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言語,也無法言語。
此刻,看著三千米範圍的劇烈爆炸,所有人,全部啞然。
特別是退後到一定距離的十二名通神期強者,從一開始就沒有將張夜空放在眼裡的他們,在這一刻一張嘴,長的老大。
雖然距離較遠,張夜空的速度又非常快,可是眾人的記憶何等驚人,瞬間就從張夜空的衣飾,以及那把黑刀知道偷襲者是誰。
當然最讓他們震驚的就是,區區一個先天,他們根本不在意的先天,螻蟻一般的存在。
竟然敢於對通神期的高手動手,並且還成功了這一點。
擁有神念的他們,哪怕全部心神都在關注共工洪與紫筠即將開始的戰鬥,可是依舊是鎖定了全場的,普通的蟲子別說飛進來,哪怕是站在外面都會被那股壓力給壓得說不出話來才對。
張夜空卻沒有任何反應,他的出現,出手,逃離。
那乾淨利落,沒有絲毫多餘動作,甚至於連場面話都沒說的行動方式,徹底的震住了他們。
他感受不到來自神念的壓制麼?這不可能啊。
然後是那個古鐘,九龍火神罩在爆炸瞬間出現的法寶。
那明顯應該是共工洪的東西,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張夜空與紫筠的頭頂,在火焰即將覆蓋兩人的瞬間,將兩人給蓋住。
這顯然是不可思議的情況,他們可不認為共工洪會那麼好心,在自己的被偷襲,身陷絕境的情況下,依舊會去救張夜空,畢竟一開始他用處八卦牌時的氣勢,實打實是要幹掉張夜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真的不懂了,徹底不懂了。
一名通神期修仙者,竟然被一名連修仙者都不是的凡人,他們眼中的螻蟻給偷襲成功了。並且從情況上來看,這可不是成功一詞能夠形容,甚至於共工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因偷襲而死。
死在先天的偷襲之下?共工洪,恐怕真要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當然,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剩下的十二個人又同時打了個一個寒顫,那樣的偷襲,他們能夠避開麼?
答案,顯然是不能。
張夜空的出現,實在是太突然了,反覆的回憶之後,眾人發現,張夜空不是飛到那裡偷襲共工洪,而是出現在那裡偷襲共工洪。
而最後的逃離,也不是飛離共工洪,而是消失,出現。消失,出現的方式,離開。
這一點,才是最讓他們在意的。
能夠如此移動,原因只有一點,空間法則。
道統的能力麼?
那個小鬼,掌握了道統的能力了麼?這可是個不得了的能力啊。
霎時,在場十二個人的雙瞳都一抹貪婪之色,這樣的道統,若是帶回師門,少不得師門獎勵啊。
其中,表情最為失態的就要數丹盟的董匡了。
空間法則的道統,絕對不是一般的傳承,應該是屬於上古傳承,諸神之戰時期所遺留下來的血脈。
這樣的道統若是帶回宗門,就算那個小鬼離心離德,大不了將其作為人丹,練了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損失。並且最重要的就是,這樣的道統只要能夠帶回去,他的罪孽,基本上消失的一乾二淨。
想罷,董匡立刻開口道:「諸位,對於這件事,到了這種地步我想還是交給師門來處理最好。因為那個孩子本身屬於天權州,也就是丹盟所管轄大州,因此我與師兄將會先把那個孩子帶回宗門,之後的問題則又丹盟與仙道盟解決,所以這裡想要大家做個見證。」
「交給師門?我說董師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雖然說交給師門來處理是最好不過的了,可憑什麼要將那個小子交給你?」聽到這裡,共工洪一起前來的夏師兄第一時間冷笑了起來道:「不說其它,就說他殺了共工師弟這一點,就不可能讓給你,仙道盟的人是想殺就殺的麼?帶走,你覺得我在這裡,是白瞎的?」
「再說,那個小子可是你交換出來的,不管現在的他是怎麼樣,之前你已然同意,這種事情你認為。」
「放屁,那是共工洪那個雜碎欺騙了我。」臉上一抹暴怒,同時的董匡更是一臉冷笑道:「並且我與他是立下了天道誓言的,而現在天道誓言卻沒有任何發動,這說明誓言本身就是一個謊言,不能成立。」
說道這裡,董匡嘴角一抹淫笑,虧得共工洪為了以防自己懷疑,所以立下的天道誓言僅僅只是交換,而自己在之前,得到九陽火靈體的那一瞬間,兩人的交易,也算成立了。
如今的爭奪,可不在那個交易之列。
空間道統的出現,一切的保留,在這一刻都不需要了。
只要將其帶回宗門,那麼宗門的獎勵,將會是顯而易見的,撕破臉皮的二人在此時此刻顯然已經沒了任何顧忌。
不僅是這兩人,顯然其它十人,在這一刻,也變得心思不明瞭。
空間道統,這已然不是用普通天賦,能夠形容的了。
更何況,擁有者還有著至極金剛身這樣五行靈體了,只要將其帶回宗門,投資在他身上,必然會有回報。
並且最重要的就是,宗門的獎勵,絕對是巨大的。
霎時,本來看似和諧的眾人,一時間變得心懷鬼胎起來。
*********
與此同時,爆炸中心,九龍火神罩所罩住的位置。
被張夜空攔住腰間的紫筠,靜靜的看著稚氣已然漸退,開始露出屬於男兒氣概的少年,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
人,特別是滿含怨氣之人。
當大仇得報的瞬間,總會說點什麼,將自己內心的憤怒,給發洩出來。然後通過觀察敵人的表情,敵人的痛楚,從而得到緩解。
這是人之常情,在情理之中的報復心態。
就像某個趕出了完美犯罪的天才,在最後關頭卻偏偏喜歡自豪,得意的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表現出來,以至於計謀失敗,自己被抓甚至被殺一般。
這是一種心態,在理智,在天才的人,都不可避免的情況。
沒有人能夠避免,除非他根本就不恨那個仇人,不然這樣的發洩,很有必要,甚至不需要別人提醒,下意識的他就會去那麼做。
這樣除了讓擠壓的仇恨得到緩解,更可以因此解放自己。
從張夜空的動手,可以看出是那麼的果決,沒有半點猶豫的行為來看,就彷彿在斬殺一個普通的敵人。
若不是在最後,看到對方露出了去死的口型,紫筠差點以為對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殺人狂了。
不過,這個孩子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將整個壓抑到了連仇恨都不敢宣洩的地步?
想到這裡,紫筠不僅歎了口氣,回憶起自己死掉的孩子,看著張夜空的眼裡滿是屬於慈母才有的神情。
直到九龍火神罩停下震動後,張夜空總算是鬆了口氣。
為了那個機會,他一直等待,而為了斬殺共工洪,並且帶走幫自己出頭的紫筠,他更是在腦子裡面模擬了百次之後,才在最後一瞬間,悍然動手。
索性,自己成功了。
低頭看了在自己懷裡,從被自己攬入就一動不動,彷彿不是通神期,而只是普通女子一般的紫筠。
眼神對上的瞬間,張夜空身體一震,下意識的退後兩步,避開眼神,拉開的兩者之間的距離。
那個眼神,他見過,雖然這輩子沒有嘗受到。
可是前輩子,決然不少。
是母親看兒子時候的表情,溫柔,慈祥而滿是關愛。
「您沒事吧?」不自覺的,張夜空對其用處敬語。
「沒事!」擺了擺頭,紫筠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亂的衣服後,臉上一抹笑意,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不過,隨即表情一變,將目光望向了古鐘的某個方向。
雖然九龍火神罩被張夜空收取,不過顯然如今的張夜空卻是做不到共工洪那般,只能是將其當成普通大鐘來運用。因此,沒有原本威能的火神罩顯然關不住紫筠的神念。
嘴角一抹冷意,紫筠淡淡道:「果然,醜陋不堪。」
說罷,轉頭看著張夜空,輕聲道:「孩子,那個一方世界的令牌你還帶著麼?」
「嗯,帶著。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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