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先下去吧。」這是顧北進了屋子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二夫人不解的看著顧北,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奈何顧北一句話都沒和她說,她直得自己慪氣,而後扭扭水蛇腰出了屋子。
顧嚴遲遲站在屋子裡不肯出去,顧北給他甩了一計放心的表情,顧嚴這才出了屋子。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顧北和程雅貝二人,他走到她的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審視她,如一個高傲的王者。
她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顧北這才放心了些,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程雅貝,你為什麼會在浣清園中?」
程雅貝閉眼,扭過頭不去看他。又是這個問題,顧嚴不相信她,顧北可會相信她?說是被人引去的,理由確實有些牽強,畢竟她沒有絲毫的線索和證據,如此,她懶得解釋。
「那本書你看了?」顧北眼中閃過一絲暴戾,她不解釋,說明她確實是為著某個目的到的浣清園中,氣的不是這本書,而是對她的失望。
「很重要?」程雅貝尾音中帶著疑惑,她坐起身子,因為牽動了傷口而皺了皺眉。
「如果不重要,又怎麼值得你破解機關翻出這本書?暗格如此隱秘,想不到你竟然會發現。」
程雅貝聽到這裡就是一愣,她沒有遇到任何機關,也沒見到顧北所說的暗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進去的時候,那本書就在桌子上。」
「虧得本王如此相信你。」他冷哼一聲,面上帶著怒意,臉上是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
程雅貝有些詫異,瞳孔的焦距凝聚在他的臉上,疑惑出口「你相信我?」
然而,解釋的話沒說出口,卻聽他冰冷的說了一句「但是現在不信了。」
話落,他轉身踱步而出,程雅貝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他說,現在不相信她了,就是因為她進了浣清園,看了那本書?
她輕笑,實在想不出顧北憑什麼相信她,不知道是不是顧北刺這一劍傷了心臟,不然心為什麼這麼疼。「顧北,你的劍術也不過如此,沒能奪了我的性命。」
顧北臉上怒意更深,摔門而去,門在程雅貝的面前狠狠的摔上,她望著門外,隱約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將屋子裡的人給我看好,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出去一步。」
那天,天氣陰沉沉的,憂鬱的似乎要掉下來一樣,程雅貝一個人在屋子裡,忽然就落了淚,傷口很深,郎中說是因為她的心臟比正常要偏左一點,所以顧北才沒能奪去她的性命。
她常常在想,如果那時她沒有熄滅蠟燭,屋外的門沒有被風吹上,顧北看得清她,他是否還會刺下這一劍。
亦或許,她沒認出他是顧北,她的一劍先他一步刺下去,傷了顧北,她甚至不敢想像自己會是怎麼樣的反應。
所有人都在問關於浣清園和那本書的問題,她看出了這件事的重要性,二夫人說今日顧北被人召進宮了,顧嚴的擔心也是對的,她是否會連累顧北。
顧北離開才一會兒,程雅貝再次聽到門外的傳來聲音,門外的侍衛齊刷刷的叫了一聲「七爺。」程雅貝不解,他怎麼又回來了。
慌忙的擦去臉上的淚水,白皙的小手還未放下來顧北就進了屋子,他眼神暴戾,全身散發著怒火,讓程雅貝莫名的就怕了這樣的顧北。
顧北看見程雅貝的眼睛微微泛紅,他低沉的嗓音響起。「你哭了?」
她執拗的別過頭「沒有,只是再想,若當時我沒鬆了手,死的會是你。」
他上前一步,坐在她的床塌邊,大手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看著自己「那你又為何鬆了手?」
程雅貝抓住顧北的手腕,直視他的眼睛「那放手的一劍,謝你對我與喜兒之事的隱瞞和近日的照顧。」她說「顧北,可你怎麼就傷了我呢?」
他被她這一番話說的更加憤怒,眼裡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巨浪,他被她抓著手腕,反手一握由被動變為主動,他抓著她的手,一手摟住了她的腰,他微微向前傾身,臉幾乎就與她貼在了一起。
程雅貝心跳加速,一瞬竟麻痺了傷口的疼痛,她被他抱在懷中佔了便宜,若是平時她還有反抗的機會,但也未必打得過他,可如今她有傷在身,更加不是他的對手。
他說「程雅貝,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她說「顧北,我當然記得了。」
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話落,他竟抓住她的衣領,扯下她的衣服。
程雅貝噌的一下紅了臉,因為一隻手被顧北抓著,只得用另一隻護在自己胸前,她對著他大罵「顧北,你混蛋,流氓。」
他另一隻手扶上她的肩膀,程雅貝知道,這具身體的肩上有一道疤,只是她不知道傷在什麼時候,顧北的眼裡忽然閃過一抹疼,他說「貝兒,九年前你跌落山崖,可是我救了你。」
程雅貝一愣,暈倒時腦海中閃過兒時的場景,她確實是跌落過山崖,並被一個男孩所救,程雅貝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男孩竟是顧北。
想不到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與顧北竟有這番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