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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往事 文 / 貓小貓

    第二百一十四章往事

    火把將漆黑的山洞照亮了一圈。

    三個人就圍著那白衣蒙面婢女的殘象看呀看呀,渾然不知道這一路走來,自己的好奇心增加多了多少,什麼只走直道,千萬不要偏離的原則早都已經拋棄在腦後了,而玉邪,更是暫時把寧洛的交待給擱淺了。

    「我的意思是,這個人,是不是,和,你們認識的人長得一樣!」魅離對和林若雪,一字一句問得清楚。

    林若雪已經捉弄她上癮了,先前貧嘴貧不過唐夢,後來鬥嘴鬥不過玉邪,好不容易有了個魅離,她自然不會放過的,仍舊是佯作不屑,白了她一樣,反問到:「這不是蒙著面紗嘛,怎麼能知道是不是長得一樣?」

    「你!」魅離果然是氣結了。

    林若雪卻不理睬她的怒意,視線又回到了那婢女殘象上,捉弄歸捉弄,這女人來路不明的,當然是不能讓她知曉太多了,包括他們的身份。

    又是忍不住伸手,這一回更是小心翼翼了,沒有觸碰到,只是靠近,感受。

    只是,什麼都沒有感受到,就是虛空虛無。

    一直蹙眉思索著的玉邪突然開了口,道:「看樣子,這龍脈千百年前是座宮殿了。」

    「怎麼說?」魅離搶在了林若雪前頭問到。

    「她應該不是一般的婢女,這一身衣裳並不是下等的奴才能有的,玉邪說著拉著林若雪蹲了下來,指著婢女腰間佩戴的飾品又道:「你們看,這個,雖然是玉石所雕,卻不是什麼佩飾,而是一枚令牌。」

    林若雪又是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卻是被玉邪拉了回來,笑著看了她一眼。

    「一座宮殿怎麼可能變成一座大山?我看不太這本就是一座山,有人在依山建造了宮殿。」魅離說到,亦是看清楚了那令牌,很精緻的雕琢,隱隱可見一個「奴」字。

    「這世間萬物變化萬千,滄海桑田也不過須臾之間,如何不可能?」玉邪反問到。

    「總之,這裡曾經有過宮殿,而且規模很大!」林若雪做了結論。

    「嗯,千百年前,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怕是也統領了這萬重大山了。」玉邪說著扶著林若雪站了起來,細緻地提她整理了衣袍,又鋝了鋝長髮,很是周到。

    「別耽擱了,繼續往前走吧,乾糧已經不多了。」魅離看了二人一眼便轉身朝洞外走了去,心下莫名地難受。

    林若雪卻拉住了玉邪,低聲,「這女的真的很像雲容,不會那麼巧合吧?」

    「之前那一尊男子雕像你不也說同我很像似嗎?」玉邪笑著問到。

    「嗯!」林若雪重重點頭。

    「不過是鼻子有點像罷了,這婢女同雲容亦不過是裝扮有些相似罷了。」玉邪說到。

    「然後呢?」林若雪仍舊沒有完全明白。

    「那雕像面容都會腐蝕了,而這殘象蒙著面紗,就是在這種模糊的條件下,往往有一兩點相似處便能讓人輕易下定論了。」玉邪解釋到。

    「好像也是哦……」林若雪又回頭看了那殘像一眼。

    「走吧,前面指不定還有其他的殘象呢!」玉邪笑著催促,輪廓深邃的五官在昏暗的火光照應下很是俊朗。

    「嘿嘿,入洞前是誰警告我要暫時收起好奇心的呀!」林若雪笑了起來,沒再多糾結這像似的問題。

    「不收也可以。」玉邪瞇眼笑著。

    「你自己好奇了吧!」林若雪挽著他的手,挑眉問到。

    「彼此彼此。」玉邪仍是不承認。

    兩人就這麼有說有笑地離開了這分支山洞。

    可惜他們太過心急了,如果再多停留一段時間便可以看到這婢女的主人了!

    待三人走得很遠很遠了,山洞裡終於出現了另一個殘象。

    這是一個男子,一襲神秘的黑衣,身姿高大,五官俊美無濤,深邃的雙眸如夜一般漆黑,眉心間凝成了一把利劍,冷冽無比。

    大步從洞外走來,停在婢女身前,高高在上地睥睨她。

    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見男子一臉的寒徹,而婢女臉眼中除了恭敬仍舊是恭敬,沒有畏懼,沒有恐慌,似乎,恭敬便是她唯一的表情。

    突然,洞內深處緩緩出現了一個白影。

    近了才看得清楚,是個白衣男子,身姿頎長,墨發高束,面容清俊,卻是三分剛毅一份柔,唇畔噙著一抹悠然自若的淺笑,一步一步朝黑衣男子走了過來。

    亦是不知道同他說了什麼,黑衣男子雙眸瞬沉,婢女靜靜起身,低著頭轉身就朝洞內深處走去。

    這一黑一白二人卻是相視,黑衣男子一臉不悅,白衣男子唇畔的笑沒有一絲改變。

    黑衣男子逼近,白衣男子笑著退了一步。

    黑衣男子隨即又逼近一步,白衣男子仍是退,唇畔的淺笑終於是展開了,咋一看就是個女子頑皮的笑,不是一個男子該有的。

    黑衣男子又進,卻沒有給白衣男子絲毫機會,隨即一把將他撈了過來,抵在一旁牆壁上,貼著他的耳畔,不知道低聲說著什麼。

    只見白衣男子眸中的笑意漸濃……

    過往的一切,總會有某些片段再不斷地重複著,在這龍脈裡的某個角落裡靜靜地上演,何時才會有人將這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這些快樂悲傷幸福疼痛的碎片一一拼湊起來,還原當年的愛恨情仇,當年是誰欠了誰,誰許了誰,誰騙了誰?

    在龍脈的另一邊,亦是有這殘缺不全的片段上演著。

    這是紙魔的故事。

    這個山洞似乎特別深長,凌司夜和唐夢走了好久了,仍舊是什麼都沒有看到,而那直面射來的利箭早已慢慢消失掉了。

    燈火照射下,只有黝黑冰冷的洞壁,嶙峋不平。

    「這洞壁倒是有些奇怪。」凌司夜撫著冰涼涼的壁石,不經意地說到。

    「如何奇怪了。」唐夢問到,不甚懂這方面,若是哭笑而人來了,定能看出什麼異樣來的吧。

    「也不知道哭笑二人怎麼樣了。」凌司夜亦是想起了這二人來了。

    「依蕭老來報的,應該暫時出不了事,他二人若是想保命自然知曉那建構圖何時才能交給皇上。」唐夢笑著說到,哪裡會料到寧洛壞了事呢?

    凌司夜笑了笑沒多說話,仍舊朝前走了去。

    又是走了好長一段距離,終於發現這洞壁的詭異之處了。

    先前的一段洞壁還看不出來,這裡的卻是十分清楚,也不知道這本是一排排汗牛充棟的書架,還是本就是一睹石牆,在石牆上鑿出了書架來。

    兩人的腳步不由得較快,心下都一些興奮著,越往裡走看得越是清楚。

    終於到了最深處,擋在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石雕書架,書架上方面了書卷,亦是石雕而成,每一卷都垂著著牌子,紀錄著年代,有些模糊了,有些卻是清楚著,然而,即便再清楚,亦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是一個年號罷了,沒有這段歷史根本就推算不出具體的時間來。

    凌司夜摸著一塊垂下的牌子,道:「魔玄十八年,這是什麼時候呢?」

    「這真的是雕出來的嗎?連這垂牌都這麼精緻,這工藝可是稀世罕見。」唐夢卻是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雖是滿滿的史冊,只是皆是掩著的,凝固著的,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內容。

    「如果是雕刻出來的,為何要刻意留下這些信息呢?」凌司夜反問到。

    「殘像是人為控制不了的,這石雕卻是真真實實的,這裡應該是史館!」唐夢很是肯定。

    「史館。」凌司夜明白了唐夢的意思,向來史館便是位於宮內的!

    這是魔剎皇宮的遺址!

    「傍山而建,亦或者說是幾百年來海陸變幻,演變成了山體?」唐夢仍是狐疑著,地殼的變動無法估計,一場大地震足以讓海水淹沒最高的山峰,誰都不能肯定滄海桑田就一定需要千萬年。

    「若是這是魔剎皇宮,那麼這片萬重大山千百年前定是一片繁華之地!」凌司夜說到。

    「真是猜不透啊,究竟是遇上什麼變故了,**,還是天災?!」唐夢感慨了起來。

    「呵呵,別有洞天!」凌司夜卻指著左側的一個小洞口笑著說到。

    唐夢看了過去,藉著微弱的火光,隱隱可見左側確是藏著一個小洞口,僅容一人弓腰而過。

    想頭沒想便想誇進去,卻被凌司夜拉住了。

    「急什麼呢!」不悅地碎一聲,將火把交到她手上去。

    「小心。」唐夢接過火把,也不多爭讓,讓凌司夜先進去了。

    兩人皆是高個兒,入這小洞口著實得費一些勁,最是小心翼翼護著的還是火把。

    入了這小洞口,內裡卻是一下子寬闊了起來。

    竟然是一座宮殿!

    唐夢終於是明白了,這龍脈山內裡定是鏤空的,穿越前他們越到在洞裡遇到斷崖的時候都大驚小怪著呢!

    這下子她淡定了。

    倒是凌司夜,緊鎖還眉頭,眸中顯然是驚詫,不可思議。

    眼前,一座高大而漆黑的宮殿,大門牌匾上寫著的正是「史館」二字!

    然而,大門緊閉,四面高牆都同山體連為一體,根本無處逾越過去。

    「白來了……」唐夢淡淡開了口。

    「未必。」凌司夜卻是緩緩抽出了冷玄劍。

    正要揮劍,唐夢卻急急攔下,道:「還是別冒險了,小心為上,若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我逃都逃不出去的,若是動靜大了,驚動了這洞裡的人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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