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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2.等你的心被填`滿了,對我這種感覺就會淡了,相信我 文 / Alice慕靈

    啪——

    一道清脆響,在空蕩的催眠室內異常清晰。

    而關嘉妮捂著自己的臉,整個人已經怔掉了。

    「司堯……」

    雲汐蹙眉,怎麼突然情況變這樣窠?

    「我說過,我從來不打女人!」

    陸司堯雙目瞪望著關嘉妮,剛剛打她的那隻手垂在身側,已經緊緊握成了拳,手背上都是突起的筋脈燔。

    「那你自己這樣還打我?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們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關嘉妮叫嚷起來。

    「我們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

    雲汐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她能猜到關嘉妮突然情緒那麼激動是誤會了。

    「你閉嘴——」

    「該閉嘴的是你!」陸司堯冷聲打斷關嘉妮的話,冷冷地看著她:「她自己行為不檢點,還怪別人,沒有什麼需要跟她解釋的,愛怎麼想怎麼想,我的任何事都由不得她來指點。」

    目光雖是看著關嘉妮,這句話顯然是跟雲汐說的。

    「陸司堯,你怎麼能這樣!」關嘉妮抓狂了。

    「我怎麼不能這樣,你自己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不該那樣?」深吸一口氣,陸司堯陰沉的聲音道:「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看的她,就讓他想到她當時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被他抓到的場面。

    一想起那些,他覺得自己的內心洶湧得,都要把自己極力保持的理智給淹沒了,他不想自己失控。

    「關小姐,你還是先離開吧,今天的事確實是你誤會了,我請司堯來是有事要談,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關嘉妮看著雲汐,再掃視這個房間,裝飾風格跟別的很不一樣,在她看來,就是有點古怪。

    可是她不肯走,不放心走。

    「不走是吧——」陸司堯一步邁上來,直接握著她的手臂就往外帶,把關嘉妮連拖帶拽地扯向門口。

    雲汐看他這樣,想出聲說點什麼,卻覺得什麼都不合適。

    關嘉妮此刻更是害怕了——當初她跟別人在一起被陸司堯發現,陸司堯也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只是冷冷地讓她滾,跟他在一起交往相處那麼久,她知道他是個很大男人的人,但是真的從來不會動手打女人。

    可是,這兩天,她已經被他幾次動過手,雖然都不是很嚴重,但跟以往的他的原則不一樣了,她害怕。

    怕陸司堯的心是不是真的不在自己身上了?

    從裡面辦公室出來一男一`女,男的扯著女人的手臂一直往外帶,經過大廳的時候這樣的一幕讓人側目,都在疑惑怎麼回事,而且關嘉妮臉上還有淚。

    小虎看到這情況,立馬起身往裡面走,剛好看到雲汐站在她自己辦公室門外,目光也是看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

    「少奶奶,沒事吧?剛才那是怎麼了?」小虎關心問。

    「沒事——」雲汐搖搖頭,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看著門板在自己跟前關上,小虎又往外面大門看了一眼,那兩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他很疑惑,但只要雲汐沒事,別的一切都不該他多管,也就重新走回來外面的沙發上去坐下。

    ……

    一路把關嘉妮拽到寫字樓樓下,在大廳裡陸司堯放開了手,依舊神色陰冷:「立刻給我離開這裡。」

    「你也不要再費什麼心思去說動我外婆,更不要再找雲汐,我們之間完了就是完了,誰來幫忙都不可能改變任何。」

    「司堯,我、或許我剛才真的是誤會了,你不要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

    陸司堯無視關嘉妮的話,直接繞過她往外面自己停著的座駕走過去。

    關嘉妮穿著高跟鞋,一路在後疾步跟著,始終是沒有男人的步伐快,而且是一個有心要甩了你的男人,最終,陸司堯上了車,車門一關,啟動車子就離開了。

    關嘉妮怔怔站在一旁,已經入冬,即使是上午也是冷的,她看著那輛開走的藍色卡宴,心更沉到了谷底……

    那一巴掌留在臉上的痕跡還很清晰,她只能失魂落魄地招了一輛計程車,也跟著離去。

    -

    只是,沒過多久,小虎看到,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陸司堯,又回來了,重新進了雲汐的辦公室中去。

    這一次小虎的眼睛更盯著雲汐辦公室的門上了,只要一有什麼動靜,他就能立刻反應。

    ……

    有人推門進來,雲汐抬頭,看到是去而復返的陸司堯,沒有太意外。

    陸司堯自己在她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沉默不說話。

    手裡在把玩的水晶靈擺放回盒子裡,雲汐起身,走過來。

    剛剛他們走了之後,雲汐就思考過一番了。

    陸司堯的母親,在他小的時候正是因為遭受家暴過度而去世的,所以在陸司堯心裡留下了很深的

    陰影,他因此痛恨自己的父親,也一併痛恨所有會動手打女人的人,因此,他確實從來不會動手打女人。

    但是,他本來以前就有心理問題,情緒又是極容易不穩定的,性格也是很大男人的那種,在面對自己的未婚妻出`軌,給自己戴綠帽子之後,依然沒有動手,只能說那是他能保持的理智。

    可是這種理智,看來現在有點危險……

    從來不對女人動手的他,剛才還是對關嘉妮動手了——這讓雲汐覺得,關嘉妮跟陸老夫人想要拜託她的事,成功的可能更是少之又少。

    「抱歉,讓她來鬧了一場。」

    陸司堯開口了。

    「沒事,我能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也不要對每個人那麼好……有時候,我都會想,你也可以不要對我那麼好。」

    陸司堯沒有看她,目光一直落在身前茶几上的那隻小茶壺,淺黃色的液體在透明的壺中半滿。

    「其實我沒有刻意說要對誰好,只是我自己覺得可以理解的,我就接受它的存在跟發生而已。」

    「而且,那些都不是重點,很多的煩惱都是人自己給自己設定的。」

    「比如?」陸司堯問。

    「嗯……比如,一個人失去了戀人,感情,真的會痛不欲生嗎?真的就不能活了嗎,其實那都是自己給自己定位,也是這個世界的普遍想像灌輸給我們的定位,你可以選擇讓自己無比沉浸在那種絕望跟失去之中,但是,你也可以選擇讓自己用平靜的方式渡過那個期間。」

    「說得容易……」陸司堯輕哼。

    「嗯,不過至少我自己是做到了,也不止我一個人做到,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都是自己給自己的束縛,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以為過不去的坎,有一天一轉身,你就會發現,坎已經在自己身後了。」

    當初剛知道邢子遇外面有女人的時候,剛簽下離婚協議的時候,雲汐同樣難受,邢子遇是她下定決心托付終身的人,那一個打擊,擊碎了她對婚姻的美好嚮往。

    可是她沒有哭沒有鬧,因為那樣虐待的不是負心人,而是自己,她不會那麼傻。

    她只選擇能夠幫助自己的方式,而不會選擇讓自己沉溺悲傷的方式,所以,她毅然走了,去了印度。

    人要多疼愛自己,自己不愛自己,沒人會愛你,所以,她要去修復自己,讓自己趕緊重新恢復起來,而不是浪費時間去讓自己變得更灰暗。

    「我覺得自己很平靜,只要她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陸司堯歎了口氣。

    「司堯……不要再逃避,今天就當跟我聊聊心裡話,我能問一句,你心中對她……真的一點情分也不在了嗎?」

    「我從她的言語中知道,她確實有心要與你重新好好開始。」

    「不可能,背叛,就是死罪,我陸司堯絕對不會再回頭。」

    「那你當初愛的是她的什麼?想到過往,也不能讓你的心軟下來?」

    「……那是那時候的她,不是現在的她,不能混為一談,也沒有商量的餘地,一瓶香水,變質了,就該扔了。」

    「她是個人,不是物件,真不會後悔?」

    「你現在不必急著回答我,自己好好想一想,沒有誰逼你一定要在什麼時間做出什麼決定,過一段時間,你再看看自己的心情,或許跟現在又有所不同。」

    「不會了,就算過多久也不會了——」

    陸司堯站起身,神色有點悵然:「雲汐,能跟你說說話我很舒服,可惜,你不能在我身邊一輩子——」

    那眼神,讓雲汐有點不自在,她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司堯,這幾年,我就是你的知心朋友,你能跟我說心裡話我很開心,也正是因為我們那麼好,所以你對我,會有一種親切,那種感覺不止是你對我,我的別的訪客有時候也會這樣對我,那是一種信任跟依賴而已,跟別的無關,不過我還是謝謝你……」

    陸司堯對她,從來沒有明確說過更進一步的話,雲汐也不想去多想,她說這番話,只是想給個提醒,希望他能懂。

    「信任跟依賴……唔,確實是有,只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外婆,能給我這種感覺的,也就只有你而已了。」陸司堯望著她的眼神,有點深。

    「那是因為你的心裡沒有燃起的感情補上,等你的心被填`滿了,對我這種感覺就會淡了,相信我。」

    雲汐笑。

    就像之前關嘉妮出現之後,她跟陸司堯之間聯繫得少了一樣,她覺得,陸司堯只是現在沒了愛情,所以重新依賴她。

    陸司堯沒有再說話。

    ……

    -

    寧大

    上午的公開課結束後,學生們陸續從大教室走出。

    「悅然——」

    正跟同學邊往外走邊說話的慕悅然聽到有人喚自己,抬頭,看到不遠處樹下站著的張辛垣。

    他手

    裡拿著一本書,朝她笑著招了招手。

    「我過去一下,你先回教室吧。」慕悅然對身邊同行的女生說,等會還有一節課。

    走到張辛垣跟前,慕悅然打招呼:「學長,找我什麼事?」

    「這是你之前想看的書,我替你找到了。」

    張辛垣將手裡一個大開本遞過來。

    慕悅然看到封面上的書名……這是她蠻久以前隨口提過的一本書吧,要是今天他不拿來,她自己都忘了這回事了。

    可是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而且這書內容還是不錯的,慕悅然接了,笑著說謝謝。

    身後不遠,跟同桌一起從大教室走出來的秦惠惠眼尖地看到了張辛垣,當然也就看到了他身邊的慕悅然,原本還在說笑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

    「怎麼了?」

    同桌看她突然不說話,跟著看往不遠處的方向,也看到了那兩人。

    「對了,慧慧,你知不知道上一次校慶,張辛垣對慕悅然表白了?」

    「什麼?」秦惠惠一聽,立馬轉回頭,瞪望著同桌。

    「你別這樣啊,我又不是慕悅然——」

    「趕緊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是不是你聽錯了?!」秦惠惠又氣又著急。

    「應該不會錯,是我的一個表姐跟張辛垣同個班,校慶那晚上我表姐看到他們班上幾個男生在學校廣場放煙火了,當時好奇過去一看,煙火裡張辛垣跟慕悅然站在一起。」

    「這不是表白是什麼?」

    大學裡的求愛方式有很多,送玫瑰,放煙火,宿舍下擺心形蠟燭彈吉他,是最常用的招式。

    「那你之前怎麼沒對我說?」秦惠惠的臉色更難看,站在樹下那兩人說笑的樣子,在她眼裡也確實不對勁。

    「我表姐也不認識慕悅然啊,就是最近一次我表姐過來找我,看到慕悅然跟我一個班,才說起這件事來。」

    那晚上張辛垣表白的時候,很多學生還在別的地方看節目,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秦惠惠也並不知情。

    看到張辛垣跟慕悅然一起往教室的方向去,秦惠惠跟同桌也一直跟在後面。

    心裡越想越不平衡,這回到教室之後的最後一節課,秦惠惠很是心不在焉。

    放學的時候看到慕悅然還在寫著什麼沒有走,秦惠惠也沒有走。

    慢慢地,教室裡人走得差不多了,慕悅然覺得自己面前投下一片暗影,一抬頭,看到是秦惠惠。

    冷著臉,她說:「擋著我的光了,請讓開。」

    面前的人抱著手臂沒有動。

    慕悅然跟同學相處是沒有什麼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但是她也從不會喜歡受氣。

    「沒聽到?想幹嘛?」她蹙眉。

    「你到底有什麼好的,張辛垣怎麼會喜歡你,估計就是因為你家裡有錢吧。」秦惠惠奚落道。

    慕悅然不滿意了,站起身,身高上,兩人差不多,彼此對望,皆是不耐。

    「我好不好輪不到你來評判,倒是你們家竟然連自己的親人都能傷害,才是真的噁心。」

    從雲汐那兒知道秦惠惠就是秦宛的表妹,秦宛曾經被自己叔嬸一家禁錮,秦惠惠有這樣的父母也不會好到哪去。

    自從知道這件事,慕悅然對秦惠惠就更是瞧不起了,但是因為懶得惹事,從來不會故意說什麼,現在倒好,人家幾次三番對自己挑釁。

    最近自己心情也是時高時低的不穩定,這人真是主動討罵。

    果然,秦惠惠的臉色變得有點不自然:「什麼我們家連親人都傷害,我告訴你別亂說話啊!」

    慕悅然冷笑一聲,彎身拿了自己的包轉身,要從後門出去。

    「你給我站住!」

    慕悅然沒理會,繼續往外走,秦惠惠追出來,一把扯著她的手臂:「你從哪裡聽來的,要敢亂說話信不信我——啊,好疼!」

    扯著自己的力道突然消失了,慕悅然一轉身——

    ……岑津,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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