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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落霞莊 文 / 貓小貓

    第一百三十五章落霞莊

    「等等!」

    正要對一株紫葉茱萸的嫩芽下手呢,便是急急呵住了。

    抬頭一看,卻是方纔那個白衣公子。

    「你是何人?」桂嬤嬤蹙眉問到,儼然一副主人模樣。

    「莊主請來的園丁,楚隱。」男子淡淡說到。

    「園丁!?」桂嬤嬤心中大驚,那銀老頭竟也會請園丁?!

    「正是。」詭異而低沉的聲音從叢中深處傳來,正是莊主,不是淫老頭而是銀老頭,江湖中關於這落霞莊的一切皆不過是虛張聲勢掩人耳目罷了。

    「不是自己人。」桂嬤嬤一臉凌厲,沒了平日裡的慈祥。

    「孟婆的兒子,喜好奇花異草,時常過來幫忙罷了。」銀老頭淡淡道。

    男子看了他一眼,唇畔泛起一絲笑意,卻是摘了那紫葉茱萸,又看了桂嬤嬤一眼便轉身離去。

    「這孩子……」桂嬤嬤這才發覺到了異樣。

    「噬心蟲所害,真真正正的無心無情無牽無掛。」銀老頭歎息道。

    桂嬤嬤看著楚隱遠去的背影,亦是不由得歎息,噬心蟲,本就是百年難得一見,何況是解藥呢?怕是連空山也配不出解藥吧!

    「殿下先往狄狨再到空山一事你可告知了影少主?」銀老頭這才問起正事來。

    「早告知了,少主說一切計劃不變,我看凌妃娘娘未必會住一個月,別怪我沒提醒你,收起你這幅色迷迷的模樣,別說是殿下,就是和凌妃也不好惹。」桂嬤嬤一臉認真。

    「看她那氣色,傷得不輕啊。」銀老頭早就一本正經了。

    「現在更糟了!剛又出血了!你別擋路!」桂嬤嬤說著推開了他,挎著大竹籃又是急急朝園中深處而去,還好是到了落霞莊,要是再路上,她還真不知道哪裡採藥了!

    待桂嬤嬤採了藥,又好一番折騰,終於是熬了小碗藥送了過來。

    開門的是唐夢,桂嬤嬤頓時大驚,她這氣色,怎麼會這樣?!

    「這是什麼藥呢?採了好幾味吧?」唐夢氣定神閒地接過那藥來,嗅了嗅。

    桂嬤嬤沒有說話,直直地看著她。

    「跟我過來吧,咱去問問莊主,這都是些什麼奇藥!」唐夢卻是笑著朝大廳而去。

    大廳中。

    凌司夜正在主位上坐著,一旁數十名身姿妖嬈,衣裳單薄的女子皆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銀老頭剛剛進門見了這場景,沒意識到出事了,只是大聲抱怨了起來,「哎呀,凌公子,你不憐惜我園裡的花叢也就罷了,好歹也憐香惜玉嘛!」說著裝模作樣地親自上前將那些女子一一扶起。

    「那白衣男子也是客?」凌司夜挑眉問到。

    「人手不足,雇來的園丁」銀老頭坐了下來,如實說到。

    「桂嬤嬤呢?也是園丁?」唐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慢悠悠走著,身後跟著的桂嬤嬤一臉複雜不已。

    落霞莊。

    大廳之門不似以往緊閉而是大大地敞開著,廳內,燈火通明。

    主座上,唐夢懶懶依偎在凌司夜懷中,掃了一旁二人一眼便微瞇起了眸中來。

    一旁,桂嬤嬤和銀老頭皆是低著頭站著,時不時偷偷瞄對方一眼,似乎都不願意先開口。

    案幾上桂嬤嬤熬的那碗藥還在冒著熱氣。

    桂嬤嬤終於長長大歎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唐夢,道:「凌妃娘娘,先把藥趁熱喝了吧,老奴又摘又熬的,折騰了好一會兒的。」

    「這裡頭有幾味藥?」凌司夜問著,親自端起那湯藥來,輕輕嗅了嗅,遞給了唐夢。

    「要不,這老頭來說吧,不說出來,本宮可敢喝。」唐夢卻是看向了銀老頭,顯然,這話裡有話。

    銀老頭看了桂嬤嬤一眼,亦是歎了歎氣,卻是一下子跪了下來,恭恭敬敬道:「屬下,銀昃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凌妃娘娘。」

    「你們到底是何人?」凌司夜終於是冷下了雙眸,視線冷冷掃過桂嬤嬤,落在了銀昃身上,而唐夢卻是慢悠悠地喝起那藥來,她分辨不出到底用了什麼藥,只知道沒有毒,桂嬤嬤一直以來都是悉心照料著,甚至想讓她懷孕,不是天幀帝的人,不是東宮的心腹,究竟又是哪一方勢力?

    「殿下饒命!」桂嬤嬤亦是驚了,連忙跪了下去,卻仍不忘同唐夢求情,「凌妃娘娘,饒命,老奴都同你約好的了!」

    「一路上本要你照料的,誰讓你沒照顧好,讓他知道了。」唐夢挑眉看了她一眼,放下了瓷碗仍舊是依偎進凌司夜懷裡去,眸子裡的哀怨之色也不知道究竟是哀怨誰。

    「說是不說?」凌司夜卻沒唐夢這般耐性,直視銀老頭。

    「說!屬下全招了!」銀老頭可是見識了不少這主子的手腕,卻是頭一回見他那麼怒的,慌得顧不上桂嬤嬤在一旁使勁地使眼色。

    「殿下,是少主讓我們保護你的!」銀老頭這話一出口,桂嬤嬤便狠狠瞪了過來,而他只當作沒看見,繼續道:「殿下,一切都是少主安排的,就連你這一路追著千絲紙鳶的蹤跡也是少主故意留下的!」

    幕後真正的主子並不是唐影,只是,這個時候,他們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寧洛主子說出來的,只有影少主了,而這一切也都是他在執行的。

    不知道影少主最後面對的會是什麼,失去了唐夢會變成什麼樣子,只是,現在,他還是白狄的奴,賣身契還在,信守承諾如他,便是無條件忠於白狄,無條件忠於殿下。

    「唐影!」驚叫出聲的是唐夢,從凌司夜懷裡驟然起身,整個人都僵直了。

    凌司夜沉著的雙眸掠過不悅,卻是一把狠狠將她攏了過去,仍是壓在懷裡。

    「是。」桂嬤嬤亦是點了頭,亦是認同了銀老頭的做法,本就是要殿下追著唐影而去的,唯有這麼說才不影響大局。

    「他又是何人?」凌司夜唇畔泛起了一絲冷意,雙眸沉得駭人,睿智如他,如何不會明白,自己一直被算計進去了,怕是這場陰謀從唐影在相府留下千絲紙鳶便開始了!

    父皇一路往西追蹤白衣男子,是有意被引過去的,而他這一路往北,沿著千絲紙鳶的蹤跡,亦是有意被安排的。

    突然,想見見唐影,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唐夢亦是沉著雙眸,心下隱隱不安,本該懷疑的,只是卻說服不了自己,他可是唐影啊,那麼溫潤如玉的男子,那個一直總給她無盡莫名安全感的男人,怎麼會是這樣。

    如果說對凌司夜的算計是從鮫人一案開始,那麼對她呢?

    從五年前引薦了百里醉和歐陽晴明開始,抑或,更早,在她殘缺的記憶裡,而唐府究竟同白狄有何關係,唐夫人,殷娘,還有空山,這裡面究竟有多少關聯?!

    「屬下不知,只是奉命保護殿下和娘娘!」桂嬤嬤連忙開了口。

    凌司夜卻是冷笑了起來,道:「桂嬤嬤,你是我母后陪嫁的婢女,久居深宮,年紀比唐影大了一半了吧,如何會是他的心腹,而他又憑什麼保護本太子!」

    唐夢本是思索著同唐影過往的一切,聽了這話,亦是緩過神來,這才是關鍵,唐影保護她似乎一直都是天經地義的,只是為何,他連凌司夜也護著?

    「引本太子一路追蹤,他想告訴本太子什麼嗎?」凌司夜又追問到。

    「我說!屬下統統都說!」銀老頭攔住了正要開口的桂嬤嬤,他算是明白了這倆主子最不好惹的地方在哪裡了,他們就是倆瞎話簍子,都修煉成精了,所以,在他們面前甭想說瞎話,然而,迫不得已,他還是繼續給瞎話了,語重心長,道:「殿下,唐影是鬼宗少主,您母后淑妃娘娘可不是什麼山賊出身,而是出身白狄鬼宗,這事兒皇上一直瞞著,不讓您知道呢,天朝就你這麼個太子,就怕你入了鬼宗不回來了!」

    話語一落,頓時一室寂靜,銀老頭同桂嬤嬤小心翼翼地等著凌司夜反應,而唐夢卻是蹙著眉頭,尋著這話裡的漏洞。

    屋頂上,白衣男子靜靜地坐著,唇畔緩緩勾起了一絲笑意,手中折扇輕輕搖著,鬼宗宗主應該是孟婆婆吧,鬼宗少主應該是他楚隱吧,西界便是鬼宗,鬼宗便是西界,這幫人著實有趣!

    笑了笑,緩緩親身,足尖輕點便是凌空而去,無聲無息,白色身影漸漸隱沒在深深的夜色裡去了。

    「同唐府有有何牽連?」凌司夜同唐夢不約而同開了口。

    「殿下,同唐府沒有牽連,就是同唐夫人有牽連,少主怎麼會潛入唐府卻的,怎麼成了凌妃的貼身侍衛的,屬下真的不知道啊,屬下都是奉命行事的,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桂嬤嬤連忙開了口,看向唐夢,又道:「凌妃娘娘,少主可是自小一直是你貼身侍衛的,你總該知道些什麼吧,屬下真真就知道那麼多了,要不你好好想想,少主怎麼到唐府去的。」

    「小時候的事情,我早忘光了。」唐夢脫口而出,暗暗慶幸,早就因唐影的事情同凌司夜大吵過好幾回了,要不這會兒還不知道他怎麼爆發的,將她當作一同算計他的同黨亦不為過,若是當初唐影說出這真相來,她估計也會樂在其中,一同算計這傢伙的,現在就同唐影在旅途中了。

    小手不由自己地拍拍胸口,很多事情往往就是這麼陰差陽錯,可能因為少了一句話,也可能因為多走了一步路,遇到的人,發生的事就完全不一樣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同一個人的緣分多一點,同另一人的緣分少一點,然後,他就去了同他有很多很多緣分的人那裡了。

    唐影啊唐影,我們的緣分似乎少了一點。

    凌司夜擁著唐夢的手有些緊了,良久才開了口,淡淡道:「白狄鬼宗……我母后是白狄之人?」

    「正是,殿下,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大火來得莫名其妙,淑妃娘娘就這麼去了,連奴婢都不知道這其中原委,宮裡宮外傳說又豈會是真!」桂嬤嬤終是忍不住說出了口,一直就忍著,淑妃走後,跟著天幀帝,遠遠地看著這小主子一日一日長大,滿腹的仇恨卻都說不出口,只待有朝一日能一雪恥辱。

    「都下去吧,大可告知唐影,本太子一定原路去找他?」凌司夜淡淡到,避開了話題,淑妃的一切,不論是父王說講,還是宮裡宮外的傳說,他皆不曾相信過,不相信,更是不關心,一直都沒有興趣,那是他自小到大一切困難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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