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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再見,暴君(1) 文 / 貓小貓

    第四百九十三章再見,暴君(1)

    凌司夜和白素這麼一走便是五年……

    龍脈自是三番五次尋過人,而狄胡那邊淑太后和寧親王也沒少省心過,奈何就是把整個萬重大山和狄胡都翻遍了尋不到任何蹤跡。

    盛世太平,五年的時間足以讓這片大陸重新繁榮起來。

    而凌司夜和白素其實就一直隱居在鬧市裡,不過是年年換地方罷了。

    原本說要往狄胡北部去,去了後才知道哪裡根本就是冰雪荒漠,一向安逸慣了,奢侈慣了的二人根本就適應不了。

    好不容易可以這麼無事一身閒了,怎麼可能再跑起受罪呢?

    也不知道二人到底開了多少茶樓酒店,總之這些年就整個狄胡和萬重大山亂跑,萬重大山開了許多大道,村落城鎮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而毒物野獸便往峽谷裡深淵裡遷徙了。

    這一年,這一家子就住在離冰雪荒漠最近的一個郡城裡,這郡城名曰「獨孤城」,這裡以獨孤姓氏位尊,傳聞先祖是從冰雪荒漠的另一端遷徙而來。

    在獨孤城裡開了一家酒樓,名為「獨孤酒樓」,幕後的老闆正是凌司夜和白素,也不知道這兩人用的是威逼還是行賄的辦法,總之就是被允許用「獨孤」這旗號了。

    獨孤酒樓後有個大院子,正是主人居住的地方,這時候院子裡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一會兒女聲高過男聲,一會兒男聲又凶過女聲。

    再沒多久,便傳來了利器相互撞擊的聲音,似乎打起來了。

    沿著後門小徑一路進去,這打鬥聲越來越近,沒走幾步便可以看到凌空糾纏著的兩個身影,一黑一白,男子一身利索黑衣勁裝,女子一身白素碎花長裙,兩人皆持劍,單純就比劍法而已,沒怎麼大動干戈。

    而一旁,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少爺,一身錦白的衣裳,佩著經意剔透的白玉,正懶懶躺在籐椅上,手中捧著一側書卷,專心致志地看著,根本不受這打鬥的二人打擾,沉斂的黑眸裡儘是認真,鼻樑骨很高,雙唇薄紅,肌膚若雪,這麼五官怎麼一個清俊了得,若說是如玉的少年,似乎不夠溫潤,這眉宇間凝著的認真裡顯然有冷邪和凌厲之氣。

    遠遠看去,他就像只存在與畫中的人一樣。

    腳畔,一頭金燦燦的火麒麟伏地而睡,同他這一身纖塵不染的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卻又那麼和諧。

    而身後,站著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年,眉目清秀,墨發高束,一身黑衣,負手而立,沉眸靜候。

    任由前方多麼喧鬧,這對主僕仍舊是紋絲不動。

    突然,一道冷藍劍芒往這邊橫掃而來,只見那少年侍衛眉目一顫,只是,這小主子根本就不當一回事,懶懶翻過書頁,一手輕輕輕叩著籐椅扶手,年紀小小,主子樣卻是十足。

    只是,這冷藍劍芒還未橫劈過來,便被一道白芒擋了回去。

    隨即,白衣女子落了下來,容顏不老,依舊是美得大氣,美得盛氣凌人。

    「凌司夜,你輸了?」怒聲,一如既往凌厲語氣。

    男人早已落了下來,一貫凌厲的眉宇間卻多了一份閒適和慵懶,蹙眉問道:「哪裡輸了?」

    「小白!」白素喚道。

    那小少年卻不理睬,小夜這名字還勉強接受,小白就免談。

    「凌小白!」白素又喚道,聲音重了。

    「小夜,你說說誰輸了,是你娘先落地的。」凌司夜笑著說道。

    凌白這時候才緩緩抬起頭來,挑眉看了二人一眼,卻是懶懶其實,丟下了「無聊」二字便朝後門慢騰騰走了去。

    「臭小子,你站住!」白素大喊。

    只是,凌白根本就當沒聽到,小小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門裡了,而無情也早已不見,這兩個主子確實是有些無聊,此地不宜久待!

    「是你先落地的,今年的賬全部由你負責。」凌司夜說道,一樣轉身要走。

    兩人爭的便是查賬一事,名下所有產業的總賬已經陸陸續續送過來了,就一直擱著沒查看。

    「說好不能傷及兒子的,你先犯規當然是你輸!」白素說著追了上去。

    「我沒傷到他。」凌司夜辯駁道。

    「我要是沒攔著你就傷到他了。」白素立馬反駁。

    「我兒子沒那麼傻,就愣坐著不動手!」凌司夜蹙眉說道。

    「他會!」白素脫口而出,只是,立馬就後悔了。

    凌司夜一下子沉了雙眸,逼近白素。

    「我……我是說他會躲……」白素有些緊張地後退,原本同凌小夜商量好的,假裝受傷,然後她就贏了,方才是自己沒忍住,似乎是母性使然,就這麼替他擋了。

    「他會躲你還擋什麼?」凌司夜那俊朗的眉頭蹙著更緊了,不明白這女人究竟怎麼回事。

    「行了行了,這次不算,改日再戰!」白素說著,推開了凌司夜,正急著出門呢!

    「已經第十次了,難不成你還想有第十一次?」凌司夜反問道,已經受不了白素的無賴了。

    「我最近老頭疼,一看賬本就犯暈。」白素認真說道。

    凌司夜挑眉看她,怎麼可能會相信。

    「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要不看就放著,等我好了再我會察看的。」白素說著,無奈歎息。

    「嗯,你什麼時候舒服了再看,反正也不是很急。」凌司夜還真就不買她的賬。

    白素驟然蹙眉,一臉風雨欲來。

    「怎麼了?」凌司夜裝傻,十分關切問道。

    「頭疼!」白素重重說罷,拂袖轉身就走,她就知道,這傢伙永遠不懂得憐香惜玉。

    「白素!」凌司夜急急喚住她。

    「幹嘛?」白素止步,沒好氣問道。

    「我有事出去,可能會晚點回來,你不用等了,累了就先睡。」凌司夜說道。

    「誰會等你?」白素冷冷白了他一眼。

    「真不等?」凌司夜笑了,這女人哪一次不是硬撐著不睡也要等他回來的。

    「真的!騙你是小狗。」白素認真說道,轉身就進屋,不回來更好,她也有事呢!

    待凌司夜出門了,白素才走了出來,身上竟是背著包袱,四下觀望了一番,終於是邁開步子朝右側後門而去了。

    她想幹嘛?

    手中一份信函重重往大門上射入,紙入利箭插入門裡,又環視了這院子一周,唇畔泛起一絲冷笑,便轉身出門了。

    相夫教子的日子太無聊了,比待龍脈還無聊,她得自個尋點樂趣了。

    而此時,酒樓頂層,凌白正奮筆疾書中,無情在門口守著,一臉的慌張,兜兜在屋裡打轉,似乎很興奮。

    好一會兒,凌白終於寫好了滿滿三張紙的信函,很有成就感地擱筆了。

    「兜兜,你興奮什麼呢?」樂呵呵對火麒麟說道,安靜的時候如畫中的人一樣讓人覺得不真實,這一說話,一笑,卻還是那麼孩子樣,黑眸靈動,機靈而頑皮。

    火麒麟卻是凌空而起,撲到他背上來。

    「兜兜,下來,不的放肆!」無情立馬呵斥,兜兜如今的體重已經不是小主子能承受的了。

    兜兜乖乖退了下來,而凌小夜已經將那信函合上了,又看了看,唇畔的笑意不減。

    「小主子,這樣子還是不怎麼好吧,夫人會急的。」無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勸說了。

    「她對我可有信心了,否則也不會天天叮囑我出門不要欺負別人。」凌小夜說著,打開窗戶,從這裡看下去,整個後院盡收眼底,那兩個大傢伙已經都不見了。

    「小主子,十年會不會太久了,到時候你想他們了,十年不到就回來,豈不很沒面子?」無情又說道。

    凌小夜這時候才沉思了起來,十年,會不會太久呢?

    他就想自己出去闖十年,整日裡跟著這兩個大傢伙,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他敢保證再過一兩個,這兩個大傢伙一定會毫不客氣把賬本丟給他的,甚至把所有產業都丟給他打點,兩個人自個遊山玩水去的。

    「主子,要不改一改吧?」無情試探地問道。

    凌小夜也不猶豫,又折了那信函,該了時間,這下子才重新封上,也不多耽擱,往窗外射去,正要落在下面院子裡他經常躺的籐椅上。

    「把包袱拿過來,今日他倆好像都有事情出門,趕緊逃!」凌小夜說著,還親自鬆手收拾了書桌,收拾好了,跳下高高的椅子,又把椅子擦了一遍,這是他爹爹的書桌,他借用罷了,坐著夠不著案幾,只能站椅子上了。

    無情將藏著的包袱取了過來,大包小包還不少,卻全都拴兜兜身上了。

    兜兜不滿地嗷叫了幾聲,只是兩個人都不理睬才,做賊一樣破窗而出,往左側後面的馬車而去,也不知道無情都帶了些什麼東西,重的兜兜都有些飛不動了,好一會兒才上他們。

    上了馬車,駕車的是個侍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凌小夜收買了,膽子大到敢帶他走。

    「主子,往哪裡走?」侍衛問道。

    「往萬重大山去。」凌小夜說道。

    「是」侍衛領命,毫不猶豫揮鞭,馬車很快便飛馳了起來。

    而車內,無情開始不安了起來,也不知道究竟能逃多遠,而凌小夜卻察看著包袱,蹙著眉頭,道:「無情,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這包袱裡什麼名貴藥材都有,血燕,人參,冬蟲夏草等等等。

    「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這名貴的東西可花銀子了。」無情說道。

    「怕什麼,這東西交給你保管了。」凌小夜說著將一個大荷包隨意丟給了無情。

    無情打開一看,整個人就怔住了,這竟是一大包銀票!

    「小主子,你這攜款潛逃!」無情認真說道。

    「出門在外,我娘會理解的,要不帶這麼多銀票,她更擔心。」凌小夜理由充足。

    「小主子,你確定咱們真能走遠?」無情一直糾結著的是這個問題。

    「確定!我差了四兩馬車分四個方向而去,故意留下線索,沒那麼容易被找到的。」凌小夜說著很不經意,掏出最後一個包袱來,打開一看竟都是乾糧,還有他最喜歡的綠豆酥。

    無情沒說話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小主子,這小傢伙還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準備呢?看樣子這一場離家出走是很早就準備了的。

    當馬車出孤城城的時候,天完全黑了。

    此時,白素不知所蹤,凌司夜剛剛回府,見臥房裡沒點燈,以為白素還在睡,便往火房而去了。

    這一家子一個個向來都是行蹤不定的,即便一整日不見人,婢女們也都習以為常了。

    凌司夜一入火房,手下下人便自覺退了出來,這主子親自掌廚一貫都不喜歡有人在場的。

    看樣子今日又是要給女主子做好吃的了。

    只是,良久,凌司夜卻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問道:「冬蟲夏草什麼時候用完了?」

    一個老嬤嬤連忙上前稟告,道:「主子,這些藥材奴婢從來不敢亂動的!」

    凌司夜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老嬤嬤卻是怯了,從未見過主子這樣的。

    「少爺和夫人呢?」凌司夜又問道。

    「整個下午都沒看到,可能是出去了。」老嬤嬤如實說道。

    凌司夜沒說話,轉身就走,而老嬤嬤急急入了火房,一察看這才發現存放名貴藥材的櫃子全空了!

    凌司夜整個屋子都轉了一圈,手裡拿著一份信函,緩緩回到院子裡了,一步一步往籐椅而去,俊美無濤的臉上仍舊沒有任何情緒,拾起籐椅上那信函,挑眉一看便坐了下來。

    整個院子空蕩蕩的,這院子從來都不留下人伺候的。

    夜深人靜,只有他一人躺在籐椅上,輕輕搖啊搖,一字一句看著兩封信函。

    過了好一會兒,凌司夜都瞇著睡著了,一個黑衣影衛才憑空出現,單膝跪地,稟道:「主子,少主往西邊萬重大山去,夫人往北邊冰雪荒漠方向而去。」

    凌司夜慵懶起身,懶懶伸了個懶腰,無奈一聲歎息,身影一掠卻消失不見了。

    影衛隱去,而空蕩蕩的籐椅上卻只留了一封信函,是白素的留下,就只有一句話,「暴君,請假幾年,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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