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問問突然睜開眼睛,看見前方不遠燈光好像很亮。經過觀察,她發現是買吃的的,她立刻捅了唐浩一下,說道:「唐浩,好像有賣吃的的。」
其實唐浩和飛龍早就醒了,他們也早就知道了來了賣粥的。唐浩沒說去買,飛龍自然也就沒說話。
現在,奚問問說話了,唐浩只好對飛龍說道:「去買點吧。」
「是。」
飛龍推開車門,迎著風雪向那片燈光走去。
這時,陸含也醒了,她也被那片燈光吸引了。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奚問問期盼的望著那片燈光。
「好像是大米粥。」唐浩答道。
「大米粥。」奚問問的眼前立刻浮現出了熱氣騰騰的大米粥的味道,她笑嘻嘻的說道:「我現在發現,人餓了的時候真是吃什麼都好吃。」
唐浩笑了笑,沒有回應奚問問的話,而是看了陸含一眼。
兩人目光一碰,陸含微微點了點頭。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就憑唐浩一個眼神,她就知道唐浩想要對自己說什麼。
師父永遠都是對的,這真是她的命啊!
奚問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大米粥上了,並未注意到唐浩和陸含之間的目光交流。
不一會兒,車門開了,飛龍攜著寒風坐進了車裡,他的手中是三個方便粥杯。
「大米粥。」奚問問的目光立刻被大米粥吸引了。
飛龍把三個粥杯分別分給了唐浩等三人,他自己並未打算喝粥。
「你自己呢?」奚問問問道。
「只剩下這三個了。」飛龍笑道:「我不餓。」
「那我先喝了。」奚問問說著就要喝粥。
「先別喝。」陸含擋住了奚問問手臂,然後仔細的聞了聞奚問問的那杯粥。
奚問問一看陸含神色凝重,也猛然想起了在私人飯莊吃飯的時候被下毒的事情。不過她覺得是在城市,這是冰天雪地的高速公路上,應該不會有人追到這裡來。
「有毒。」奚問問默默的說道。
「有毒!」奚問問吃驚的看著陸含。
陸含平靜的說道:「真有毒。」
「哎!誰這麼缺德。」奚問問很失望。
「老大,我出去看看。」飛龍說道。
「我去,你保護她們。如果有人來看你們,你們就裝作中招了。」唐浩說道。
「是,老大。」
唐浩回頭看了兩個科學怪咖一眼,隨即推開了車門,一閃身,就消失在風雪之中了。
車裡的三人都望著唐浩消失的地方,目光都凝重了起來。即使奚問問貪玩,她也知道那外面意味著的是危險。
風雪如注,唐浩安靜的躲在風雪中,悄然的觀察著那幾個收攤離開的老鄉。他沒有上去審問這些老鄉,他知道這些老鄉肯定什麼都不知道。
而那個讓他們過來賣粥的人,也肯定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不過唐浩相信,既然對方想要殺了自己等幾人,他們就一定會過來看看人死了沒有。所以他在暗處留意著,是否任由接觸悍馬或者偷瞄悍馬。
在這樣的風雪之中,要想看清楚悍馬裡的人死了沒有,不靠近是看不清楚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風雪依舊,唐浩的身上已經被白雪覆蓋,就好像一個雪雕一樣。
唐浩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悍馬五十米,在公路旁邊的一顆小樹後面。因為公路上的車都已經把燈關了,所以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終於,唐浩看見一個人身穿羽絨服的男人從前面走了過來,他走過每一輛車,都會向裡面仔細看看。從這人的腳步看,他應該是只是個普通人。
當走到悍馬旁邊的時候,更是停下腳步,抬手敲窗。稍微等了一會兒,他還試著拉了拉車門,沒拉開車門,他就轉身離開了。不過他不是繼續車龍後面走,而是轉身向車龍前方走去。很明顯,悍馬就是他最終的目的地。
唐浩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邁步向前。他身上覆蓋的雪並未因他有了行動而震落,他整個人依然像一個行動的雪雕一樣。
這樣的一個雪雕瀰散在這暗夜的風雪中,隨時都能消失在風雪中。
走了一百多米,男人上了一輛黑色的豐田霸道。
唐浩身形一晃,宛若一團風雪一般靠近了豐田車,隨即飛飄上了豐田車頂棚。仔細的聽著車裡的動靜。
「老大,我看過了,車裡的人都完蛋了。」
「一共幾個人?」
「三個。」
「三個!應該是四個才對。」
「大概是另外一個趴下面了,我沒看見。」
「笨蛋!」
「我再去看看。」
「不用了,我去。」
車門推開,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下車,左右看看,向後面走去。
唐浩宛若一團風雪一樣隨風向後飛去,人在風中,身上的雪花被風吹拂,四散飛揚,融入了風雪之中。
他的動作比男人快多了,眨眼間就到了悍馬旁邊,輕輕敲了敲車門。
車門一開,他就上了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奚問問剛要開口詢問,唐浩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低聲說道:「又來人了,繼續裝。」
「哦。」
奚問問應了一聲,身體後靠,繼續裝中毒的樣子。
飛龍和陸含也都繼續裝,唐浩也是身體一縮,身體向下一滑,從座椅上滑下,只有頭放在座椅上。
「咚咚。」
車外,一個黑影在敲窗戶,車裡的四個人一動不動。
「咚咚。」
黑影繼續敲窗,車裡的四個人繼續裝。黑影試著拉了拉車門,沒有拉開,便把臉貼在車窗上,仔細的向裡面觀望。
大約半分鐘後,黑影離開了。
車裡的四個人這才悄然睜開了眼睛,慢慢的抬起了頭。
「我出去。」
唐浩說著推開車門,一閃身就消失在了風雪中。
奚問問問飛龍:「剛才那人是誰?」
「不知道,應該給我們下毒的人派來的。」
「那之前的那個呢?」奚問問又問道。
「之前的那個回去匯報,應該是覺得少了一個,所以才又有人來查看。」
奚問問聞言,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陸含:「陸含,你覺得粥裡的毒和咱們在私人飯莊的毒是一樣的嗎?」
「不是。」陸含答道:「飯莊裡他們沒有得手,肯定會換一種毒。」
「你認為在粥裡下毒的人和飯莊下毒的人是同一夥人?」奚問問問道。
「應該是。」陸含答道。
奚問問皺了皺眉頭,沉思了一下,又問道:「那你覺得飯莊的毒霸道嗎?」
「那是一種個非常霸道的毒藥。」陸含答道。
「既然對方這麼霸道的毒藥都沒起作用,他還會繼續用毒嗎?」奚問問看著陸含說道。
陸含聞言,也被問住了,她覺得奚問問的話很有道理,既然都失敗過一次了,為什麼第二次還要用同一種方法呢?
坐在主駕駛的飛龍也回頭望著奚問問,他也覺得這個天正的女孩說的很有道理。之前他也是慣性的認為,這個下毒的人和飯莊下毒的人是同一個人。
奚問問見陸含和飛龍都看著自己,她嘻嘻一笑:「我就是隨便猜猜。」
「你說的有道理。」陸含鄭重的說道。
「等唐浩回來了,就知道了。」奚問問笑道。
「嗯。」陸含點了點頭。
飛龍也把頭轉過去了,望著濃濃的風雪。
在距離高速公路兩百米的一塊空地上,立著兩個人影。其中一個身材比較健壯,穿著羽絨服,看上去有些臃腫。另外一個身材挺拔,穿著立領外套,站在風雪中也俊朗利落。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不說我就讓你在這地睡一夜。」
風雪雖然大,唐浩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卻似乎能夠刺透風雪。
「大哥,我很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也根本聯繫不上他,他只是負責下藥。」這個哀求的聲音在風雪中是那麼的無力。
「他的樣子你總知道吧?」唐浩問道。
「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中等身材,樣子挺酷的,出手很大方。他給我的錢還在我的車裡,我都給你。」男人哀求著答道。
唐浩沉思了一下,隨口問道:「藥還有嗎?」
「沒有了。」男人答道:「就那麼一點藥,我都給下粥裡了。……老大,我就是個小偷,就能幹點偷雞摸狗的事情,我真知道要對付的是你。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敢啊。」
唐浩平靜的說道:「如果他聯繫你,別忘了通知我。」
「是,老大,我一定向老大稟報。」男人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好了,回去吧。」
「哦……大哥……你先走。」男人做了個請的姿勢。
唐浩也不客氣,身形一晃,便向高速公路奔去。
男人看著那消失在風雪中的身影,後背是一片冰涼。真特麼的見鬼了!會飛嗎?
「呼呼呼……。」
平地上的風雪更猛烈,吹得人都睜不開眼睛。男人的身體被吹得左右搖晃,步履蹣跚的向高速公路走去。
若不是這樣的天氣,他打死也不敢再回車裡面去了。這樣的天氣,不回去,那就是個死。左右都是死,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回高速公路了,希望兩個魔鬼的一樣的傢伙不要再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