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寧洛的無措
空蕩蕩的大街上,一切都一覽無餘。
七魔七煞已經聚到了醫館門口。
這時,烈焰和司徒忍正神色匆匆從大廳裡出來。
眾人見了,頓時圍了過去,皆是一臉期待。
「你們期待什麼呢?」司徒忍蹙眉問道。
「哎呀,少賣關子,醒了沒有?」魅離急急說道。
「應該還沒有,沒聽到動靜。」說話的是烈焰,一臉賊笑。
「怎麼辦?現在。」蝶依問道。
「成了成了,該幹嘛幹嘛去,一會讓他們自己解決去,我們過去,反倒會添亂!」玉邪不耐煩說道。
「這怎麼能成,萬一兩個人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現,那可不成!」楚隱忍不住開了口。
「我也覺得還是咱們過去當個見證人比較保險。」蝶依隨即附和。
「同意!」
「同上!」
苦哭和肖笑都是一臉的興奮。
「趕緊那個主意吧!」雲容也急了。
蝶依道:「要不這樣吧,你們幾個先去敲門,就說是找寧洛商量事情。」
魅離立馬反駁:「不成不成,哪裡有那麼早尋他商量事兒的,再說了,通常寧洛這個時候也都沒起呢!這會被懷疑的!」
烈焰急急道:「就是就是,總之這下藥的事情一定不能承認!」
玉邪道:「藥是我熬的,要怪我頭上,你別老擔心著這事了!」
烈焰一喜,道:「真的?」
玉邪白了他一眼,十分大方,道:「難不成還假的,不過若是撮合成了這兩人,功勞也可是我的!」
「原來你是這心思啊,估計是想回去討你家若雪開心吧,那丫頭早就一直點擊著等見了寧洛要給他介紹漣俏呢!」雲容笑了起來。
「怎樣,答應不?」玉邪說著,拍了拍烈焰的肩膀。
「成成成,就這麼定了!」烈焰可是巴不得的,想了想,又道:「如是成了,等咱出去了,你可得請我喝酒!」
「當然,等咱出去了,第一件事就請你喝酒!」玉邪爽快地答應了。
「呵呵,我可記住了!」烈焰大喜,最喜歡玉邪請喝酒,七魔七煞裡也就玉邪的酒量能同他較量了。
「桂花釀,凌司夜的最好,我在狄胡宮裡藏了好些,都沒被毀!」玉邪樂了。
魅離卻是不耐煩打斷了,道:「你們夠了沒有,說起喝酒來就還沒完沒了了起來,現在說正事呢!」
玉邪這才輕咳了幾聲,道:「要不這樣,你們就假裝滿屋子尋漣俏,然後去敲寧洛的門,說漣俏昨夜一宿未歸,也不知出什麼事了!」
這主意一說出來,眾人就是詫異地盯著玉邪看,這小子真能扯!
「然後,我們也跟著進去,嗯……」玉邪想了想,看著司徒忍,又看了看楚隱,最後視線落在了一哭一笑身上。
「你休想!」
「我們可不莽撞!」
苦哭和肖笑一下子便知道玉邪在打他倆什麼注意了。
「要不烈焰你來,你就莽莽撞撞,心急著推開寧洛的門,同他說這事兒,記得裝得慌張點。那傢伙可不好糊弄!」玉邪煞是認真說道。
「老子像是莽撞之人嗎?」烈焰脫口而出!
「總得有人撞進去吧!要不當場不了啊!」玉邪無奈感慨。
「你來唄,我都懷疑當初林若雪是不是就是被你騙了的,沒想到做戲的本領這麼好!」魅離說道。
玉邪等了她一眼,沒說話,卻是瞇起了那精明的雙眸來,輪廓深邃的五官十分的俊美,笑得十分的無害。
看向了雲容身後的無情!
無情沒說話,退了好幾步,盯著玉邪,小臉上儘是戒備。
「嘿嘿,無情可以啊!」魅離笑了起來。
「我也覺得,小孩子們,亂闖亂撞很正常的啊!」蝶依亦湊了過來。
「就你了,小子,這功力不小,你還猶豫什麼?」楚隱樂了。
司徒忍也逼近,笑著道:「無情,乖哈,這事情可重要了,你可別出了差錯。」
哭笑和肖笑終究是礙著雲容的面,沒出聲,卻不料雲容自己開了口,道:「無情,這事還真得你來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無情身上,無情連連後退,在他看來,這群人就像是一群餓狼一樣,恨不得把他吞了。
一臉後退,卻是突然止步,不知道身後撞上了何人。
正要轉身,卻聽得魅離一喊一聲,「影主子!」
血影就這麼憑空出現,落在了無情身後,方纔這群人的對話他可都聽到了,就是不明白他們到底怎麼做什麼?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為何為難一個孩子?」血影淡淡問道。
「他們自己幹了壞事,指使我!」無情脫口而出,心下大喜,這血影回來得真是時候。
只是,他怎麼又把面具戴上了,還是玄色的,那材質看上去似乎很沉。
「怎麼回事?」血影淡淡問道。
然而,眾人卻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又是驚又是喜,又是納悶,又是興奮,都不知道要回答了。
「寧洛和漣俏呢?」血影問道。
「影主子,你……」魅離先開了口,仍舊是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回來了!?」司徒忍急急問道,終於是緩過神來了,他們能出去了吧!血影竟然回來了!
「回答我的問題。」血影淡了語氣,卻透著不容違逆的威嚴,畢竟是個主子。
「外頭出事了,漣俏要破那七重山結界,卻被一道血氣所租,十分凌厲,屬下皆對付不來,應該是血族長老級以上之人。」楚隱如實答道,認真了起來。
血影心下一怔,血族除了陸長老,還會有誰!?
心下雖驚,仍舊不動神色,淡淡問道:「寧洛也敵不過?」
「寧洛本就傷得很重,若是以前,指不定能抵得過,只是現在……」魅離欲言又止了。
「到底怎麼回事?他人呢?」血影問道。
「呃……他在……他……」魅離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在房裡,還睡著呢,估計也快醒了,影主子自己去看看吧。」開口的玉邪。
說罷,眾人也沒有什麼反應,然而,就在血影進屋後,大伙才緩過神來,皆是猶如被雷劈了一般,整個人都呆了……
只有玉邪竊笑著,心下想著,血影回來了變好,終於能出去了,林若雪那丫頭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算是他的玉奴,若是出事了,他多多少少也感覺得到的。
什麼動靜都沒有,至少說明她還安好著。
七個多月了,孩子快出生了吧!
總希望能在孩子出生前多陪陪她,一定有很多東西要準備吧,當爹娘可不容易,這一點他還有所瞭解的。
「玉邪,你怎麼……」
「玉邪,你太那啥了……」
「玉邪,這下子可好了!」
「玉邪,你小子就是大功臣!」
「呵呵,血影做主了,看寧洛還敢不認!」
眾人終於是都緩過神來了,一臉樂呵呵往屋內去……
而寧洛屋內,床榻上,兩個人都還沉睡著。
漣俏躺著寧洛臂彎裡,唇畔親自笑,臉上的紅暈已經褪盡,留下的儘是恬淡。
寧洛亦是一臉安靜,蒼白的臉,高挺的鼻樑,單薄的唇,眉宇間透著一絲閒適懶散。
有時候,真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性子,彷彿永遠都摸不透。
可以這個瞬間,是沒心沒肺的公子哥兒,可以下一個瞬間,便是一絲不苟的史官,再下一個瞬間,卻是那麼閒散的一個人,這閒散似乎能撫平所有的紛繁複雜。
這身旁同枕之人,亦是不瞭解他呀!
這樣的人,最是難懂吧,即便日日相處,日日接近,卻從來都走不到他心裡去,從來都不知道他早已暗暗下了什麼決定,布下了什麼樣的局。
懶懶一個翻身,修長的退亦是跟在跨了過來,一下子便將小巧玲瓏的漣俏完全擁入了懷中。
漣俏被這麼打擾了,這才緩緩清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惺忪的雙眸微睜,雙臂自然而然地擁著寧洛,很快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而寧洛卻是不動了,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彷彿時間都停止了。
良久,寧洛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瞬間清醒,眸中滿是驚慌和不知所措!
人就在自己懷裡,這麼真實的觸碰,並不是夢。
昨夜的一切他隱隱都記得的,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碗藥了!
曾經的運籌帷幄,曾經的波瀾不驚,曾經的臨危不懼。
統統就在這清醒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儘是敗給了這個安靜沉睡著的女子。
頭一回這麼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該怎麼做?!
該怎麼說!?
突然,叩門聲傳來了,幾聲輕扣便停了。
隨即傳來的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竟然是血影!
「寧洛,起了嗎?」
本就是慌,此時更是無措,若用狼狽兒字來形容怕也並不貼切了。
慌得不知道怎麼回答,想動,卻又不敢亂動,怕擾醒了懷裡的人。
如何是好啊!!
叩門聲再次傳來,「寧洛,起了嗎?怎麼傷了?傷得重嗎?」
還是沒敢開口,似乎只能裝睡了,只是看著懷裡的漣俏,眉頭緊緊鎖著,也似乎只能先這麼看著她了。
整個腦袋亂成了一團,寧洛啊寧洛,你也有如此輕易就馬失前蹄的時候啊!
門外,血影已經在短榻上坐了下來,七魔七煞在一邊侯著,雲容端來了茶水。
血影也打算再擾他,先問題了七魔七煞其他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