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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不是無情,是絕情 文 / 貓小貓

    第三百二十章不是無情,是絕情

    一室的寂靜,眾人皆是小心翼翼膽戰心驚著。

    凌司夜側耳,察覺到了一室的詭異。

    「劍空師父呢?」林若雪突然出了聲,打破了所有的沉靜。

    「是呀,劍空沒有過來!」魅離連忙接話,朝蝶依使了個眼色。

    「不會出什麼事吧?」蝶依也開了口。

    「方纔誰同他一起的?」烈焰問到。

    「我!」洛水姬站了出來,又道:「我記得他先我回來的呀!」

    話題一下子被扯開了,只是,眾人皆是看著凌司夜。

    凌司夜那一雙眸中已經深邃著,卻根本聚焦不來,一言不發,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我去把劍空找回來。」苦哭說到,這緊張的氣氛逼得他快要窒息,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也會同太虛一眼不小心說出了那兩個字來。

    「我也去。」肖笑連忙跟上。

    「站住。」凌司夜終於冷冷開了口。

    「是。」一哭一笑止步,老老實實退了回來。

    「明日漣俏布下結界,你們盡力配合,太虛同我到西郊,司徒忍同魅離到北郊,這兩方的大軍改到了。」凌司夜認真說到。

    「是。」眾人應聲,皆是面面相覷,這主子方才定是沒有聽到太虛說什麼吧!

    「我也到北郊去。」林若雪開了口。

    「玉邪摔主力往白狄去,你過去湊活什麼?」蝶依白了她一眼。

    「你留下,守著紫閣。」凌司夜冷冷說到。

    「憑什麼,現在人手都不足了!」林若雪反問,還真不怎麼畏懼這主子。

    「我曾答應過唐夢和玉邪要照顧好你們母子兩的。」凌司夜淡淡答到,語氣裡沒有一絲波瀾,唐夢二字說得那麼自然而然,就如同說「玉邪」二字一樣。

    眾人又是沉默了,氣氛再次詭異了起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人照顧!」林若雪立馬反駁,一股莫名怒火突然竄起,她也不知道自己再氣什麼,不願意這傢伙為唐夢而自甘墮落,卻跟不願意看他如此的無情,他到底怎麼了?!

    「蕭老,傳令下去,從此刻起,違逆本太子的,逐出紫閣。」凌司夜冷冷說到,在榻上斜倚了下來,眉頭微蹙,卻一臉的冷邪,不容違逆。

    「凌司夜!你也就這麼相信白素死了嗎?」林若雪終於是忍不住了,即便魅離緊緊握著她的手亦阻攔不了她。

    「沒死最好,死了本太子亦無力回天,明日結界若是困不住血族,你們便都散了吧,本太子對此事沒多少興趣。」凌司夜淡淡說罷起身便走。

    沒有人出聲,沒有人阻攔,誰都沒有緩過神來。

    怎麼會這樣子!

    這主子究竟怎麼了?

    林若雪最先緩過神來,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扯著了凌司夜的衣袖,還未凌司夜開口,便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厲聲:「你怎麼可以這樣,白素誰?你告訴我白素是誰!你怎麼可以忘了她!」

    「她是本太子的凌妃娘娘,本太子沒有忘。」凌司夜冷冷答到,輕易一手便制住了情緒瀕臨失控的林若雪。

    「你記得!」林若雪一臉不可思議,「你收回剛才的話,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了嗎?」

    「魅離,把她帶下去!」凌司夜朝眾人看了過來,雖是看不到,方向卻辨別地十分清楚。

    魅離沒有動,眾人皆沒動,誰都不知道這主子究竟怎麼了?

    他方才說沒多大的興趣,他怎麼可以這麼說!

    他知不知道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凌司夜,她死了,白素她死了你知不知道?她懷著你的孩子命喪西界底了,你知不知道。」

    「凌司夜,白素是為你而死的,你怎麼可以這樣!」

    林若雪死死地拽住了凌司夜的衣角,字字句句質問,她亦是終於承認了白素的離去。

    凌司夜沒有說話,佩在腰上的冷玄劍卻開始錚錚而響了。

    「丫頭,你趕緊鬆手,主子累了,讓他休息去吧!」

    太虛連忙上前裡,將林若雪拉了過來護在身後,林若雪卻是無力地頹坐了下去。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

    無情的解藥,噬心蟲!

    這是毒經裡她最好奇的一味奇藥!

    凌司夜何時服用了這噬心蟲!

    凌司夜轉身就走,根本沒有理睬眾人的驚詫,無情,真正的無情並不是殘忍冷酷,並不是不識情為何物,而是明明知曉,卻不會用情。

    任何情,任何事,在他眼中,在他心中,都不過突然,沒有什麼特別的體驗。

    「凌司夜,你為何要赴唐夢的後路,那噬心被無情還絕情!」林若雪大喊了起來。

    「丫頭,你冷靜冷靜,你可不許哭的。」魅離連忙過來攙扶。

    「我才不哭,我才不會這種人哭,我就為唐夢不值,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用那噬心蟲的!」林若雪抽泣著,眼淚一直壓抑著。

    「是劍空!」蝶依恍然大悟,厲聲,「一定是劍空,孟婆婆說過的,他一直在找噬心蟲!」

    司徒忍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他的性子本就是那麼冷冷清清,他最是清楚了,幼時正是誤時了暗河底的噬心而養成了這絕情的性子,只是魔性一醒,便什麼都恢復了,他的性子本就是冷冷清清的。

    「難道就是那個時候!天幀帝來的那個時候!」苦哭大驚,回想起來了,殿下週身的劍氣一直沒有消散,那日天幀帝過來,蝶依和魅離逼著殿下清醒,劍空有接近過殿下的!

    「今日我就沒看到那老爺爺手裡的小瓷瓶了。」無情怯怯開了口,本是膽子極大的孩子,在這群陌生人面前,便始終都粘著雲容了。

    「這可怎麼辦,這麼偉大的事業他竟然沒有多少興趣。」漣俏開了口,企圖打破這凝重的氣氛。

    「明日先把結界布下,盡量拖延時間,一定要撐到寧親王到。」司徒忍認真說到。

    「忍,這幾日你到底同殿下再商議什麼,就不能告訴大家嗎?」楚隱開了口,一直以來都是司徒忍在聯繫狄胡和白狄兩方,諸多事宜他們都是執行,並不知曉緣由。

    「寧洛離開孤城前,留了後路,交待過寧親王守著奴宮,玉邪這會兒估計到孤城了,若萬不得已,便護魔煞退往奴宮!」司徒忍道出了秘密。

    「奴宮?」楚隱蹙眉,只知道這是曾經封住血影魔性的地方。

    「只這麼交待,其他的並不清楚,總之明日全力以赴。」司徒忍淡淡說到。

    「我看定同魔煞三魂有關!封印破,三魂未歸,寧洛防備的定是此事,若是再無其他法子尋會魔煞三魂,我們再怎麼全力以赴都是徒勞。」魅離亦是認真分析。

    眾人心下皆是如是料想,未有魔煞魔性徹底覺醒才可與血魔對抗,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妄。

    眾人就這麼商議著,猜測著,太虛卻是偷偷地往後退,打算要逃了。

    「師父,去哪裡呢?」漣俏可是一直守著他的。

    「當然是睡覺,再不睡天就亮了,這夜雖漫長也是會過去的。」太虛低聲感慨到。

    「師父,你說寧洛是誰呀?這七魔七煞都七零八落了,也沒有聚齊。」漣俏問到。

    「是魔道的史官,紙魔,他的武功會略高這其餘十一人。」太虛就這麼脫口而出,立馬便後悔了。

    「師父,你瞭解真多,難不成都是司徒忍告訴你的?」漣俏瞇眼笑到。

    「正是正是。」太虛亦是瞇眼笑著。

    「師父,主子可是說了,明日你同他去西郊,你若是脫逃了,這可不好,留弟子一人,弟子會羞愧的。」漣俏提醒到。

    「丫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走了?」太虛道長不悅問到。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你要溜了!」漣俏厲聲,指著太虛已經跨出紫閣大門的一腳。

    「師父老了,真真折騰不起了,你留下來,好好幫著主子,那匕首別丟了便可。」太虛說著,另一腳也跨出了紫閣大門。

    「我也不問你究竟是什麼人了,我就問你一句,你忍心看這天下百姓都成了血奴,忍心看著人間成煉獄?」

    「這同我還真沒關係。」太虛說到。

    「難不成你也服了噬心蟲了?」漣俏厲聲,生氣了。

    「俏俏,血影那孩子可怪可憐的,他就是為情所困,沒想要這天下,要這天下的是血族那幾個長老,這麼明白的事兒,你們怎麼都看不出來,虧七魔七煞還都那麼清楚他們三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太虛感慨到。

    「那又怎麼樣,魔煞就活該這般了嗎?則情字沒有什麼對錯,更沒有誰比誰可憐,總之波及了天下無辜人便是罪過!」漣俏認真說到。

    「你記住,師父前日教你的,以你的血為咒來下結界,定是困得住血奴的,那幾位長老敵不過你手中這把匕首的,盡量避開血影便成,只要血影無心權位,這天下亂不了的。」太虛苦口婆心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漣俏厲聲。

    「小時候為師就告訴過你了,我就是個坑蒙拐騙的術士,你若還信我便喚我一聲師父,若不信我你就走,你現在要改變主意了嗎?」太虛亦是認真了起來。

    「好,我不問,你也休想走!」漣俏瞪了他一眼,驟然大喊,道:「定如師太,你今夜怎麼還沒關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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