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主,在星極宮,雖然地位上和太上長老差不多,但實際的權利卻遠遠超過太上長老。
哪怕星極宮的宮主,實際上也是七大峰星極峰的峰主。
可以這麼說,在星極宮,若想要成為一派之主,首先必須要成為一峰之主。
峰主的身份,不言而喻,已經不是單純用高貴來形容存在。
看著張夜空,李宗道眼角一陣抽搐,一張老臉在這一刻直接就變成了五顏六色。
自己才剛剛問完,對方是個什麼東西?然而帶來的結果卻是這樣。
星極宮的峰主繼承人,毫無疑問,若比較起身份,對方比起他,要高多了。
不,應該說若是換了在仙道盟,張夜空是那種他需要跪著見禮的存在。
死死的盯著劉烈,眼裡滿是不信的他顯然想要從對方身上看出一絲破綻,只要有一絲,事情還有的商量。
然而,事實總是殘酷的。
看著一臉無比嚴肅的劉烈,幾乎毫不猶豫的就揮手讓所有星極宮弟子向著寶船返回過去,這一刻李宗道徹底傻眼了。
星極宮的人,真要這麼走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雖然說來參加的宗門有很多,星極宮也不過才百來人,存在不存在,根本沒什麼差別。
但實際上呢?能這麼想麼?
答案顯然,不能。
正道大派排在第三位,正邪**派也能進前十,並且還擁有著正道大派排名第二,同時正邪**派排名前五的鐵桿盟友法華宗,星極宮絕對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並且在場這麼多人,一旦事情被鬧大,被傳開,到了最後,吃不了兜著走的人,一定是他沒有錯。
饒是李宗道滿腦子的陰狠在這一刻顯然也毫無作用了。
怎麼辦?該怎麼辦?
心念瞬間閃過,片刻之後,李宗道直接將目光看向了煉心,眼裡一抹淡淡的冷se。
沒有辦法,以當下的情況而言,唯一能夠做的,那就是讓對方消氣。
而看到李宗道的目光,煉心則是渾身一抖,表情有些變了,跟在李宗道身邊這麼久,如何還會不理解對方那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
顯然是打算棄車保帥,把自己交出去,平息對方的怒火。
回頭看了看不遠處星極宮的弟子,煉心可以肯定,若是真變成那個摸樣的話,自己絕對死定了。
背叛星極宮不說,這麼多年來,他的所作所為,幾乎可以說的上是讓星極宮,特別是煉器峰的弟子直接就恨到了骨子裡面,可以肯定一旦被交出去,恐怕自己瞬間就會被這些所積壓下來的仇恨吞的連骨頭都不剩下。
「哈哈,哈哈哈。」
仰天一陣大笑,煉心表情顯得有些猙獰,在這一刻,直接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去。
「好手段,果然好手段啊。」
「這就是煉火那老不死安排給我的陷阱麼?呵呵,我就知道,那老不死的知道找不到能夠贏下我的人,所以在沒有辦法之下,可以佈置了這麼一個局,想要殺我。」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行了,你們也不用假惺惺在這裡故作姿態,為難我師傅。」
「是我煉心一時不察,上了你們當,煉器比不過我,想要用這樣的接口來殺我,我滿足你們。」
說罷,煉心直接上前數步,臉上滿是不屑道:「陰謀詭計上,就算你們贏了有怎麼樣?在煉器上,你們絕對不能超越我,就算我煉心死了,也將是你們最大的心魔,你們一輩子都跨不過去的檻。」
寥寥數語,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將所有的錯全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與此同時將師傅李宗道給徹底撇開。
看著煉心一瞬間,不少人直接就對其改變了第一映像。不僅如此更重要的就是,他們總算是明白,為何張夜空那麼針對對方了,原來原因竟然在這裡。
「你放屁!」第一時間,不遠處的煉馨一張臉直接就紅了,看著煉心眼裡滿是憤怒,渾身顫抖道:「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我爹他救了你,更養了你,有那一點對不起你了,你這白眼狼,居然敢在此胡言亂語?」
「我爹若是要殺你,在數十年前,你早就死了,還等到現在?你自己得罪了我師弟,竟然把事情給扯到我爹頭上,簡直混賬。」
「哈哈,只是一句話,他打也打了,可卻依舊不放棄,非要一個交代。」看著煉馨,煉心臉上滿是嘲諷之色道:「鐵了心要殺我,哪怕是因此引起宗門之間的不和。只是一句話,有那麼大的仇恨?說出來,誰信?誰會信?」
不得不說,膽敢背叛師門,還能夠風風光光活到現在,煉心的確有那麼幾分急智,隨著他的話語,不少宗門弟子眉頭頓時一翹。
想想也是,若是沒有仇恨,僅僅只是一句話,人你也打了,要說丟人,恐怕對方要丟人的多了。
在這樣的當下,你依舊不肯善罷甘休,那明顯就不是臉面問題,而是別有目的了。
「你這個混賬。」身體無比顫抖,煉馨深吸一口氣,卻是直接將目光看向了張夜空,聲音緩慢而低沉道:「師弟,對不起,能不能暫時不要追究這個畜生?」
「馨兒你。」一旁劉烈頓時一怔,怎麼都沒想到,煉馨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開口替煉心求其請來。
「師傅,馨兒知道,這無疑是個好機會,是一個可以手刃這傢伙的好機會。」
深吸一口氣,煉馨眼裡滿是殺意與憤怒道:「但這是煉器師的大會,所以馨兒更想以煉器師的身份,和他一較高下,在煉器上徹底打敗他,粉碎他。」
「僅僅只是這樣殺了他,便宜了他不說,更無法洗刷掉那被他給潑在父親身上的污穢。」
「哈哈,說得好啊,真不愧是星極宮弟子,果然夠豪氣。」看著煉馨,煉心臉色雖然依舊平靜,但是那雙眼睛裡面卻是閃過一絲喜意。不過,煉心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滿是嘲弄道:「豪言壯語說的好,實在太好了,不過就憑你,你覺得可能麼?」
不能給那小子答話的機會,一定以最快,最為迅速的方式將事情給解決掉,只有變成了那樣,自己的小命才算是徹底掌握在了自己手上。顯然,連續兩次的大虧,讓煉心對於張夜空的忌憚遠遠超過了在場之上所有人。
聽著煉心的嘲弄,煉馨呼吸頓時變得無比急促,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躁動了,看著張夜空直接道:「師弟,算師姐求你,答應師姐,好麼?」
看著煉馨,張夜空歎了口氣,這個傻姑娘,難道她不知道,借此機會殺了那個叫煉心的傢伙,才是最省力,最方便的麼?節外生枝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張夜空將目光回轉過來,看向了不遠處的煉心道:「不錯的急智,難怪煉火長老提起你,悲傷多過憤怒。既然師姐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這件事情,就算是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麼?」然而顯然張夜空決定罷休了,煉心卻是臉上一抹淫笑道:「這位師弟,想來你應該就是那老東西,找到的新弟子?想來那老東西,應該是把他的技巧全部都交給你了,讓你來打敗我?」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我們來對賭一場?」
眉頭一翹,張夜空看著煉心臉上一抹異色道:「對賭?賭什麼?」
「賭什麼?還用說,自然是賭煉器了。」一抹無比的森然,煉心看著張夜空滿臉狠厲道:「也不賭其他的東西,只要你能贏過我,我的命就是你的,怎麼樣?這樣一來,你不僅可以替那老東西洗刷清白,還能夠真真正正的徹底將這件事情完結。」
「當然,你輸了我也不會要你命,只要你跪在地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自己是條狗就行了。」
聽著煉心的話語,霎時間一直沒有說話的煉器峰弟子直接面色一震,這,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並且最重要的就是,張夜空輸了也不用拿命來賠,這個條件,絕對可以說的上是無比豐厚。
當即不少人直接以無比期盼的目光看向了張夜空,顯然在他們看來,張夜空既然是煉火長老找來的人,在煉器上必然有著不錯的實力,最起碼應該不比他們差才對。
「張師弟,賭了,和他賭了。」
當即一名弟子不由自主的開口出聲,在眾目睽睽的當下。
而隨著那名弟子開口,霎時不僅煉心笑了,一旁從煉心開口後,就一直靜觀其變的李宗道也笑了。
所謂神一樣的對手,豬一樣的隊友,就是當下這個情況了麼?
一個擅自的將對自己這邊有利的局面消失,而另一個則是擅自讓局面再次對自己不利,都是人才啊。
遇到這樣的對手,想不贏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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