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一沒水晶宮,二嘛,還遇著一隻愛哭鬼,無趣的很。
一瞬間,相思露出了笑臉,舒筋活絡的晃晃胳膊腿兒,大有立馬出發的勢頭。
「藍莎,你記住,她是小銀未來的王后,誰都不可對她無禮。」面色一沉,金角聲冷如冰;「王舅祖父縱然寵你,卻不等於容許你對銀蛟一族的王者質疑。」
王……後?
那她呢?
藍莎的呼吸,在瞬間大滯。
「王兄,」金月陡然一驚,立即抗議:「銀蛟一族恆古以來,從來沒有人類的王后,亦沒有人類的直系女婿,為了蛟族的血脈正統,請王兄三思!」
切,不就是銀蛟麼?
有什麼了不起?
她還是最尊貴的鳳凰一族的靈脈傳承者呢。
跟她比血脈,真是不識好歹。
冷冷瞥了一眼,相思的面色,沉沉有風雨欲來之勢。
血脈?
銀蛟一族何時竟然由公主來論血脈了?真以為他不知那些小心思麼?
若他的妹妹知道,那人的血脈,只會高於銀蛟一族,而無不及時,那會是何種表情?
「是麼?」金角一抬眸,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你以血脈來壓我?如果我執意要立人類小丫頭為小銀的王后,你是準備抗令不遵了?」
「王兄,我無此意,」心中一泠,金月驀然大驚:「只是蛟族自來沒有立人族為後的先例,如果王兄意定,只要那人類小丫頭有令蛟族後輩臣服的能力,我亦俯首聽令。」
靠的,既然又將矛頭指向她了?
那老女人,更年期提前了?
不就是一個公主,有啥了不起的?想要自家孫女當王后就直說,拐彎磨角的,假清高。
不屑的瞅了那祖孫一眼,相思懶的看那兩張嘴臉,乾脆的撇過頭,情願去數散在空中的光芒點兒。
他的妹妹,逾越了。
剛好,可趁想教訓一頓。
「你的意思,可是準備讓後輩與小丫頭一分高低嗎?」金角回首,面沉似水:「你派誰出戰?」
哼,人類,敢搶她的銀哥哥,這回死定了。
有祖母作主,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將人給整得只餘半條命。
「我來。」偷偷的掃了一眼,一抹臉上的痕跡,藍莎瞬間躍出:「王舅祖父,只要她贏了我,我便承認她,如果她輸了,我不許她再踏入冰海一步。」
看不出修為,應該未至君階,不足為慮。
「藍莎自願,也無不可。」輕瞇了一下眼,金月打量著一直不吭聲的相思:「藍莎是後輩中居中的實力,若派實力最高者出戰,勝之亦會讓人說冰海仗勢欺人。」
居中?
平日長公主引以為傲的,居於上等實力的愛孫,竟然降了一階?
魚錦一動眉,也只能暗中表示不滿。
死老女人,帝階巔峰的小傢伙,也好意思當寶的派來出醜?
當她是小魚小蝦一隻,真當人類就沒天才了?那還真是『門縫裡瞧人——將人瞧扁了』。
不屑,這一回,相思是極度不屑的連表情都懶得掩飾,眼梢嘴角,儘是嘰嘲。
唉,自尋苦吃。
那小丫頭,連尊階巔峰都毫無拖泥帶水的給宰了,還怕一個小小的帝階?他的妹妹也太自大了些,真當冰海之外無天才了。
「刀槍無眼,你確定,你派藍莎跟小丫頭交手?」瞄到了那一抹諷刺笑容的金角,歎息了一聲。
「藍莎出手有分寸,我放心。」金月一瞟到那神色,眼眸飛快的閃過陰色。
「小丫頭,我想你已經都聽明白了,」金角側轉眸子,眼中有點點笑意:「你的意思呢?」如果你贏了,珊瑚果我送你十億年的十顆,珊瑚花一朵,外加一支蛟王。
「唰」,一瞬間,一顆顆腦袋霍然一轉,同時看向了蛟王身旁,一雙雙如狼似虎般的眸子,更是全部集中到了同一人身上,那動作,整齊劃一,彷彿是訓練了千百回,堪比正規的軍隊。
藍莎睜著一雙大眼,蓄勢待發的等著。
金月虎視眈眈的盯著,眼睛都沒眨一下。
銀銀一擰眉,視線淡淡一略過金月、藍莎兩人,眸中的冷意,越來越濃。
飄逸著冰雪涼意的空氣,在瞬間滲染了點點異樣的氣氛。
打架?冰海的人,傷不起,她沒興趣。
當王后?誰愛當誰當去,她更沒興趣。
「沒興趣。」瞄了瞄那幾人的表情一下,相思閒閒的往銀銀身上一靠:「誰想當冰海未來的王后,誰去問銀銀本人,別扯上我。」
她,要將他推給別人?
不舒服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銀銀手臂陡然收緊。
「小丫頭,你還不錯,有自知之明。」金月淺笑,眉角高傲盡顯:「我們家小銀身份高貴,不是人類能夠攀配得上的。」
滾他丫的,一隻藍鯉魚,身份高嗎?
她法眼一睜,就知道是什麼品種的貨,還裝高貴?哪天惹毛了,她就捉來熬鍋鯉魚鮮湯,補補身子。
薄涼的笑,清清淡淡的掛上嘴角,掃了一眼藍莎,相思不屑的一撇嘴,連解釋都懶得給一個。
莫明的,藍莎心中一涼,有絲絲恐懼在悄然間滲上了心間。
「我未來的王妃,輪不到外人來決定。」恍然一抬頭,銀銀一改那對尊長的態度,語辭間儘是王孫的氣勢。
亦在那抬頭的一剎那間,一股王者的威儀,在瞬間爆發,那天生的威嚴之勢,如刀如劍怒卷四方,在片刻間滲透了虛空。
銀蛟的純血脈之威壓,在頃刻間便降臨到了眾人頭頂。
一瞬間,宮門站著的數千人,幾乎不約而同的一顫身子,額間頓然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金月陡然怔住。
哦,這氣場,真的不賴。
相思撫撫額角,默然一讚。
「小丫頭,」無視於金月的面色,金角對著一直都是好整以暇的相思,驀然一笑:「你若同意出手,如果贏了,我送你十億年的十顆珊瑚果,玉珊瑚花一朵,外加一支蛟王角,一枚蛟蛋殼。如何?」
王,是什麼意思?
一剎那間,候著不出聲的人,心中頓然一片不解。
啥啥?
玉珊瑚花一朵?
「蛟王,此話當真?」眼中光芒一爆,相思的烏瞳亮過了天邊的啟明星:「玉珊瑚花一朵,不反悔?不食言?」
昊花一現,雖然短暫,卻至少還能讓人見到,而玉珊瑚花,堪比無人見過的銀杏花,從來花開無聲,花落無痕,更不會有花骨朵,只在恍然間開放,而後,便結出果實。
想要一朵珊瑚花,唯有摸透了花期,日夜不眨眼的守著,捕捉到珊瑚上的花芒時,一把斬斷樹枝,才能得償所願。
至於珊瑚花,剛好是一朵抵上同年期的十枚珊瑚果的效果,外加能醫死人肉白骨、化解數種至毒無解之花的特殊功能數項,再外加與珊瑚樹、蛟蛋殼合三煉器,能硬生生提升器品階半階的作用一種。
他還不及一朵珊瑚花?
銀銀不滿的一顰眉,雙手又緊了一分。
珊瑚花竟然比王后的位置還吸引人?
魚錦等人,瞬間一愣。
寶物,比小銀還有份量。
小銀想要抱得王后,還得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呢。
「一諾千金。」巡過一遍後,金角的視線停在了那張燦爛如花的小臉上,無比認真的頷首:「本王親自作證評定,贏了,本王的許諾,半樣不少的送至你面前,外加賭約的那一份。」
哇塞,又發了!
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
至於,那小小的一隻鯉魚,她還沒放在眼中,當然,她可是奔寶物而去,那王后,還是那句話,誰愛當誰當去。
「蛟王一言既出,什麼馬也難追,此事,成交!」無利不起早,有利爬半夜,見利便忘乎所以的相思,鬥志昂揚的一躥身,瞬間脫離了銀銀的禁固,一飄就落到了藍莎對面。
珊瑚花,她來了。
小鯉魚,今兒活該要倒霉了。
「說吧,咱們比什麼?」一落下,彷彿見到寶貝在招手的相思,摸著小下巴,一仰頭:「拳腳還是刀槍相見?」
藍莎瞬間轉眸,瞧向了祖母。
那可是自找的,怨不得人。
一抹狠厲飛快的閃過眼角,金月默然點了點頭。
金墨微微皺了皺眉。
金角視而不見,眼中甚至浮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哼,人類,她會讓其明白,什麼人都可搶,卻萬萬不能沒眼光的搶她的銀哥哥。
敢跟她搶人,便要有永留冰海的覺悟。
「什麼都不限,什麼拿手便用什麼兵器。」得到許可,陰森森的給了相思一眼後,藍莎一晃身,直直越過了金角幾人,落到了其後面的空地上方,背東面西而立。
攛通了來對付她?
真當她沒大腦麼?
她沒大腦,蛟王總不笨吧?
她若輸了,她沒了面子,銀銀也沒多少顏面,而蛟王,則更是連裡子也會丟掉一些,沒把握的事,她都不會幹,蛟王會嗎?
自寵而嬌的人,果然是弱智的,她也不介意來收拾收拾滴。
我擦的,為啥就沒別人高呢?
「我個人沒什麼意見。」輕飄飄的飛落到地上,心中不以為然的相思,卻在看著相距約有六丈遠,卻高出自己一個頭,自己需要略浮高了一些才能與其正視的藍莎,忍不住的又鬱悶了一把。
金角,金月、銀銀,幾乎是同時轉身,立定後,又看向了空中。
「王兄,小孩子出手難免有損傷,你看,是不是立個生死約的好?」金月看看空中的兩人,又好心的提了一個建議。
「王妹如此說,本兄也不好拂你的意。」深深凝視了一眼後,一抹失望金瞳中一閃而過,金角意外的答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