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怎麼可能?
曾經,真的愛過唐夢……
又是忘憂城的夜晚。
店舖都閉門謝客,七魔七煞即便疲憊了好幾日,卻誰都沒有想入客棧休息一夜。
白素仍舊坐在城門口,只是,此時卻是靜靜地睡過去了。
心一旦累了,身子便很難承受得住了。
就依偎在蝶依懷裡,惹得蝶依動都不敢亂動,而一肩早已酸麻到了沒有感覺了。
「怎麼辦?」玉邪低聲,看向了一旁的寧洛。
「帶她離開是不可能的。」楚隱亦是低聲。
「你們送漣俏出去吧,她師父等著呢。」寧洛淡淡說到。
而漣俏此時正同無情他們幾個在後方不遠處聊天。
這過於無聊了,總會尋點事兒來鬧騰,否者這一群人真真就只能陪著白素那麼苦等下去了。
大伙輪流看著林夕,今夜輪到了洛水姬。
只是,她早已趴在一旁的石階上沉沉睡了過去,而林夕一臉陰鷙的雙眸就盯著她看,唇畔噙著冷冷的邪笑。
漣俏想這麼就封印住她,太過可笑了吧!
整條大街都空蕩蕩的,十分冷清,這正是這寂靜顯得漣俏他們這邊的悄聲細語更是高調了。
「俏俏,你就說說寧洛那傢伙怎麼就答應娶你了。你們不是才剛見面嗎?」魅離可是好奇了好幾日,心裡想著難不成漣俏的手腕高明。
這寧洛風流歸風流,可不會那麼輕易就答應了婚嫁的!
「呵呵,我也納悶,難不成你這小妮子自有一套?」烈焰其實也是很八卦的,不過是總跟著洛水姬走一起,被掩蓋了下去罷了。
無情在一旁支著頭,橫躺著,微瞇言,聽著他們的話,一句都沒有插嘴。
漣俏瞥了無情一眼,輕易便轉移了話題,道:「你們瞧瞧這孩子,都老大人模樣了,呵呵。」
「你少轉移話題,到底說是不說,不說的話,我們問寧洛去。」苦哭也跟這起哄了。
「喂,你女主子都成那樣了,你還心情開玩笑,還不趕緊過去看看。」漣俏認真指責。
「睡過去了,我才過來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苦哭連忙解釋。
「我看血影和主子不會是入了靈階了吧,要不就是……」肖笑可沒敢說下去。
「要不就是在咱們趕來之前早就同歸於盡了。」司徒忍終於開了口。
誰都知道,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這是心魔階,誰都不知道下一個入心魔階的會是誰!
幸好有那活地圖在,幸好兩條路的交叉處出現了,應該能尋到回去的路,否者還真得入了心魔階,過了二十層才能出這魔塔!
「俏俏,這活地圖再拿出來瞧瞧,指不定又有什麼變化,若早知道這裡頭是這麼個世界,咱早把血影扔進來,省得費那麼多事了。」魅離說到,也不開玩笑。
只是,這話卻是被眾人當作了玩笑話,世界哪裡那麼多早知道啊!
漣俏取出了活地圖來,這地圖早幾日就發生變化了,寧洛可是時時關注著。
地圖一打開來,眾人的目光便都往這龍潭虎穴處集中了,前幾日這裡確實是出現了一條線直接往偏離這兩個圓的地方,只是,今日,卻就在這忘憂城的城門口,無盡溪的上面出現又出現了一條線,似乎是向上延伸的,不知延伸到哪裡?
「看什麼呢?」輕輕冷冷的聲音傳來,是楚隱,寧洛就跟在身後。
「地圖又變了。」漣俏連忙站了起來,直接忽視了楚隱,對寧洛說到。
寧洛連忙快步走了過來,這似乎是默契一樣,七魔七煞大伙就這麼往一旁退了。
「原本的出口還在。」寧洛說著,認真地檢查著這活地圖的每一處。
「你怎麼就斷定那是出口。」漣俏淡淡問到。
「是這兩個圓的交差之處,原點處雖然沒有方向可尋,但是這些地點都是參照物,位子都沒有變化,這個條路是往我們來路的方向,且符合我們一路走來的距離,按照比例來算,不會有錯的。」寧洛解釋得很詳細。
「你還真細心。」漣俏笑了笑。
兩人不由得抬頭,相視一眼,又是皆尷尬了。
漣俏可真受不了自己這控制不住的矜持,而寧洛更是從未在一個女子面前這般拘謹過。
「那在你看來,這條路呢?」漣俏又問到。
「不知道,走,出城門去看看。」寧洛說著,似乎也有些急,就順手拉著漣俏的手要走。
一旁眾人頓時發出一陣喝彩聲,而漣俏愣了,寧洛這才緩過神來急急鬆開了她的手,根本就無視周圍添亂的人,眸子裡掠過絲絲難藏的慌亂,卻還硬是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道:「走吧,這線是在無盡溪上面,如果沒有出現,極有可能是另一個空間的路。」
說罷便快步走開了,而眾人一下子沉默了,都盯著漣俏看。
漣俏緩緩轉過身來,一臉莫名其妙,掃了眾人一眼,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皆是沉默,良久,司徒忍才開了口,道:「沒什麼意思,走吧。」說罷便追著寧洛而去了。
「可能他……衝動了……」烈焰咧了咧嘴,也走了。
「俏俏,你可別怪我沒早提醒你,寧洛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魅離說著,也走了。
苦哭和肖笑相視一眼,急急跟了上去,不發表任何意見。
「呵呵,男人的一種手腕也不一定。」楚隱笑了笑,也轉身就走。
無情懶懶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了漣俏一眼,道:「俏俏姐姐,走吧。」
「哦。」漣俏這才點了點頭,伸手要去牽無情。
誰知無情手一躲,跑得比誰都快。
漣俏緊鎖著眉頭,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自我警告,「也不過第一次見,不能衝動!」
還伸出魔塔裡,若是真有意思,以後有的是時間,她還是矜持點好吧,魅離也提醒過了,寧洛真有很多手段的。
這戀愛,比的就是誰先淪陷,她可得堅持住!
人都遠去了,卻是大意地將林夕交給了洛水姬。
一條條血色的魔繩,已經纏滿了洛水姬的後背,林夕兒還是一臉安睡的樣子,只是蒼白的唇畔卻流落出了難掩的冷笑。
血色魔繩一點一滴地往洛水姬前面纏繞而來了,猶如籐蔓一般,不一會兒便將她整個人都捆了起來。
驟然,這魔繩就這麼瞬間嵌扣入洛水姬血肉裡,洛水姬驟然睜眼,只是,已經來不及了,一身的血氣,但凡魔繩所遍及幾處都不停地翻湧而上,彷彿就是被這魔繩吸食了去一樣。
她連叫出聲的力氣都沒有,雙眸掙得老大,那精緻的臉瞬間蒼白。
夕兒舔了舔唇畔的血跡,冷眸一沉,雙臂一掙,就這麼破了漣俏的印界,若非重傷在身,漣俏如何困的住她?
「林夕!」
漣俏一下子便察覺了,走在眾人背後,冷不防轉身,而林夕早就落在她面前了,從殘了的一手的空衣袖裡伸出了一隻血手來,緊緊掐住了漣俏的一臂,而另一手,瘦骨嶙峋的手抓卻是死死地抓住了漣俏的另一臂。
這麼多回了,她自然知曉這女子的護身符是那把青銅匕首,沒了手,她倒是要看看她還有大的本事!
驟然,一道道凌厲的白紙軟劍直直朝這邊飛射而來,七魔七煞隨即飛身而來,將林夕團團困住了。
只是,林夕竟是以漣俏為替身擋住了寧洛的的白紙軟劍,寧洛急急收手,卻還是來不及,兩百凌厲的軟劍就這麼直直刺入了漣俏雙臂,本就快被林夕扯斷了,這麼一來更是沒了絲毫掙扎的氣力了。
「寧洛,我恨你!」漣俏想都沒想,吃疼地脫口而出。
寧洛至始至終都緊鎖著那俊朗的眉頭,絲毫沒有心情再同漣俏開玩笑了,厲聲對林夕道:「放了她,你想做什麼都隨你!」
如果說他有過任何一絲完全自私的想法,或許就只這麼一次吧,也就這麼一次機會吧。
「白素的命,凌司夜斷我一臂,這筆帳我要白素來還!」林夕冷冷說到。
「你休想!」終究是寧洛第一個脫口而出,隨和齊聲的才是七魔七煞。
「孩子,你想太多了!」漣俏冷笑了起來,厲呵一聲起,腰間那林夕根本不敢觸碰的青銅匕首竟是應聲飛起,根本沒有絲毫遲疑,直直朝林夕腹中刺入。
難得有這機會,難得有這麼個機會林夕這般大意,離她這麼近,正要是面對面,否則她怎麼可能乖乖地被她止住雙臂這麼久!
同周圍所有人一樣,林夕根本就沒有想到漣俏留了這麼一手,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又緩緩低下頭看向那直入自己腹部的青銅匕首。
怎麼會這樣!
手沒有放開漣俏,只是,從這腹部的傷口開始,血肉之軀卻在不斷消失著,中腹中朝四周。
一點一滴,就這麼消失,最後連刺入漣俏肩上的手都消失不見了,只留地方一股濃得發黑的血水。
誰都沒有緩過神來,獨獨寧洛,盯著這攤死水看,眉頭不曾鬆開,怎麼可能,她是血影直系的血奴,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漣俏殺了?
「匕首……」漣俏亦是驚了,師父交待過的,這匕首能保她的命而已,怎麼竟能殺了林夕?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