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別像唐夢那樣把眼淚都流我身上
凌司夜一批人本是出帝都一路往北。
卻因寧親王一封密函而改變了方向,往西陲而行。
原來不單單是帝都西界這裡,白狄孤城的水亦不停再朝四方氾濫著。
眾人在星月俊落了腳,百姓早已逃散,一哭一笑和烈焰尋了大半日才尋到了幾匹戰馬,還是這從星月鎮的守軍處尋到的。
城裡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人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塌陷,空了所有的屋舍,又是一座空城。
魅離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癱倒的長椅來,照顧著林若雪做下,這丫頭過於奔波,似乎動了胎氣,一直都不怎麼舒服著。
這或許也好,她倒是完完全全安靜了下來,任由魅離為她忙東忙西,也不怎麼開口了。
「沒想到寧洛沒死啊!」開口的是蝶依,心下同所有人一樣揣測著白素說不定與存活的機會,卻怎麼也沒敢說出口。
即便這太子殿下絕了情,依舊沒有人敢輕易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來。
「寧洛為何要玉邪往奴宮去,不守著狄胡和萬重大山,反倒往奴宮去,他又想做什麼?」洛水姬開了口,對寧洛已經徹底沒了好印象。
「沒說清楚,就讓我們往西行,盡快同寧親王回合,盡量避開北上血族。」司徒忍答到。
「他憑什麼都說清楚,所有人都被他騙得團團轉,他不會想……」
洛水姬話音未落,便被楚隱冷冷打斷了,「黑勾玉出現誰都沒有料想到,主子魔性恢復不了,亦是誰都沒有料想到的!」
「難不成奴宮那能尋回主子三魂?否則守著奴宮作甚?」洛水姬反問到。
凌司夜只是靜靜地聽,一切事情他都知曉,記憶,是別人說的,他根本沒有那種親身經歷的體驗,如何能體會到什麼呢?
上一世,早就過去了,而這一世,諸多的秘密似乎開始一點一點在揭曉著。
側過頭,看不到那師徒二人,卻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離他很遠,離七魔七煞也很遠,不知道兩人又在密謀著什麼。
「待到了奴宮,自然知曉一切!」楚隱淡淡說到,退到了凌司夜身旁,從方才至今,這主子一句話都不說,誰都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否對這一切有興趣,還真就怕他議事興起轉身就走了。
噬心蟲的滋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哭一笑背好了馬,烈焰探清了近道,這下子才得閒走了過來。
而雲容也回來了,無情一下子便上前來,很乖巧地地上了水。
然而,雲容卻來不及喝,急急道:「水流的速度加快了,到這裡來估計不到半日,必須走了!」
眾人皆驚,原本估計著逃了這麼遠了,至少也能休息半日吧!
凌司夜不語,卻一躍而起,利索地落在了馬上,轉向太虛道長,長鞭指著,冷冷道:「太虛,你和烈焰帶路。」
「是。」太虛道長點來點頭亦是翻身上馬,這一路這主子還真沒少折騰他,不會是懷疑什麼了吧?
「師父,馬兒不夠,我同你共乘一匹吧。」漣俏說罷也不等太虛同意,一下子便翻身上馬,反倒做在太虛身後了。
「成何體統!還不下去。」太虛厲聲訓斥。
「真的沒馬了,要不你下去走路?」漣俏笑著說到,身後大伙還真就上了馬,除了雲容同無情,魅離和林若雪,其他人都是獨自一匹。
「你同蝶依一起,趕緊下去!」太虛低聲。
只是,話語一落,凌司夜的長鞭便甩了過去,驚得他的馬兒直奔二前。
凌司夜隨即跟上,速度極快。
「喂,你有沒有覺得主子有點不一樣了?」苦哭一邊疾馳著,一邊問到。
「他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同以前一樣過。」肖笑吸了吸鼻子,狠狠揮鞭較快了速度。
「他急了,他今天好像急了!」苦哭很快便追隨,大聲喊到。
不過一會兒,兩人就落後了老遠了。
「水都追上來了,能不急嗎?」肖笑亦是大喊,似乎不太願意多談,直視前方,不再理睬苦哭。
苦哭無奈,追上了雲容,本想問件事情的,這才想起無情同雲容在一起,無奈搖了搖頭,只得專心追著凌司夜而去了。
而凌司夜今日似乎真的心急了,疾馳著,若不是需太虛和烈焰引路,怕是沒有人能追上他了吧。
呼嘯而來的風迎面撲來,這種感覺在熟悉不過了,風突然鋒利的刀片,從臉色掠過,極容易受傷。
沒有人看到他睜開了一直逼著的雙眸,迎著風就這麼疾馳著,那雙深邃的眸中,卻是那麼空洞,沒了神彩。
又是狠狠一鞭朝太虛馬上打了去,逼得他再次加快速度,而烈焰亦不得不緊緊跟上,他才知道路的嘛。
漣俏倒是樂了,緊緊抓在太虛的衣裳,躲在他背後,一臉樂呵呵地,她喜歡這速度。
「師父,我看太子殿下一定是懷疑你了,你休想逃。」大聲說到,即便再大聲,混在這樣的風聲裡,亦只有太虛勉強聽得清楚。
「廢話,這群人裡連那無情小娃娃都看出來了!」太虛的聲音也很大,是怒吼,著實被這個小徒弟纏地沒辦法。
「師父,那你說說寧洛要大家往奴宮去做什麼?」漣俏問到。
「又是廢話,這群人裡連那個絕情的主子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太虛很是不悅。
「說不說?」漣俏還真沒那麼好惹。
「說,你說去吧,你就告訴他們我也屬血族,看看誰信你。」太虛已經被威脅了好幾回了。
然而,漣俏一鬆手,他卻是長鞭一揮,將她困住了。
「丫頭,師父求你了成不,這不關咱的事情,咱走吧,別趟這混水了。」
「師父啊,你想去哪裡呢?除了萬重大山,除了奴宮,你還想去哪裡呢?」漣俏可是比太虛還要苦口婆心了,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語氣著實讓太虛受不了。
「這兩個地方你想去哪裡?」太虛問到。
「還有得選擇?那就去奴宮嘛,同他們一道,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漣俏心下一喜,這老人家似乎打算鬆口了。
「我們先走。」太虛認真說到。
「你果然知道奴宮!」漣俏亦是認真了。
「又一次廢話!」太虛白了她一眼。
「你先告訴我寧洛為何要大伙到奴宮去,那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何先前能暫封了血影的魔性!」漣俏問到。
「我若沒有猜測,寧洛先前把賭注壓在魔煞身上,現在失敗了,他不得不選擇魔尊來抵抗血影。」太虛第一次這麼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白素果然沒死!」漣俏心下大喜,還真不願意見凌司夜這麼好端端的一個男子這般頹廢,若是他日魔性能醒,該如何撕心裂肺地痛啊!
「我也不過是猜測罷了,他守著奴宮,也只能是這麼一個目的了。」太虛說到,話音一落,身後又是一鞭子打在了馬上,驚得漣俏再次主動抓住了他的衣袍。
「師父,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不明白為何要往奴宮去!唯有尊上能殺得了血影,這並非說她能力強過唐影,而在血影毫無反抗的情況下,她可以做到罷了。按你的說法,難不成這奴宮裡有什麼東西能幫到尊上?」漣俏直接問到,隱隱感覺這老人家又要打太極了。
「你同我走,要不放我走,我就告訴你。」太虛果然是有條件的,他要走,其實很容易,只要沒這個臭丫頭寸步不離地攔著,威脅著要暴露他的身份。
「想必真同你走了,你也不是帶我去奴宮。」漣俏冷笑,她可沒那麼好騙。
「你到底想怎麼樣?」太虛終於怒了。
「沒怎麼樣,就跟著他們,我來保護他們,你要走,告訴我奴宮裡有什麼秘密,我便讓你走,走得遠遠地,永遠都做縮頭烏龜去,最好是躲到水裡永遠別再出來。」漣俏認真說到,知道師父定同血族魔道有何牽連的,真真鄙視他不敢面對,關鍵時候立場也不鮮明,不敢站出來!
「沒大沒小,有你這麼放肆的嗎?你以為你有多少能耐?」太虛厲聲,猛地拉住了韁繩。
師徒二人就這麼在馬上大眼瞪小眼,身後追上來的人這幾日早就習慣了他們的爭吵。
「做什麼?」凌司夜也停了馬,冷冷問到。
「沒什麼,俏俏說馬太快了,風打得她臉疼。」太虛立馬換了一張臉,和是恭敬。
「沒事了沒事,趕路吧!」漣俏變臉可絲毫不遜色與她師父。
「殿下,要不您來帶這丫頭吧,我專門跟您帶路?」太虛試探地問到。
「不用!」漣俏立馬脫口而出,道:「我跟蝶依一起!」
「上來吧。」凌司夜竟是答應了,朝漣俏伸出了手。
「不用……我跟……」漣俏推辭著,卻被她師父狠狠推了過去,險些墜馬,還好凌司夜撈住了她。
「這丫頭不安分,殿下可留點神。」太虛這下子可樂,不待凌司夜催促,早就揮鞭而去了。
漣俏被凌司夜輕輕擁著,心裡小鹿亂撞,她可不是害羞,而是有些畏懼這個男人,總覺得他不可親近,只能遠遠地瞧著。
「低頭,閉上眼睛,別像唐夢那樣把眼淚都流我身上。」凌司夜淡淡說到。
漣俏一愣,隨即緩過神來,照著他的話做,不敢多說什麼,只盼著那個好心人來救救她了。
「那天晚上你師父是如何破了黑血咒的?」凌司夜淡淡問到,不見臉上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