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拚命的掙扎著想弄松勒緊頸上的繩子,希望能發出點聲音喚人進屋救她,但是手根本就用不上力,繩子不管她如何扭動、用力的掙扎,也只能感覺到它越來越緊的力道,根本就無法掙脫。
屋裡沒有半個人,是她把人都支開得。她的眼中出現了淚水:現誰能來救救她,她後悔了,她不想死。
可是屋裡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她全身的力氣漸漸的消失掉,眼前的黑暗也越來越大,身子終懸吊空中一動不動了。
就紫萱失去感覺的同時房門被推開,接著傳來小丫頭的尖叫聲,隨後湧進房裡很多的丫頭婆子,大家七手八腳的大喊大叫著把紫萱放下來。也有人發現紫萱自時,就馬上飛奔而去給丁家的太夫人、還有丁侯爺等報信。
今天,是紫萱嫁入丁家整三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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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侯爺正芳菲房裡給她畫眉。
他剛剛送了芳菲一支珠釵,芳菲想要戴給他看看,因為她原本梳起的髮式不太適合釵,所以重梳洗過,也就有了眼前的畫眉之樂。
眉毛已經畫好一邊,另一邊也畫了多半;丁侯爺畫得很仔細,他的呼吸輕輕的吹拂芳菲的臉上,使得她整張臉都紅起來,不只是因為害羞多是因為所感受到的幸福。
房門突然被猛得推開,有個大丫頭打扮的人闖進來滿臉的淚痕:「侯爺,不好了,不好了!我們姑娘她……」
丁侯爺因為門被突然撞開而分了心神,手一顫就把芳菲的眉毛畫得歪掉,芳菲臉上的柔美感被破壞了;他有些惱怒的回頭:這丫頭他當然認識,是朱紫萱身邊的大丫頭琉璃。
芳菲看到了琉璃進來,也看到琉璃臉上的神色,卻假作沒有看到人反而立時抱住丁侯爺:「什麼人?!」聲音怯弱、臉色發白,好像是被突然闖入的人嚇得不輕,完全沒有看到來人的樣子。
丁侯爺看到芳菲花容失色,是生出三分惱意來:「出去,敲門再進來回話。」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莫名的磁性,聽到耳中就彷彿有人拿著羽毛輕拂過你的心尖,很特別。
琉璃淚水橫流:「侯爺,我們姑娘……」
「原來是姐姐身邊的琉璃,侯爺,你快去看看……」丁侯爺皺眉還沒有說話,芳菲輕輕的一扯他的衣角開口打斷琉璃的話:「侯爺,你還是和琉璃去吧,莫要讓姐姐有個好歹,我馬上收拾收拾也去給姐姐請安。」話還沒有說完她眼中已經見淚。
丁侯爺聽完立刻就想起往事來,心下生惱扭頭不看琉璃開口道:「琉璃,不管有什麼事情,你也要出去敲門後再進來,如果是急事你現出去反而能快些回明事兒;規矩就是規矩,任何時候都不能壞掉的;現,出去敲門。」
「侯爺,您還是先去吧。」芳菲的淚水眼眶中滾動著,一副受驚後楚楚可憐的樣子:「姐姐有個什麼長短,芳菲可是擔待不起得。」
丁侯爺聽完芳菲的話,猛然間想到那件讓芳菲受苦、受傷的事情來心中惱,指著琉璃發作道:「來人,她不知道規矩給我拉她出去好好的學學。」
一聲令下芳菲的丫頭進來不由分說拉起琉璃就走,幾步就要踩到門檻。
芳菲忽然喚住自己的一個丫頭:「想來姐姐那邊是有急情的,你們過去代侯爺和我看看,姐姐的身體常常不自,莫非是又生病了嗎?如果姐姐病倒,你們就來取些燕窩什麼的送過去,讓姐姐好好的將養。」她輕言細語:「姐姐性子要強,侯爺,我看還是請大夫來瞧瞧脈的好。」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丁侯爺臉色是難看,回頭撫著她的臉柔聲道:「你總是這樣……」他輕輕一歎沒有再說下去,有點無奈的看向幾個丫頭道:「你們去叫大……」其實他知道朱紫萱根本就沒有病,就是想讓他去她的房裡——只要他芳菲的房裡流連,朱紫萱一準兒會「病倒」。
琉璃一直掙不開捂著她嘴的丫頭,此時終於惱怒的張口咬過去,才得以喊出她一直要說的話、也打斷了丁侯爺的話:「死了,我們姑娘她懸樑自,死了!大夫來了也救不回的。」說完她放聲大哭。
芳菲的身子一顫臉上悲喜不明,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丁侯爺的衣服;而丁侯爺則是變了臉:「你、你說什麼?」
「我們姑娘死了,侯爺。」琉璃哭著伏地上又說了一遍。
丁侯爺聽到琉璃的話感覺全身的血都衝到了腦子裡:「她自了?她自了?!」他是不敢相信,不相信中帶著十二分的惱怒——誰能想到朱紫萱會如此絕決,就算是死也不放過他及丁家呢。
朱紫萱這一死,丁家就算是完了;如果弄個不好,說不定整個丁家都要給她陪葬;丁侯爺再也沒有心思畫眉,也顧不得看芳菲一眼,掙開芳菲的手撩衣就向外跑去。
丁家上下一片大亂。
丁侯爺趕到紫萱房裡時,丁太夫人已經了;看到丁侯爺她喝道:「你怎麼才到?」要知道,朱紫萱活著的時候可以不把她當作一回事兒,但是現死掉事情就大了:朝廷定要追究此事的。
因為驚於紫萱忽然的死去,再加上心憂、心急,丁太夫人比平常還要嚴厲三分,讓純孝的丁侯爺大氣也不敢出的躬下身子認錯,不敢分辯一句。
此時跟丁侯爺身後而來的芳菲上前扶住丁太夫人,柔聲道:「母親,是琉璃那丫頭心疼姐姐之死,一時間沒有說清楚才讓我們侯爺來遲了。」她輕輕一句話就替丁侯爺解了圍。
丁太夫人向來喜歡芳菲的柔和會處事,也不想當著下人及兒子妾室的面兒訓斥兒子:剛剛是她太過焦急而失口;藉著芳菲的話讓人去把琉璃打五板子而放過了丁侯爺,轉身吩咐眾人給紫萱衣。
丁家的人圍紫萱床前有叫的、有歎息的、有陪罪的,卻都沒有仔細看看僵直不動的紫萱,只顧著按丁太夫人的話給她換「壽衣」。
此時的紫萱忽然間有了知覺,她是被丁太夫人的那聲冷喝給驚醒過來的,只是全身上下都沒有一分力氣,連睜開眼睛也做不到,耳邊聽到很多人圍著自己又是哭又是叫,嘴巴也張不開發不出聲音來,而她的身體也被人擺佈著。
紫萱感覺到古怪:她不是路上被小石子給絆倒,眼看快要跌扁她原本就不高的鼻子嗎?怎麼現全身都動不了,而身邊的又是些什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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