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了？」
一進了辦公室慕彥沉就問。
「……沒有。」
商譽的神色有點不自在，因為他這次沒有能完成任務。
「嗯？窠」
慕彥沉走到辦公桌後的大班椅上坐下，拿了桌上的煙跟打火機，點了一根。
「已經派人找過了，始終找不到當時送邢子遇到醫院去的人，我推斷……應該已經不在寧城了。旆」
慕彥沉挑眉，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手下做出的事情，既然有人誣陷，那麼肯定不會出來作證，謠言散佈了就躲起來了，或者說，被人安排走了。」
商譽分析。
慕彥沉沒說話，慢慢抽了幾口煙，凝著眉想著什麼的神色。
「總裁……你跟少奶奶，少奶奶有沒有因為這件事而——」
「沒有，她甚至隻字未提。」
慕彥沉知道商譽想問的，雲汐確實沒有提起過半句，沒有問過他任何。
「那——」
這樣好還是不好呢？商譽也不清楚了，雲汐的性子，接觸久了他也知道一點，心思聰穎，想法也很多。
「這些都不要緊。」
看雲汐今天對自己的態度，慕彥沉就可以肯定，她即使知道了這件事，並聽說了這件事跟他有關，也是不信的，要不然，不會跟他還那麼地自然說笑，她在他面前，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一定會問。
不問，就是代表信任。
商譽點頭，只要他們兩人之間沒事就好，慕彥沉的性子，工作上再大的問題都可以解決，只要他跟雲汐之間不要出事，商譽這些都清楚。
又說了一會話，慕彥沉一根煙抽完，起身。
「去趟醫院吧。」
「現在？」商譽有點意外。
「嗯。」
拿了桌上擱著的手機還有車鑰匙，慕彥沉已經繞過辦公桌往外走。
商譽只得跟上，卻忍不住道：「總裁是打算去邢子遇那兒嗎？可是如果他母親在——」
想到之前吳英給雲汐打電`話罵人，商譽有點擔心慕彥沉去了之後會是什麼場面。
「難道我還會怕她。」
慕彥沉淡著聲音說繼續往前走，晚上的慕氏，除了某些辦公室有加班的人在，基本上晚上是很安靜的，高級手工定制的皮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
醫院
病房中，病床裡躺著的邢子遇正閉著眼睛睡著，而吳英剛從值班醫生那邊走過來，要回病房去。
快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往窗子裡看，有人在？
吳英的腳步加快，轉身進了病房裡。
看清了出現在病房中的人是誰，吳英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一下子衝到病床邊上，用那肥胖的身體隔在他們與病床之間，還張開了雙手攔著的姿勢。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我走，我要報警了！」
此刻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慕彥沉還有他的助理。
吳英的臉色憤怒又有些害怕，因為擔心他們再次對自己兒子不利。
「嚷什麼？」
商譽不耐煩地皺了眉。
「趕緊給我出去，聽到沒有——」
「等會就會走，不用你趕。」
慕彥沉冷淡的語氣說，目光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
因為這一吵，閉著眼睛的邢子遇眼睫動了動。
「你兒子醒來過沒有，我有些話想要問他。」
「你還有臉來，還有臉問，你給我走，趕緊走！」
吳英歇斯底里地，也忘了會吵到身後床上的邢子遇，音量很高。
終於，邢子遇緩緩睜開了眼睛。
慕彥沉再上前了一步：「醒了？」
邢子遇皺了皺眉，剛醒來，需要反應一下，才慢慢集中了神志。
轉頭看，沒想到慕彥沉就在自己床邊。
「現在可以說話吧？我就是想來問問，到底你是怎麼被人打傷的。」
慕彥沉清淡的聲音直入主題。
其實，他也不想要多待在這裡，看著邢子遇，他心裡就會想到他跟雲汐曾經的過去。
不是介意，只是不想去想那些過往，他承認自己很霸道的，不想去想起雲汐曾經被這個男人擁抱過，想到他是她的前夫。
即使過去只是短暫的一段時間，心裡也會吃味兒。
「就是你的人幹的，還來假惺惺問什麼？！」吳英的情緒依然不能平靜，她這個人，世界上任何的事都可以不管，但是一定以自己兒子的為重，小兒子成了那個樣子，她所有的期待都在邢子遇身上了。
「邢太太，你可以先冷靜嗎，既然大家都想把事情弄清楚，就請先配合冷靜一下。」
商譽在邊上，覺得自己耳根子都疼。
「開車回家的路上被人攔下車子，沒想到是衝著我而來的，就那麼簡單。」
邢子遇身為警員，路上遇到有情況，下意識都會下來看看，只是沒想到這一次，遇上的是針對他的人。
「那些人什麼樣貌，你記得？」
邢子遇搖頭：「來得太突然，人也不止一個，不大記得清。」
他被人用袋子罩著頭打，後來又被擊中頭部，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哪裡還知道什麼。
商譽聽著跟自己之前的怎麼有點類似。
「那憑什麼認定是我們的人幹的？」
商譽問。
「我什麼時候有說是你們幹的？」邢子遇被打了之後算是能及時送到了醫院來，他今天有醒來過，不是現在才醒的，但是，就算醒來也是昏沉不想說話的他，確定自己沒有對誰說過是誰打了他的話。
「這個還用他自己說，送他來醫院的人已經都跟我說了！」吳英轉頭對自己兒子道：「子遇，就是這個姓慕的派人打了你，昨天是他跟雲汐婚禮的日子，一定是想到你曾經跟雲汐——就不舒服了！」
「嘴巴放乾淨點，我們總裁還不至於吃這樣的醋。」商譽出生制止她的胡亂造謠。
邢子遇卻皺了眉，他今天醒來之後，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話，連自己的目前都沒有，怎麼就能知道是慕彥沉的人幹的。
「現在看你情況還可以，雖然不是我讓人做的，既然來了一趟，禮節上也要有所表示。」
商譽聽到了，從上衣內袋摸出一個信封，擱在病床邊的櫃子上。
「剩下的我會查清楚，不是我慕彥沉做的，誰也別想讓我擔這個黑鍋。」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商譽也跟著，吳英拿起櫃子上的信封朝慕彥沉的後背扔過去。
「誰要你的臭錢，別以為幾個臭錢就能讓這事情過去了，不可能！」
身後是吳英的叫罵聲，那信封也確實觸到了慕彥沉的衣服背上，但對他來說一點力道都沒有，他不介意。
「媽，行了。」
邢子遇剛醒來，身上還疼著，聽著自己母親的聲調，覺得頭更疼，全身不舒服。
「子遇，你放心，媽一定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的，你就是太好了，當警察也要先顧自己啊，我一定去跟你的領導說，讓他們幫忙！」
邢子遇不想再說話，聽著這些卻皺了眉。
－
「總裁，你還好吧？」
進了電梯，商譽關切問。
「我能有什麼不好的。」慕彥沉眉間微蹙。
「你怎麼想的？」他又問。
商譽搖搖頭：「找不到人，不好確定……」
慕彥沉沒再說話，電梯到了一樓大堂，兩人出來，往停車的地方走。
伸手拉開車門，要上車之前，慕彥沉轉身：「你身上也還沒有完全恢復，早點回去休息吧。」
「總裁……」
商譽猶豫。
跟著慕彥沉那麼久，他習慣了辦事講究效率，但是眼看這事情突然沒有有價值的線索，他怎能安心回去休息。
「我會再安排，你先好好休息今晚上。」
商譽點頭，慕彥沉就先鑽進了駕駛座，啟動車子離去。
隨後，商譽的車也跟著開離了醫院。
－
驅車回家的路上，慕彥沉在想著最近的事情，先是商譽，再到邢子遇……
商譽莫名被打傷，邢子遇打傷之後誣陷到他身上……
這兩人如果不是巧合，那麼是跟誰有關，他自己？
不對——
……雲汐？
如果是，那麼會是誰要那麼做？
就在這時，操縱台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上面跳動的名字是——陸司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