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欣媛是誰?葉蓮蓉當年毒死的人,又是誰?陸之遙心中一動,有些不該她知道的事情,幾乎是一瞬間,全部閃進了她的腦子裡。
陸之遙抬起頭,看了眼空中清亮的彎月,無聲的歎了口氣。微涼的空氣環繞在她的周邊,讓她覺得涼到了心底。
林逸翔溫暖如春的和煦笑容,不時適宜的讓陸之遙想起。
呵……看來披著人皮的鬼,不止他一個而已。
陸之遙慢慢地從地上站起,嘴角微微上揚,可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寒光從她的眼底迸出,陸之遙幽幽的看了眼葉蓮蓉和陸之晴所在的房間,轉身出了她們的別院。在走到院外的時候,陸之遙故意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枚石子,然後隨手扔進了院裡。在石子落地發出讓屋內的兩人無比在意的聲響之後,陸之遙無動於衷的以極快的速度繼續前行,趕在葉蓮蓉衝出房間之前,就消失在了這周圍,朝著屬於她的偏僻地界而去。
陸之遙回到自己的房間,抱著被子躺在陌生的床上,腦子裡想的全是剛剛她聽的那些話。她需要一個藏身之地,如今這個身份這個地方對她而言,也許恰恰能幫她一把也說不定。可是如果她真的想要在這裡長住下去的話,就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就是那對並不想讓她活下去的母女。
怎麼做才能扳倒她們,讓自己在這相府裡有一席之地?今天自己會遭到那番的鞭打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她現在的身份雖說是陸遠征的女兒,可實際上地位恐怕還不如那葉蓮蓉或者陸之晴身邊的一個得寵丫鬟高。聽今天葉蓮蓉和陸之晴的那番話,她能活到今天,是不是因為陸遠征還對自己有一絲的憐憫?如果把希望放在陸遠征的身上,又有幾分希望能夠翻身?
陸之遙不斷的在心裡想著,直到深夜,她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想了很多,思緒似乎也比之前清晰了很多。因為死過一回,因為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所以,今後的日子裡究竟該做些什麼,目標也就更明確了。
仇,一定要報。
林逸翔,她一定要殺。
「爹,娘。女兒不孝,都是因為女兒,夏家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不過你們放心,女兒一定會幫咱們家討回公道。他們欠我們的,拿我們的,我要讓他們加倍的奉還,一定。」
陸之遙小聲的喃喃自語著,雙眼中充滿了悲傷,溢滿了血絲,可眼淚卻始終都不見滴落下來。
幾十條人命,就因為她,全部受到了牽連。她還有什麼臉哭?有什麼臉去見他們?
陸之遙緊緊地握著雙拳,指甲嵌進肉裡,陣陣疼痛告訴著她這一切都不是夢。從今以後,她活著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報仇。其他的,她什麼都不要。
一夜無眠,第二天陸之遙早早就起來了。梳洗一番之後,把昨晚剩下的饅頭找了出來,吃了一個補充了體力。陸之遙坐在窗口,頭倚在窗框上,順著打開的窗縫望著空蕩蕩的院子發呆。
陸之遙不知看了多久,突然眉頭一皺,快速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側著身子貼到牆上,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從院外鬼鬼祟祟進來的男人,一身簡單的黑色布衣,很常見的奴才打扮。他在環視了一圈四周之後,便慢步朝著房門走來。他的舉動讓陸之遙雖很意外,卻也沒有立刻採取什麼行動。
房門被那人小心翼翼的推開,陸之遙一動不動的站在原處看著他走進屋來,一臉詭異的盯著自己。
「嘿嘿。」
輕笑聲從男人的口中發出,關好房門,男人望著陸之遙站的地方,猥瑣的笑著朝著她走去。
「你幹什麼?」陸之遙對於這個陌生的男人並沒什麼好感,先不說自己認不認識他,就光看他臉上現在那副表情,陸之遙就有種想把他轟出去的衝動。
「幹什麼?」男子重複著陸之遙的話,停了下來,站在離陸之遙不遠的地方,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說大小姐,你這是在和我裝糊塗呢嗎?別忘了,二夫人她可是都答應把你許給我了。」
「把我許給你?」陸之遙上下掃視了一番眼前的奴才,在他走到自己面前,想要伸手碰自己的時候,陸之遙條件反射的向後退去,躲開了他那雙黝黑粗糙的髒手。「這事兒我爹知道嗎?」
「喲,這還指望老爺幫你說話吶?」男子在聽到陸之遙提起陸遠征之後,嘴邊的笑意也變的多了一分諷刺。「不是我說你,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難不成你還真以為你是咱相府的大小姐,老爺得給你找戶好人家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我告訴你吧,我林榮肯要你啊,你就自己偷著笑去吧,也不瞧瞧自己什麼模樣,嘖嘖。」
林榮對陸之遙冷嘲熱諷了一番,讓陸之遙再一次清楚的明白了她在這相府究竟是什麼地位。隨著林榮接下來的舉動,陸之遙終於不再假裝柔弱,展開了反擊。
「光天化日之下,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麼做的?!」
林榮想要撲向陸之遙,對陸之遙動手非禮的舉動,讓陸之遙覺得憤怒無比。他們一直以來,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嗎?!關於那些陸之遙的謠言,到底是不相干的外人傳的?還是這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家人有意捏造的!?
陸之遙用力的把林榮的雙手控制在他的背後,力氣之大,讓林榮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也疼得立刻呲牙咧嘴起來。
「疼疼疼,哎喲輕點!」林榮在喊了疼之後,才後知後覺的覺得不太對勁。這……是怎麼回事兒?
「說!誰讓你來我這的!」陸之遙不理會林榮的求饒,冷聲詢問著他。沒有聽到林榮的回答,可陸之遙的心裡,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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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的有了差不多的答案。
她雖然對這相府的情況還不是特別的瞭解,可這麼想讓她死的人,應該也沒有幾個吧?這林榮嘴裡的二夫人,應該就是昨天的葉蓮蓉,眼下除了葉蓮蓉,還能有誰?
陸之遙還沒來得及逼迫林榮說出事情的真相,就被外面又闖進來的人給吸引去了注意力。看著那大搖大擺走進房裡的陸之晴,陸之遙身子一愣,猜到了一種可能。
「陸之遙,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陸之晴一臉鄙夷的繞著陸之遙和林榮轉了一圈,嘲諷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看看你們兩個一副姦夫**的樣兒,這大白天的就耐不住,急著鑽到一間屋子裡來了?咱們陸家也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是誰教的你這麼不知廉恥的?難道……是天生的不成?」
陸之遙安靜的聽完陸之晴的一番話,鬆手把林榮放開了。看著林榮有些驚恐的遠離自己,朝著陸之晴靠近,陸之遙垂下眼簾,一聲不吭。
「哼,賤人。」陸之晴冷笑一聲,不客氣的罵著陸之遙。她看著陸之遙的臉,憤恨的情緒讓她的表情變的有些扭曲。「我倒要看看,你這次還能幸運到哪去!等著吧你,我非讓爹打死你不可!」
陸之晴就這樣大刺刺的在林榮面前,對陸之遙說出這樣的話,讓陸之遙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們,是一夥的。
陸之遙有些焦急的在心裡想著對策,陸之晴是計劃好的,她不可能一個人到這來。她想做什麼?
「看什麼看?還不把衣服脫了?」陸之晴不再理會一直不出聲的陸之遙,把目光轉向了那邊的林榮。
「小姐。」林榮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陸之晴,話語間帶著一絲恐懼。「老爺他不會牽連到我身上來吧?」
「你放心,有我和我娘……」
「我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的女兒。我若是真的被打死了,你一個奴才又能好到哪去。」陸之遙打斷陸之晴的話,對上林榮閃爍不定的視線,陸之遙繼續打亂著他的思緒。「我爹要是真的想讓你死,你覺得光憑二夫人,又真的能保住你嗎?她又有什麼理由保你這一個沒什麼大用處的奴才?相府這麼大,從來不缺奴才。你死了,自然就有別人頂替過來。只要有銀子,難道還會缺賣命的狗奴才嗎?」
陸之遙輕聲開口,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對林榮說道。在說完話之後,陸之遙和陸之晴四目相對。
她本不想這麼快就和陸之晴還有葉蓮蓉對上,可是這和奴才私通的罪名,她實在是不想去背。看陸之晴的反應,恐怕葉蓮蓉已經去找陸遠征了也說不定。她怎麼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和陸遠征見面的機會,要是放任陸之晴和葉蓮蓉這麼放肆下去,豈不是要被牽著鼻子走了?
「妹妹,做事別做的太絕,給自己留條後路總不會錯的。不知妹妹昨晚睡的,可還好?有沒有做惡夢?有些事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和二娘到底想做什麼,你難道真的以為我不知道?我不說,難道心裡就真的不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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