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章以勢相壓
自她莫名來到丁家後,那個小石頭曾經硌得她手疼,但是她扮鬼嚇人後再怎麼找小石頭也沒有找到,讓她不自禁的懷疑自己可能是剛剛醒過來的幻覺;現她能知道,那個小石頭的確就,只是她不知道它哪裡,也不知道它能有什麼作用——她差點就死了,可是黑暗中她清楚的看到了小石頭,一直看著它直到自己累了想合眼。
但是沒有想到她合了合眼卻聽到了身邊的聲響,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手上,空空如也,並沒有像她裝鬼嚇人那次小石頭曾出現她的手中;而眼前出現的幾張笑中帶淚的臉,讓她生出感動來:她,早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然後沒有誰打擾她,再餵她服下藥後都用極為輕柔的聲音勸她睡一會兒,就好像生怕聲音大點就會把她嚇得暈倒般,每個人的動作都是極小心的,努力的不發生聲音來。
沒有人對她提起孩子如何,大家什麼都沒有說,連她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也沒有問,只是小心照顧她;她的外祖母還坐床頭輕輕的拍著她的身子,哼著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歌來哄她入睡,就好像她現忽然成了一個小孩子。
失而復得是種什麼感覺,紫萱現還不能有很深的體會,因為她上一世也並沒有死掉:嗯,她並沒有認識到自己已經死掉才來到這裡,心底所想還是想回去而不是留下,不會有重獲生命的喜悅;但是她外祖母等人的眼中看到了失而復得四個字,琉璃背過身去拭淚的動作裡看到了失而復得四個字。
可能,琉璃的心情為激動吧,因為她曾經失去過本尊;兩次看著主子死而復活絕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實是為難了這丫頭。
紫萱很想安慰這些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可是嘴巴裡卻幹得要命,張開嘴巴用力氣也說不出幾個字來;倒惹得碧珠眼淚都落下來,說什麼也不准她再開口,看著她合上眼睛、等到她呼吸平穩眾人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但是,紫萱並沒有睡著。雖然她現很虛弱,雖然沒有人提及她的孩子,也沒有提到丁家的人,可是她很清楚孩子已經沒有了;那種,和她血脈相連,那種她身體裡的溫暖感覺,統統的消失了。
手輕輕的撫上已經平平的腹部,淚水就這樣滑過她的臉,悄無聲息的潛入她的發中消失不見;那個可憐的孩子,本尊為保住它而魂飛魄散,終她還是沒有保住她。雖然,她不曾親口答應本尊什麼,但孩子她的體內達兩個月之久,豈能沒有感情?
她曾感覺到它肚子裡輕輕的踢動,曾用手放肚子上感覺過它的存,後來她已經想像這個孩子的長相,想著它像上一世所看到的那些活潑可愛的孩子一樣,可以陪著她、伴著她,輕輕的她耳邊叫一聲媽媽。
甚至她因為這個孩子,還想過放棄尋找回去的想法:就算是本尊求過她,她一直沒有下定決定就是因為她不想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留戀,到時候找到回去的方法時無法割捨。現,孩子沒有了她才知道孩子就算沒有出生,那也是她的骨血她的心頭肉。
只是,她與無緣和孩子相見,也無緣看著孩子長大;所有的一切都怪丁家她說過,丁家的那些小妾不會安份的,想離開丁家安胎,但是丁陽說什麼也不同意,終孩子還是丁府出了事情。
而她恨的卻是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不小心,為什麼不堅持離開?就因為皇帝的旨意、就因為丁家的人堅持嗎?她實是太過大意了。
初的一個多月下不了床她走不了,可是後來這多半個月她已經可以離開丁家,就算是不能長途跋涉、就算是護國夫人">府沒有修茸好,但她可以京城租個地方住的;如果她離開,就不會有落子湯出現,孩子也就不會出現這種意外。
淚水就洶湧而出,可是紫萱緊緊的咬著嘴唇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心太過疼痛時她不習慣讓人看到她的痛苦,她習慣於自己一個人面對。
其實紫萱此時傷心太過而鑽了牛角尖,護國夫人">府沒有修茸完根本無法入住,而她的身體就算是好轉,卻還是不能經受馬車長時間的顛簸,就算是去她買得莊子或是丁家的莊子都是不可能的,很有可能再次動了胎氣;至於出去租個地方住,這種事情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不止是丁家的人為臉面不會同意,皇帝也不會答應的。
落子湯。紫萱的手攥緊,她定要找出那個人來;雖然她不知道穩婆要害她的事情,但是落子湯中另有活血之藥她卻是知道的;她是不慣於要人性命,但也沒有人家殺了她的孩子、殺了她的時候——沒有那顆小石子她現已經是個死人,還會堅持什麼不要人的性命。
血債當然就要血來償。
房門忽然傳來紛雜的聲音,紫萱很快的把臉上的淚痕抹去,以為是琉璃或是外祖母等人去而復回;可是沒有人敲門,門就被輕輕的推開。她看過去,見是皇后娘娘扶著宮人的手進來,她倒真得有些受寵若驚。
「皇后娘娘……」她掙扎著想起來,可是身子虛弱的她抬個手臂都能出一身的汗,頂多能把頭抬起來而已。
皇后一個示意已經有宮人搶上前來把紫萱輕輕按倒床上,不讓她再折騰自己。
「你不必多禮,傷重現無力氣行禮,本宮是知道的。」皇后眾人的伺候下終於坐下,揮手讓人都退了出去:「本宮看輔國夫人">還是能說兩句話的,你們都退出門外伺候著。」
紫萱很有些不解,看著皇后並沒有說話;所知不多的時候,沉默反而是好的,此時容易言多有失。
皇后俯下身子看看她的氣色:「這次你幾乎是要丟了性命,能醒過來不能說是人力應該說是天意吧。你沒有力氣多說什麼,還是聽本宮說就好,就算是有力氣說話,你也只能是聽本宮說而已。」她看著紫萱微微一笑:「現可懂了本宮宮中時的話,本宮救了你予你而言並不是好事,因為丁家和賢嬪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紫萱微微點下頭並沒有說話,就算是有再多的疑問也比不上皇后的來意讓她擔心,但就如皇后所言她能說什麼呢?只能聽著罷了。
皇后看著紫萱:「本宮知道你的心意,現孩子沒有了,你想和丁家一刀兩斷是不是?不過,不是那麼容易的。因為本宮不會同意,皇上心裡也不會樂意,就算是眼下你或是馬家提出來,不得不讓你離開丁家,你想皇上會高興下這樣一道旨意嗎?」。
紫萱剛剛心頭轉了很多的心思,想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有料到皇后此來居然是為和離之事:「臣妾不懂皇后的意思。」皇后有什麼理由不讓自己離開丁家呢,此事讓她想不通。
皇后一笑:「輔國夫人">是心思玲瓏之人,會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本宮雖然貴為六宮之首,但是膝下空空,而賢嬪就算是現被貶為嬪,但她有子傍身他日再飛上枝頭也是應有之意,你說本宮能開心嗎?而不巧的是丁家是賢嬪大的助力之一,你說本宮心焦不心焦呢。」
「而其妹妹還丁家為妾,就算是本宮把她貶為賤妾,但是假以時日,憑其姐及其娘家、夫家的力量,讓她成為良妾、貴妾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事情罷了。如果你離開丁家,和離之後丁大侯爺就是無妻之人,到時候會扶誰為妻並不難猜吧?少字她成為堂堂的一品誥命,對賢嬪而言那可是天大的助力,個妾可以相比的。」皇后口有些干抿了抿唇。
紫萱頭有些暈:「皇后為什麼不借此把芳姨娘打發出丁家?」
「打發到哪裡去?罰得太重予本宮的名聲不好,會讓人背後說本宮是借題發揮,且讓她離開丁家有機會恢復自由之身,就是讓她抬了身價;你再一和離,其局不還是一樣?」皇后看著紫萱:「輔國夫人">你懂了?」
紫萱一口氣撞上來半晌沒有開口,賢嬪和皇后之爭同她無關,而她也並不想和芳姨娘爭什麼寵,此時皇后分明就是要脅她,讓她不能上書給皇帝請求和離。
皇后看她的樣子長長一歎:「本宮知如此予你不公,但本宮可以保證只要賢嬪獲罪,本宮馬上做主讓你和丁陽和離。要知道,你就算是上書,想要和離也是極不容易的,皇上會那麼輕易答應你?怎麼說那個失去的孩子也是丁家的骨肉,且丁家也要被削去爵位,如此處置也算是對你有個交待了。」
紫萱不想答應,因為她只是想過個小日子,然後看看有沒有法子可以回去,至於皇后和丁家的事情——管她屁事?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去想法子,反正她就是要和離,現皇帝沒有借口了,且有馬家她也不用太過擔心皇帝馬上翻臉。
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說不定她可以回去她的世界,就算回不去她也不一定非上唐呆著啊:這裡不留姐自有留姐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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