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你真聰明。」
宇旭則是眉梢一挑,口中低聲說著,眼看雲蓉蓉要蹲下再把那斧子拾起來,他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腳下步伐輕輕一動,身形已然如風一般移動到雲蓉蓉身旁,搶先雲蓉蓉一步拾起了那把落在地上的斧子。
「蓉蓉,你的斧子。」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宇旭飛快地深呼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方才與雲蓉蓉開口說道。
殊不知,雲蓉蓉、夏可可和紅洛洛早就知道他們就在此處,三人都沒料到宇旭竟然會突然跑出來給雲蓉蓉撿斧子,皆是打心眼兒裡嚇了一大跳。
是以,三人愣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
「大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雲蓉蓉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抬起頭朝宇旭看去。
而正如宇旭所料的那般,今天蓉蓉竟然又打扮成這副花花綠綠的模樣。
還好他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然又要冷不丁地被嚇上一大跳。
夏可可和紅洛洛聽見雲蓉蓉問話,這才從愣怔中回神,笑著屈膝行禮道:「奴婢見過六皇子。」
「行了,你們免禮吧。」
宇旭抬首虛扶一把,便讓二人起了身。
「這一大清早的,你們怎麼在這兒和蓉蓉砍樹呢?」
鑒於雲蓉蓉是個癡兒,所以,宇旭直接跳過雲蓉蓉,目光看向夏可可和紅洛洛,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小姐不喜歡這兒的樹林,想把這樹林砍掉改種花,這不是,今天一大清早才用了早膳,小姐就非要拉著我們到這裡來砍樹,我和洛洛擰不過小姐,只好陪著她一起來了。」
夏可可微微一笑,開口解釋道。
「原來如此。」
宇旭負手而立,聞言,點了點頭,眼中有一抹瞭然。
與此同時,司空謹則是一直躲在樹後,當他瞧見宇旭剛才著急的動作之時,眼中一抹異樣的神采一閃而過。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頗具意味的笑容。
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宇旭竟然也懂得如何去關心別人了?
司空謹畢竟與宇旭自小相識,若說那件事發生之前,宇旭只是一個心地十分善良且聰明無比的孩子,那麼,那件事發生之後,他整個人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陽光聰慧之人,一下子變得陰沉而又深不可測。
像剛才那種為他那側妃撿斧子這種事情,他可是絕對不會做的。
司空謹如此想著,臉上的表情越發顯得玩味起來,不過,腳下步伐,卻是漸漸從樹後走出,直直朝著宇旭所在之處行去。
而那邊,宇旭正在語氣柔和地跟雲蓉蓉說道:「蓉蓉,砍樹很危險的,你看,剛才那斧子要是掉到蓉蓉的腳上,是不是會很疼啊?」
「可是斧子不是沒有掉在蓉蓉的腳上嘛。」
雲蓉蓉聞言,哪能不充分發揮一下她這個「癡兒」的天分呢。
只見她眨巴著一雙大眼睛,說話的語氣怎麼聽都只讓人覺得是那麼的天真無邪。
而這樣的她,令人想教訓她也不是,不教訓她也不是。
至少,宇旭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所以大哥哥才說『要是』啊,如果那斧子真的掉在蓉蓉腳上,只怕蓉蓉這會兒哭都來不及了,你說是不是?」
「呃……」
雲蓉蓉一雙清澈的眼眸微垂,好像思考得十分困難的模樣,好半晌,方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是呢。」
「所以這種危險的事情蓉蓉就不要自己做了,回頭大哥哥讓專門負責砍樹的人來做好不好啊?」
宇旭見她好像總算明白了,心裡鬆了一口氣,又繼續哄道。
這時,紅洛洛卻站出來說道:「六皇子,此事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和可可已經找好了改花園的工匠,今天下午他們就會來了。」
「哦?」
宇旭有些意外地挑眉,但轉念一想,於總管好像是說過這兩個丫頭說的是只要於總管同意,其他的交給她們來辦就成。
是以,他也就不再追究。
然,他剛想開口,身後便傳來司空謹的極富磁性的嗓音。
「宇旭,你是不是應該先給本小王介紹一下這幾位姑娘啊。」
話音落下之時,司空謹已然來到宇旭身旁,目光灼灼地看向夏可可和紅洛洛。
從方才起,夏可可和紅洛洛所在的位置就一直是背對著他的,所以,他自是沒能看清她們的樣貌。
這會兒,他總算走到她們近前,方才得以看清楚她們二人究竟長得是何模樣。
然而,這一看之下,他那滿心的期待頓時如同被潑了一大盆涼水一般,頓時失望極了。
不是,這兩個小丫鬟都不是他那晚看見的那個美人兒。
即使當時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司空謹還是記得很清楚,那位姑娘長得很是輕靈剔透,宛如月宮中的嫦娥下凡,整個人週身都有一種清靈脫俗的氣質。
而那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如同流淌的泉水一般清澈活潑,又有一種脫出世俗之外的空靈。
總而言之,那是一種十分特別的感覺。
然而,眼前的這兩個小丫鬟,雖然也長得很是俏皮機靈,但與那晚他看見的那位姑娘,還是相差甚遠。
不過,既然已經來到這兒,他自然是不死心的。
宇旭聞言,這才想起,司空謹是跟他一起來的。
於是,開口介紹道:「這位就是我新娶進門的側妃,你已經猜到了。」
宇旭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示意就站在他旁邊的雲蓉蓉。
而後,又微微低頭,好聲好氣地與雲蓉蓉說道:「蓉蓉,這位是大哥哥的好兄弟,瑞小王爺。」
「哦,瑞小王爺好。」
雲蓉蓉抬頭看向司空謹,口中語氣乖乖地跟他打招呼。
然而,心底裡,她卻是充滿了震驚。怎麼會是他?
原來,今天黎明之前她在樹林裡遇見的男子,竟然就是那個瑞小王爺司空謹。
這個名字,前幾年也是恆安樓的常客,雲蓉蓉自然記得清楚。
只不過,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早晨遇見的人,竟然就是那個司空謹。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司空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