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雖然三人可謂是同齡段的人,可是,她就是那麼劃分了輩分,她可以叫水寒為「寒叔。」但若讓她叫明月缺與星無夜二人為「明月叔。」、「夜叔。」那她絕對叫不出口。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娘,為啥他要候選她娘親的夫侍?
她不要這個人當她五爹六爹七爹八爹啦。
相思小臉一垮,心中吶喊不已的無聲抗議。
他?
一瞬間,端木雨也愣了愣。
呃?
君臨奇怪的挑挑眉,仍然平靜的注視著高離。
他?他何時說過要求親?
同一刻,身為當事人的明月缺,被那無數道視線注視著,嘴角的笑容也在瞬間僵住。
驚到了吧?
等會還有更猛的。
「各位閣下想必早已知,明月缺幼時便拜高離為師,今日高離受明月府主之托,特為愛徒求親。」對於眾人的反應,高離心中暗樂了一把,臉上神色卻是一本正經,嚴肅的不能再嚴肅。
祖父的意思?
他怎麼不知道?
「師尊。」明月缺滿心的疑惑,弱弱的呼喚了一聲。
不要,不要。
堅決的不要這個人當小爹。
她要去守關,省得有不合適的人蹦出來搗亂。
「母親,母親,。」打定主義,相思一側首,抱著了自家老媽的胳膊:「來的時候,城主爺爺命我親自為他選女婿,所以,我要下去當面核實情況,以上復爺爺。」
又想到什麼歪主意,要去胡鬧?
「好。」心中雖是狐疑,端木雨也不阻攔,點點頭:「等母親為你梳一梳頭髮,你便下去。」
嘿嘿,她來把關,牛鬼馬神,通通滾蛋。
「嗯。」心中暗自盤算著的相思,順從的點頭,露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寶貝兒肯定有好主意了。
「各位閣下,。」瞅瞅眼神霍亮的人,君臨的目光又掃向了大廳:「嘯月堡的小公主將親自擇父,這展寶會上的俊傑,能否最終勝出,一切看能否入得小公主的青眼。」
有這種事?
一剎間,廳內的面面相覷。
慕相思作主?
吳候來風動了動眉。
此計,可能又不成。
慕相思作主,能讓承前勝出的幾率不多,生擒端木雨的機會渺少。
吳候仇沉下眸子,再次飛快的思索對策。
小丫頭作主?
水家三刀客三人互瞅了一遍,都摸不清君臨葫蘆裡賣什麼藥。
悄悄的,一雙雙眼睛又集中向了同一人,高離也不急,乾脆站在巨大的展示鏡,默默的候著。
端木雨的一雙汪汪鳳目似有意似無意的斜過一遍大廳後,便將抱著的寶貝放坐在中間的椅子上坐了,取出一把羊脂般的白玉梳子,將相思那撈擱在一邊的黑髮梳順了一回。
理好後,端木雨持梳沿著相思頭頂一劃,將黑髮左三成右二成的分出一條細路線,隨即,先左後右,各自挑起了一縷烏髮,很隨意的旋了一圈後,又取出一把花飾別上,那挽上的發大約只有一尺長,其餘的便又全披散在了後背。
而挽上發的相思,頭頂二圈簡單圓環形,在左邊所用的那形如現代髮夾一般的釵針中,並排著四支鑲紅寶石,右邊有鑲綠色寶石的三支花飾最為引人注目,七支髮釵分別別在正耳朵的上方。
「我的寶貝,當之無愧的世間第一人。」端木雨滿意的一笑,收梳,又取出一隻小盒子浮懸於相思眼前:「這是母親為丫頭尋來的一份重逢禮,丫頭看看,喜不喜歡。」
「嚓。」盒蓋跳開,紅色錦絨上的一副耳墜躍然於眼底,那耳墜用一顆顆細細的小珠子串用,最頂端懸著大拇指大的一滴紫色水滴;耳針的前方是一朵小梨花,後面配套的是防止滑落的梅花形圓環。
而那紫水滴在盒蓋開啟的一剎那間,表面散發出點點柔和的彩色光澤,同時,一點清淡的香味隨之飄出,瞬間滲透入空氣。
紫珍珠之心?
相思頓然一愣。
可入藥可煉器的紫珍珠,中心是一滴水滴,它是蚌在懷珠之前,吸取的一滴晨露,然後,蚌在修煉時集天地靈氣,靈氣化為白霧包裹住水滴,形成一團似唾沫一樣的凝液,吐珠時,蚌將凝液吐出,唾沫便化為珍珠。
紫珍珠最珍貴的便是中心的水滴,能化解毒藥劑,更是防禦的好材料,卻極難分離出來,而且,一旦分離,外層的珠皮則只能煉器,不能再入藥,而心則可入藥也可當器材。
而那副耳墜,便是一作防禦裝配,還是件極器的玄王器。
紫珍珠的耳環?
念兒、金召……
母親,是念兒?
念兒念兒,思念女兒?
腦袋中靈光一閃,相思心中一悸,突的怔住。
瞧瞧女兒的神色,端木雨嘴角浮出一抹輕快的笑意,捏起耳墜,分別扎破了那玲瓏小玉耳的耳垂,給佩戴上。
寶器滴血認主,也在這一瞬間,那一副耳墜光華一閃,霎時,紫色水滴泛出了灼灼瑩光,更有一圈圈的流光在耳墜表面流轉。
「去吧,我的丫頭,讓沉淪的人,見見你的美麗。」瞅著自己親手妝扮過的女兒,掩不住驕傲的端木雨,臉上溢出的笑容,明媚如花燦爛似霞。
究竟成什麼樣子了呢?
相思好奇的眨下眼睛。
她看不見自己,四方壁上的水晶鏡,映著的全是大廳內的景像,而不是主座內的一切。
小主人,很美!
一邊的銀瞳,銀色的瞳孔中儘是讚歎。
好美!
黑曜、風羽、雪昊瞬間直了眼,兔兔咬著一塊肉,忘記了往下嚥,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那張臉不放。
「兔兔,我們出發。」飄飄然的站起來,伸臂攬起香香豬,相思一晃身,裙襟盈盈輕動,踏著虛空,飛向大廳。
銀瞳四人瞬間飄身跟上,而在相思踏出虛空的瞬間,廳中的所有鏡面上,將她的一切全部映於其上,令所有人一目瞭然。
彩邊羽鎧,不妝不扮,素顏而來,那已是風華無雙,而如今,發半挽,一點花飾恰如點龍畫睛,更襯出風姿娑娑,紫光閃耀晃映著的那張面,朦朧的美,似水中之月,鏡中之花。
那容顏,那氣質,那身姿,卻早已無語可述;那一舉手一投足,儀態萬千都不足已形容。
嘶……
一剎間,倒吸氣涼氣聲四起。
美!
絕美!
眸子映著那一抹人影,滿場無聲,空氣,彷彿在瞬間凝滯。
同一刻,主座台上的人,亦是眼睛鼓鼓如牛蛙。
有女如此,今生何求。
滿足彌滿心房,端木雨目送著女兒,抿唇淺笑
那是小丫頭?
水寒兩眼一鼓,傻了。
明月缺、莫忘、木輕風等人,在倒吸一口冷氣後,集體陷入石化狀態,只有兩隻眼珠在隨著轉動,肢體肌能在瞬間停止維持需要。
饒是閱人無數,遇事早波瀾不驚的林百知、金目、高離、吳候來風、沙權等人亦被那一剎那風華的魅力給驚得瞪圓了眼。
我的媽呀!
這個是她麼?
抬眸,視線一投到那鏡面上時,相思嚇得陡然一顫身子,霍然收住了腳。
我的天,又高調了。
老娘哇,您老將女兒扮成這樣,您就不怕被這滿場的豺狼虎豹給生剝活吞得連渣都不留麼?
迎著那一雙雙的眼睛,後腦脖子中「嗖。」的冒出了一股冷風,相思激靈靈的打了冷顫。
嗚,她臨陣脫逃行不?
哀怨的回頭瞅了笑得滿足的端木雨,相思抑著差點想當逃跑的心,一咬牙,抱著兔兔,巍巍顫顫的一抬腿兒,又繼續前行。
長長的烏髮之絲,如萬千縷細風拂過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形,清香陣陣,滲透了所過之處的空氣,身姿飄渺,轉眼間,相思輕輕的停在了巨形展示鏡前的虛空中。
銀瞳、黑曜、雪昊、風羽四人分站兩列相護。
「大叔……」泛著流光的烏目,迎視著高離的視線,相思低喚了一聲,拖起了長長的尾音。
「小丫頭,還記得大叔啊。」高離瞬間回神。
嘶……
細細的一陣吸氣聲中,廳中的人亦被那一聲驚得回神了十之**。
左四右三,紅男綠女?
小丫頭,竟然已脫離童稚之體?
卻在下一秒,高離的視線又停在了相思的頭頂花飾上,瞬間又是一怔。
梳發以賀,花飾慶女?
紅男綠女,非童稚之體。
亦在這一瞬間,剛剛回神的人,目光在觸及那鏡面上人頭頂的裝扮時,身子一抖,再次爆睜了兩眼。
「唰。」那一道道視線,在剎那間化為了火焰燃燒。
「砰砰。」一顆顆心禁不住砰然大跳。
靠,那都是什麼眼神?
她是人,又不是美食。
還不知道已經被自個娘親將自己賣了的相思,被那炙熱的眼神關注著,不由的背皮麻了麻,鬱悶的直悲催。
唉,這壽命太長也不是好事兒,瞧瞧這裡的這些活了上萬年的老古懂,都犯了老年癡呆症,反應遲鈍。
「大叔,你再不繼續,我可就要宣佈讓下一位出場,展示奇珍異寶。」暗自將一堆人誹謗了一回,相思似笑非似的瞅著高離。
繼續,一定要繼續。
就是不知道,小丫頭會如何反應。
「君臨堡主、端木夫人,高離為愛徒做主,求娶嘯月堡中的一位小姐,若有魯莽處,還請閣下見諒。」高離又一次衝著君臨、端木雨露出真誠的笑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