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麼回事!」林風再次回顧了腦中影像後,結合人劍合一四個字,終於明白了這個起手勢的精髓在哪裡了。
玉簡中的這一招,不管是從哪個角度出手的起手勢,其實都是將人當作劍的一部分來用的。簡單地說,一般凡人用的劍和煉氣期修士用的劍都有劍尖,劍身,護手和劍柄部分組成,對敵的時候都以劍尖和劍身為主,劍柄屬於是用來掌控劍的體的部分;但築基期以上的修士用的飛劍,卻一般只有劍尖和劍身,而且很多還是兩頭尖的像飛鏢一樣的劍,這種劍沒有護手和劍柄,當然也沒辦法用手握住,它靠的是神識控制。
但是人劍合一這一招,卻是不管有沒有劍柄部分,都將人當作劍柄來用的。無論用手握著還是用神識控制,人的身體都是劍柄,是整個劍的大後方。任何想要對劍體大後方的攻擊,都必須突破劍尖和劍身形成的劍鋒的阻擋,由此可知道,人必須同劍達到渾然一體的密切配合,才能讓人一直處於劍鋒指向的正後方,這也正是人劍合一的精髓。
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林風也明白了其中的難度。隨便出一劍,劍鋒指向就是敵人,或者是敵人的攻擊點,而人的身體就必須在劍鋒正後方,隨著劍鋒的擺動,人的身體也將隨之擺動,永遠處於劍鋒正後方。
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沒那麼簡單。對敵時,對手永遠是左右移動,上下騰越,如果是飛劍,還有更多意想不到攻擊角度,但不管怎樣,它們的目的就是要避開劍鋒而直指人體,而在這種高速運動中,自己和劍鋒卻要像一條直線上前後兩個點一樣始終保持在一條線上,可想而知,那將有多難!
雖然難,但一旦練成,其防禦力也是驚人的。試想一下,就像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一樣,如果母雞同小雞永遠都成一條直線,那麼老鷹想要抓住小雞,幾乎是不可能的。修真界的爭鬥當然比這個遊戲複雜得多,但作為母雞的防禦點,也就是劍鋒的指向,往往是力量最強的地方。如果遇到實力遠遠超過自己的對手,直接突破這一最強點,那自然沒有話說,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防禦都是無效的,自己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但如果對手即便比自己厲害,他卻沒有強大到一下就破開這個最強點,那麼用這一招,自己就已經處於不敗之地。所以說,人劍合一,說是最強防禦也不為過。有了這種認知,就是再難練,林風也不會放棄。
出劍,最普通的一劍,平直地往前送出,劍,手與肩齊平,身體側站,從劍尖正看過去,人和劍都在一條直線上,對於練過幾年劍的林風,這一點還是很容易做到。再跨步刺出,成為弓步,也很完美,整個人和劍如同拉開的弓箭一樣。但林風總覺得哪裡不對頭,調出腦中的影像看了半天,終於明白了自己在變化過程中已經露出了破綻。
在從站立到弓步的過程中,劍和人的身體都是向下運動的,林風也刻意保持了人和劍在一條線上的狀態,但是著力點顯然不再是劍尖了。因為在這個過程中,劍整體是向下的,也就是說這一過程中,劍是有下切的動作,而隨著這個動作,剛才以劍尖作為劍鋒指向已經變成劍身為劍鋒指向了。準確的說,以林風三尺長的劍來說,這一過程中,因為劍的斜度,劍的力量最強點已經變成了距離劍尖兩寸左右的地方,而林風剛才顯然忽略了這細微的一點,在精神和力道上都沒有將這一點當成真正的兵鋒指向。
差之毫釐,繆之千里,高明的劍法往往就比一般劍法差那麼點點,但這也正是它比一般劍法高明的地方。當然這就也難點,在任何時候,人劍合一這一招都要求劍鋒指向和人合二為一,而不是只強調每個變招完成或開始時的頓點保持這種一致,同時它也不是只要求人的身體和劍體保持一致那麼簡單,而是要求精神和力量也必須完美配合。
練劍的難度再次增大,林風沒有氣餒,反而更加高興了,由此他已經看出,這九天玄劍相當不凡,一旦練成,必然大放異彩。人劍合一,精,氣,神和肢體,都得保持高度一致,難度可想而知。
有志者事竟成,再難的功法,也擋不住堅強的意志。林風雖然早已練過旭曰劍法,算得上小有所成,但此時他卻毅然決然地拋開原來的招勢,開始從最基礎的劍招重新練起,每刺出一劍,無論是預備勢還是完成勢,以及變化的過程,他都要求自己達到人劍合一的要求。
一劍一劍地刺出,不光是肌肉的疲勞,精神的消耗也非常巨大,也不知刺出了多少劍,即便身體因靈氣的滋潤而變得比普通人強壯得多,林風也很快感覺自己到了極限,而此時他還在練那個預備然後刺出的最簡單的基本劍法。
**和精神都是疲憊的,但林風的心情卻是興奮地,雖然遠沒有達到人劍合一的狀態,但他顯然已經摸到了一點門路。那是一種在任何時候都非常明確自己的力量,精神和身體處於何種狀態的境界,無論是劍還是身體,都在自己完全掌控下的狀態。雖然這種狀態自己還無法自由進入,但他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門口,只要繼續練下去,最終一定能跨過門檻,登堂入室的。
身體終於還是堅持不住了,林風不得不暫時停止練劍,吞下一顆提氣丹,開始煉氣。道修講究的就是道法自然,雖然逆天而行,卻也不強橫行事,所以林風並不會輕易學武修那樣追求**的極限,那不符合道修的精神。不過練劍法和煉氣卻不衝突,練劍消耗體力和精神,而煉氣卻可以恢復體力和精神,兩者是相得益彰,相鋪相成的,讓林風修練起來更加快速。
一連幾天,林風都沒有外出,躲在住處練劍和煉氣,偶爾有空暇時間就用神識在盤龍戒中除除草,並把劉凱持續送來的靈藥活株不斷種植在盤龍戒裡,這種單純的修練生活讓林風彷彿又回到了在楊家時的美好時光。
靜下心來修練的結果,就是讓林風感覺到修為提升更加快速,本來他離開楊家的時候就已經很接近煉氣期五層了,現在他更能清楚地感覺得到,自己已經遇到五層的屏障了。以他現在的修練速度,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再次突破破了,這讓林風非常高興,修練起來也更刻苦了。
劉凱的生意好像也做得不錯,現在人也越活越精神了,每次來送靈藥或者拿丹藥的時候,總是喋喋不休地說過不停。話裡話外無非是今天又做了一筆大的,賺了多少多少,然後就是感激的馬屁話,雖然林風每次都笑罵著連聲制止,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得到劉凱是真心感激自己。用劉凱自己的話說,現在他每天賺的錢,已經完全夠自己修練所需了,照這個速度,相信自己要不了多久就會同林風一樣,成為練氣四層的修士了。
林風沒有告訴他,也許還沒等他提升,自己就先達到煉氣期五層了,免得打擊了他的積極姓。雖然林風五靈根的屬姓讓他修練速度比別人慢了許多,但現在每天一顆中品提氣丹,加上聚靈陣中比在楊家時高出四五倍靈氣濃度的條件,他相信,自己現在的修練速度,恐怕已經能趕上趙淳以前的修練速度了。
至於現在的趙淳是怎麼一種狀況,林風卻不敢妄加判斷。有了青陽門雄厚的財力,說不定趙淳現在也能每天服用上中品丹,那他的修練速度就更快了,恐怕仍然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和他相比的。
想到趙淳,林風嘴角就露出一絲微笑。那個看起來憨厚的胖子,其實鬼精鬼精的,這一點也只有林風最清楚,因為他每次耍小聰明都從不對自己隱瞞。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楊家的時候,常在一起的五個師兄妹中,這個胖子師弟就和自己最親近,這一點連最喜歡他並照顧有加的周蘭都比不上,氣得周蘭經常大罵他忘恩負義。但罵歸罵,小胖子有自己的魅力,罵過之後該對他好的還是一切照舊。
想到這幾年師兄弟的點點滴滴,林風突然又覺得胸口煩悶,靠,難道又要走火入魔了?林風趕緊放下心事,大口吐氣吸納,這才平復了胸中意圖翻騰的氣血。
最近是不是修為提升得過快了,怎麼動不動就有走火的現象?不過幾天的功夫,林風已經兩次有走火的現象,這立刻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覺。修真界因為修為提升速度過快,而境界跟不上的話,很容易出現對自己力量難以控制的現象,這樣的現象通常叫走火,厲害的由此會陷入無盡的魔障之中,也就是為入魔。聽說許多魔修一開始的時候也是修道的,但走火入魔後就無法自拔,從此陷入魔道,非常可怕。
但這些例子一般都是發生在高階修士身上,不要說象林風這種煉氣期的修士,即便是築基期的修士,一般也不可能發生。所以林風雖然高度注意了自己的走火現象,卻根本沒有任何可行的措施,因為除了一般的處理方法外,楊家的師叔從來沒有講過煉氣期修士出現走火的原因和應對辦法。
沒有其他辦法,仔細想了想,每次走火時都是因為自己動了情感所至,所以林風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盡量克制自己不去想這些事,一門心事專心修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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