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諾帶著奄奄一息的程心很快就來到了城外的樹林裡。帝諾變回人形,抱住向地上倒去的程心。
「諾。不難過,好嗎?」
「我為什麼不難過?我現在很難過,心很痛、很痛,你忘了我們的誓言了嗎?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不但活不了,還是因為心痛而死的。為什麼你這麼狠心,永遠為了別人丟下我。你的冷漠無情吶?你的心狠手辣吶?都用在我身上了嗎?野吶?你也打算丟下他不管嗎?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永遠都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帝諾這次不用等程心消失,心已經開始感覺到了疼痛,身體開始慢慢的變化起來。眼睛開始變紅,頭髮開始變紅,衣服開始變黑。
「諾。諾。諾你別激動,你聽我說,你先別急。我不會死的,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咳咳……咳咳……噗……」程心看見帝諾的變化,知道因為她上一次的失蹤,帝諾變的非常敏感。也知道帝諾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走火入魔,趕緊開口保證,卻因為太心急,讓本就奄奄一息的自己,生命流失的更快。
「寶貝,寶貝你沒事吧?寶貝你別著急,慢慢說,我不激動,不激動。」帝諾的恨意,因為看見程心因為著急受傷而消失,剛剛的改變也自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咳咳……諾,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是來自幾千年或者幾百年更或者幾萬年以後的那個世界。在那裡,我因為意外死亡所以來到了這個時代,付在了程府六小姐的身上。如果我死了,也只是這個肉身死的,不是我。我的靈魂會回到我的那個世界,不會就這樣死亡的,知道了嗎?」
「你怎麼知道你會回去?你怎麼肯定你一定會回去?你那個世界的身體已經死了,如果你回不去吶?如果你的靈魂消失了吶?」帝諾不是傻子,他知道程心也不肯定,只是在安慰他,不想他難過。
「……我一定會回去的,上次在城東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太擔心你,我的靈魂已經要離開這個身體準備回去了。」「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我不會相信你,也不要相信你,不要相信你,不要相信你……你已經騙了我太多次了,騙我太多次了……」帝諾又開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諾。諾。你聽我說……咳咳……咳咳……」「寶貝,寶貝你別急,我在聽,我在聽。」帝諾快要崩潰了。他現在心裡很恨程心,很恨、很恨、很恨……恨不得從來沒有遇到過程心,這樣他就不會知道無能為力的感覺,不會知道自己是如此的無能,不會知道失去一個人是這麼的痛苦,不會知道愛原來是讓人疲憊不堪的。可是看見程心的痛苦,他又想幫程心解脫,又想程心可以不要離開。
「咳咳……諾,不要絕望。我愛你,你絕望我會傷心。你難過,我會心痛。你如果走火入魔了,野怎麼辦?那是我們的孩子,難道你要拋棄他嗎?諾,我在我的世界等你帶著野來找我好不好?不要讓我因為擔心你捨不得離開,讓我的靈魂在這個時代飄蕩,好不好?那樣你就永遠看不見我了,諾。」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可是,我要怎麼找到你?」帝諾還是不相信程心的話,但是因為想起帝野冷靜多了。
「具體什麼辦法我也不知道?諾可以去找啊,撕裂時空、時空隧道,或者有什麼妖術,一定可以找到的,不然我是怎麼來的?對不對?」程心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不要睡過去,她還沒有說服帝諾,她不可以死。
「真的嗎?」程心的最後一句話打動了帝諾。
「諾,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最後一次。」程心祈求的看著帝諾,這是程心第一次如此脆弱,第一次求一個人。「……好。」帝諾敵不過程心的哀求,也只能相信,不然他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不知道帝野以後該怎麼辦。
「諾,好好關心、教導野,不可以傷心,不可以絕望,不可以改變原本的性格。一定要對野好,一定要注意不可以讓野學會那些不好的習慣。不要讓野出來,不要讓他看見現在的我。你就告訴他,我去了幾百年以後的時間,等他長大了,變強了,就可以去找我了。諾,答應我,好嗎?」「……我答應你。」帝諾雖然沒有再發狂,卻變的冷漠起來。
「諾,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再見的時候,我一定會加倍補償你。」「我不要你的補償,只要你說話算話,不要再食言,在另一個世界等著我。」「我一定會等你的,一定會每天看著天空,等著你們出現。」「不要食言,不然我就毀了所有我能到的世界,毀了所有,墜入魔道。」帝諾表情越來越冷漠。
「諾,我一定會回去的,一定會等你來找我的,你不要這樣,會嚇著野的。」「你現在管的了我嗎?」帝諾雖然努力控制,還是洩露了心中滔天的恨意,和想發瘋的念頭。
「咳咳……咳咳……諾,我愛你。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寶貝……」帝諾的眼睛溢出了淚水。
「對不起。對你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程心把頭埋進帝諾的懷裡,語音不清的不住道歉。
「程程……」帝諾的眼淚不停的打在程心的秀髮上。
「對不起……」程心閉上了眼睛,眼角溢出了一滴淚水。
「程程……嗷……」帝諾感覺不到了程心的心跳和呼吸。絕望的仰天長嘯。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如此不公?為什麼?為什麼?嗷……」帝諾發洩一樣的不住狂嘯。
沒有人回答帝諾的問題。程心也不可能再回應帝諾的感情,不可能安撫帝諾的瘋狂,不可能再看帝諾一眼。帝諾雖然努力忍耐。可還是忍不住的心痛,忍不住的絕望。
帝諾忍不住的變回本體,趴在地上看著程心的屍體,不住的流淚,嘴角不住的溢出血絲。過了很久以後,帝諾想到程心的話。他不想不聽程心的話,不想程心可能回不去,不想斷了這唯一可能可以找到程心的希望。
帝諾變回人身,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住的調整呼吸,不停的擦去眼角的眼淚。默默的抱起程心,瞬間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