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囚
「不信,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信!」凌司夜脫口而出,卻突然愣住,攬在她腰上的力道驟然加重,這女人說的什麼話呢!
「呵呵,又被我繞進去了吧!」唐夢仍是笑著,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湧了上來,只是稍縱即逝,根本來不及細細卻思索,就這麼沒了。
凌司夜瞪了她一眼,心下無奈,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很多時候比他清醒多了。
「好啦,追過去看看吧,應該是唐影。」唐夢推開他,可沒有忘記這要事。
「你說他還會逃嗎?」凌司夜卻認真了起來。
「他若再逃,我們就追,不論如何他是敵是友,都該知道真相!」唐夢亦是認真了,雖然自知有時候手段卑鄙了些,謊言連成篇,但是有些原則卻還是守著的!
而心底,更是希望他是友,有麼希望像以前一眼,坐在高高的紅樓頂,靠在他肩上,談天說地,她說,他聽。
這麼安靜那麼安全的一個人,背負了所有的秘密,投靠白狄,入了魔道,怕是也為了圓那個夢吧。
他們這是去擊碎他的夢,很痛,但是,不得不如此。
兩人仍舊是十指相扣地牽著,追著那群嗜血瘦蜘蛛而去。
過了很久很久,那參天而上,筆直挺拔的大樹上,這才緩緩地飄落下了一個白衣男子,蝶形假面下,難掩的是那一雙滿是痛楚的雙眸。
一直都在的,本不該在的,本該走的,只是卻如何都說服不了自己,昨日至今,不曾合眼過,睡意全無,亦是滴水未進,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沒了方向,也忘記了自己究竟還有什麼要事要做,就是遠遠地看著她,跟著她。
不見還好,一見便離不開了,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只是,體內不斷翻湧而上的血卻無時無刻不再刺激著他的神經,彷彿要衝破什麼一般。
輕輕落了地,側頭掃了一旁草叢一眼,唇畔泛起了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陰鷙冷笑,身形一幻便追著前方的人而去了。
草叢裡一直小心翼翼躲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洛水姬和烈焰,離得老遠老遠就怕被凌司夜察覺到,幸好他的魔性至今沒有一絲覺醒的痕跡,否者以他倆的能耐怎麼可能躲得了。
「你沒覺得唐影有點奇怪了嗎?」洛水姬一臉的擔憂。
「放心,他的魔性不可能完全覺醒的,否則寧洛也不會費這麼多心思替他尋七魔了!」烈焰卻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寧洛想開啟魔道封印,定是要有一半以上魔者的力量的,血魔困於情,這膽子自然落在魔煞身上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寧洛尋七煞不是容顏些嗎?為何越俎代庖?」洛水姬仍舊是不明白這其中錯綜複雜,只覺得寧洛隱瞞著什麼事。
「時間不多了吧,七煞至今沒有任何音訊。」烈焰答到,亦是他的推測,這裡頭確確實實是很多疑點,只是,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過程如何亦沒有多少差別,寧洛向來不喜歡解釋那麼多的,何況,他是魔煞,魔尊左右使之一,自然有諸多事情不便告知的吧。
「走吧走吧,離得那麼遠,別跟丟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引來了這麼多瘦蜘蛛,怪噁心的!」洛水姬說著站了起來。
「正好離龍脈山不遠了,咱還是靜觀其變的,也不知道玉邪何時才會過山來!」烈焰亦是站了起來,就跟著洛水姬身後。
兩人真是不敢走得太快,方才唐影明顯是察覺到了他們,只是他們要他們的事,唐影亦有唐影的事,不相干涉。
他們就等著玉邪過山來,等著試探林若雪是不是毒魔,然而,玉邪他們此時才入山沒多久。
這是一個外小內闊的山洞,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這裡頭交錯縱橫了多少分支,為頭的光線已經到達不了了,只有魅離手上的火把勉強照亮了四週一小片區域。
玉邪將林若雪緊緊擁著,深邃的雙眸裡滿滿的是戒備,一步一步跟著魅離朝前走。
林若雪亦是沒了平日裡的頑皮,紅彤彤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前方的路,不太敢看四周。
四周偶爾會有幻象,偶爾會出現光亮,偶爾卻會傳來野獸一般的低鳴,偶爾卻又會朝來嘈雜的聲音,似乎世間萬象都會出現,也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哪一個假,卻不管真真假假,皆容易將人吸引過去。
「還有多遠?」玉邪低聲問到。
魅離轉過身,卻是一臉輕鬆,不似他二人如臨大敵一般,嬉笑道:「不遠了,就在前面了。」
「都沒見到光,也不知道現在是夜裡和是白日。」林若雪蹙眉說到,只覺得被騙了,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山洞,這女人帶路真能帶出去嗎?
「是夜裡嘛。」魅離仍是笑著回答,心下卻是冷笑,應該還有一段距離的,沒遇到山魅那便是大家的福氣,遇到了,便是這女人的不幸了!
呵呵,又改簡介啦,又看到長評來,和親和冷宮那邊也有,鼓勵下,速去圍觀。嘎嘎。
低鳴,陰沉沉的,伴著微微不斷的風吹來,像是潛伏在黑暗裡受了傷的野獸一般呻吟著,不知道究竟這是什麼聲音,,不是從前方傳說,而是從右側傳來。
這個山洞,越往裡走,似乎越來越寬闊,分支越來越多,主幹道從一開始的只能一個一個人依次進入,到現在十個人一併前行都十分順暢。
先前遠遠地就可以望見這座大山了,巍峨高大,望不到頂端,卻不知道這山體裡暗藏了這麼多玄機。
玉邪一刻都沒有放開過林若雪,同寧洛那交易並沒有如實告知她,而這山洞的險些,亦是沒有如實告知,寧洛既然如此放心讓他探路,應該是不會同什麼大事的吧!
然而,林若雪心下雖是懷疑,懷疑的卻是前面帶路的魅離,如何會想到玉邪隱瞞下的事情呢?
原本是個戒備心極重的人,想當初他都即將一命嗚呼了,她還是要奉送上一枚銀針以確定他暈死過去了,才敢靠近他,如今卻是沒了這層戒備,因為,他在。
都說女人戀愛了就會變笨,這並不是沒道理的!
男人呢?
她側過頭看他,仰頭看他,他立馬察覺,看了下來,深邃的眸中帶笑,鼻尖低蹭她了一下,道:「累不累。」
「有點。」林若雪如實說到,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完全就沒日沒夜了,累了就休息,困了就睡,不知道白日和黑夜。
魅離駐足,轉過身來,看這二人親密模樣,不由得瞥了瞥嘴,道:「兩天了,也該快到了,現在該是夜裡了。」
「你怎麼知道?」林若雪問到。
「因為我都心裡都記住呢,現在我想睡覺了就是夜裡了!」魅離說著便是就地坐了下來,手上火把往地上狠狠一插固定住,如果直走,快的話也得七日,上一回她可是因為驚動了山魅,而不得不費盡一身力氣逃,這一半的路程逃也是逃了四日的,山魅就在這山洞的中央右側的分支裡。
林若雪白了她一眼,亦是就地坐下,沒力氣同她多費唇舌,自己確是也想睡覺了。
「餓嗎?」玉邪自覺地把肩膀挨了過來,寵溺地問到。
林若雪搖了搖頭,便依靠了過去,那紅彤彤如同兔子一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著,儘是倦意。
「那喝點水。」玉邪又問到。
「不渴。」林若雪懶懶說到,朝右側那隱隱可見的通道看了去,聲音似乎就是從這條道傳來的,還有風,輕輕吹拂著的風。
「喂,上回還沒告訴我你這雙眼睛怎麼了呢?不會因為愛哭給哭紅了吧?」魅離開了口,對林若雪這通紅通紅的眼睛可有興趣了。
「你才愛哭。」林若雪立馬反駁,瞥了她一眼。
「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再家裡定是最小的吧。」魅離又問到,好奇的不是林若雪,而是玉邪怎麼會娶了這丫頭。
「你不是想睡覺了嗎?廢話那麼多作甚?」玉邪卻開了口,似乎比林若雪還不給她留情面。
「我不睡,你睡吧,今晚我來守夜。」魅離卻從來不在意,這個救命恩人根本就認不出她來了,只是她這些年來可是心心唸唸地想再見他一面的。
話故意說得關切而曖昧,奈何就是偏偏破壞不了這二人的感情,反倒是起了反作用。
林若雪直起身子來,睥睨了魅離一眼,小手隨意一撒,頓時,一個淡淡的香氣便瀰漫開來了。
魅離條件發射一般摀住了鼻子,玉邪卻是一臉狐疑不已。
「你最好就保持同我們離三步遠的距離,一旦逾距,這鬼嵐粉可是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林若雪好心提醒到,方才便是在四周設下了障礙,毒障,她最新研究出來的一種使毒方式。
「新花樣?」玉邪低聲,笑著問到。
「嗯,能出了山洞再教你。」林若雪笑著又依偎到他懷裡去了,繼續道:「安心睡吧,她守夜!」
「鬼嵐粉?」魅離一臉疑惑,從未聽過這毒藥。
「要不試試,保準你一試就知道它是什麼。」林若雪懶懶說到,睜都睜眼。
「呵呵,激將對我沒用。」魅離可不敢大意,這一路相處下來,才知道這丫頭知道的毒物可比她多好多。
這兩個女人說話的時候,玉邪從來就不怎麼會插嘴的,除非是林若雪吃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