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雲莊的那些人使用輕功進入人群,在蘇墨涼面前齊齊下跪「參見莊主。」
似乎阿瑾所有的弟兄都沒有料到蘇墨涼在新海會有這麼大的勢力,見到如今的場景都是一愣,包括阿瑾在內,面上也是不敢相信。
「你們是繼續搶?還是到此為止?」蘇墨涼話語冰冷的要命,在場所有人都沒說話,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到此為止,你讓他們走,我隨你處置。」阿瑾面上的驚訝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擔當,傲氣,雖敗猶榮。
蘇墨涼忽然冷笑一聲「倒是有擔當,圓你的夢,讓他們走。」
那群人聽到蘇墨涼讓他們走之後卻沒有一人離開,這是讓程雅貝不解的地方。
「我們不走,要死一起死。」其中有人起了個頭,另外的人立刻嚷嚷著說「對,我們不走。」
程雅貝為這樣的場面有些震驚,究竟是什麼原因,造就了這樣一個組織。
傲雲莊的人中有一個人叫了一聲「莊主。」說話的是一個老者,年紀四十多歲,穿著一身藏藍色長袍,他欲言又止,看了看蘇墨涼。
「說。」蘇墨涼下命令。
「他們都是好人,請莊主三思。」那老者說出這樣的話,不僅讓程雅貝震驚,就連阿瑾的那些弟兄也驚訝不已。
「騙人錢財可為好人?若是今日我不處理他們,明日他們便還會去騙別人。」蘇墨涼是這樣說的。
那老者說「他們除了騙人錢財,並未做其他壞事,騙人錢財也是扶弱濟貧,帶頭的這位阿金姑娘每日會將錢交給一些需要的人,自己並未留下一分一文,若是莊主不相信,可以跟屬下走一趟。」
蘇墨涼有些猶豫,但信不著別人,自己的屬下總是要相信的「好,本莊主就隨你去看看,若是所需不實,必要重罰。」
那老者走在前面帶路,蘇墨涼跟在他身後,阿瑾的那些弟兄也並未藉機逃走,反而是跟在程雅貝的身後。
程雅貝跟著他們一路到了一個宅院,院門打開,老者帶頭走了進去,蘇墨涼和程雅貝跟在身後。
進了宅院之後,程雅貝見到了院子裡的場景,不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院子裡大多是老人,另外還有一些殘疾人,有的腿腳不靈變,還有盲人。
程雅貝還聽到了一群稚嫩的朗朗讀書聲,這庭院裡,應該還有人在教書。
這是怎樣一番場景,老者口中的扶弱濟貧,究竟包含了多少寓意,這些人,為什麼會聚集在這樣一個破舊的宅院裡?
一股腦的問題湧上程雅貝的腦子,瞬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有的在挑豆子,有的在做手工,見到阿瑾一行人之後紛紛放下手中的工作迎了過來。「阿瑾姑娘,今日怎麼來的怎麼早?這些又是什麼人啊?」
說話的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婆婆,花白了頭髮,身體也有些瘦弱,她看見程雅貝等人,一臉笑意,像是見到自家來了客人。
「沒事的婆婆,您要注意身體。」阿瑾也笑了笑,但那笑容裡,明顯帶著苦澀,她們的笑容不僅刺痛的程雅貝的眼,也深深的刺痛了程雅貝的心。
「安伯,原因?」蘇墨涼叫了一聲安伯,穿著藏藍色長袍的老者立刻走到了蘇墨涼的面前,想來他就是蘇墨涼口中的安伯。
「想必七爺也知道新海這個地方,前些年大旱,不少的年輕人都離開了新海,這些人大多是那會兒留下來的,這些老人小孩沒有家人照顧,這些身有殘疾的人也都被人拋棄,是阿瑾姑娘見他們太可憐,賣掉自家宅院買了這樣一個院子給她們住,因此大多人不能賺錢,平日裡只能靠阿瑾這一行人。」
「心是好的,可又為何去騙?」蘇墨涼說到這話,看了阿瑾一眼。
阿瑾躲過他的眼神,沒有回答。
「因為新海的年輕人大多都走了,這裡的生意自然也淡了很多,別看平日裡熱鬧萬分,卻都是擺著攤子不賺錢,想必阿瑾姑娘也是被迫才想著騙錢來養這些人。」
剛剛那年邁的老婆婆聽了安伯這一番話竟顧自流下淚來「都是我們這些人連累了阿瑾姑娘,阿瑾姑娘本該是嫁人生子的年紀,卻因為執意要照顧我們一直沒人肯娶,阿瑾姑娘父母去世之後就變賣了別院,和我們住在一起,他的這些弟兄為了我們也都沒少付出,是我們連累了阿瑾。」
「婆婆,您別這麼說,我們都是自願照顧你們的。」阿瑾見那老婆婆哭的傷心,立刻上前安慰。
該是那些小孩子下了課堂,院子裡跑出來不少的孩子,見到阿瑾都圍了過來,童真的聲音響起,叫著「阿瑾姐姐。」
程雅貝的眼睛有些泛紅,他們吃穿不愁的情況之下,竟還有人如此疾苦。
「莊主,你看這種情況,怎麼辦?」安伯有些為難的看著蘇墨涼。
程雅貝也好奇蘇墨涼在這個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決斷。
「傲雲莊出錢為這些孩子建學院,重修這庭院,至於其他事情待我回京稟報朝廷,皇上自會想出解決辦法。」蘇墨涼話語堅決,不容任何人反駁,簡直就是霸氣測漏。
那老婆婆一聽,眼淚更是吧嗒吧嗒往下掉,阿瑾也是不敢相信的看著蘇墨涼。
蘇墨涼的一番話庭院裡的人聽了都停下了手頭上的事情圍了過來,那老婆婆帶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就連阿瑾等人也紛紛下跪,奇呼「感謝恩人。」
「大家快起來,我為大家做的並沒有什麼,倒是這位阿瑾姑娘。」蘇墨涼的視線落在阿瑾的身上,沒了之前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敬佩。「即使是做好事,也切莫在騙人錢財。」
那阿瑾點了點頭,眼睛竟然濕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