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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信任? 文 / 貓小貓

    第一百三十章信任?

    凌司夜沒有說什麼,接過桂嬤嬤手上的藥便往書房而去。

    雲煙谷,晨光初照,霧氣未散,靜謐無比。

    噠噠噠踩踏木板的聲音越來越近,凌司夜的腳步顯然不由自主地有些快。

    推開門,隱隱可見屏風後,榻上的人斜倚著。

    「醒了?」淡淡問到,繞過了屏風。

    「嗯。」唐夢低低應了一聲。

    「喝藥。」凌司夜在床沿上做了下來,見她仍是一臉蒼白,原本微蹙的眉頭蹙地更緊了。

    唐夢看了他一眼,端過藥來,一口氣喝得精光,小臉上沒多少精神。

    「真不舒服?」凌司夜正想伸過手去,卻被唐夢推開。

    「裝的!你父王真真是沒一絲人情味呀!」唐夢挑眉看他,硬是打起了精神來,話語裡儘是諷刺。

    「你那藥哪裡來的?」凌司夜問到。

    「找一個老嬤嬤要的,這戲精彩吧?多虧雲容,要不還不知道能不能瞞過呢。」終究是主動提起了雲容來了,唐夢直視凌司夜,等著他說話,似乎帶著點刻意的激怒,等著他發怒。

    「很精彩。」凌司夜冷笑。

    「殿下原本的計劃是什麼?不妨說來聽聽。」唐夢突然想起了這事來。

    「同你差不多,就是嫁禍給那李大廚子,嫁禍一事還是你做起來得心應手一些。」凌司夜的語氣裡亦是有嘲諷。

    「你肯定找不著那麼好的墮胎藥,那晚你不在,假小產就跟真的一樣,流了我好多血。」唐夢覺得自己一定是哭了,可是眼睛裡幹幹的,什麼也沒有。

    「難怪這臉都白了。」凌司夜攫取她的下頜來,細細地端詳,淡淡道:「讓桂嬤嬤趕緊給你補補,今晚就啟程了,我們不同大隊人馬一起,一路上可沒人伺候。」

    說罷鬆開了手,起身便要走。

    「殿下,雲容沒事了吧?」唐夢終於再次提起,突然好奇他用什麼借口保下雲容的,這兩夜,他當初保下她的話一直控制不住縈繞在耳畔。

    父王,唐夢有了兒臣的孩子了。

    怎麼就真的有了呢!?

    「她很好,她的事以後都不勞你操心。」凌司夜淡淡回答,仍是背向唐夢。

    唐夢心中微微一怔,卻是笑了起來,道:「殿下慢走,恕微臣不送。」

    凌司夜雙眸一沉,手上早已攥緊,「唐大人不想為妃了嗎?」

    「皇上都不認我這媳婦了,咱也沒必要這麼辛苦做戲,今夜啟程,微臣已侍衛身份隨行,殿下覺得可好?」唐夢看著他的後背,刻意的挑釁,雙手攥緊,就等著他轉身,等他朝她怒吼,好不憐香惜玉地衝過來,霸道地宣佈她一輩子都必須習慣,不能違那夜相贈金步搖之約,告訴她他的妃子不需要天幀帝來認。

    只是,凌司夜沒有。

    「唐大人覺得適合便好,一會差人送男裝過來。」凌司夜淡淡說罷便朝門外而去了,臉色再陰沉皆不足以顯露心中滿滿的憤怒和失望。

    在他許她一輩子之後,不過幾日,她卻懷疑了他的不忠。

    他要的女人,不僅是心甘情願,而且,必須是絕對的信任。

    如若懷疑,當初為何心甘情願答應?

    門緩緩合上了,一室又恢復了原本的寂靜,唐夢斜倚在床榻上,直直地看著前方,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要一個解釋,她就相信。

    為何不說呢?

    那夜到鳳儀宮用膳,他明顯是瞞下了什麼事,雲容都知道,為何他要瞞她,為何雲容能瞭解他的一切,能當他的得力助手,她就不可以呢?

    很早就說了,一切都要於她分享的,可是,他什麼時候做到了,當初妻管嚴的玩笑,如今真的成了玩笑。

    她要的男人,不僅是一心一意,而且,必須是絕對的信任。

    既然信任婢女甚於她這個妃子,當初何苦招惹她,何必許那一世相伴的承諾呢?

    經不起她一絲試探,當初的選擇是不是太過倉促了?

    懶懶地窩回來被褥中,唇畔泛起一絲無奈淺笑,還是對自己好些,心疼自己一些,今夜啟程,一路上還不知道要面對些什麼呢……

    書房。

    蕭老靜靜侯著一旁,小心翼翼地瞄了殿下一眼,沒敢開口。

    傳喚他來,卻是陰沉著臉,一句話都不說,這神情讓他不由得想起幼時的太子,提心吊膽著,不敢輕易招惹。

    「你帶人先行,探路,按照這圖上的路線,我和唐夢隨後便到。」凌司夜終於是開了口,緩緩捲起案上的地圖來。

    「殿下,這地圖差人再繪一副吧,你帶在身上?」蕭老低聲問到。

    「不必了。」凌司夜說著便將地圖扔給了蕭老。

    蕭老急急借助,收了起來,不敢多勸,只是道,「殿下,要不安排幾個婢女隨行,凌妃娘娘也好人伺候。」

    桂嬤嬤奉上茶來,腳步頓止,樂呵呵地開了口,「是呀,殿下,老奴隨行吧,娘娘這血氣大虧,是得調養幾日,老奴問了娘娘,她都答應了。」

    凌司夜挑眉看她,眸子掠過了一絲複雜,竟也是點頭答應了。

    馬車緩緩從北宮門行駛而出,隨行的只有幾個騎馬的侍衛,宮門口的守衛皆是納悶,卻什麼都不敢多問。

    只見好久不見的唐七少一襲白衣翩翩,腰佩長劍,駕馬走在最後,儼然亦是侍衛一個。

    不是出宮辦案去了嗎?怎麼也成了太子殿下的侍從了?

    馬車上,凌司夜斜倚在高枕上,微瞇著雙眸,桂嬤嬤遠遠地坐在靠車門的位子上,一臉的遲疑,時不時小心翼翼地掀起窗簾子來往後瞧,這凌妃娘娘的身子根本就沒恢復多少,在這麼馬上奔波,怎麼受得住啊!

    本是她來伺候的,現在倒好她坐到馬車上了,這主子倒是騎馬當起了侍衛!

    「殿下,凌妃娘娘再這麼奔波下去,身子骨可受不住。」桂嬤嬤終是低聲開了口。

    「她要累了,自己會上車來。」凌司夜頭都沒抬,淡淡說到,這個女人他再瞭解不過了,她何曾會虧待自己了?

    「殿下,女人嘛,這性子再強都是需要哄哄的,依老奴看,凌妃娘娘估計是盼著殿下去請呢!」桂嬤嬤小心翼翼地說到。

    「下車。」凌司夜緩緩睜開了微瞇的雙眸。

    桂嬤嬤一愣,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出去,本太子想清淨清淨。」凌司夜這才看向了桂嬤嬤。

    桂嬤嬤這下子完全明白了,撇了撇嘴,恭敬道:「老奴遵命。」說罷便退出去,就坐在車伕旁,回頭一臉擔憂地朝唐夢看去,招手示意她過來,然而,唐夢卻假裝沒看見一般,雙眸依舊注視著前方,故意放慢了速度走在最後。

    不一會兒,便到了北城門,馬車驟然加快了速度,身後侍衛亦是隨即縱馬奔馳了起來,唐夢臉上沒有多少神情,仍是保持在最後一個。

    也不知道奔波了多久,到鎮子上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候了。

    前方的鎮子正是上回他們去淑妃陵路上的鎮子,依舊是一片安靜,偶爾能見到一兩個過路的旅客。

    待兩個隨從張羅好了,凌司夜才緩緩下車來,朝前方小屋子而去,桂嬤嬤跟在身後,時不時回頭看唐夢,唐夢卻是安分守己,同侍衛一起,入了一旁的偏屋用膳。

    桂嬤嬤著實放心不下,伺候了一會兒便是偷偷地溜了出來,只是,一出門卻見唐夢已經吃飽了,正在院子裡坐著。

    「主子,聽嬤嬤勸,別在慪氣了,自己的身子骨要緊。」桂嬤嬤連忙走了過去,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

    唐夢一手支著頭,雙眸微瞇小憩,應都不應一聲。

    「娘娘,殿下都說了,你累了就上車去,別在逞能了,小兩口難免要鬧矛盾的,你好歹退一步,給殿下個台階下。」桂嬤嬤索性也坐了下來。

    「他不需要台階。」唐夢淡淡說到,仍舊是瞇著雙眸,那個霸道的男人做事什麼時候需要台階了?!何況,她不是沒給過。

    「哎呀,娘娘你這不是折磨殿下,你是折磨自己啊,就認個錯,要不撒個嬌,殿下鐵定心疼的。」桂嬤嬤仍是不依不饒。

    唐夢卻不再開口,轉過身去,卻見凌司夜正掀起門簾出門來。

    兩人相視不過須臾,皆是避開了視線,凌司夜沉著眸子,逕自朝前方步行而去,一干侍衛連忙牽著馬跟上,車伕亦是駕車跟上,這殿下不是急著趕路嗎?這架勢又似乎要步行了!

    「跟上跟上!」桂嬤嬤連忙催促唐夢,示意侍衛們遠離。

    然而,唐夢沒走幾步,卻是驟然翻身上馬,揮鞭從凌司夜身旁而過,朝前方疾馳而去。

    身後眾人皆知她身份,心中皆是納悶,卻不敢多議,仍舊是跟在凌司夜身後,慢慢地走著,桂嬤嬤卻是心下大喜,鬧吧,這兩個主子就該大鬧大吵!

    不出所料,不一會兒,凌司夜便止步,不過眨眼睛,便是消失不見。

    前方,唐夢依舊是縱馬疾馳著,迎著風,一身白衣翻飛,三千青絲亦隨風揚起。

    突然,身後冷不防落下了一人,不由分說便將她擁入懷中,奪了韁繩,放慢了馬速。

    熟悉的懷抱和淡淡龍涎香的氣息,她任由他擁著,不聲不響,不掙不扎。

    「要去哪?」凌司夜冷冷問到。

    「前面開路。」唐夢淡淡答到。

    「不需要。」凌司夜說著掉轉了馬頭。

    「遵命。」唐夢應了一聲。

    凌司夜沉眸,不再開口,慢慢往回走,唐夢眉宇間的疲憊漸漸顯露,卻是極力抗拒著身後的溫暖,一路無話,前方侍衛皆原地等待。

    終於到了。

    唐夢睜開雙眸來,卻是冷不防被凌司夜抱下了馬,攔腰橫抱著,雙眸依舊陰沉,步步朝馬車而去,所有侍從皆是低頭,唯有桂嬤嬤樂呵呵地看著。

    吵一架就好,最怕就是冷戰了。

    然而,車內,冷戰依舊繼續著。

    「身為貼身侍從你該是寸步不離。」凌司夜慵懶地倚了下來,淡淡提醒。

    「屬下明白。」唐夢坐在一邊,態度依舊恭敬。

    「本太子累了,過來揉揉肩。」凌司夜說著在寬大的長塌上趴了下來。

    「是。」唐夢應了一聲,心中卻是咬牙切齒了起來,就知道他帶她上車來沒那麼好心!

    挨著他身旁坐了下來,雙手在他肩上拿捏著,雙眸低沉,不知不知怨恨之情便滿上了小臉。

    「用了力。」凌司夜淡淡道。

    「是!」唐夢加重了力道,只是依舊不足,早就想倦了,根本沒多少力道,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易同他上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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