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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醒了 文 / 貓小貓

    第三百一十六章醒了

    司夜。

    這二字似乎就是他所有的劫難。

    原本儘是哀傷的雙眸漸漸被嗜血的紅所侵佔。

    「不好。」他淡淡說罷,起身便要走。

    「告訴我,司夜在哪裡,他怎麼了。」如果是哀求,白素她這才是哀求!

    「他死了。」血影冷冷丟下這句話起身便要走。

    「血影,你站住!」白素亦是站了起來,厲聲,「你騙我的對不對!」

    「是,騙你的,現在我就要了他的命,當初三魂俱在都敵不過我,而今我到要看看他還能撐多久!」血影冷冷大笑了起來。

    「影哥哥,你不是這樣子的,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醒醒好不好,你以前不會如此意氣用事的,你看看你那雙手,看看你那雙沾滿血跡的手!你到底是誰,你還認得出你自己來嗎?」白素癱坐了下來,她根本就不是說給血影聽的,她根本就無能為力,他話音未落,人就早已不見了。

    她不知道今後還有多長的路要走,她只自己如今的無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知道,她問出來了,他還活著,還在帝都裡,只是,同時她也激惹了血影。

    「影哥哥,你不會這麼做的……你不會……」

    「司夜……你告訴我該怎麼辦……誰來告訴我該怎麼辦?」

    喃喃的自語,低低地哭泣,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後整個人都沒了意識,太累太累。

    就這麼被困在醉生夢死裡,沒有人會來找她,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早已離開。

    而他,凌司夜,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他從清醒過來的那一刻便再也沒有提起過唐夢抑或是白素這名字了。

    東宮裡亦沒有人敢提起,生怕觸了他的傷口。

    太醫退了出來,靜候的所有人便都圍了上去,你一眼我一言地問。

    「殿下的眼睛……」太醫搖了搖頭,不知道如何說是好,已經在屋內被天幀帝狠狠訓斥了一頓了,太子殿下這眼睛怕是好不了了。

    「說呀!」蝶依記得掐住了太醫的脖頸。

    「明明知道後宮,你還急什麼?」雲容卻是一把退開了她的手,厲聲說到。

    眾人這才冷靜下來,都心知肚明,這是淚魂散去的原因,再問下去亦是刁難這太醫。

    「殿下這眼睛傷地幾位詭異,根本就查不出原因來,怕是幼時就落下的病灶了。」

    太醫只能這麼解釋了。

    眾人皆是無話,就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也不知道天幀帝同太子殿下在商談些什麼。

    暖閣內。

    凌司夜斜倚在軟塌上,那一雙眸子依舊那麼漆黑深邃,只是,卻是少了那一貫的精光,還有偶爾同他的凌妃娘娘笑起來的狹促。

    若不認真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來,只是,瞎了就瞎了。

    就連天幀帝都不敢再提起凌妃絲毫來。

    有一種說法,人受了極大的傷便會將傷口藏起來,還是繼續生活下去,或許永遠都這麼藏著,別人比提,自己便會漸漸忘記了。

    誰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把傷口藏起來了,誰都不敢再多問。

    「你為何會出現在西界口?」天幀帝問到,他需要凌司夜親口回答。

    「父王是懷疑我投靠了白狄?」凌司夜反問到,聲音是一味低沉地很好聽,隱隱還透出一股玩笑味。

    「回答朕的問題。」天幀帝可沒有那麼好胡弄,父子倆就如同平日的對話一樣,看似平靜,實則安濤洶湧。

    「雲容已經解釋過了,為開啟魔道封印,恢復我身上的魔性以對抗血族。」凌司夜認真答到,轉而又問到,「父王,明明知道血族難以控制,為何還要冒此風險?白狄同天朝向來井水河水不想侵犯,何故要動這干戈?」

    「呵呵,你既然同寧洛合作,便知曉寧洛皆洪澇之水揮軍帝都一事,你又為何不告知朕?」天幀帝反問到,非得問得清清楚楚不可。

    「兒臣想要得漁翁之利,奪帝位,一統天下的帝位。」凌司夜無所畏懼地開了口,唯有這樣才能解釋地清楚了,而天幀帝亦才會相信。

    如今的形勢,他必須借助天幀帝的勢力以抗衡血族,否者只有死路一條。

    雲容和蝶依所說的真相,他都聽得明白,卻不是真真實實存在與自己腦海裡的記憶,他根本沒有任何熟悉之感。

    尋回三魂後體內潛在的魔性才得意覺醒,他需要足夠的時間去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眾魔者皆歸位,西界底魔道封印定是破了,只是,為何他的魔性未醒,是寧洛說了慌,還是另有緣由。

    「呵呵,果然是朕的好兒子,即便是滅了天朝你也在所不惜?」天幀帝大笑了起來。

    「不瞞父王,兒臣正有此意。」凌司夜淡淡答到,天幀帝要的是實話,這種實話他才會信。

    「朕答應你,聯合白狄!」天幀帝終於點頭了,從袖中取出了一枚玉璽來,這是一枚軍印,能號令四方守軍。

    凌司夜接過,雙眸失明並妨礙不了他多少,本就極強的察覺力如今更是靈敏不已。

    這將又是一場四方包圍帝都的戰役,然而,他們並不知曉,此時的帝都早就是一座空城了。

    淡淡血影一人,不過一夜便可空了一座城池。

    何況血族一族?

    兩人又商議了諸多調兵埋伏的細節,天幀帝遲遲才離去。

    人一走,一哭一笑最先進了屋子,方才在屋外亦都聽得清楚,心下高興著,太子殿下終於是振作了起來。

    「主子,玉邪率兵往萬重大山過,奉淑太后之命到白狄鎮守奴宮。」司徒忍報上了前不久得到的消息。

    「守奴宮作甚?」凌司夜問到。

    「是淑太后的命令,屬下亦不知,只知曉當初寧洛便是在十九層之上封了血影的魔性的。」司徒忍如實答到。這消息往來要務全都落在他身上了。

    凌司夜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若雪暗通西陲林大將軍,這下子好了,那丫頭可以安心去找玉邪了。」雲容卻終於也有了點笑容。

    「血影還未回宮?」凌司夜淡淡問到,聽不清他語氣裡的任何情緒來。

    「是。」司徒忍答到。

    「主子,或許可以趁血影未回來之前離開,屬下已經給紫閣去了消息,漣俏那丫頭或許真能獨當一面。」蝶依開了口。

    「先靜觀其變,待四方大軍到,再往雲煙谷走,往紫閣方向退。」凌司夜說罷站了起來。

    蝶依和雲容連忙攙扶,卻被他揮手攔住。

    「都下去吧。」說罷便轉身朝臥房而去,這裡的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

    眾人望著他的背影,良久才敢開口。

    「殿下不會真的把凌妃娘娘忘記了吧?」苦哭問到。

    「傷太重了,或許就只能逼自己忘記了。」肖笑答到。

    「殿下不再我們面前提起,定是獨自難過。」雲容歎了歎氣,殿下的性子她再瞭解不過了。

    「反正誰都不許提起,主子不發話,我都不知道現在該做些什麼是好。血影現在都遲遲沒有表態,血族也只能按兵不定,咱幾個定是抵得過七魔他們,照我看咱先下手為強,挾持了太后,先奪了魔道的統治權再做其他商議!血影一日不表態,血族仍舊歸屬魔道!」蝶依低聲說著,本是一心急著主子醒不了,如今倒是有了底氣。

    「你太過天真了。」司徒忍看了她一眼,冷冷說到。

    「血族長老本就不是省油的燈,何況血影如今心智全無,誰都揣摩不了他的心。」雲容說到。

    無情卻是插了嘴,道:「殿下亦何嘗不是這樣。」

    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太子殿下同以前很不一樣,似乎少了點什麼,或許說多了點什麼。

    「小孩子不懂事,以後長大了就會懂的。」苦哭摸了摸無情的腦袋,無奈說到。

    眾人依舊商議著,卻沒有發現劍空已經悄然走出了屋子朝臥房而去。

    他就在凌司夜臥房前靜靜站著,知道房內的燈滅了這才轉身離去。

    兩道黑影就這麼落了下來,不是別人,正是林若雪和魅離。

    「咱還是走吧,一會被洛水姬他們發現了,咱倆的下場你該清楚的。」魅離一路勸說過來,依舊無法將林若雪勸回去。

    「我老實告訴你,我也不是站在天下百姓這邊,我不懂那麼多大仁大義,我就站在白素這邊,你都同我到了這裡,休想回去!」林若雪這是威脅,威脅地魅離同她一道背叛七魔。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明明就說只是來看看凌司夜怎麼樣了!」魅離大驚,這才明白自己入了陷阱。

    「我不管,你若不從,我便這把事情抖出去,告訴他們你私下要放我走!」林若雪果真就不講理了。

    「你!若雪,你把白素當朋友,我何曾不把你當朋友呢?」魅離一氣,都險些說不出話來了,怎麼這麼一個重情意之人,就這麼罔顧她的情意了。

    「我不管,總之你現在和我一樣都是叛徒了。」林若雪別過頭去不看魅離,或許,她的友誼就和愛情一樣,一輩子也就只有這麼一個人,這麼一次能夠讓你掏心掏肺的吧。

    兩人正要吵起來,卻見三道身影齊齊落了下來,是洛水姬他們。

    林若雪和魅離皆是慌了,而他們三人更是慌了。

    「血影屠了整個帝都!」一向不會有多少大悲大喜,大驚大慌的楚隱都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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