難,略過梅英去讓人們不能確定那是他的女兒,也算是保住女兒的些許名聲吧。
秦媽媽聞言抬頭絲毫不懼:「丁老將軍,您要拆飛仙閣可以,但是您說我辱了丁家和老將軍,這話我就不願意聽了。」她掐著腰立那裡,手中鮮艷至極的手帕揮來舞去,也為她添了不少的氣勢:「人是不是你丁老將軍交給我得?銀子也是我親自交到丁老將軍手裡的,如今想借此拆了我飛仙閣,行啊,老將軍你有本事你就拆。」
錢天祐陰陽怪氣的叫道:「秦媽媽,你是說丁老將軍親自把人賣給你得?」
「當然。」秦媽媽拍了拍手:「不然我哪裡來得膽子啊,不過既然人賣給了飛仙閣就是我飛仙閣的人了,就算丁老將軍要拆了飛仙閣,今天晚上梅仙姑娘的第一夜也是要由我秦媽媽說了算——大家都知道,秦媽媽我眼中向來只有銀子。」
丁老將軍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秦媽媽,誰給撐腰做出這等事情來我不管,今天我就非要拆了你這留仙閣不可。」他說完一按窗子就跳了下去,落到秦媽**身邊伸手就握住秦媽**胳膊:「你再不給老夫認錯,老夫現就活活劈了你。」
錢天祐伸個懶腰:「唉喲,不好了,丁老將軍要殺人嘍;來人啊,救命啊,秦媽**小命眼瞅著就要沒了。」他叫得很歡,可是屋裡的人沒有一個緊張的,也沒有人跳下去救人。
水慕霞倚窗子邊上看著下面,搖搖頭道:「我瞧著丁老將軍的身子不太好呢,就算是練了幾十年的功夫,可是那麼重得病能恢復的這般好?」
墨隨風抱胸不以為意:「我也能做到,只不過如此做得話是要付出代價的,嗯,比如說少活個幾年之類得;虎狼之藥幾乎都可以立竿見影,卻有違用藥救人的本意,醫者父母心沒有正經大夫會如此用藥的。」
晉親王眼珠一轉:「那個彩羽……」三人對視一眼咧咧嘴,誰也沒有再說下去;反正丁老將軍少活幾年也不是什麼壞事兒,總比活個長命百歲強得多——他多活一年就要害死多少人啊,早死對旁人來說就是大發慈悲了。
秦媽媽看著丁老將軍,就算是胳膊被扭得生疼她依然是一臉的笑容:幾十年的風塵歷練,她是什麼樣苦沒有吃過?早已經知道無論什麼時候還是笑比較好,因此她笑得依然是開開心心的樣子。
「老將軍,為奴家撐腰的人您還是理一理比較好;而且你要打要殺、還要拆留仙閣,也不能不和主人打個招呼是不是?」她嗲嗲的聲音裡帶著三分譏諷:「相信丁老將軍不只是會為難婦孺,由奴家帶您去找主家如何,到時候丁老將軍就來個冤有頭債有主。」
丁老將軍聞言心下就是一動,他原以為秦媽媽如此大膽妄為,是受了朱紫萱或是錢天祐的支使;因此他才揚言拆了飛仙閣,也算是找回一點場子。
他之所以認為飛仙閣和晉親王無關,是因為飛仙閣是青樓,不會有哪一位王爺會自低身段的;尤其是晉親王,如果他當真承認飛仙閣和他有關,倒還省了他不少的手腳——天下文人的唾沫也能淹死晉親王的。
身份尊貴無比還能把飛仙閣弄到自己名下的,除了錢天祐那個混球外也只有朱紫萱這個什麼也不懂得婦人了:他的本意就是要逼出飛仙閣的真正主人來。
如果真是朱紫萱那實是再好不過,他一旦叫破朱紫萱的郡主身份,朱紫萱就不要再想繼續做她的郡主殿下了;到時候他和朱紫萱就算打了個平手,誰都得讓一步才成。
但是現聽秦媽**話,再看看秦媽**目光,卻讓他猜測自己料錯了:飛仙閣的確是易主了,但是現的主子卻不是朱紫萱或是錢天祐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倒沒有什麼可懼得,能買下飛仙閣並且直承此地是自己又能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丁老將軍的不安來自秦媽**有恃無恐,一個老鴇落他手上居然不怕還敢對他大小聲,依著老鴇的油滑來說是極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主子身份比他丁老將軍尊貴的多
可是比他尊貴的人,京城之中那可都是王公之流啊,怎麼可能會和飛仙閣有關係?霎間丁老將軍的心頭都轉過了百餘個念頭,倒把木然的立身邊不遠的梅英忘到了腦後。
梅英完全嚇傻了,她全身都抖可是卻不敢掉一滴淚水、也不敢開口尖叫救命;因為她已經吃過了苦頭,如果不是落飛仙閣她真得不會知道世上有這等酷刑。
就她絕望的時候,父親從天而降讓她差點喜極而泣,險些就哭喊一聲「父親」撲過去;但是她的父親卻沒有看她一眼,也不曾對她說過一句話,使她心中加的絕望——父親是嫌棄她了吧?她已經沒有了名聲,已經成了骯髒的女子,看她一眼只怕都會髒了眼睛。
看著自己的腳尖,她不知道父親如果當真不要她、不認她,不帶她離開的話,她要如何活下去?她,還真得不想死,就算是落到了飛仙閣中,就算是吃了些苦頭,她反而想活下去。
丁府之中的生活,現想來就算是看冷臉的日子,也幸福的讓她願意付出一切重擁有。
樓上,正對著紫萱等人房間的窗子打開了,一個人摟著飛仙閣的紅牌懶洋洋的倚窗子上道:「誰要拆了孤的飛仙閣?孤昨天才買下來得,你和孤有這麼大的仇嗎,要知道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你賠給孤啊。」
敏郡王
丁老將軍的眼睛猛得一縮,他怎麼就忘了王公之流中也有一個混球呢?而且比起錢家叔侄來加混球、加難纏。他看著敏郡王圓圓的臉,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放開秦媽媽。
現,他如果放開秦媽媽這臉自然是丟大了,不過如果不放開的話,他怕丟得人只會大;但是,梅英是他的女兒,此事就這樣算了的話,他真得要看著女兒成為飛仙閣的姑娘不成?
他好像沒有退路。丁老將軍從來沒有如此的進退兩難過,轉頭再看向紫萱等人的所,心中已經猜到了大概:他把麻袋裡的人賣給秦媽媽,當然是說好見過紫萱後再把人交給秦媽**,為得就是一報紫萱賣芳菲之仇。
他的打算是等到他把兒子救出來後起身走人,到時候就讓朱紫萱和秦媽媽要人吧;當然,秦媽媽不敢當真把朱文昭留下當小倌兒,可是此事定會被傳得街頭巷尾都知道。此計,是梅英想出來的,他看中的就是能把朱紫萱姐弟的名聲毀得一點也不剩,且還讓朱文昭永無出頭之日,相信能給朱紫萱帶去不小的打擊。
卻沒有想到,那一筆賣身契簽下後他賣出去的不是朱文昭原本他以為人是被朱紫萱救走了,他老老實實的伏身認罪也就是知道此事還有後招,因為朱文昭的賣身契可秦媽**手中;但,一切的謀算如今全落到他的頭上。
而且朱紫萱狠,把梅英推到了人前狠狠的削了他的老臉;厲害的就是,他不救女兒的話不行,不止是骨肉之情且關係著丁家的名聲;可是如果執意救女兒的話,敏郡王他又開罪不起。
前有狼後有虎,讓他怎麼做都是錯。丁老將軍的眼,紅了。
「你是不是成心的啊,說什麼弄了個好地方讓爺們來樂樂,本王這裡連三杯酒都沒有吃下去呢,就有人要拆了這裡,擺明就是掃本王的興頭;從來就沒有有聽說你有對頭,今兒這出是你故意的吧。」一個聲音再次傳了出來,雖然不知道是哪一位,但聽這話也知道是位王爺。
紫萱對著丁老將軍挑了挑眉頭,微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對方那裡可有兩位王爺呢,足夠丁老將軍喝一壺的。
丁老將軍的臉色真得變了,當真沒有想到今天之事是步步是計、環環相扣,把他套得如此緊:和敏郡王能攪到一起的王爺,那德性好也好不到哪裡去,何況聽聲音好像還喝得有點暈了。
王爺原本就不是講理的主兒,吃醉酒的王爺那不會和你講理了,尤其還是被人打擾了他尋歡作樂,滿肚子的不高興正要找人發作呢。
丁老將軍的臉都綠了,敏郡王已經讓他頭大了,再加上一個吃醉酒的王爺,今天他要如何收場?轉過臉去看一眼梅英,他心頭煩燥甚:總不能拋下她不理吧?那丁家自此之後可以京城之中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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