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見那藏藍色錦袍男子目光朝身後兩側掃了一眼,便有兩個九霄宮的弟子分兩個方向徑直走向花旭堯他們這一桌和雲蓉蓉他們這一桌。舒愨鵡琻
「你們幾個,既然菜還沒上,那就索性換一家酒樓吃飯吧。」
話音一落,二人幾乎是同時出手,只見他們夾帶著內力的手在虛空中用力一揮,桌上那兩三盤兒菜的盤子頃刻間應聲碎裂,而且還碎得十分徹底,直接變成了無數片陶瓷渣子,盤子裡的菜和菜湯流在桌子上,而那些菜也是與那些渣子一起都落在了桌子上。
如此一來,好好的幾盤兒菜,就這麼被徹底毀盡了。
原本臉上神色淡然的雲蓉蓉幾人見此情形,倒也沒有立刻生氣掀桌子。只是眼中神色微微一沉,幾人同時看向這先前揮手之人。
同一時間,花旭堯他們那桌上自然也是發生了同樣的情況,盤子的碎裂聲響起,甚至還有少數渣子在桌子上好一番飛濺。
那出手的二人此時已經收手,滿意的看著自己出手的成果,眼底那種名門正派的倨傲之氣一覽無遺,他們此時看向花旭堯幾人和雲蓉蓉顧誠他們的眼底裡,儘是不屑之色。
見此,花旭堯他們也是不生氣,相反的,雲閣五位執事的臉上,幾乎是同時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熟悉雲閣五位執事的人都知道,五位執事進雲閣這幾年,行事作風與閣主當真是越來越像,心裡越是生氣,他們臉上的笑容就會顯得越發平和無害。
是以,一旁的掌櫃的和小二瞧見這兩桌上幾個人的表情之時,心底裡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完了,五位執事和閣主都生氣了。
只不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坐在花旭堯他們這桌上的鳳斌和鳳陽竟然也微微笑了出來,眼底裡分明也是佈滿了興味盎然之色。
這一點,倒是有點出乎雲閣五位執事的意料之外。
當他們彼此發現對方臉上的笑容之時,心中微微一驚之後,便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唯獨莫言一人坐在那裡,臉色冷沉,一如平常那般,像個冰塊兒,在這桌上顯得很是特別也很是突出。
他瞧了一眼鳳斌和鳳陽,隨後又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花旭堯曹徹他們,用聽不出喜怒的語氣說道:「你們倒是心情不錯。」
這時,身後那九霄宮的弟子已然開口說道:「既然菜都沒了,就請幾位讓座吧。」
那口氣,儼然一副地痞流氓的感覺,這座位,你是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而雲蓉蓉他們這一桌前的那名弟子則是微微揚眉:「你們都聽到了?」
言下之意,雲蓉蓉他們也是一樣,既然沒菜吃了,就讓位吧。
雲蓉蓉坐在那裡,心裡想的卻是,不愧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底下一個小卒子對內力的掌控都是如此精準。
只不過,還是太弱了。
想著,雲蓉蓉紅唇輕揚,還未開口,身後又有聲音再度傳來:「掌櫃的,你們這幾個盤子我們神龍谷賠了。」
語畢,一張銀票已然朝著掌櫃的疾速射去,攻勢之凌厲宛如一枚暗器。
掌櫃的站在原地,只輕輕一伸手,銀票完好無損的接下,口中還順便呵呵一笑道:「多謝客官體恤。」
要知道,多江湖門派的酒樓,勢必打殺頗多,誰會賠你銀兩?也就是恆安樓,沒人敢惹,歐陽乘風想到那些恆安樓以往的傳言,便頗為捨不得的將銀票扔了出來,畢竟在外面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於打碎飯菜的這兩桌,桌上的人都是他們見也沒見過更不曾聽聞過的,想來武功也不會有多強,見著他們神龍谷和九霄宮的人還不都得繞路走,自然沒有什麼可懼怕的。
掌櫃的接下銀票的這一手顯露出的工夫底子,令歐陽乘風更加確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也越發相信江湖上的傳言,這恆安樓的人果然不是吃素的,一個掌櫃的身手都是這般,那背後的勢力……
思及此處,歐陽乘風沒有再想下去,眼下最重要的自然還是坐下吃飯的問題。
一時之間,整個恆安樓的氛圍都變得很是安靜,剛才的事情雖然看上去冗長,但其實只發生在一瞬間,坐在雲蓉蓉他們周圍的幾桌人心裡都是萬分慶幸,還好自己這桌沒被神龍谷和九霄宮的人選中,不然麻煩的可就是自己了。
當然,心中慶幸的同時,周圍的幾桌人對歐陽乘風這一行人的行為也是敢怒不敢言,論武功,他們的確不是對手,也就只有坐在一旁看熱鬧的本事。
「我說你們幾個可以走了,沒聽到嗎?」
身穿藏藍色錦袍的男子等了一會兒,見雲蓉蓉他們仍是沒有動作,甚至於,幾人還十分悠哉的端起手中酒杯小啜一口,彷彿根本沒看到眼前是什麼情況一樣。
花旭堯他們自然也是沒有任何動作,菜毀了,酒還在。
藏藍色錦袍男子一開口,便見旁邊的司空謹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十分明顯的笑意,而後旁若無人一般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讓人把這桌子收拾收拾,剛才的菜照樣再上一份。」
「是,客官,我這就吩咐下去。」
掌櫃的聞言,看一眼雲蓉蓉,見她未做聲,當下便點著頭應了。
如此一來,反倒是神龍谷和九霄宮的人都愣住了。
呵,這兩桌上的人倒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都這樣了竟然還想跟他們槓上?
歐陽乘風也是有些疑惑,目光再度掃了一眼這兩桌上的人,十分確信這些人在江湖上並沒有什麼名氣,應該也就是一些實力不濟之輩,在這裡裝什麼英雄?
一抹不屑閃過眼底,歐陽乘風還沒有說什麼,那兩個神龍谷的弟子已經一人上前一步,一掌拍在雲蓉蓉和鳳斌的肩膀上,內力暗中加諸其上,試圖想要給雲蓉蓉和鳳斌一點顏色看看。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手按在鳳斌肩膀上的男子即使在加諸了內力之後,鳳斌依然好好的坐在那裡,絲毫沒有受到他的任何影響,反倒是他的手,只一會兒工夫便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