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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深人靜時,無數次希望能重來 文 / Alice慕靈

    再嫁,慕少的神秘嬌妻,夜深人靜時,無數次希望能重來

    「總裁,你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在心裡,不敢做任何對不起總裁你的事,也沒有欺瞞過任何。舒愨鵡琻」

    商譽不明白地睜大眼。

    微蹙眉,慕彥沉沉思片刻:「剛剛雲汐有沒有碰到過誰?或者有誰跟她說了什麼?」

    本來她回來好像還好好地,雖然因為撿到耳環的事被懷疑誤會好像有點生氣,但別的好像也沒有什麼,如果有,她那樣的人,總是會直接寫在臉上給他看。

    可是,等她回房洗個澡再出來,突然就跑來質問他,其中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鈁?

    「應該……沒有誰跟少奶奶說過什麼吧——」

    商譽一怔,想到剛剛曾見過雲汐,「剛才我是有見過少奶奶站在外面護欄邊……神色有點不太對……」

    平時再怎麼,雲汐對他都是會客氣一笑,剛才他跟她打招呼,她卻只是冷淡地看著他旱。

    「好了,你先去看看他們有沒有雲汐的消息,今天晚上如果找不到,就都不用睡覺了,給我繼續找。」

    說著,慕彥沉轉動輪椅更靠近露台邊上的護欄一些,背對著商譽。

    「是,我一定盡力讓他們把少奶奶找回來。」

    商譽捏一把汗的轉身離開,也不知道到底雲汐突然出走是為了什麼,可是慕彥沉下了這個命令,今天晚上若是見不到人回來,估計真的大家都會很不好過——

    身後是門輕輕帶上的聲響,耳邊有不知哪兒傳來的隱隱夏蟲鳴叫,慕彥沉不覺歎氣,一隻手上握著手機,看著時間,從她出去時的九點,到十點……再到十二點……

    *

    沒有燈光的房間裡,只有窗外的一輪明月灑入淡銀色的光,讓屋內的物什依稀可辨。

    聽到細碎的響動,禾苗翻了個身:「汐姐,睡不著麼?還是沙發不好睡,我說了我睡沙發你睡這裡——」

    禾苗的床是單人的,兩人擠肯定不行,又是夏天,於是禾苗說自己睡沙發,可雲汐堅決不同意,說她就睡沙發就好。

    「沒有沒有,就是聽到有叫賣夜宵的聲音,蠻新鮮。」躺在沙發上的雲汐聲音帶笑回。

    一陣聲響,禾苗下來,打開燈,抬手把長髮攏到一起,利落紮起來。

    「你起來做什麼?」

    驟然亮起來的光線讓雲汐微微瞇著眼,看禾苗。

    「我去樓下買點吃的——」說著,她就要去掏包包裡的零錢。

    「別,那麼晚了,不安全。」

    雲汐趕緊也坐起身,這裡是舊式的居民樓,剛才計程車送來的時候她就看到附近有不少賣宵夜的攤點,可不說樓下,就算是這樓裡,這麼晚了,上上下下的雲汐也會擔心。

    「不要緊,馬上就回來。」看禾苗還想擰門出去,雲汐趕緊穿鞋過來拉著她。

    「真的別去,太晚了,而且,我想吃點別的。」

    轉頭看一眼桌上的那一大袋方便麵,雲汐說:「我們來煮方便麵吧?我好久沒吃過這東西。」

    「方便麵?那東西不——」禾苗皺眉。

    「行了行了,就吃那個,你趕緊進去給我做。」雲汐過去拎起方便麵,然後推著禾苗往小廚房去。

    說好久沒吃,是實話,像她這樣一直在慕彥沉面前倡導要積極生活健康飲食的人,怎麼能在慕家吃方便麵呢,再說,慕家真的也沒有那東西,每天除了三頓主食,宵夜也是營養的補品燉品,她確實已經好久沒吃過了,一直覺得,方便面這東西,雖是垃圾食品,可偶爾吃一次,還是蠻香的。

    於是兩人一起煮麵,所謂的廚房,其實也就是小陽台邊上禾苗自己搭起來的一個檯子,上面有一隻電磁爐,還有簡單的油鹽醬醋等調味料。

    方便面煮好,兩人坐桌前打對面邊吃邊聊。

    雲汐向來對禾苗很好,也很照顧,所以禾苗總想著雲汐來這裡自己能盡量盡己所能讓她舒服些,也發現,雲汐總是有意在避開任何關於慕家的話題,東拉西扯,知道她心情應該是不大好,禾苗也沒敢問,吃飽了又說了一會話,洗漱,就又各自躺下睡了。

    室內重歸安靜,不遠處禾苗的呼吸聲清淺平穩,是已經入睡了,雲汐卻躺在沙發上不能成眠。

    半舊的落地扇緩緩轉動著風向,發出輕微地嗡嗡聲響,不時吹來一陣涼風,雲汐對於這樣的環境不會排斥,但多少有點為禾苗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實在低落,這樣的夜,讓她想起很多。

    腦海中,有很多的畫面湧上來,小時候跟父母哥哥一起的……還有後來她獨自在國外的……

    閉上眼,還清晰記得父母的笑顏,十八歲以前,她的幸福,那麼圓滿。

    過往的幸福時光,是她最深刻也最不願想起的,因為每一次想起,從幸福開始,慢慢回憶到最後,都是心疼難過到呼吸都不順暢……

    「……爸,媽……我又奢求多了,原來只希望他能好起來,現在貪心了,不過今晚,感謝讓我再一次看清了,自己注定只能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閉上眼睛,她在心裡跟天上的父母說話,知道,他們永遠,都會在天上看著她,愛著她。

    轉了個身,面向沙發靠背的方向,眼角有滴淚滑下……她心裡最後悔的,無數次希望能重來的,是如果能重新再給她一次回到十八歲的機會,她再也不要過什麼生日——

    ……

    -

    「叩叩叩——」

    凌晨四點,敲門聲在舊式的居民樓裡,顯得特別響。

    好不容易剛入睡的雲汐皺眉轉了個身,隨手把抱枕捂上自己的臉跟耳朵。

    「叩叩叩——」

    門板繼續被敲著,沒有任何人開門的聲音。

    躺著的禾苗迷糊念,又是誰家晚歸的人現在才回來,不會是喝醉了不讓進吧,只希望聲音趕緊停止。

    敲門聲是停了,可沒過多久,又再次響了起來。

    雲汐所躺著的沙發的位置,靠門比較近,也覺得特別清晰,本來也覺得是別家哪個人這麼擾人睡眠,可是慢慢地,她感覺,好像被敲的是禾苗家的門啊?!

    這樣一想,瞬時人就清醒了一半,撐坐起來,她穿上拖鞋走到禾苗身邊,伸手推了推她。

    禾苗睜開眼:「怎麼了汐姐?」

    「你聽,好像敲的是我們的門?」雲汐的臉色有點警覺。

    禾苗一聽,也清醒了,仔細再聽聽,好像還真的是——

    「怎、怎麼會?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從沒有人敲過門!」她有點擔心的壓低了聲音說。

    雲汐咬唇想了想,手裡還抱著個抱枕呢,悄悄輕步靠近門,可是這裡的門是舊式樣,沒有貓眼兒啊,也不能看到外面到底是誰。

    她屏著呼吸,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她跟禾苗兩個女生,如果是壞人,開門怎麼敵得過!

    可是,如果外面的人不耐煩,硬闖呢?也不知道這門夠不夠結實——

    還是趕緊撥電`話求救吧!

    就在那一刻,想到求救的人,第一個映入她腦海的容顏,是他……

    甩甩頭,笑自己太傻,回來對禾苗說:「馬上打給岑——」

    「請問,裡面有人在嗎?有的話請答應一聲。」

    雲汐話還沒說完,門外響起了一道客氣的男聲,音量不是很高,但足以讓屋內的兩人聽得很清楚。

    雲汐第一反應,這人聲音有點熟悉啊?

    然後才猛然想到,是商譽的聲音!!

    一驚,又覺得是不是自己犯糊塗聽錯了?!

    大概是門外敲門的響動持續時間有點長,影響到了周圍的住戶,有些窗口亮起了燈光,還聽到汲著拖鞋的腳步聲。

    「喂,你找誰,三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

    「不好意思,我找住這一戶的人,請問她在家嗎?」

    是了是了,真的是商譽的聲音,他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還是這麼三更半夜的時候?!

    雲汐想著,但也不害怕了,走過去擰開了門。

    商譽剛回答了那個男人的話,一轉頭,面前的門開了,雲汐就站在面前。

    那一刻,真是如釋重負,大大地鬆了口氣,他說:「少奶奶,終於找到你了。」

    再找不到人,這天都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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