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失蹤了,我們聘請的私家偵探也沒發現他的蹤跡。」切薩雷在電腦屏幕那頭說道,「他沒用信用卡,也沒和家人、朋友聯繫,我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提高你的安保級別是相當有必要的。」
「他應該不會鋌而走險吧,他會嗎?」珍妮說,她詢問地看了胡迪一眼,對方正在自己的電腦跟前參加多人視頻會議。
聽到珍妮的疑問之後,胡迪搖了搖頭,但沒給出絕對否定的答案,「從他的個人資料來看,謝夫.科恩的危害性不是太高,但並非完全沒有,他少年時進過兩次警局,理由是參與聚眾鬥毆,在離婚官司裡,妻子也指責過他有家暴行為,但不論如何,他成年後沒有因為刑事案件被捕過,倒是經常捲入**權官司裡。」
「我已經有三名保鏢了,」珍妮有些猶豫,「胡迪他們做得也不錯,還有必要再加人嗎?畢竟再過半個月,我就要離開倫敦了,謝夫應該很難在這期間接觸到我,即使他想的話。」
「公司可以為你負擔這部分額外開支,」切薩雷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他堅持地說道,「直到謝夫逃到境外,或者你離境為止,多派幾名保鏢都是有必要的。」
雖然她的經濟情況,切薩雷應該是一清二楚,他也不可能不明白珍妮介意錢財是為了什麼——不過被切薩雷看穿自己的吝嗇,她依然有些赧然:在好萊塢都混了七年了,公司越做越大,大獎也是一個接一個的拿,但她的經濟好像還真的從來就沒有特別寬裕過。
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為她把自己的很大一部分優勢轉讓給了大夢分享,像是《阿凡達》、《鋼鐵俠》的投資收益,迪士尼都會分走一半,珍妮只能拿25%——這也是借迪士尼勢力的代價。而相應的,在自己有投資以後,珍妮的片酬就不會有多高了,像是《鋼鐵俠》和《夢露》、《邁克爾.克萊頓》,她拿的錢簡直都對不起兩千萬俱樂部的頭銜。
在複雜到她已經看不懂的避稅手段之後(珍妮聘請了會計師事務所來負責小夢工作室,和金合作處理她的報稅,這樣互相制衡她也就能放開這一塊了),拋開大夢的分紅和支付給瑪麗等人的工資,珍妮去年花剩的片酬也就是幾百萬,之前搬進克裡斯家裡以後,她省了一些開銷,不過即使如此,每年百萬美元的保鏢費,這個在stalker事件後是沒法省的了,還有一些慈善性支出,單靠片酬她只能算是平進平出,手裡頂多剩個一兩百萬的結餘。這還是因為她自己保持運動習慣,作息也強,外表還一直都維持得挺好的,不需要去美容院定期『返廠加工』,而且也沒有去夜店灑金的惡習,否則,單單說片酬的話,一年下來說不定還會虧損不少呢。——這也是為什麼林賽.羅翰雖然關注度超高,也不乏贊助金源,但卻屢屢爆出經濟情況不佳的原因,如果咖位沒上去,僅僅是關注度上去的話,為了保證自己最低限度的**權、人身安全,以及維持住明星的臉面,在沒有外來財源的情況下,片酬確實是很不夠花的。
不過,好在珍妮的理財習慣在明星裡算是非常模範的了,甚至於說保守得就像是80歲的老人家,她聘請了保鏢團隊以後,就賣了自己手裡的車,沒有任何奢侈的愛好,現在除了伙食費和保養費以外,生活中的一切幾乎都有人贊助,每年剩下來的錢一般都買些保本型的理財產品,拒絕多樣化投資、以錢生錢,這主要是因為她沒時間關注這一塊,害怕自己被訛錢,成為愚蠢明星的範本,也是因為她知道這幾年美國的金融風暴會席捲全球,既然不瞭解細節,那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把錢存著不動了。所以雖然這幾年沒拿太多片酬,但歷年的積蓄算在一起,距離七千萬雖然依然遙遠,但也有兩三千萬的儲蓄,而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大夢還會從《鋼鐵俠》、《馬利與我》、《暮光之城》、《阿凡達》等電影裡瘋狂地攫取現金,即使要給迪士尼分紅近一半,但要湊夠七千萬也並不會太困難,可以說,儘管道路曲折,但前途卻的確是光明的。——一直到stalker入侵事件為止。
在此之前,即使房租到期,那珍妮拿出個兩三百萬來置產,或者是租房,這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stalker入侵事件完全是敲響警鐘,珍妮發現她現在需要的是一間和克裡斯馬裡布莊園差不多的大房子,最好能和他一樣,獨佔海灣,臨山面海,這樣又能保有**,又可以做好安保。不過這種房子的租金通常很貴,而且保全系統也一樣的貴——與其租上幾年,然後花大價錢佈置保全系統,還不如乘去年金融風暴爆發以後,美國房價下跌的當口直接把房子買下來。
不過這樣一來,如果不想貸款的話,她的現金就立刻見底了,即使不考慮迪士尼股權的事(在幾年內這個優先配股權的兌現似乎都遙遙無期),珍妮也依然心痛地覺得多付幾個保鏢的錢很不值得:她請的是專業保護明星的保鏢公司,一個保鏢小組的基本配備是1名善於甩掉狗仔的司機,1輛suv,三名保鏢,一人一天1000美元,4000美元無折可打,一周最多工作四天,一天最多工作八小時,超時工作要加價,海外工作在包吃包住、按每天24小時算工時以外還要加價,如果升級安保級別,要加價,多派出的團隊還有一個單月最低保底價,哪怕只來一天也要收這麼多錢——安全固然是安全了,但這安全也非常昂貴,所以珍妮一開始來英國的時候就根本沒帶美國團隊,直到正式開拍前才讓他們過來,為的就是省掉這些天的保鏢費……
但不管怎麼說,讓大夢付錢這依然是她不願接受的安排,畢竟她的股權絕對數量並不多。
「你會不會太緊張了,切薩,」珍妮不好意思當著胡迪的面承認自己就是吝嗇,她還是想要說服切薩雷放棄這個念頭,「有胡迪他們在,謝夫沒法靠近我的,再說,哪怕他還有基本的良知,也不該來找我吧,他來找我幹嘛?因為我報了警而報復我?」
切薩雷露出假笑,乾巴巴地說,「傑弗森,胡迪已經當了十多年保鏢了。」
胡迪也在自己的電腦背後笑了一聲——他當然沒有跟著切薩雷一起擠兌揶揄自己的老闆,而是以客觀的口吻分析道,「謝夫.科恩在《鏡報》干了快20年,一直到4年之前都在跑政治線,他應該很清楚蘇格蘭場的辦公效率,以及《鏡報》的政治後台——」
所以他當然也很清楚,如果沒有美國報刊、網站施加的輿論壓力,包括大夢聘請的那兩名神通廣大的私人偵探給予的多方幫助,蘇格蘭場根本很難把嫌疑人定位到他身上,以至於讓他面臨5、6年的牢獄之災,從這點來說,他的仇恨指向肯定是很明顯的,而且也不能說有錯誤——美國媒體的風向當然不是運氣的結果,沒有切薩雷和茱蒂的穿針引線,大賣人情,即使有一些編輯選擇了嘲笑英國媒體界作為賣點,也不可能形成聲勢,當然,沒有傀儡師在網絡上的炒作營銷,蘇格蘭場也許還不會感到那麼大的壓力,以至於被迫接受了大夢這邊『雪中送炭』式恰到好處的『幫助』,至於他們的上峰有沒有過問此事,那就不好說了:迪士尼繫在英國確實沒什麼人脈,不過華納那就不同了,《哈利.波特》系列讓他們在英國提供了數以萬計的工作崗位,而《邁克爾.克萊頓》結下的這份善緣,也讓華納的一些高層對珍妮很有好感,據切薩雷說,聽說了珍妮團隊的怒火以後,幾個高層在和他的餐敘中暗示自己給『英國的朋友』打了幾個電話,也許謝夫的倒霉和這幾個電話也不無關係。
珍妮固然非常憎恨謝夫,但要把他往死裡整這是團隊的決定,除了為珍妮出氣以外,團隊也是有殺雞儆猴的意思,這件事鬧得越大,謝夫的下場越慘,將來狗仔在刺探她**的時候就會越顧慮重重。對於這種背景雄厚,掌握輿論喉舌,隨時隨地可以噁心你還不用付出什麼代價,不論你搭理不搭理都是他們贏的行業來說,要保護自己的合法**,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打痛,別以為你派人潛入就能把自己摘乾淨,我珍妮弗.傑弗森一樣有辦法把你送進去呆五年十年——在英國我都能辦到,在美國還用說嗎?想坐牢那就儘管來竊聽、黑客好了,你發出的新聞未必能危害到我,但我肯定是能把你送進監獄裡去,把你賺到的每一個子兒都晃出來。
當然,在好萊塢經營到如今這個地步以後,一些服務對珍妮、切薩雷來說也是唾手可得了,只要付出一個公道的價錢,有些代理人甚至能保證犯人入監以後不能活著出來——或者起碼不能健康地出來,這些服務甚至對英國也適用,只是價錢更貴一點兒。不過目前團隊還沒有跨過底線的意思,大夢畢竟是正經做電影的公司,珍妮本心也不願和這些潛勢力有什麼牽扯。
但,對謝夫來說,在肯定是珍妮團隊力主把他送進監獄的同時,他也未必會相信團隊的報復會就此止步,一個跑了20年的老狗仔絕不會相信名流權貴們全都是規矩守法的清白公民(他們確實也都不算是),如果要鑽牛角尖的話,會產生多少幻想那誰也不知道,所以謝夫確實有可能走了極端,想要來襲擊珍妮,鬧個魚死網破。——如果他出走以後暗中動用了自己的存款,或者聯繫了自己的一些暗線朋友,想要拿到新的身份,在倫敦重新安頓下來,那倒完全可以判斷他只是不想坐牢,正是因為他出走後沒有一點音信,看似對新身份沒有訴求,才證明他的動機很可能不僅僅是潛逃那麼簡單。
「所以團隊確實應該小心地對待這個消息。」胡迪說,「不過往好處想,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倫敦了,在自身違反保釋制度的情況下,他不太可能用自己的id過關出國——他應該也沒這個資金來源,按照我的估計,謝夫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後放棄這個想法,即使他沒有放棄,直到下一次來英國常住之前,我們也不需要太擔心他,如果只是短期停留的話,在酒店他也很難找到機會下手。」
珍妮不願意和瑪姬視頻咨詢,主要是擔心她的電腦,她自己的視頻環境還是很安全的,不過即使如此,胡迪、切薩雷和她也是小心地選擇字句,沒有留下什麼線索,甚至一直到切薩雷點破之前,珍妮都沒有和胡迪說實話的意思,還在他跟前裝無辜,所以,在發現胡迪其實可能早就對此心裡有數以後,她自然免不得有些尷尬,也感到自己失去了主動權,再加上胡迪和切薩雷的分析也的確有道理,她也認可了升級安保的提議,「那就乾脆多請一段時間吧,悉尼的首映式上肯定也需要人手,這筆錢還是由小夢開支好了。」
切薩雷點了點頭,「你確定我們不用和漫威再溝通嗎?其實在倫敦舉辦首映式也是不錯的選擇。」
「算了吧。」珍妮也有些無奈,「你知道凱文的風格,既然他不想接受我們的好意,那麼就在悉尼辦首映式好了——這並不會影響到什麼。」
珍妮雖然投資了《鋼鐵俠》,但對電影的營銷和發行卻沒什麼話語權,而在凱文.費吉掌管下的漫威工作室,則的確不能說是非常正統的電影公司,通常來說,上億的大製作都會在票倉城市辦首映——傳統的最佳選擇是洛杉磯,但也有在紐約、倫敦辦的,但漫威就硬是選擇了較為冷門的悉尼,發行上也是出乎意料地把海外的上映時間安排在了北美上映時間之前。
由於鋼鐵俠本身並不具有全球知名度,這一點確實是和超人、蝙蝠俠、蜘蛛俠等一線英雄沒得比,這麼安排實際上有些冒險,如果海外影評很爛,等於是失去了『欺騙』北美觀眾走進電影院的機會,少了這一波票房,那虧損的可能就大大提高了,畢竟,就票房來說,還是北美本土賺錢:發行費用低廉,市場體量大,但,這也說明漫威對《鋼鐵俠》頗有信心,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玩high了——《鋼鐵俠》只有大賺特賺,才能讓漫威在收購中叫出高價的資本,哪怕只是小賺都會讓派拉蒙的收購熱情有所減低,保本的話,漫威宇宙這個設想根本就沒得玩了。所以凱文.費吉乾脆就當《鋼鐵俠》一定會大賣特賣,以此作為基準進行發行、營銷佈局,當然也就表現得特別任性,說在悉尼首映就在悉尼首映,哪怕是大夢願意提供方便,在洛杉磯進行首映,並允諾拉來起碼十名以上的caa藝人捧場,漫威都沒有點頭。
「ok,悉尼。」切薩雷在手裡的文件上打了個勾,「胡迪,你可以去聯繫公司。至於珍妮,戛納主辦方聯繫了我,他們想要知道你們在電影節上能否拿出成品。」
按照《夢露》一開始的計劃表,2月份拍完,5月份拿出一個特別剪輯版參展也不是做不到的事,但這是珍妮的第一次製片,也是薩爾維的第一次長片導演,他們或者是意外,或者是毫不意外地……拖期了,現在已經是3月中旬了,但距離電影徹底殺青還有那麼幾天的工作量。即使戛納看在珍妮的招牌上,只是看了幾段拍攝素材就邀請《夢露》劇組參與展映觀摩單元——只看素材是肯定沒法入選主競賽單元的,至於不評獎的展映觀摩那當然是多多益善,如果把《夢露》這部萬眾矚目的影片安排在戛納首次展映的話,對於電影節的影響力也有很大的幫助。
「我猜是來不及了。」珍妮無奈地說,「我認為我們還是放棄戛納吧,《夢露》的第一次露面肯定要完美無缺——如果不能做到一亮相就轟動的話,我甚至連威尼斯都不做指望,寧可留到倫敦電影節,起碼還能保證拿獎。」
在《邁克爾.克萊頓》已經拿過兩個大獎的前提下,『珍妮弗色彩』非常明顯的《夢露》肯定不能在威尼斯繼續拿獎,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所以她對於參與威尼斯電影節也不是那麼的熱心了。
切薩雷沒有指責珍妮身為製片人,沒有控制好拍攝週期,反而贊同地說道,「如果只是展映單元的話,戛納確實也沒有太大意義,你的這部影片不需要過多的宣傳,就已經很有關注度了……對了,發行部把營銷計劃擬出來了,還有定檔和今年的奧斯卡分析,這個我需要你認真閱讀以後和我討論,尤其是關於營銷這一塊,你得和薩爾維溝通,因為我們預計把他作為營銷的一環。」
「我會看郵件的,」珍妮也在電腦上的議事日程裡勾去了一項,「還有什麼是我該知道的事兒嗎?《暮光》的拍攝進度如何?」
「已經接近尾聲了,一切順利,預算也許還能省下幾百萬。」切薩雷告訴她,「《馬利與我》的拍攝進度也不錯,等你從悉尼回洛杉磯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給這兩部電影定檔,當然還有定下營銷預算。」
他翻了翻文件,「公司現在的資金還算充裕,如果你短期內沒有新想法的話,支付發行費用並不是問題。」
珍妮對於切薩雷的刺探不置可否:拍完《夢露》以後,她手頭的拍攝行程只剩《九》了,一方面來說,她很想回到洛杉磯休息一段時間,忙一忙買房裝修的事,但另一方面,她也不敢保證自己是否又得知了哪個大有前途的電影正準備招募演員,決心插上一腳,又或者是哪部會注定大賣的系列可以讓大夢進行開發。
「不管怎麼說,錢永遠都是不夠用的。」她用認命的語氣哀怨地說,「無論是我的錢還是公司的錢,看來都是如此,所以我們還是盡量別學索尼、華納,在發行上大把扔錢——還是試著做一些精準營銷,在網絡營銷上多花一些。」
「《莎莉》的第二輪電視播映權已經開始談價了,」切薩雷寬慰地說,「接下來幾年都會是項目回款期,公司的資金不會是太大的問題——」
他話鋒一轉,「不過,我也的確不建議我們給這兩部電影撥出太多的發行資金,因為我聽說了一個內部消息:華納**製片即將被裁撤,而華納總公司並不打算把它的所有影片都收入自己的片庫,他們可能會出售一部分影片的版權來沖抵**製片的債務,我想,這對我們來說也許會是一個機會。」
電影是一個回錢不怎麼快的圈子,一部電影一般從投資到收回成本要2年時間,整個利潤是通過5年、10年甚至是15年的漫長時間來實現的。這也是業內看重票房的原因,雖然按說,票房帶來的利潤,現在只佔整個項目的三分之一,餘下的利潤都被dvd銷售、電視播映權、周邊開發等項目分去,但毫無疑問,這些錢只能是一筆一筆慢慢變現,所以05年的《第五個莎莉》現在也依然在賺錢,而且數額不低,但也因此,很多大公司為了財報好看,為了自己的現金鏈不被拖累,也會選擇把一些還有潛力可挖的項目變賣掉,像是華納**,它並不虧損,只是因為沒做出什麼成績,甚至只是母公司內鬥失敗(華納一直有內耗激烈的傳言),因此被裁撤,那麼為了彌補賬面上的良性債務,華納有很大可能會甩賣掉一些盈利空間不大的老片,或者是他們認為賺頭不多,對於華納母公司來說不值得一做的新片,當然,也會搭著賣掉一些爛片,這種甩賣活動就像是跳蚤市場,對於會淘的小公司來說大有賺頭。尤其是大夢這樣竄起速度很快,片庫較為空虛的公司,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切薩雷想要『買買買』一番,也是在情理之中,不過這也意味著大夢的財政目前來說也還是捉襟見肘,估計要等到《邁克爾》的票房開始結算才能緩上一些——至於《鋼鐵俠》,它的回頭錢最早也得到第四季度了。
其實對珍妮來說,大夢起碼在接下來幾年內是不缺少賣座片的,她覺得他們缺少的是強大穩定的發行和運作能力,不過,在不透露自己為什麼能先知的前提下,她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如此信心十足,再者切薩雷對她的決策一直都很支持,任勞任怨地做著大夢的後勤工作,甚至於說現在大夢在運作的項目都是由珍妮『欽點』的,所以她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我想《鋼鐵俠》的票房不會讓我們失望的,現金流肯定不會是個問題……」
兩人繼續討論了不少細節,總算把最近一段時間多如牛毛的公事都過了一遍,當珍妮已經開始伸懶腰的時候,切薩雷用輕鬆的語氣告訴她,「對了,我們收到了一個很有趣的邀約——目前我還不知道原因,不過,北京似乎想要邀請你參加舊金山的奧運火炬傳遞——洛杉磯領事館今天下午給我的辦公室打來了電話。」
他的語氣充分地說明了切薩雷對這件事的看法:毫無疑問,他根本沒打算答應下來,甚至覺得北京方面做出這樣的邀請簡直是毫無道理,幾乎都到了可笑的地步了……
珍妮伸懶腰的動作微微一僵:這個邀約確實讓她很吃驚,她猜這應該和張導演有關,不過——張導有她的郵箱,為什麼不直接聯繫她?
而且,她也一直沒和切薩雷說起張導演邀她去看奧運,以及她會中文的事。打個不恰當的比方,聽到切薩雷談起北京邀請她參加奧運火炬傳遞,她的感覺就好像是養的私生子曝了光一樣,心虛也有,緊張也有,更重要的是,作為『負心漢』,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切薩雷解釋,或者說,在傳遞聖火、出席奧運乃至佈局大陸這條線上,她該怎麼一邊推進自己的構思,一邊在切薩雷甚至是瑪麗這些人跟前,掩飾住自己真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