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小千雪,沉淪是被封印過,玄武大陸卻並沒有任何封印。」隨風舉起小手,拍醒那自騙自身的傢伙:「等你知道源由,你還這麼輕鬆,那我才服你。」
我擦,不會是真的吧?
「那個,你們還是趕緊說正事,再不說,我就被你們的表情給嚇得轉不動腦子了。」心一緊,相思的神經突的繃成了弦。
「千雪,」紫極閉閉眼,再睜開,眸子中一片沉重:「大陸的靈脈受污,支撐玄武的天地已經失去運行能力,天空與大地受損後,不能自行恢復,玄武正在一天一天的走向毀滅。」
靈脈,受污?
那是啥跟啥?
這些跟天地,跟玄武的生存有毛關係?
「等等,」滿腦子漿糊的相思,懵懵的:「紫極,先說說,靈脈與玄武的關係,靈脈受污與玄武的生死有什麼聯繫。」
「千雪,支撐大陸的是天地,這一點,你早知道的,」紫極無奈的抱緊懷中的人,聲音很輕:「聖殿的聖地,正是建在玄武大陸的中心處,那裡,正是整個大陸的靈地之心,上方是天之靈心的天眼,下方是地之靈心的脈心。」
我靠哇,果真是好地方!
天靈地傑之仙地,難怪雷蒂斯那丫的想要滅了另一半,獨佔天下了。
「好地方,天靈地傑!」相思脫口讚了一個,卻又在出口後,立即自個鼓下眼,無語的趕緊閉嘴。
歷來的聖地,玄武的朝聖之心,能不好麼?
「當然了,頭頂天眼腳站脈心的聖地如果不好,就再沒好地方了。」紫極笑了一笑:「聖殿建於那一處,為的是護住天地靈脈,讓玄武的支撐能夠不受干撓的自行運轉,讓整個大陸持久的延續。」
「那你剛才怎麼說受了污染?支撐的天地沒有了能力?」相思管不住自己的嘴,懷疑的發問;「不是有聖殿護著麼?」
「聖殿本是護著天地靈脈,但是,現在卻被住在那裡的雷蒂斯家族的那位給污了。」紫極歎氣:「而且,極為嚴重,重到令玄武只餘下不足一千萬年的壽命。」
一千萬年?
丫丫的,一個人獨領大陸才四千萬年,就將大陸的前程毀的只餘下一千萬年?那位也太有材了吧?
那丫的是故意的還是特意的還是無心的?
「靈脈怎麼會受到污染?」對於時間壽命觀還不太敏感的相思,危機感不強,只問自己惦記的。
一點也不緊張?
大陸要毀滅了,一點也不擔心?
那是天地所擇的人麼?
隨風將抱著自己的人給打量了數遍,眼中一片懷疑。
「聖地所處的靈脈,受不得污氣,」紫極抬眸:「那污氣,不是一般的污氣,是指由『言』所臨幸的七千七百七十七名少女的女兒紅,與七千七百七十七名魚童的眼淚,合混於空氣中所凝成的怨氣。」
女兒紅,可是指少女的處子紅?
魚童,人魚嗎?
丫的,太苛刻了,天地之大,七億少女都不止的說,誰能保證不碰到一起?
「很讓人為難,」相思翻白眼:「偌大的大陸,人海量了去,那個真是個天大的難題。」
「這污氣在別處都無事,」紫極橫了某人一眼:「卻絕對不能在聖地中心凝成,一旦凝成,上衝於天,遮住天之眼,下滲入地,淹住地之脈,天地所有力量被封住,再不能循轉。」
草!
那丫的一口氣毀了七千多少女?
「王八蛋的,那丫的竟沒一口氣喘不過的累死?」相思悲憤了:「七千多少女,就那麼毀了,太缺德了,咒那傢伙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下世做豬。」
「千雪,」紫極搖搖那全身僵住的身子:「不是一天,而是指『言』在代執力量的在位其間,總共在聖殿所臨幸的少女的總數。」
混蛋加三級的,那就更不能原諒了。
竟然可以毀那麼多的女子,太沒道理了。
「我不服!」相思氣憤的雙頰發紅:「怎麼可以娶那麼妻妾,太過份了。天地有沒規定『言』可以娶多少妻妾或者夫侍?」
「有,」紫極點頭:「天地開創這片大陸時定下規定,每任『言』,無何男女,最多只許有三千伴侶,多一個人,便需移出聖地,轉往其家族或者其他地方居住,再不許合居於聖殿之中。」
那還差不多。
雖然三千有些多了,但是,古人後宮三千美人比比皆是,總還可以勉強接受。
「這就是說,現在的那位混蛋違背聖殿規定,在聖殿中為非作歹,以至污了天地靈脈?」終於勉強平衡了的相思,很沒同情心的吸吸鼻子:「活該,誰讓天地自己塑造出了那麼個王八蛋來成為『言』的一半,自作孽不可活,這下吃到苦頭了。」
這是什麼說法?
不擔心就算了,反而幸災樂禍?
這一下,隨風懞了。
這個,這個?
紫極魔怔了。
那是什麼反應?
她說的是實話。
忠言逆耳,古今同理也!
相思掃掃兩人,撇撇嘴,半點沒內疚感。
「你,不擔心?」怔了好一下,紫極才回過神來,用很奇怪的眼神瞅著那露出一臉「你罪有應得」的人。
擔心個鳥。
玄武滅了就滅了,她去沉淪或者玄武小島好了,再說,她不是還有個麒麟淚麼,到時,坐著一飛,到旁邊看驚天動地的振憾大片去。
「我有什麼好擔心?」相思閒閒的斜了紫極一眼;「不是還有沉淪、花島、麒麟淚麼?我去那裡看著,我放心的很。」
這憑那?
「千雪,」紫極無奈到了極致,笑得更是極度的無力:「那些都是玄武的一部分,玄武一毀,那些都跟著化為灰塵,你指望不上的。」
啥?
全……全部?
「你說,全都毀掉?」一震身子,相思瞪直了兩眼,氣狠狠的瞅著了潑自己冷水的人:「你又騙我,那裡兩處的植物可是好的很,什麼異樣都沒有。」
「原來你早預感到了,」隨風終於醒悟過來:「你會拿著染了污氣的草兒進來問我們,竟是你已經知道了後果。」
「沒有,」相思搖頭,否認不疑:「我只是覺奇怪,我就想不清,憑著那麼點黑紫色,怎麼能斷定玄武要毀滅了,天地靈脈受污了。」
「染污天地靈脈的那種污氣,正是由兩物混合成的黑紫色,」紫極眼瞅高空:「地脈受污,植物脈心現出黑紫脈線,至於魚類浮現的,正是魚童眼淚的咒怨;天眼被遮,聖殿上空的空氣與雲層也會慢慢的滲上黑紫色,當完全被黑紫籠罩時,便是玄武壽盡時。」
「藥劑師、煉器師的劫難,便是靈脈受污的召示。」隨風見縫插針加一句;「天地無力,收回賜下的靈根,一起毀滅。」
「大陸毀滅時會怎麼樣?」相思是不知後果,不知畏懼。
「天塌地陷,萬物在頃刻盡化為灰塵。」紫極淺淺一笑:「而人類麼,則沒有感覺到疼痛時,已經死亡,不過,遠看著那天黑地動來臨時,恐懼是無可避免的。」
真是天塌地陷的後果?
她好似真的是一語中的了?
擦,她是烏鴉嘴?
「挽救的方法?」心中凜了凜,相思真想甩自己的嘴巴子。
「方法,」隨風眨眼:「你與小紫盡快登臨聖地之空,歸『言』位,火焚污雲,合三聖之血,清洗靈脈,再召集天地靈氣,重修天地。」
貌似,很簡單?
「這樣就可以了?」相思不相信的挑起了眉。
哼,她真以為簡單麼?
聖殿守護七十七重,她能踏上那至高處麼?
「就這樣。」心中雖是十分不宵某人的表現,。
「真的就這樣?」視線一轉,相思又仰頭,望著那抬頭看天的傢伙。
「對,就這樣。」紫極收回視線,迎向了那雙閃著懷疑的烏瞳。
我我我擦擦!
真是氣死她了。
「你們兩個沒事瞎在煩著個鬼勁兒,嚇人也不是這個嚇法。」相思氣得眼冒金星,「呼」的躥了起來,舉手就敲了出去。
快如閃電,疾似風摯,小手只兩晃,轉眼就落到了一個人頭上。
「可」被摟著的隨風,頭上吃了一個響亮的爆炒粟子。
在敲中了之後,紫色如雲晃過,轉瞬間便拍到了另一人頭上。
「啪」,紫極腦頂上也中了一下。
「小千雪,你打我幹什麼?」隨風不服的嘟起嘴,強烈的抗議暴力。
「千雪,溫柔些,女子家太粗暴了不招人喜。」紫極摸摸被拍的地方,笑得眼彎成一條線。
還不服?
「不服氣是不是?」一收回手,相思氣呼呼的又一抬,插到了腰上,開始口水四濺:「明明知道,當突破了那一層時,自然而會去那裡的,繼『言』之位時,也是代執天地力量之時,這與那挽救的法子沒有區別,你們還在這苦著一張臉,一副馬上要死人的樣兒,嚇人很好玩是不?」
是哦。
就是早與晚的問題而已。
「千雪,別氣,我們不是一著急,給急得忘記了嘛。」隨風立即討好的給人揉揉肩:「剛才一見冰昊花也有黑紫脈線,再一聽那藥劑師與煉器師的消息,心中一擔心,就只想著玄武毀滅的事,沒想過其他的。」
紫極無語的淺笑。
「算了,懶得跟你們計較。」相思瞪了那細嫩的不像話的小人一眼,只能大人不讓小人過:「下回別鑽死牛角尖,再嚇到我,我讓白冰來揍你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