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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百一十九章 文 / 相思如風

    第五百一十九章

    時光如梭,轉眼便過了一個月。

    冬季十一月的氣候,已經變得很冷,處於大陸西部地區的諸多城市中的那些最偏西與北方位的,很多地方在清晨時已經可見深淺不一的白霜。

    花城仍然熱鬧非凡,並未受氣候的影響,而隱於花樓中的相思,也一如既往的只坐在銀色天堡中提煉著麒麟淚,木輕風、莫忘也只有最初一二天的捏扭,而後又很快的適應。

    一天的日子,似指間的流沙,只在眨眼間又過去,在一個黑夜過去後,又迎來的新的一天。

    那,也是相思正式提煉麒麟淚的第三十一天。

    當冬季的暖陽照耀著花城時,城內再次開始車水馬龍的來往;當太陽升至半空時,花城南門城外那隱藏著的探測器不約而同的浮現了一輛由大道上奔向花城的車駕影子。

    而在探測器上車駕的影子出現時,同樣是隱在暗處,那些負責監視的人員,卻在瞬間呆愣。

    那直南門外的大道直衝城內的車駕,並不算極為豪華,然而,卻極為惹眼,不,應該說,極為刺眼。

    那車駕,由七隻威猛的魔獸所托,那魔獸一字排開,全是龍頭、馬身、麟腳、體形高大、長著長牙的麒麟獸。

    那七隻麒麟獸分七色,自左自右分別為黑、白、藍、橙、紅、綠、金色,每一隻足下皆踏著四朵同色的祥雲,背上披著披掛,兩側延出長鏈索,拖拽著後後的車體。

    而車體,形如一幢小樓,僅看外形,足可容十百人,其形是圓頂四方車廂,紫色為體,四方垂下銀色垂紗,車門緊閉,唯有窗子四開,而垂落著的車簾,阻止了外界投向其內的所有打量。

    麒麒車駕之旁,環行著一群守護,全部身著鎧甲,每種鎧甲七十七人,共七種顏色,其色分別為銀、赤、藍、橙、綠、金、墨。

    麒麒獸其速似風,托著車駕一路便是數十里,漸行漸近的逼近南門,而車駕四周卻是無一聲雜音。

    監視探測器的負責人,在那最初的一愣後,又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著四方傳訊。

    片刻間後,花城的各個角角落落皆處於一片震驚中,無數的世家在頃刻間陷於手忙手亂外加心驚膽顫的等候中。

    花城的府主內,正居於最內院的花亂,在沉默了半刻後,便鑽於了一處客居中,轉間後便攜著在做客未返雲城的雪無雙,雙雙去了客廳。

    而在花城動亂之時,由麒麟獸拉著的車駕,在無數暗處觀穿測的視線中,飛馳著穿過南門,直入城內,更是不轉彎不拐角,光明正大的直衝西方而行。

    一瞬間,各種訊息再次如雪片紛紛飛揚,通過特殊的通道,接二連三的飛往各處。

    飛掠在花城大道上的麒麟獸,足下彩雲閃晃不停,在還未待途中所經之地的人瞧清時,便如風而逝,在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後,浩浩蕩蕩的車與人群如一片陰雲停頓在了城主府的大門外。

    「嚓唰……」麒麟獸只一收足,分列在城主府外鎧甲在身的護衛們,在瞬間一提身,手中的兵器一點地,一隻手舉到了胸前,整齊的彎下了身。

    「恭迎言主大人大駕光臨!」整整齊齊的聲音,如驚雷炸起。

    「奉祖父有令代問,藥聖大人可在府上?」清淡的女子聲音,在沉靜了半秒後,輕輕的飄出。

    「家父正在二門恭候言主大人,各位請……」門外的護衛還未回聲,金光一閃,傾國傾城般的少年大門內閃出,行下對實力高者的敬禮,不卑不亢的站到了右方。

    謝天謝地,小公子來了!

    低著身的護衛,汗顫顫的心,終於安穩了不少。

    「花家流年小子,果然不愧是後起四驕之首。」一聲飄渺的男音輕輕的響在空氣中,語氣雖然淡淡的,而讚賞之意卻是很明顯。

    「閣下過獎。」花流年奇怪的動了動眼眸,還是一臉的淡定:「言主大人,請進……」

    沒有聲響,麒麟獸抬足而動,車駕平平的啟動,帶著破空的風聲,依著大門正中,正奔其內。

    花流年踏空而行,退居車廂最前端的一步之地,伴著車駕,過大門後,又飛向第二重院落大門。

    第二重院落的大門處,兩旁的護衛昂首挺胸分列而立,各守其職,而花城的主人花亂,面對外院而立,雪無雙站在他左方,雪裡青、雪裡紅則退後一步而站。

    四人平靜的目迎著走近的車駕。

    麒麟獸在行至距大門七丈遠時,穩穩的停下。

    「言主閣下光臨,花亂幸之,有請言主尊駕輕移!」花亂等車駕停穩後,在自門衛移步踏出,站到了門前的自外往內的第一階石階上,笑迎客人。

    雪無雙、雪裡青、雪裡紅仍站在二門之內。

    「雷某不請自來,叨撓藥聖之處,還請勿惱。」帶著輕笑的男音隨之自車內傳出,也比之前多了一份人氣。

    亦在同一刻,車門無聲啟開,淡淡的金色一晃後,一位帶著面具的金鎧少年閃身踏出,退到了右方。

    那少年,正是帶銀色面具的阿加力。

    是他?

    花流年、雪裡青、雪裡紅同時閃了閃眼,眸子中劃過訝色。

    阿加力才停下,微弱的光芒一晃,一位身著玄色袍子,年約四十,有著一雙銳利鷹目的男子,飛飄出車廂,候在了左方。

    那人,正是阿加力的祖父,從天譴逃出的雷蒂斯。托達基。

    而托達基才出車駕,粉色人影一閃,艷若桃花,身著粉裙的雷傲鳴那輕盈的身影緩緩步出。

    花流年垂下的眼眸,微微一動,又在瞬間沉寂。

    卻在雷傲鳴飛身站定後,一道人影如煙飄出,瞬間便站到了左方第一位處,那人,年約三十六七,面相陰柔,神色暗沉,身著錦袍繡著銀色暗紋。

    花亂仍然淡然而站,平靜以極。

    「祖父。」雷傲鳴等那人下車後,微移一步,伸出一隻手到了車門前。

    「丫頭,祖父還沒老到走不動的地步。」一瞬間,一隻手紫色衣袖擱上了那隻小手,帶著寵溺的聲音中,車門前霎時便多了一抹紫色人影。

    那是位帶著銀面的男子,身材挺拔,以目測,高有一米九以上,露在面具外的眼,如一池死水,沒有一絲波動,闊口言耳,外表極為槐梧。

    他墨眉黑瞳,一頭酒紅色的長髮,在腦後用紫緞束著,髮梢垂過腰際,身著紫色袍子,沒有氣息外露,如果不是那衣袍的顏色過於刺目,即是站在那,也無人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便是大陸的最高執掌者,言靈之一的雷蒂斯。雷佳斯閱。

    「祖父,我可沒說您老哦。」雷傲鳴嬌笑著,扶著祖父走下車,浮站在距地半寸的空中。

    「言主閣下,歡迎你的到來!」花亂踏下台階,改站到了右方。

    「藥聖客氣。」雷佳斯閱拍了拍小孫女的手,微微一邁步,便掠至花亂身側,並肩啟步向內,向著二門內的雪無雙打了個招呼:「竟能同時遇上器聖,真是有幸之至。」

    雪裡青、雪裡紅行了一禮後,退到一邊。

    「能在花城見言主閣下大駕,無雙幸之。」雪無雙微笑著向後退開。

    雷佳斯閱掃了斜視了小輩一眼,抬步而進,身為主人的花亂走右方,雪無雙便走到了花亂的右方。

    而那錦袍男子,則站在雷佳斯閱的左方,保持著退後半步的陣列而行,那托達基、阿加力又退後一步半,保持在雷傲鳴後半步,至於花流年、雪裡青、雪裡紅三人則與雷傲鳴並行。

    以尊前卑後的陣列,主五客五共十人,逕自奔向內院,而一大群護衛,則全部停守在車駕處候令。

    十人步行如閃電,在到達第七重院落時,終於轉入了一處設計精緻,早已備下一切的雅室內。

    址人一至一入內,所有護衛魚貫退出,遠遠的退到了院門之外。

    「言主閣下,請上座!」花亂早手虛抬,將雷佳斯閱請到客座上。

    「藥聖器聖,兩位請。」自己坐了,雷佳斯閱回應一句。

    花亂坐了主位,雪無雙坐他身側,三人才坐定,那邊,錦袍男子與雷傲鳴四人站到了雷佳斯閱身後,而雪裡青、雪裡紅亦溫順的站到了自己的父親身後,花流年則以主家後輩的身份,親自沏茶。

    將泡好的茶一一呈送到三人面前,花流年站到了一側侍立。

    茶不語真君子。

    雷佳斯閱與花亂、雪無雙在端茶相敬之中,慢慢的品著第一盞香茗,主客都不開口。

    「祖父……」一雙眼睛溜溜一圈後,雷傲鳴扯了扯放下盞的祖父。

    「小丫頭,水小子好似不在,你叫祖父也沒用。」雷佳斯閱揭揭眼皮,眸子中有著一絲微笑。

    「祖父……」雷傲鳴拖長了聲調。

    花亂、雪無雙只有餘光掃了一下,當作沒看到。

    花流年再次給三人沏上一盞熱茶。

    「行行,我都拉下這張老臉親自跑了一回,也不差再沒臉一次,」將一切收於眼底的雷仁斯閱,安慰似的拍拍孫女兒的小手,轉眼望向主人:「藥聖,借問無天小子可在府上?」

    「言主閣下,這個呢,還真對不住。」花亂瞟瞟身側,笑得無奈:「水小子受不住某人的招架,在與笑老初到花城的晚上便被嚇得落荒而逃,到現在還不知所蹤。」

    雷傲鳴瞪大了妙目。

    逃跑?

    阿加力悄悄觀察著幾人一下,眸子中滿是難以置信。

    錦袍男子眼皮都沒動。

    「怎麼說?」雷佳斯閱死水般的眸子中終於有了點神色。

    花亂望向了雪無雙。

    「咳,這個,有些難言,」雪無雙輕咳一下,斜視了身後一眼,一臉的無奈:「眾所周知,雪某最感興趣的便是各種利器,那日見水小子手中有把用純生命源石製成的匕首,忍不住眼饞的提了提,誰知那小子是個小氣的主,怕我打他的主意,什麼也沒說,丟下三位小子鬮半夜跑了。」

    「噗噗」雷傲鳴一愣後,突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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