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太太狠了!
紫極、隨風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驀然僵住,兩人皆直勾勾的盯著了淺笑吟吟的一抹紫袍,眼中浮起駭色。
小樣兒,敢跟她叫板是不?
眼中映著兩張臭臉,相思嘴角悄然一翹,竟不住樂得心花怒放。
聽錯了聽錯了,肯定是他聽錯了!
「小千雪,你,你是說著玩兒的,是不?」隨風僵著跟石塊一硬的小身子,小手小腿都有些輕顫。
「誰說是說著玩兒的?二選一,隨你們兩人選哪一邊。」一挑秀美的小長眉,相思摸著小下顎,大大方方的看著一大一小:「瞧,我是多好說話的人,讓你們兩個自行選擇,換個人兒,你們可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好……好說話?
天,這也叫好說話?
這待遇,他不要啊。
隨風一個哆嗦後,如霜打過的茄子,蔫了。
「千雪兒,我突然想起有急事要交待銀瞳,我去去就回。」眼見不妙,紫極一躍跳到空中,撒腿就往後跑。
「小雪兒,我也正要去找魚王子詢問一件事,一會兒回來陪你。」眼一亮的隨風,有樣學樣,撒歡兒的閃出了平日耍賴也要霸著的懷抱。
「分別獨睡十二個月,或者,十二個月不得靠近我三尺以內,」相思轉過頭,眼見兩人到了門口,慢悠悠的吐出一句:「還是二選一,你們看著吧。」
唰……一大一小,一綠一彩的兩人一個急剎車,愣是在距房門不足一尺的地方,硬生生的頓住了身形。
兩人慢慢的慢慢的轉頭,滿懷幽怨的迎著正對著自己輕笑的臉。
紫極的臉色一片尷尬。
「十個二月,改為一個月,可以麼?」隨風鎮定了n遍後,小心翼翼的望著雲淡風輕的絕色少年。
十二個月太長,受不了。
但是,一個月是可以忍受的,而且,眼前是在研製解藥,極有可能有很長時間不會有空回復到以前那種正常的生活規律,這些時間,他是不可能窩到那個懷抱中去佔便宜的。
如果是一個月,等這研製解藥的時間過後,說不定也就剛好到期限了。
隨風心中小算盤打的嘩啦啦的響。
想鑽空子?
想得美。
「原來十二個月太少了些,再加二個月好了。」小傢伙一開口,相思便知道那點腦瓜子裡打的什麼主意,當下笑咪咪的又輕聲細語的將時間稍微加長了一點點。
「壞人!」隨風氣嘟嘟的一翹鼻子,不滿的嘟嚷。
身形一晃,小小的身子瞬間便劃過虛空,又飄飄的返回,再次窩到剛剛捨棄了懷裡坐著。
相思不說話,只盯著另一人。
潛逃計劃失敗,紫極訕訕的摸下俊臉,不情不願的飄回休息區,沒精打彩的癱軟到了椅子內。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心知是在劫難逃,紫極在滿懷希望的將一臉無可商量的人掃瞄了n+1次,又n+x次的失望後,終於心不甘情不願,苦兮兮的接過了仍浮在空中的小瓶子。
隨風亦是在用眼神發出無數的企求,又無數次的如石沉大海了無回應後,很慢很慢的伸出手,撈過了裝著三色液體的小玉瓶。
一大一小同時側眸,露出慘慘的表神,希望能感動那一句話就讓自己束手就縛的那人,期盼她能在最後時刻心軟的放棄決定。
對兩人的行為,相思視而不見,眼神平靜的似萬年古井之水,無波無浪,沒泛起一絲放鬆的痕跡。
失望,失敗。
最後一點希望的火苗被扼滅。
紫極、隨風無聲的對視一下,拔開瓶蓋,一仰頭,閉上了眼,那表情,說有多悲壯就有多悲壯,比那「風蕭兮易水寒,壯士兮一去不復返」有過之而不及。
呃,不就是神籐之血麼?
除了有點苦,也沒啥的。
又不是要挖心挖肝,用得著如此麼?
瞧著眼前一大一小那豁出去似的表情,相思頓時頗為無奈的抽了抽嘴角。
「唔……」不多不少的吞下三滴彩液後,紫極、隨風甩了甩頭,皆飛快的蓋上瓶蓋,冷著臉,將瓶子遞回給主人。
什麼叫牽著不走、騎著走的倔驢?
這不就是了。
早晚都是喝,早乖乖的喝不就是了,何苦折騰?
瞟一眼跟小倔驢有得一拼的兩人,相思無視那跟自己摳氣的冷淡態度,慢騰騰的接過瓶子,小心的藏到了小金庫中。
見自己的冷淡沒起作用,紫極、隨風很無趣的放棄,彆扭的轉回了頭,那眼神,可是比被拋棄的小媳婦還幽怨萬倍。
「小千雪,好苦。」隨風苦著皺巴巴的小臉,扯了扯寬大的紫袖,賣萌。
「良藥苦口,不苦就不是神籐血。」相思揚揚小眉毛,笑得春風蕩漾的滿臉歡悅:「這回表現勉強還算可以,下次有好吃的,會給你留一份。」
「那,給吹吹?」皺皺小鼻子,臉蛋亮了亮後,隨風送上粉嫩嫩的小水唇。
「好。」見小傢伙示好,相思也不小氣,低頭,呵氣拂過幾下後,紅唇吸住薄薄的小粉唇,細細的啃了幾回。
好苦。
放開小傢伙的粉唇,口角沾上了一點點神籐血的殘汁的相思,暗自糾了糾眉,努力的深呼吸幾下。
「我也要。」紫極不客氣的湊過臉。
唉……
自作孽不可活。
吞下苦苦的味道後,相思悲歎一下,啃上守株待兔般守著的另兩片唇畔。
香艷艷的紅唇臨口,紫極立馬樂了,一下子化身為狼,反被動為主動,攻城掠池的探入一片幽腔中,追逐著小小的丁香舌。
烤烤。
上當了。
後知後覺的相思,鳳目一漲,瞪得圓溜溜。
隨風當了電燈泡,卻是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睜著大眼,盡情的欣賞著眼前不收錢的免費吻戲。
直到相思差點窒息時,紫極終於放開了口中的獵物,心滿意足的窩坐到了位上。
虐她是吧?
一會要他好看。
胸口急促起伏著的相思,暈紅著雙頰,大口大口的喘急著,狠狠的剜著側邊上的人,用眼神一遍一遍的凌遲。
被瞪著的罪魁禍首,還沉浸在甜蜜中,對那視線沒感覺。
氣得咬牙切齒的相思,使勁兒的平復下氣息後,虎著小臉,將小傢伙放下,抱著桌上的罈子一動,直挺挺的站到了瞇眼回味的某人身側。
哇……
隨風霍然瞪眼,滿面欣喜。
紫極陡然睜開了眼,條件反射似的一挺腰,瞬間坐正身子。
「這個,」很不客氣的將罈子一放,放到了九色鎧甲人的懷中,臉上一片烏沉:「倒到湖裡去餵魚。」
什麼,讓他去跑腿兒?!
「小千雪?」紫極不太相信似的輕喚了一聲。
哼哼,沒得商量。
「記得,要自己去,敢讓別人代勞,回頭你自己喝一罈。」冷瞟一眼,相思慢悠悠的轉身,頭也不回的奔向另一邊。
啊?
紫極漂亮的眸子一定,有些驚愕了。
活該活該,又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隨風奸笑著,一個跳躍,蹦到了椅子背上去坐著,從高一些的的地方全局觀測房間內即將要開始忙碌的人。
氣哼哼的相思奔回藥桌邊後,開始檢測瓶瓶碗碗。
妻命不可違。
知道自己無意間惹毛了人,紫極在愣了一下神後,鬱鬱不樂的抱起罈子,很不甘心的去執行命令。
「彭」,剛走到門處,還沒拉門,房間的門便被從外面推開了,瞬即,一道人影風風火火的躥了進來。
「小丫頭,你在研製何新藥?」火急火燎的聲音,亦隨之響在了房間內。
而一頭扎進房內的人,亦一邊吼著,一邊急掠向桌子邊站著的一襲紫色人影;同時,門口還站著一黑袍一銀鎧的兩人。
紫極俊臉突的有些黑。
主上?
銀瞳遲疑的打量著眼前的主人與房間,小心的搜索有何不對勁之處。
爺爺們怎麼會回來這裡?
「爺爺?」相思急急的抬起了頭,望著奔進來的人,一臉的驚訝。
「小主人,銀瞳攔不住兩位城主。」視線落到小主人身上時,銀瞳歉意的垂下了眸子。
誰能想到眼前的這兩位見到龍蛋時會那麼熱情?
他可是招架不住,如果,一實話,這兩位就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了,他想攔又不好攔,他是真的沒辦法。
但願,小主人不會生氣。
銀瞳斂眉,心中無語之極。
藍天興沖沖的掠到了桌邊,老眼瞪得一片霍亮。
「沒事,銀瞳,你帶著小傢伙去忙吧。」瞟瞟門口,相思淺淺的輕笑了一下,淡淡的揚了手指,示意自去忙活,不必管這裡。
如赦大令般,銀瞳轉首又下樓去了,至於房門口的主上,他當是不知道在幹啥,反正,他確信,小主人才是最有權威的那個。
紫極暗中甩了個眼刀,抱著腥味濃濃的罈子,虎著個俊臉,逕自走了。
來如意動了動眼珠,默默的彎了彎嘴角,掩了門,邁著不慌不忙的步伐,走向老朋友與小傢伙兩人身處。
相思一雙烏澄澄的眼,在一靜一動的兩老人身上打轉,弄不清兩人的意思。
同樣的,藍天、來如意亦是直直的盯著她瞅著不放。
天知道他們見到那白滑滑的巨蛋時有多震驚。
沉淪繼承了被封印時那一代大陸的規矩,人與獸族相爭相處的生活,但是,卻有一條明文規定:不得隨意的去偷盜任何人族或獸族的子孫當食物。
人族不得偷取獸族的蛋當食物,獸族不得殺入人族的居住地去掠壓有靈力的幼兒進補,那是傳承下的條規,尤其是獸族之間,更不得擅自組織隊伍大規模、有預謀的去盜取他物未化形降生的蛋當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