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白麗莎和劉逸軒
雷蕭克趕到夜魅時,陳默天已經喝了三瓶威士忌了。
「怎麼回事?比影星都要火熱的陳大總裁,怎麼今晚喝起悶酒來了?」
雷蕭克丟下車鑰匙,脫了外套,斜眼瞥了瞥蹙著眉頭灌酒的陳默天。
陳默天穿了一件淡綠色的緊身v領內衣,下面是雪白的休閒褲,雪白的皮鞋。
趁著他白璧無瑕的臉,又加上唇紅齒白,真的是閉月羞花。
本來雷蕭克還想譏誚一下陳默天,說「喲,這燈下看陳大美人,更是別有風韻啊。」
結果,雷蕭克仔細一看,看到了陳默天滿臉的煩躁,頓時縮縮舌頭,啥都不多說了。
「唉,咱們的陳少今晚非常不開心,來了坐到這裡就狂喝酒,一個字都不說。」
劉逸軒長歎一口氣,招手,讓雷蕭克挨著他去坐。
「哦?又怎麼了?不是今天還和肖紅玉親熱過嗎?」
陳默天手裡攥著被子,直直地盯著酒杯,仍舊保持沉默。
劉逸軒就驚訝地說,「咦?你也知道今天的事了?」
「廢話!我女人不是陪著肖紅玉呢嗎?因為默天和肖紅玉的事,我今天中午飯都沒有吃肅靜,你不知道我家那個藍海心囉嗦起來多麼強悍,我耳朵差點都報銷。說真的,默天可是欠我的,因為你,我都跟著倒霉了。」
就因為中午光探討陳默天和肖紅玉了,導致藍海心同志對於其他活動沒有絲毫的興趣,雷蕭克向她幾次求歡,都遭遇拒絕。把個飢渴的雷蕭克鬱悶的哦……
劉逸軒想起來什麼,非常懊惱地歎息著,
「我發現了,女人這種生物,純粹就是讓男人煩惱的。煩死了!這世上幹嘛非要有女人呢?」
雷蕭克撐大眼睛,凸凸眼珠子,「怎麼?聽你這話頭……你和哪個女人攪合上了?」
「哪有攪合啊!我就是命犯災星!唉,倒霉死了,我這輩子都沒有今天這麼糗……」
雷蕭克和劉逸軒這哥倆湊在一起聊起天來,陳默天則獨自在那邊,悶悶地灌著酒。
陳默天喝得有點急,頭有點暈,其實也不完全是酒精導致的,而是他在思考,想得腦漿子疼。
他纖長的手指輕輕揉著太陽穴,微微閉著眼睛,緩緩地吐著氣息。
「你們倆,吵死了!比女人還吵!」陳默天煩躁地吼道。
嗯?!!
雷蕭克和劉逸軒全都傻了眼。
劉逸軒小聲嘀咕,「咱們小點聲,別惹他,他正煩著呢,別撞了他的槍口。」
雷蕭克撇嘴,「汗了,連話都不讓人說了,咦,不如把小紅魚叫來,她不是還在這裡打工呢嘛?讓她來伺候這個臭脾氣的傢伙。」劉逸軒一頭黑線。
打雷蕭克嘴巴裡說出來「小紅魚」這個稱謂,不能不說很可笑。
「唉,目前看,也只有這個方法了。」劉逸軒歎口氣,點點頭。
雷蕭克呲牙笑,「你去!你去把小紅魚弄來!」
「啊?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你不去?你女朋友還和她是鐵桿呢!你去!」
「我陪著默天喝幾杯,你是默天的助手,就該你去處理這些事。」
雷蕭克推了劉逸軒一把。
劉逸軒瞪大眼睛,氣得鼓鼓的。「哼,為什麼總是我倒霉?白天我已經跟著夠丟臉的……」
雷蕭克才不理會劉逸軒的抱怨,他直接挨著陳默天坐下,端過去酒就喝。
劉逸軒無奈,只能走出去,轉轉腦袋,找肖紅玉。
「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有個叫肖紅玉的,她在哪裡?」
劉逸軒扒著一個服務生問。
那個服務生端著六七瓶酒,正要端不住了,哪裡有空跟劉逸軒多囉嗦,直接用嘴朝那邊一撅,說:「哦,就在那邊呢!穿著襯衣長褲的那個女人,手裡舉著個對講機的!」
匆匆說完,小服務生趕緊地一溜煙地走掉了。
再不走,他就要砸了大托盤了。
「哦?襯衣長褲?在夜魅,也有穿長褲的工作人員?太詭異了吧。」劉逸軒嘀咕著,順著那條道往前走。
果然,前面有個女人背對著他,就是穿著襯衣長褲,手裡還拿著個對講機在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
「肖紅玉在這裡還真是找到感覺了,很有雷厲風行的架勢嘛。」
劉逸軒暗暗笑,走到女人身後,猛地拍了人家肩膀一下,叫道,「喂!」
呵——
果然,他這一偷襲,嚇得女人渾身猛一抖,使勁轉過身子來。兩個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劉逸軒,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一顆雞蛋都能夠塞進去。
「媽呀……」
劉逸軒傻傻地嘀咕。
而白莎莉一頭黑雲,瞇緊了眼睛,像是母老虎一樣突然咆哮起來:「喊我媽是沒用!喊我奶奶也不行!臭小子!你找抽啊!你神經了嗎?你突然跑過來,咋呼什麼咋呼!你以為你是瘋狗啊!靠,老娘應該被你耍嗎?」
白莎莉一面狂叫著,一面用手一下下推著劉逸軒,推得劉逸軒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牆壁上,退無可退。
劉逸軒快速眨巴著眼睛,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冷靜點……我、我認錯人了……我沒想打擾你……對不起……」
「對不起管什麼用啊!對不起就可以胡亂招惹別人嗎?你以為你長得帥你就可以自以為是?我呸!你又不是賣皮相的,你帥有個屁用啊!」白莎莉凶巴巴地嚎叫著,駭得劉逸軒一時間都傻了。
其實白莎莉就是借題發揮。她一看到劉逸軒,就想到自己和劉逸軒那筆糊塗賬,她就來氣。劉逸軒被白莎莉逼迫到牆壁上,清瘦的他,倒是一副可憐的模樣。
「喂,我不是故意的,我認錯人了,你不至於這樣不依不饒吧,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著?」
「你說我想怎麼著?你得罪了我就不行!我想怎麼著……我想把你扒個精光,丟在我家的床上,然後把你的內褲給你洗乾淨,然後我再告訴你,我對你什麼都沒做!靠!」
白莎莉胡亂叫嚷著,越說越氣憤,說著說著,竟然就紅了眼眶。她的那個荒唐的一夜啊……
劉逸軒吃驚地看著白莎莉那失控的樣子。呆了。
他想不到,他把她帶回家的那個一夜,對白莎莉的影響那麼重。
他發誓,他那晚,真的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啊。「我、我……你、你……」
劉逸軒盯著白莎莉紅紅的兔子眼,心,一時間很亂。
「懶得理你!你這種處處留情的公子哥,玩弄女性的混蛋,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我不要再見你了!」
白莎莉吼完,轉身就厥厥地走。
一面走,還抬起手背去蹭臉,想必,她轉過身就掉下來眼淚了。
「不、不是……你、你先別走啊……我說……」
劉逸軒倒是慌了,心頭突然升上來一份份很奇妙的感覺。那份感覺,叫做心痛。看到這個凶巴巴的女人的紅眼眶,他竟然會覺得心尖那麼刺痛。
劉逸軒乾巴巴地呆站在原處,用手背揉著他的心口窩。
白莎莉回到休息室,就禁不住拿著毛巾,嗚嗚地哭起來。
「咦?莎莉姐,你怎麼了?哭什麼呢?誰怎麼你了嗎?」
肖紅玉正好進來休息,看到挨著衣櫥櫃站著,用毛巾捂著臉,悶聲哭泣的白莎莉,她嚇了一大跳。肖紅玉捂了捂自己肚子……有點疼,肚子有點絞痛。是不是晚飯吃得不衛生的緣故?
她把昨晚剩餘的稀飯,給熱了熱,吃下去了。
給老爸做的麵條都是新的。
想不到,剛剛在那邊站著,她就覺得小肚子往下墜。
顧不得自己肚子疼,肖紅玉走到白莎莉身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唔,沒什麼,我就是遇到了一個大混蛋,勾起我難過的回憶了。」
肖紅玉苦笑起來,「什麼回憶啊?你才多大啊,有什麼回憶啊,好像你七老八十一樣。遇到誰了?」
「那個劉逸軒。」
「啊?劉陰人?你和他……」
白莎莉氣鼓鼓地說,「我咒他早死!早托生!md!」
肖紅玉瞠目結舌。
白莎莉和劉逸軒不是共度過……一夜嗎?
怎麼會變成了仇家了?
正思考著,白莎莉的對講機哇哇的叫起來,她負責那邊的送酒已經堆了好幾個單子,白莎莉卻沒影子了。
「紅玉,我先洗洗臉,你先幫我去處理一下我那邊的工作。」白莎莉惶惶地推著肖紅玉。
這份工作可不能丟了,全靠著夜魅養著她了。
「哦,好的,你放心,我去幫你打理,反正我那邊今晚沒大事。」肖紅玉說著,拿著白莎莉的對講機就走了出去。
一口氣處理了四五張送酒的單子,肖紅玉那才倚著牆,喘口氣。
額……好像……肚子比剛才又疼了幾分。
小肚子往下墜……
肖紅玉正要去廁所,一個女孩子跑過來,將一條煙遞到肖紅玉的手裡,焦急地說:
「514號!幫個忙啦!我拉肚子!撐不住了!馬上馬就要拉褲子了!你幫我把這煙送到8808房間去!」
話音剛落,人影就沒了。
肖紅玉擦著一頭的黑線,嘰咕,「討厭!人家也想去廁所試試呢,去廁所也流行?靠。」
無奈,肖紅玉只好拿著兩條名煙親自送到8808房間。
推開門,一團煙氣襲來。
咳咳咳,這裡面的客人,到底吸了多少煙了啊。竟然還要。
肖紅玉皺著眉頭,用小爪子在臉前面揮了揮,咳嗽著,說:「客人,這是您要的香煙,給您放在這裡了。」
背對著她喝酒的兩個男人,有一個的背影,那麼熟悉。
那個背影,猛然震了震,一下子迅速轉過來身子。
肖紅玉看著轉過身來的陳默天,怔在那裡。
陳默天也醉眼迷離地看著肖紅玉,烈烈地吐著酒氣。
「額……是你啊……」肖紅玉微微不好意思地蹭蹭鞋子。
唉,白天剛剛見過面,還一起非常親密地玩過兒童樂園,想不到晚上又見面。
總是見面什麼的,很讓人心裡發亂的,好不好。
肖紅玉擠擠嘴角,暗暗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