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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練力級 武士 第086章 觀想,頓悟 文 / 弓長九虎

    更新時間:2013-04-08

    痛,無比的痛。

    不過在看了一眼四周飛退的樹林之後,張夜空原本略帶緊張的心思,也有所減緩。

    雖然自己被小貂給坑了,不過,小貂並沒有欺騙自己。

    在短暫的耽誤後,小貂就直接扛著自己的身體在這片森林之中飛奔起來,並且那個速度遠遠超過自己帶著小貂的時候。

    以小貂的速度,最多也就是天黑,自己恐怕就可以離開這座森林。

    計算了一下時間,放心下來的張夜空,開始全面的應對起了身體上的疼痛。

    「不愧是專門用來懲罰人的東西,這種痛,果然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哪怕神經經歷了天殘之體接近十三年的長期拷打的張夜空,面對此刻身體之上傳來的疼痛,依舊疼得臉青唇白,渾身冷汗。

    這種痛,彷彿數百個人拿著彈弓,不斷拉到最大威力,對這自己的身體反覆的彈。

    彈到紅,彈到青,彈到紫,出血,壞死,徹底沒感覺,然後有從新來一次。

    那不是把一根筋,繃到斷。而是不斷的將它繃斷,然後再將它恢復原狀,再次繃斷。

    也就是說,從疼痛的開始,到疼痛的現在。

    張夜空就沒有感受到習慣,更加沒有被疼的麻木。

    那種痛,一直非常新意,非常的新鮮。

    也因為如此,哪怕是神經已經粗大到了遠遠超過常人的張夜空,也幾乎扛不下去了。

    當然昏迷,是不可能的。

    這是專門用來懲罰人的刑法,基本上也就是說不可能讓你昏迷過去。相反,若你真的昏了,那麼下一秒那種痛恐怕就會把你給驚醒。

    不行,在這麼下去,我的思維。

    感受著身體之中越來越強烈的劇痛,張夜空蒼白的眉頭深深的緊皺了起來。

    緩解疼痛的辦法,當然也不是沒有,並且也很簡單。

    只要慘叫,就可以了,可是張夜空卻不願意那樣做。

    當然,並不是因為有人在場,或者裝作硬骨頭,而是真心不想叫。

    因為一旦發出慘叫,那就代表著他熬不過了,承受不起了,面對這種劇痛,自己認輸了。

    雖然張夜空並沒有和別人賭,也更加沒有給自己訂下什麼規定。

    可是張夜空,真心不願意這股劇痛給折服,或者說從獲得新生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不願意在輸了。

    感受著身體之中的劇痛,臉色越來越白的張夜空,忽然雙眼一閉,直接去觀看起了自己腦海之中,那隨著神通一起,進入腦海的一方世界之圖起來。

    轉移注意力,不錯,就是轉移注意力。

    既然痛到無法承受,那索性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其它地方去,不去想它,不去看它,那自然而然的也就不疼了。

    而也隨著張夜空的注意力轉移,心思沉澱,本來他那無比雜亂的呼吸,漸漸的恢復平穩下來,若不是他的身軀依舊顫抖,汗水依舊如雨,恐怕還以為劇痛已經停止了

    「這個小子,究竟要堅持到什麼時候啊?」

    而此刻,雖然抱著不純目的的小貂此刻同樣在等待著,計算著。

    「給我藥丸的長老曾經說過,雖然藥丸與功法是為了懲罰貪圖捷徑之人而專門作出來的東西,可是它還有這另外一個作用。」

    「那就是考驗一個人的意志,究竟有多強。」

    「等閒普通之輩,考驗開始,就當場痛昏過去,然後再次痛醒,再次痛昏,反覆數次,整個人徹底崩潰。」

    「稍微有點意志之人,則能夠承受數息痛楚,當然最終也逃不過被痛的昏死,清醒,再次昏死,直到整個人徹底崩潰。」

    「而意志堅強之人,大約可承受個把鐘頭,雖然依舊會慘叫出聲,被痛個死去活來,不過卻不會昏。」

    「歃血煉體之法,雖然疼,可是它對於修煉意志而言,絕對有著莫大的好處。」

    「意志越是堅硬之輩,那麼磨練起來,效果就越大。」

    「這個小子,雖然不知道如何擁有如此龐大的意識,甚至於都搞出了神念了,就是不知道意志,夠不夠強大。」

    「要知道歃血煉體之法,可不是考驗凡人的,它可是考驗。」

    「半個鐘頭了。」

    微微一笑,扛著張夜空前進的小貂:「雖然疼得臉青唇白,卻依舊一聲不吭,意志力已然算的上是可以了。」

    「一個鐘頭了!」

    臉上喜意越來越盛,小貂輕輕道:「意志堅定,天賦極佳,雖然出生差了點,可是心性不錯,看來這一次我還真是給師叔找了個好弟子啊。」

    「兩個鐘頭了?」

    此刻小貂的臉上,已然不是喜意了,直接變成了震驚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哪怕是宗門弟子,實力比之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才吃下這東西之後,最多也就堅持這麼久了吧?這小子的神經,難道是鐵打的不成?竟然還能夠堅持,咦,開始承受不住了?我就知道,不過,小子你也算是不錯了,能夠堅持這麼久在慘叫。」

    忽然小貂眼瞳一縮,急奔的步子也在這一刻一亂,差點一頭撞在忽然出現在身前的大樹之上,急忙扭轉身體,躲開大樹,小貂神情無比激動的,「啊?呼吸安靜了?心跳平和了?難道受不了,直接昏了?」

    「不,沒有,是意識沉入識海之中,隔絕了**上的疼痛?」

    「這,這,這。」

    看著張夜空忽然從強自忍耐,一下徹底平靜了,哪怕是沾沾自喜的小貂在這一刻也徹底凌亂了。

    「不要緊,不要緊。」

    被震驚的似乎有點傻眼的小貂緩緩道:「承受力越強,疼痛就越強。既然你意識沉入識海,隔絕身體上的疼痛,那麼它的痛就越恐怖,甚至於會直接作用在你的意識上,讓你清醒過來,繼續承受。」

    「反正,沒人可以挺過六個小時,宗門裡面沒有,外面更加不會有。」

    「這圖,果然是越看,越有味道。」

    然而此刻,將意識沉入識海,確切的說是沉入蒼穹之中,張夜空津津有味的看著眼前的山河圖畫,雖然看了數十遍,或者說是上百遍。

    可是不論張夜空怎麼去看,他都會發現,自己這一次與上一次所看到的不一樣。

    比如地上爬行的螞蟻,時而聚散,時而縱橫,時而如一盤散沙,又忽然齊聚一堂。

    這份景象,在現實的世界裡面,可是張夜空完全看不到的。

    看著,看著,張夜空的眼神,越來越亮了。

    因為他發現,那些行動的螞蟻,流動的河水,靜止不動的大山,以及天上滾滾而動的白雲,彷彿都有著一種奇特的規律,一種莫名的規律。

    雖然這些規律在張夜空的眼裡,彷彿隔了一層紗,又猶如霧裡看花,不真不實。

    可出奇的張夜空卻心裡感動,身體感動,靈魂感動。

    而隨著張夜空的莫名變化,沉寂在張夜空腦海之中的那個文字,代表著神通,反轉陰陽的那個文字,動了。

    輕輕的散發出極為輕柔的光芒,向著張夜空的識海。

    流動,流動。

    走動,走動。

    飄動,飄動。

    來由痕,去有跡。

    既然留了痕跡,必然被探知過去

    莫名的張夜空微微伸出了自己的手,就要向著那副自己腦中的圖畫伸去。

    然而也就在這時,一股異樣,或者說疼痛,卻傳到了張夜空的腦海之中,內心深處,意識之上。

    眉頭一皺,意識一痛。

    下一刻,識海似乎也要隨之潰散,而那藏於識海,藏於蒼穹的圖畫,似乎也要消失。

    看著即將消失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張夜空忽然感到,若是此刻自己錯過了,那麼就恐怕再也找不到,尋不到了。

    「滾!」

    雙目怒睜,張夜空直接暴喝出聲,「給我滾,給我滾,滾出我的意識,滾出我的識海,滾出我的身體,滾!滾!滾!」

    一聲滾,如若雷霆。

    二聲滾,如若地崩。

    三聲滾,如若天怒。

    而隨著第一聲怒吼,張夜空身體之上的痛,直接少了三分。

    第二聲的怒吼,識海直接恢復平靜。

    第三聲的怒吼,那不斷攪動在張夜空身體之中,融合著青白液體以及赤火的能量,直接在張夜空一吼之下徹底潰散,完全的融入了張夜空的身體之中。

    「我明白了!」

    看著一切恢復,不,應該說是倒退回正常,在無異常的識海,張夜空忽然內心一陣明悟。

    「距離,是空間。」

    「痕跡,是時間。」

    「神通,反轉陰陽,給我倒退吧。」

    手掌輕輕抬起,張夜空第一次將自己的手掌伸入了那副山河圖畫之中,落在一道剛吹起的風之上。

    而隨著張夜空落下的手掌,那原本捲起的風,就那麼詭異的倒轉回去,直接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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