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不用驚訝,師叔說了,我們是吃拍賣行這碗飯的,沒有一點眼力勁可不行,不光要學會看貨,也要學會看人,嘻嘻,我叫金露瑤,您呢?」
林風點點頭,認為這樣才合理,拍賣行每天要進出那麼多珍貴的貨物,確實需要有一雙火眼金睛。小女孩從小在這個環境鍛煉,眼睛毒也就說得過來了。
「難怪你這麼厲害,剛才真是嚇了我一跳,我叫林風,這些丹既然不能拍賣,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雖然面對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但林風卻覺得壓力很大,況且他現在真的需要忙著為丹找個銷路,所以他並不想和金露瑤多談。
「大哥哥是討厭露瑤嗎?露瑤好傷心!」雖然眼睛毒,可女孩的小孩心姓卻十足,剛說了傷心馬上就一臉哭像,而且眼淚已經充盈在眼眶了。
「不,不是的……,我是真有急事要走……。」林風有點語無倫次了,剛才還好好的,咋說哭就哭了起來?林風大急,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難對付的人,而且是個可愛的小姑娘,自己既不能生氣一走了之,也不懂該怎樣勸慰,怎麼辦?左右看了看,還好,其他人還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狀況,不然以他少年人的嫩薄面皮,還真承受不起這種場景。
「道友可是要賣這個靈丹,如果量大的話,我們可以到偏廳詳談。」正萬般無奈的時候,一個中年修士的話如同天籟,將林風從水深火熱之中救了出來。
「當然可以!」林風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說完話他又看了看金露瑤,只見小姑娘抹了一下眼淚,剛才悲痛欲絕的苦淚如同春風化雨般變成了燦爛的笑容,瞧得林風是目瞪口呆,妖孽,絕對是妖孽!林風瞬間感覺自己對修真界的認知有了極大的改變。
「師叔,露瑤剛才差點哭了才留住大哥哥,一會生意做成了,我可要五瓶丹藥。」金露瑤也不避林風,就這麼當著他向她師叔要起了好處。
「好好好,露瑤越來越能幹了,生意做成了自然有你的好處。道友莫怪,家侄還是個小孩,如有得罪之處,老道這裡先賠禮了,道友這邊請。」林風知道中年修士後面的話是對自己說的,但他除了麻木地點點頭外,他還能說什麼?五瓶中品丹,也就是一千靈石,就這樣被一個小姑娘隨口要了去,這在原來的楊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在這些大家族中,也就一句話的事,沒法比啊!
說是偏廳,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小屋,不過設計得很是雅致,剛一坐下,就有亮麗的女修士送來香茗,給每人倒上一杯後轉身離開。金露瑤小姑娘也跟了進來,不過這次乖巧了許多,坐在一旁不再多話,只是看。中年道士坐在了林風的對面,顯然由他負責和林風談。
「先做個自我介紹,老道金銘,金鼎拍賣行丹藥鑒定師。」
「晚輩林風,見過前輩。」林風看了一眼金銘,就知道眼前這個道士大概和朱顏修為差不多,所以回答得十分恭敬。
「道友既然事忙,我也就有話直說了,道友的丹剛才我看過了,確有過人之處,雖然不能成為拍賣品,但老道願以金鼎拍賣行的身份買下來,價錢就按市價算如何?」說完,金銘一雙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林風看。
林風瞬間感覺這雙眼睛似曾相識,若有所覺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金露瑤,只見她也正用同樣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同剛才在櫃檯時的眼神沒有任何區別。找到正主了,原來是師出這個老雜毛啊!林風在心裡暗罵,剛才這小姑娘可是把自己糊弄得一楞一楞的。但面對築基期的高手,林風可不敢表露出來,只是他若有所思的表情讓金銘會錯了意。
「道友不用多濾,這是家主之嫡女,她只是在一旁觀摩學習,今天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會傳到外面,這一點金鼎拍賣行敢以信譽擔保。」
金露瑤也連忙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道:「大哥哥不用擔心,露瑤見過好多厲害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對外人說起過;如果您一定要讓露瑤出去的話,露瑤這就走。」後面的話雖然出口,人卻未動,一臉哀求的神情,讓林風不忍下逐客令。
「這倒不必,剛才丹藥你們也看了,價格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說了。我來拍賣行本來是想找個賣丹的地方,為家族的丹藥找個市場,既然你們願意買,我也願意賣,只是不知你們的需求有多大?」林風選擇無視金露瑤的表演,他相信只要自己表現出一絲讓她離開的意思,她就會拿出更多讓人頭疼的辦法來讓自己就範。而金銘出於培訓她的目的很可能會選擇任由她表演下去,直到林風忍無可忍為止。林風不想自己成為金露瑤的磨刀石,所以他明智地選擇了無視她。
而且對於談判他也選擇了直來直去,不是不想同他們講價,面對兩個把做生意當作職業來做的修士,林風非常清楚自己不可能是談判桌上的贏家,所以對方給出了市場價後,他立刻選擇了認同。
「哦!這麼說林道友有很多靈丹咯?」金銘試探道,中品提氣丹對他們來說也需要,但他之所以親自來同林風談,顯然不只是為了中品提氣丹。作為一名中級丹師,從提氣丹的成色上他一眼就看出它煉製技術顯然要高出一般人不少。如果這個丹是林風自己煉製的話,那麼,恐怕要不了多久,中品小培元丹就會出現在他手裡,這才是他的目的,築基期用的中品小培元丹可遠比中品提氣丹難搞得多。
而且親近和拉攏有前途的煉丹師,制符師,鑄造師等等歷來就是大門派和大家族維持強大的常用手段。以林風的年齡修為,如果現在就能煉出這麼好的中品提氣丹的話,那麼,要不了多久,他就將成為一個出色的中級丹師,甚至是高級丹師,這樣一個人才足以讓金銘親自出馬了。這也是金露瑤為了留住林風而手段倍出的原因之一。
當然,即便金露瑤的判斷有誤,丹不是林風煉的,但他能大量出賣中品丹,也說明他背後的人煉丹實力強大,拉好關係,說不定現在就能收購到更高級的靈丹,所以金銘才出言試探。
林風聽明白了對方這個多字更多指的是種類而不是數量,但他手裡能出手的也只有中品提氣丹而已,所以他選擇姓理解對方的意思回答道:「有一些,而且今後會陸續出很多,不知金前輩能吃下多少?」
「哈哈,林道友真有意思,金鼎拍賣行從來就不怕貨多貨貴,只怕東西不夠好啊!只要是這個成色的中品丹,我們是有多少要多少。」金銘笑著打了個哈哈,抿了口茶說道。林風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讓金銘有些認真起來,他是個生意做老了的人,略略一想就明白自己先前輕看了林風,出言試探的話有些冒進了,讓對方心生了警惕。這可不是他的目的,他可不願輕易得罪一個潛在的大客戶,所以這次話鋒一變,就顯得非常清楚而富有誠意了。
「呵呵,是晚輩無知了,前輩莫怪。晚輩這裡有八十瓶,請前輩驗看。」林風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當下就拿出幾乎他所有中品提氣丹的存貨,將整個桌子都堆得滿滿的。
金露瑤傻眼了,金銘也傻眼了。八十瓶就是八百顆,這可是外面有靈石也難買到的中品提氣丹啊,林風一下子就拿出八百顆,即便兩人見慣了無數珍貴靈丹,也突然覺得有點蒙。不是因為它值多少靈石,金鼎拍賣行還沒有把萬八塊靈石放在眼裡。而是因為它的數量,如果以林風的修為來看,他即便能煉出中品提氣丹,這麼多中品丹也需要他不眠不休地煉上三五年了。
這麼多中品提氣丹不可能是林風一個人煉製的,他後面肯定有個以煉丹為主的家族,金銘瞬間就有了自己的判斷,而金露瑤也對自己剛才判定林風說謊的話產生了懷疑,難道自己這麼多年的學習都錯了?
林風終於有出了口氣的感覺,他從一進拍賣行就被對方先聲奪人,在金露瑤妖孽一般的觀察力和金銘老辣的談判技巧下,自己是節節敗退,現在他終於有機會看到對方不知所措的表情了,心中那個舒暢啊!真是難以言表。
只是這個暢快的感覺沒有持續幾息,就聽金銘哈哈一笑說道:「不用驗看了,老道還是信得過林道友的技術的,這八百顆丹作價一萬六千下品靈石,不知道友是準備怎樣結算?」有錢人的王霸之氣洩露無疑,讓林風好不容易獲得的暢快感覺嘎然而止。
「怎樣結算?這是什麼意思?」林風自動忽視了金銘的試探,你不是喜歡動腦筋嗎?那就自己去想是不是我煉的。不過這拍賣行難道還賣什麼靈藥,準備用藥材抵貨?
「就是你全部要中品靈石還是要一部分下品靈石,我們好給你準備,全部要下品靈石的話有點麻煩,數都要數半天。」金露瑤算是看出來了,林風就是個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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