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美女,借塊口香糖唄
房間裡的肖紅玉這下子不再哭了,她大睜著眼睛,愣了好一會子,才沙啞地說「陳壞熊救的我麼?」白莎莉癟癟嘴,嘰咕,「金少爺沒糊塗吧?難道是為了哄你開心的?」一抹失望馬上從肖紅玉臉上滑過,她歎口氣,幽幽地說,「即便是他救了我,又如何。反正我只是他逢場作戲的一個小玩具罷了,他的話,我再也不會相信了。我不能被他騙,連著騙三次吧。」肖紅玉呆呆地看著窗外,很久很久都不說話。
白莎莉瞄了瞄肖紅玉,也不敢吱聲了。
到了傍晚時,肖紅玉才算漸漸恢復了生機。
她先去洗了臉,然後自己梳了梳頭髮,從洗刷間走出來時,已經能夠對著白莎莉慘淡地微笑了。
「莎莉姐,你看我這樣,是不是不像個病人了?」白莎莉驚愕地看向肖紅玉,額頭上飛過好幾排黑線。
不像病人了,卻像個鬼!臉部浮腫,眼睛腫的像是銅鈴,眼縫一點點。好醜啊!「紅玉,我勸你晚上就不要出門了。」免得嚇著了路人……肖紅玉愣了下,馬上黑了臉,「哼,有那麼誇張嗎?」
白莎莉齜牙笑了笑,還是有點不放心,試探地說「紅玉啊,至於那個那個陳默天……你不傷心了?」肖紅玉愣了下,低頭,囁嚅道,「傷心啊……不過,我總不能一輩子都在傷心裡過吧。我吧,我、我也不是喜歡他,我就是……我就是覺得被他欺騙被他玩弄,覺得很虧罷了。真的。我真的不喜歡他。我喜歡我家學長……現在,反正已經這樣了,也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我剛剛也哭過了,哭夠了,現在,從現在開始,我就當不曾認識陳默天那個人,就當做世界沒有他這個人好了。」肖紅玉長篇大論著,鼻頭又覺得酸溜溜的了,她就使勁揉了揉鼻子。
肖紅玉,你不能太愛哭!你要堅強!白莎莉怔了下,那才笑了。「不愧是我們的肖紅玉啊,果然是復原能力超強。這下子我就放心了!」肖紅玉假裝笑笑,「放心吧,放心吧,我沒事的!對了,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都沒有通知藍海心那貨?」「通知了,哦,是沒有打通她的電話,從昨晚你住進醫院我就給她打電話了,關機,找不到她人。」「哇呀呀,她的死黨住院了,她都不來看望我!氣死我了!走,咱們找她算賬去,讓她請咱們吃大餐去!」肖紅玉努力讓自己顯得快樂一些,自然一些,所以笑容都做得很誇張。
可是她自己不知道,她這個表情,讓別人看起來,是多麼的僵硬。
笑,比哭都難看。
就是指現在的肖紅玉。
白莎莉突然想到了,說,「哎呀,紅玉啊,剛才金少爺走了之後,就再沒有回來啊,我看他剛才的樣子,好像狀態很不好。你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啊,畢竟是人家一直在幫你,連這個醫院都是他安排的,住院費也都是他來拿的。」肖紅玉歎口氣,她其實模糊地知道,金勳為什麼走掉。
肖紅玉點點頭,拿出來手機,給金勳撥過去。
其實,當她看到陳默天給她買的這個新手機時,她就不自覺地開始心痛了。
原來,心這個玩意,在較真的時候,是完全不聽主人支配的。
就如現在,她肖紅玉已經命令心臟不許再想某個人了,可是那顆心,還是會自作主張就去想。
想到了他,心就會很痛很傷。
金勳獨自站在天台上吹著風,一吹就是幾個小時,他幾乎成了傷心的雕塑。
直到兜裡手機響起來,他聽到了那首愛情歌曲,他才突然醒悟過來。
那首愛情歌曲……他只給一個人專門設定。
「嗯?」金勳不敢置信,翻看來電顯示。
果然是肖紅玉!他的小寶貝!說真的,很激動。
因為,肖紅玉幾乎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別的女人知道了金少的手機號碼之後,恨不得一天幾百通的愛情電話粥,或者發幾十天短信訴衷情。
只有肖紅玉,對他不理不睬,將他打入了冷宮。
「喂?」金勳吸口氣,努力讓自己語氣輕快些。
愛上一個人是不是就會這樣子?不管自己心底多麼得苦,多麼得痛,都不想讓愛的人知道,讓她跟著擔心。
「阿勳啊,你在哪裡呢?」肖紅玉柔柔的聲音鑽進金勳的耳朵裡,金勳差點就軟下去。
「額,啊,我啊,呵呵,我在天台透透氣,怎麼了?」「你不遠吧?」「不遠,不遠!當然不遠!我離你的病房非常近!你有事你就說!」真是丟臉,他堂堂的金少爺,在女人跟前哪裡如此卑躬屈膝過?恨不得像是狗腿子一樣給人家辦事。
「哦,那你回來吧,我想辦理出院了,反正也沒有什麼事了,我想回家了。」「出院啊,這麼急啊,是不是再多住幾天,等到身體徹底沒事了再說?」「不要了,我真沒事了,醫生也說我可以出院的,我在這裡沒意思,我想回家。」「哦,那好,那好!我馬上就趕回去!」金勳忙不迭地應著,扣斷電話,馬上急匆匆就轉身跑。
彭!一聲,他因為著急,一頭撞在了玻璃門上,裝得他齜牙咧嘴的吸冷氣。
丟了手裡的煙,金勳闊步在醫院走廊上走著。
走著走著,他猛然停下來,左右看了看,先找到一個洗手間,對著鏡子照了照,整理了下髮型。
然後好好地洗了洗手,那才繼續向肖紅玉的病房走。
突然,他看到一個小護士叫著口香糖,他想到了什麼,馬上走過去,淺淺一笑,風情萬種「美女,你還沒有口香糖?借我一塊唄?」小護士嚇了一跳,一抬頭,竟然看到了一張面如冠玉的美極了的臉,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也結巴了,「有、還有一塊……」金勳又一笑,直接電暈了人家小姑娘,他施施然將自己白皙的手往前一伸。
小護士呆呆地將口香糖放在他細軟的手心裡,眼睛冒著桃花,嘴巴微微張著,就差流口水了。
金勳撥開口香糖,丟進他的嘴巴裡,「謝謝了。」抬步就走。
獨獨留下送給她一支口香糖的小護士,成了望夫崖。
他可不能讓肖紅玉聞到他嘴巴裡的煙味,太有損他的美好形象。
「嗨……」金勳笑著,推開了肖紅玉的病房門。
肖紅玉心底對金勳既有感激,又有歉意。
感激金勳跳下海去救他,當然,她也知道,當著金勳提到陳默天,也是對金勳的一種傷害,所以又有點歉意。
肖紅玉竭力送給金勳一個燦爛地笑容,說,「你跑去哪裡了?我現在可以支使的車伕可是不多了。走吧,我可不想再在醫院裡多呆了,太枯燥了。」金勳癡癡地看著肖紅玉,心跳加快。
那是一種無法自控的化學反應。
他的小紅玉不需要對他多麼迎合,只需要稍微給他一點陽光,他就可以百花盛放了。
「呵呵,好啊,我就樂意當我家小寶貝的車伕,專職車伕!走,咱們不住院了,挺沒勁的,走了,回家嘍。」金勳一高興,又來勁了,走過去,摟著肖紅玉的肩膀,就彎了腰,「唄!」一下,在肖紅玉的臉蛋上清脆地親了一口。
白莎莉撇了撇嘴,趕緊轉過去頭,裝作沒有看到。
肖紅玉紅著臉,用手抹了抹被金勳親過的地方,狠狠瞪了金勳一眼。
金勳咧嘴,吐吐舌頭,小聲說,「對不起啊,我又忘形了……要不你就對我變本加厲?親我兩下?」「囉嗦死了!走啦,出院!!」肖紅玉害羞加無奈地打了金勳一下,率先走出了病房。
白莎莉和金勳互相對視一眼,白莎莉齜牙笑,小聲說,「加油!你該來個更猛點的!」金勳壞壞一笑,也小聲說,「下次一定來更猛的!爭取拿下紅玉小丫頭,呵呵。」氣氛很融洽。
金勳有一種打入敵人內部的感覺,樂滋滋地和白莎莉一左一右護著肖紅玉,走出了病房樓。
王芬芬拿著電視機遙控器,已經無聊透頂地換了無數遍電視台,她時不時偷眼看看站在窗邊的男人。
也真服他的氣了。
他堅持做完陪在這個病房裡,睡在另一張床上。
她昨晚就問過他,她明明都沒有什麼事,為什麼還要住在醫院。
他幾乎不想說話,只是簡單地說:必須住。
而今天,他丟下了公司的事情,堅持呆在這間病房裡,卻不和她說一個字,固執地杵在窗前,看著窗外。
彷彿雕塑一樣。
若非體力強大,誰能夠這樣支撐。
「我說,陳總,我們為什麼還在醫院呆著?」王芬芬終於憋不住了,再次問這個問題。
「喊我默天。」陳默天淡淡地說。
王芬芬冷笑著,「喲,至於嗎?這裡又沒有別人,還需要這樣演戲嗎?」其實,王芬芬在心底祈禱著,希望陳默天會說其實,芬芬,我也是有些喜歡你的,我希望我們倆的關係可以繼續發展一下。
諸如此類的話……可是陳默天只是冷冷地說,「朱莉安娜是個非常精明的女人,她練武多年,有著超乎常人的明銳的感受力。你要習慣喊我默天,免得出現紕漏。」王芬芬的火氣,頓時一冒三丈!「真是不容易啊,默天,你為了保住那個肖紅玉,你竟然這麼周折!我是不是該稱讚你太過城府?」陳默天的脊背猛然一凜,緩緩轉過身子,冷颼颼地盯著王芬芬。
王芬芬被陳默天那鯊魚一樣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有一種腳下冒寒氣的感覺。
她開始後悔了,不該惹怒陳默天這種狠毒狠戾的男人。
王芬芬抖著眼睫毛,有些發怯地找補,「我、我其實意思是說……」「你沒有權利發表任何你的意思!你不能有意思!」陳默天惡狠狠地打斷了她,聲調不高,說話的語速還有點慢,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威力懾人!王芬芬頓時冰凍在當場!大睜著眼睛,血液都被嚇得凝固了。
陳默天瞇了瞇眼,「我只需要你的全力配合,而不需要一個有主見有頭腦的累贅!你的明白?」王芬芬渾身僵硬,感覺毛骨悚然的,呆呆地點點頭,「明、明白……」陳默天閉合了一下眼皮,再次轉過去身子,又立在了窗前,看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