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已去,二月來臨,天氣並沒有想像中的清冷,顧北依舊處於昏睡之中,程雅貝握著顧北的手,坐在他的床邊,定定的看著他。
屋子外眾侍衛把守,顧嚴和蘇墨涼也守在門外,對面的屋子裡坐著不少的御醫,每人都翻著書本查找著救醒顧北的辦法。
府中二夫人得知了顧北受傷的消息,心中對程雅貝的怨恨更多了幾分,一切,都是因為程雅貝,顧北是因為她才去了新海,如果顧北沒有去新海,就不會受這樣的傷。
二夫人一路走來好比哭喪,一邊喊著顧北的名字一邊小跑到了顧北臥房之外,叫了一聲「七爺」就要往屋子裡闖,卻被顧嚴攔在了門外。
「七皇兄正在昏迷中,你不能進去。」顧嚴一把寶劍橫在二夫人的面前。
「九王爺這是何意?那程三小姐能進去,為什麼我不能?」二夫人語氣刁鑽,銳劍一般的視線唰的看像顧嚴。
「她如今已是七皇兄的王妃。」顧嚴毫不示弱,冰冷的目光對上二夫人的視線。
二夫人聽了這一句話忽然冷笑一聲「好一個王妃。」她話落,轉身離去,她倒是要讓別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程雅貝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那御醫給她配的安神的藥的關係,最近總是暈乎乎的,明明是在守著昏睡的顧北,結果自己卻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顧北在庭院裡躺了一天一夜,又在馬車上顛簸了一路,如今又在王府之中躺了半天半夜,即使定力再好顧北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微微動了動回過神來才發現程雅貝一直握著自己的手,已經睡成這樣了還緊抓著自己的手不放,似乎,他讓她擔心了。
蘇墨涼說她氣血攻心暈了過去,他卻只能躺在床榻之上裝暈,只能在心裡默默地擔心她。裝暈了兩天,一切都好,偏偏有了程雅貝這個牽掛。
桌子上的蠟燭然剩半截,她的頭髮在她的臉上印下陰影,拂過她的頭髮顧北才發現,程雅貝的眼睛腫腫的,看來這兩天來她沒少流眼淚。
顧北瞬間懊惱不已,心疼的要命,活動一下身子,卻帶動了被她握著的手,小妮子驚醒,猛地抬起頭,卻剛好對上了他的視線。
顧北一臉壞笑的看著面前發愣的程雅貝抬手捏捏她的臉頰。「怎麼?不認識了?」
程雅貝愣了片刻,確定顧北是醒過來了之後猛地就撲進了他的懷裡,顧北一句「讓你擔心了」剛要說出口,程雅貝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顧北,我好擔心你,你有沒有事啊,還疼不疼,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為我擋那一下,你知不知道看你躺在這裡不動不說話,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自己。」
程雅貝的這一番話顧北每一字都聽的清楚,程雅貝那一句「我好擔心你。」更是讓顧北笑開懷。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貝兒,我怎麼能讓你受傷,別說是為你擋下這一掌,即使是為你搭上這條性命我也心甘情願。」他抱她抱在懷裡,或是受她的情緒熏染,一瞬間竟然也眼睛泛酸。
堂堂七尺男兒,竟幾次險些因為她落淚。
門外的蘇墨涼和顧嚴聽見屋子裡的聲音之後推開門進了屋子,看見屋子裡抱成一團哭得淅瀝嘩啦的二人之後統統一愣。
蘇墨涼扶額,轉身就出了屋子,一開始提出裝暈,就知道顧北耐不住氣。
顧嚴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難免有些遲鈍,顧北冷著臉,見他遲遲不肯出去怒斥「出去。」
顧嚴嘴角抽了抽,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有程雅貝在身邊,他七皇兄睡覺都睡不踏實,更別說是裝暈。
門外,蘇墨涼說道「顧嚴,封鎖消息,顧北醒過來的事情不許告訴任何人。」
屋子裡,顧北一個勁的哄著程雅貝,他說「貝兒,別哭了,我看著怪心疼的。」顧北吸了一口涼氣,但看著這小妮子擔心他的樣子,他的心裡甭提多高興了。
程雅貝還是忍不住的抽泣,下一刻,卻被他吻住了唇,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顧北揚著嘴角一笑「貝兒,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