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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分道揚鑣 文 / 蘋果兒

    第六十二章分道揚鑣

    雲溪鎮,位於景和京郊二百里外.是京城通向各地的主要交通樞紐。鎮內商舖林立,百貨齊備。客棧食肆,比比皆是。商賈客旅,常年雲集。

    日落西山,華燈初上時。一輛豪華的大馬車由京城方向急馳而來。馬車停在一家「來福客棧」門口。

    眼尖的客棧小二,一眼就從馬車的質量看出來人的身份不同一般。立刻笑容可掬,點頭哈腰的迎了上去。正待他開口吆喝出逄人必講的工作性語言:「歡迎光顧,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只見車伕體貼的將車門拉開,立時,兩位風華絕代,英俊不凡的翩翩公子從馬車裡面一躍而出。那身姿,那氣質瀟灑飄逸得猶如不染纖塵的滴凡仙人。小二看得不禁呆住了,已到嘴邊的話語硬生生的和著唾沫一起嚥了回去。

    兩位公子無視站在馬車邊上,驚訝歎觀的店小二。直接掠過他,如兩抹輕煙似的,飄然而入。賓客雲集,熱鬧非常的大堂裡。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目光如聚光燈似的一起看向門口進來的兩人。眾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驚歎「好俊俏的公子啊!」

    女子看得忘了今夕幾何,身在何處;男子則頓覺自慚形穢,心疾縱生。

    見多識廣的老掌櫃是唯一一個完全清酲的人。可就算如此,他同樣也被兩位公子的氣度折服了。做了幾十年客棧生意的他,什麼樣的俊男美人沒見過啊!江湖豪俠,官伸士子,商人走販,那些全都是凡夫俗子。怎可與眼前這兩位面目如玉,渾身不沾半絲凡塵氣息的公子相提並論?於是誠心實意的讚歎脫口而出:

    「兩位公子能入小店,真讓小店蓬蓽生輝啊!兩位公子是要住店還是打尖?」

    一身黑緞儒衫,年紀稍幼的公子隨即接道:

    「哦?那你準備給本公子打幾折啊?」

    「呃」掌櫃怔然,這位高雅如仙般的公子一開口就說出如此低俗的話來。他怎麼可以提錢呢?掌櫃一時無法接受,也就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此時,另一個白衣公子,優雅地將一錠足有十兩重的白銀放在張口結舌的掌櫃面前,溫文爾雅地重新回答了掌櫃的問題:

    「掌櫃的,兩間上房,兩桶熱水,再要兩份上好的灑菜送入房來。」

    「是,是,好,好,馬上就給二位送來。」掌櫃有些語無論次的答道。完了見兩位公子仍站在櫃檯前,直直的看著他。不禁老臉通紅的問道:「二位公子還有什麼需要嗎?」

    只見兩位公子相視一覷,黑衣公子隨即用調侃地語氣問道:

    「掌櫃的,我們要的上房呢?不會就是這裡吧?」

    掌櫃「啪」的一掌重重的拍在額上,十分尷尬地解釋道:

    「唉!看我這老湖塗」

    接著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掌櫃親自將兩位公子帶上了二樓的上房。留下回過神來的眾人議論紛紛。大家開始極積地猜測兩人的身份背景。

    不用懷疑,這兩位讓男人也瞠目的公子正是清風與冷潔。或許因為皇宮裡面有一個更加美貌的皇帝,又或者清風的名號在宮裡實在是讓人不敢親近。反正,在宮裡時,沒有哪個宮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古代的旅店雖然設備不能跟現代的五星級酒店比,不過房間裡面打掃得到是非常乾淨。被子也是相當清爽的。服務也不錯,冷潔才剛將行李整理好,小二的熱水就已經送到了。

    雖然來這裡只有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但適應力極強的冷潔已然,已經習慣了在木桶裡面洗澡的方式。她先將頭髮挽起,再除衣進桶。動作一氣呵成,相當熟練。

    只是在她將上身纏得跟木乃伊似的白布拆下來後,秀眉不自覺得皺了起來。十六歲的身體在經過她一個月從裡到外的改善後,已經開始正常發育了。如果再繼續用布將那雙如密桃般可愛的柔軟緊緊勒住。那簡直就是對這身體的摧殘。

    她滑入水中,閉目凝神,似在考慮該如何保護這來之不易的身體與自由。突然,她雙眸驟睜,目光堅定有神,似乎做出了某種重大決定。隨即開始了清洗動作。看來特工敏捷的身手適用於所有事物。連洗澡也不似別的女人那樣輕搓細揉。而是三下五除二的就搞定了。

    剛穿戴整齊,「咚咚」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師弟,過來吃飯了。」清風溫柔的聲音隨之而來。

    開門出去,見清風仍是一襲白衣裹身。不禁挑眉問道:

    「你沒洗澡?你不是要了水的嗎?」

    清風臉色驟然變得如熟透的柿子,囧得扭身進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也太純了吧!冷潔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跟了進去。見桌上已經罷滿了飯菜。她迫不及待地坐下就開動。為了趕路,他們這一天都沒停過。在馬車上也只吃了一些點心墊肚。現在早就被消化光光了。可是才吃了兩口,她第一次挑剔食物道:

    「這裡又不是寺廟,怎麼全是哉菜啊?」這身體正是及需補充營養的時候,光是素菜,更本就不能填飽它嘛。

    清風先是一怔,隨即笑道:「現在國喪期,大家都在為銘王爺守喪,當然不能吃暈猩啊!王爺的國喪期是七七四十九天。過了就可以吃了。」

    「天啊!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一定不會讓銘王爺死的。現在好了,四十九天素吃下來,我又得變成皮包骨了。」冷潔誇張的叫道。

    清風溫柔的看著無名。剛剛出浴的她,光滑水嫩的臉蛋,不施脂粉,卻是更顯嬌艷欲滴。未經刻意描濃加深的彎彎細眉如兩勾新月倒掛在那雙依然清澈晶瑩的明眸上。挺直嬌巧的瑤鼻下,兩瓣柔軟嫣紅的菱唇一張一合地嚼著青菜,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看著,看著,清風溫柔的目光漸漸變得炙熱如火。平靜的心湖慢慢地蕩漾出一絲季動和一波漣漪。如玉的臉龐不知不覺中升出了兩朵紅雲。

    敏銳的冷潔立刻發現了清風的異樣,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的迷人心魄,攝人心魂。她對著清風宛爾一笑,問道: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不是還在為我剛才說你不洗澡的事害羞吧?」

    那一抹清爽中帶著嫵媚的笑容看得清風心潮澎湃,如癡如醉。忘了羞澀,忘了回答。就那樣直愣愣的盯住她,緊緊的盯住她,好像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似的。

    如果這樣冷潔還看不出來清風的心意,那她就不是冷潔了。冷潔若無其事的吃完飯,擦了擦嘴,又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說:

    「師兄,我最後這麼叫你一次。你說下次再見,我是叫你清風呢?還是叫你小弟啊?」

    清風陡然變色,愕然的望著冷潔,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切地問道:

    「你說什麼?什麼最後一次?」

    冷潔用平靜無波的眼神回望著他,緩緩重複道:

    「無名已經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無名了。你是送師弟無名的骨灰回無憂谷的玉面神醫,這個時候,你的身邊不應該再有一個形象特徵都與那個無名如此相似的人。雖然認識無名的人不多,可是只要有心人稍加推敲,難免會猜測出事情的真相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那麼皇上就會處於被動的局面了。」

    冷潔越說,清風的臉色就越難看。最後他黑著臉,冷冷地確認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一個人離開?你不跟我回無憂谷?」

    「是的,我必需離開了。你不覺得我們剛才出現的時候太引人注目了嗎?我敢保證,不要到明日午時,各方勢力的明暗探子就會像蒼蠅一樣趕過來追著你不放。所以,我今晚就得離開。」冷潔仍是淡淡地耐心地解釋著。

    清風恍然大悟:

    「這麼說,你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出了宮我們就各走各的對嗎?難怪你那麼容易就答應將晴兒寄在將軍府。」

    冷潔點頭不語,以示默認。

    清風心裡頓時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澀,什麼味道都跑出來了,簡直亂成了一團麻。她分析得條條是道,他們是不應該繼續走在一起。而且,自己當初答應幫她出宮的時候,不也是這麼想的嗎?只要她出了宮,就與他無關了。可是,現在為什麼會那麼不捨呢?或許是因為自己真將他當師弟了吧?清風這樣為自己的情緒做著解釋。

    兩人均沒說話,沉默了半響。冷潔從身上掏出一封信遞給清風,說道:

    「當初你答應幫我的忙,就是為了知道我扮傻的真相和那些你沒見過的希奇古怪的東西的煉法吧?現在你知道了我並沒有什麼目的和企圖。這上面記著一些你沒見過的東西的配方、用法和用途。」

    清風接過覬覦多時的東西,可是心裡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只有無盡的酸楚和苦澀。有氣無力的問道:

    「你接下來要去哪裡,可以告訴我嗎?」

    「不知道?四處觀光流浪吧!走到哪裡黑就在哪裡歇咯。」冷潔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答道。

    聽了這話,清風心尖上沒來由的一陣抽畜。突然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雖然無名死了,但是你換回女兒身仍可以做我師妹啊!對,就這樣,你明日就換回女兒身和我一起回無憂谷。」

    冷潔看著清風突然興奮的樣子,雖然不忍給他潑冷水,但是她又不得不說:

    「別人不會懷疑了,可是皇帝那邊呢?你認為他要是知道了我們一起騙了他,他會怎麼做?再說,東宮那個假後沒有了我們的關照,很容易就會被別人認出來的。到時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樣的麻煩呢!」

    「可是,你讓我怎麼能放心由著你一個不喑世事的小女孩獨自居無定所的去流浪。」清風奧惱的說道。

    她不喑世事?冷潔無奈地搖頭笑道:

    「你真的認為我是那種會被人拐去賣掉的小女孩嗎?先不說我現在輕功不弱,就是光憑我這顆聰明靈光的頭腦,也只有我賣人的份不是嗎?」

    她說的不錯,能算計她的人怕是很難找到。可是一山還有一山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清風仍是不放心的道:

    「這樣吧,我選將你送到冷相那邊去吧!雖然你不記得他了,可是他不會不記得自己的女兒啊!」

    「你想皇上會不派人監視冷相嗎?如果我們冒然去找他,那不是提醒皇上,他的皇后被掉包了嗎」冷潔覺得同清風沒法勾通了,起身說道:

    「這樣吧,我今晚先不走,等明天看看追來的人多不多再做決定。你別愣著了,快點吃飯吧,菜都涼了。我先回房睡覺去。」說完轉身出了清風的房間。

    清風愣愣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小二敲門進來收碗筷,才將他的神志拉了回來。他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可是,腦子裡面全是認識她這一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她的狡黠,她的大膽,她的揶揄,她的捉弄,她的認真,她的神秘,她的傻樣最後他終於理清了。

    因為他想起了一些話,一些她在東宮時曾經拿來取笑過他的話。

    她說:「這種情況,就是典型的關心則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還會覺得她那樣子蠻可愛的啊?」

    她還說:「哈哈,那就要恭喜師兄你戀愛了!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就是說的你這樣的人了。」

    她又說:「看來你從此就要忍受那秋風秋雨愁煞人的單戀生涯了。單戀的日子會很幸苦,你可一定要做好心裡準備哦!」

    當初他沒將她的話當成一回事,也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只當她故意拿他來消遣而已。但是,現在他似乎已經領略到她那些話的真諦了。因為他已然嘗到了單戀的苦澀。

    冷潔回到房間,並沒有睡覺。而是直接收拾東西,準備閃人。清風眼裡的熾熱她怎麼可能看不明白呢,可是她不再對男人和愛情抱任何幻想。她是飛鷹冷潔,飛鷹冷潔是不會讓同樣的錯誤在自己身上發生兩次的。她認為清風是個不錯的男孩,即教她武功,又不計回報的幫她順利脫身。她不想傷害到他的感情。所以,要在他沒有真正愛上她之前趕緊從他的視線中徹底消失。只是,她似乎低估了清風對她的感情。

    翌日清晨,雞鳴第一聲響起之時,清風就敲響了冷潔的房門。他想了一整晚,最後決定他不回無憂門了。他們兩人全都改頭換面再一起行走江湖。這樣他就可以不用離開她了。就算她不接愛他,他自少可以每天看得見她吧!可是門敲了半天也沒有人應。

    他心裡一緊,正想砸門而入。門卻從裡面打開了。

    一個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問道:

    「這才幾更天啊?就要起程了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小公子呢?」清風一手擰起男人胸前的衣服,用嗜血又冷酷的聲音盤問道。

    男人立刻清醒,隨即機靈的打了一個寒顫。接著面色蒼白暈身顫抖的說道:

    「小,小公子昨晚說,他,他不想睡房間。要,要跟我換。我,我」

    「你說他昨晚在馬車上過的夜?」清風打斷他的話問道。

    「是,是不等車伕答完,清風隨手將他扔到地上。身形一閃就從窗戶飛身奔向停靠馬車的後院。

    推開車門,意料中的空無一人。清風頓覺腦子一片空白,心裡空蕩蕩的,身子也飄忽忽的。只知道,他又被她算計了。

    冷潔確實是在馬車上睡了一晚,她本來想趁夜趕著馬車走的。可是她坐上了駕駛位才意識道,這馬車不是她常開的那個寶馬車。她會奇馬,但她只可以駕馭一匹馬,卻不能讓四匹馬同時起步接著車跑。她本想解了馬車的套,牽著一匹馬走,可是那馬卻很不配合的將馬房的人驚了起來.於是,她只好放棄交通工具,用上了她那最原始的十一路.

    就這樣,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個相貌平平的少女,背著大大的包袱,輕鬆自在的哼著小曲,邊玩邊走。如果不是她身上那個包袱,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不像是在趕路,倒像是在閒逛。或許因為她的相貌太過平常,儘管她的行為常常與眾不同,但是路上的行人卻沒有人會多看她一眼。自然那些來來往往的車馬也不會出聲讓她搭個順風車什麼的.

    從早上走到中午,她開始覺得腳下起泡了.算算路程,似乎才走了不到三十里路.想當初她們三十公里的越野長跑,並且負重六十斤.只要三個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可是現在這個身體要到那種水平看來還得等些時候。她現在是又餓又累。她開始期待有順風車可搭了,期待前面有一家食店。可是她這時正好走在前不沾村後不沾店的地段。別說順風車,路上連行人也不見一個。

    正當冷潔心恢意冷時,前面不遠處正好就停了一輛豪華馬車。看那車的外表,一點也不輸於清風的那輛四匹馬拉的車。想來馬車的主人也是有頭有臉的吧。冷潔加快了腳步,希望能憑著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為一雙腳解決一下實際問題。

    她在離馬車十米開外時,一陣北風迎面吹來。頓時,一股噁心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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