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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琴 文 / 貓小貓

    第一百二十四章琴

    「我這皇兒難得也會疼人。」天幀帝淡淡地說罷便起身來了,逕自朝內屋而去。

    唐夢看了凌司夜一眼,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皇上,娘娘身子不舒服,方才肚子還疼來著呢,要不奴婢先送娘娘回去吧?」雲容卻是上前來,低聲小心翼翼地問到。

    「脈象一切正常,哪裡不舒服了?」天幀帝止步,轉過身來蹙眉問到。

    「沒什麼大礙,難道皇上有閒找殿下和臣妾來,怎麼能一來就回呢?」唐夢淺笑著說到,卻是忍不住瞥了凌司夜一眼,這傢伙瞞她什麼事了,雲容知道,她竟然不知道!

    「把夜宵送上來給凌妃嘗嘗,那可是皇后親自下的廚。」天幀帝笑了笑,便是轉身朝內屋而去了。

    而唐夢瞬間收起了那一臉淺笑,怒目瞪向凌司夜,「怎麼回事?!」

    「看樣子父王找我有事了,你乖乖地等著,回去在同你講,皇后娘娘的手藝可不是輕易能嘗到的。」凌司夜走了過來,輕輕在她額上印了一吻。

    唐夢仍是一臉狐疑地看他,如何會輕易相信,只是,「騙人」二字還是忍了下來,這兒畢竟是鳳儀宮,不是東宮。

    凌司夜進去後,唐夢這才在一旁坐了下來,雲容侯在她身後,嬌美的小臉上卻儘是擔憂,秀美的眉頭緊緊鎖著,顯然,很擔心。

    「雲容,你……」唐夢忍不住想問,卻還是止住了,問也是親自問凌司夜,不是她多心,而是不願意有任何機會產生任何不必要的誤會,認定了他,不管何事,何種誤會,皆只同他一人解釋說明,不假他人。

    「奴婢在。」雲容低聲應答。

    「上回同你說的那事,考慮地怎麼樣了?」不知道要等凌司夜等到什麼時候,反正也閒著,總得找找娛樂。

    「請娘娘明示。」雲容自是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卻裝傻了。

    「終身大事嘛。」唐夢一臉狹促的竊笑。

    「娘娘,雲容只是個婢女。」雲容認真說到,無論如何,這殿下心中的位子,她相信,不用任何頭銜來衡量。

    唐夢挑眉看她,這丫頭顯然比上一回凌司夜在無淚地宮負傷時淡定了許多。

    「一會回去記得備藥。」唐夢突然插了那麼一句。

    雲容不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蹙眉問到,「娘娘這是何意?」

    唐夢氣定神閒地摸了摸自己那凸起的假肚子,道:「本宮還不想弄假成真,記得多加些甘草!」

    雲容一聽立馬明白了過來,小臉頓時一紅,難道殿下今晚拖那麼遲才到鳳儀宮來了。

    「是。」淡淡應該,這碗藥先前是桂嬤嬤給搶著送的,現在這老嬤嬤也沒那麼積極了,兩人輪流著,誰有閒誰送,桂嬤嬤說是娘娘的身子骨也要顧著,藥都換了好幾味了。

    「你們那藥哪裡來的,本宮都喝了那麼多了,不傷身子吧?」唐夢的手指輕輕在假肚子上敲著,心中有些不悅,長期喝這藥還真是會傷身子,虧了自己,便宜了那傢伙,看樣子在打算要孩子之前,得同他約法三章了!

    「娘娘放心,是桂嬤嬤給抓的藥,不傷身子的。」雲容低聲答到,蹙眉挨近了唐夢又道:「娘娘,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主子是怎麼了,平日也從不問起這事的,似乎比殿下還不想要孩子,怎麼今日就給提起了?

    「哦。」唐夢應了一聲,眸子算計一掠而過,那藥不傷身子,騙她這現代人不懂中醫藥理嗎?!

    這時,儀皇后會來了,身後婢女端著夜宵,這宵夜向來只有天幀帝能吃到的,看樣子他是真疼這個媳婦了。

    悠揚的琴聲從內屋裡傳了出來,唐夢心下納悶了起來,難不成這傢伙就給天幀帝彈琴來了?

    儀皇后仍是溫婉而大方,雲容不再說話,而唐夢也不再那麼懶散,態度恭敬了起來,陪著儀皇后談談話,心裡有些惦記著內屋的凌司夜。

    內屋。

    天幀帝懶懶地倚躺在暖塌上,一手支著頭,身上披著件罕見的紫狐裘大袍,比唐夢擁有的那件還要寬大而華麗,一貫鷹一般犀利的瞳眸此時卻是溫軟無比,直直地盯著前方的人看,確切的說,是盯著他那雙深邃而好看的雙眸。

    凌司夜就端坐在琴台旁,修長的十指在琴弦上若行雲流水般舞弄,只是,整個身子都是僵的,並不似平日裡撫琴那般人隨音而動,始終抬起面向前方的父王,俊美的臉上保持著笑容,尤其是雙眸,定是笑著同那個生下他的女人,相似!

    就這麼一曲一曲地彈奏著,不知過了多久,已經不用刻意去保持臉上的笑容,眸中的笑意了,整張臉都僵了。

    唯有手,依舊不停地在琴弦上流動著,琴聲時而悠揚,時而婉轉。

    而前方的人,似乎入睡了一般,雙眸微逼著,剛毅的唇畔竟有噙著一絲極難見到的暖暖笑意。

    帶笑的雙眸裡頓時一絲沒有控制住的殺意掠過,就連琴音都隱隱透出了陰沉來。

    「繼續……」天幀帝一下子便聽出了異樣,睜開雙眸看了過來,只是,見到依舊是他那最喜歡的那雙帶笑的眼睛。

    良久,仍是在這琴聲中,天幀帝看著看著,又是緩緩閉上了雙眸,似乎是小憩,又似乎是勞累過渡,累得睡了過去……

    燭火盡,窗外陽光照射而今,天亮了。

    然而,屋裡琴聲卻不曾斷過,琴音靜靜地在每個角落裡流淌。

    天幀帝終於是完全醒了,懶懶起身,朝凌司夜而來,凌司夜仍是笑,仰起頭看他。

    天幀帝不語,只是輕輕在他眸上印了一吻,隨即轉身,揮手示意他離開。

    凌司夜亦不語,離開琴台,一轉身,那帶笑的雙眸頓時沉下,陰沉地可怕,自小逼他學琴,便是為了如此來取悅,供他懷念,這一夜又算什麼,曾經的三天三夜,他都忍了下來,不差這一次!

    殺他,也不差這幾個月!

    外屋,儀皇后早已不在,雲容仍舊靜靜侯著,見凌司夜出來,原本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連忙快步上前,端上了一杯熱茶,習慣地想替他捂手卻被不著痕跡地推開了。

    而唐夢昨夜等著等著,也不知道怎麼得就給睡著了,此時正蜷縮在暖塌上,身上披著件薄毯。

    「喂,起來!」凌司夜走了過來,冰冷了一整夜的雙手直接就探入了她暖暖脖頸裡去了。

    「啊……」唐夢一下子清醒,條件反射一般地猛地起身推開了他。

    「幹嘛呢呢!」一臉的不解,怒目相對,著實是給嚇到了。

    「都日山三桿了還不起,回家了!」凌司夜沒好氣地說到,只是眸中寵溺不掩,牽起了唐夢的手。

    「怎麼就給睡招了?你一整晚都幹嘛了?商量什麼大事呢?手怎麼這麼涼?」唐夢滿腹的疑惑,快步跟上他的腳步,另一手亦覆過來替他捂著手。

    雲容遠遠地在後面跟著,雙眸滿是複雜,家,殿下方才竟說這麼個字。

    孤城。

    高高的堤壩上,一座巍峨的宮殿,閣樓直入雲霄,這是外界唯一能見得到的孤城內的建築了,皆是將它當作府邸,甚是是這畫地為國的皇宮。

    頂端,坐著兩個人,正是白狄女王和寧親王府的世子寧洛。

    「表哥,你說唐影什麼時候才能回白狄啦啊?」鳳舞在寧親王面前還有那麼一點女王的樣子,私底下根本就是小女子。

    「想他了?」寧洛笑著問到。

    「老早就想了,舅舅不會真不讓他回來了吧?」鳳舞嬌聲說著,整個人便無力地往寧洛身上賴了過去。

    「很有可能。」寧洛仍是笑著。

    「你少跟我裝蒜!」鳳舞卻是一下子蹦了起來,高高睥睨寧洛,厲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舅舅也是聽你的!朕警告你,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唐影回白狄來!否則……」

    「否則什麼……」寧洛卻沒有一絲畏懼,輕輕將鳳舞拉了坐下來。

    「否則……否則……」鳳舞的聲音又是無力的起來,不過是個小小威脅罷了,她能做什麼,一切都在寧洛的掌握之中,只是,人的感情卻是掌握不了的,唐影和唐夢的故事她都知道,感動地都哭了,只是感動歸感動,她還是喜歡唐影啊!

    寧洛沒有說話,輕輕地拍撫著她的肩膀,微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白十三?」鳳舞突然沒頭沒腦地喚了一聲。

    「幹嘛?」寧洛反應很快。

    「你騙了唐夢那麼久,就不怕她來了找你算賬?」林若雪那日的怒罵她可是一直記著的,皇兄今年內定是會回來的吧,唐夢自然也會跟來,惜愛的信函一直不斷,那小兩口似乎越來越離不開了。

    「那……」寧洛原本微蹙著的眉頭驟降緊鎖,甚是認真道:「那……那就繼續騙她吧?」

    「繼續騙了她是不打緊,關鍵是你沒有繼續騙林若雪!」鳳舞一下子說出了重點,這幾日來,林若雪日日守護著玉邪,伺候地無微不至,就是一眼都不看寧洛。

    寧洛沒有說話,只是原本淡然的雙眸明顯有了異樣,良久皆是寂靜。

    「說話呀你!」鳳舞不耐煩推了推他。

    「騙又不能騙一輩子,何況她有玉邪了。」寧洛淡淡說罷,正要起身卻被鳳舞緊緊拽住了。

    「我看那玉邪你也不用多顧忌了,醒不了的,你見過活死人醒來過嗎?」鳳舞甚是認真地勸說到。

    「鳳舞,天朝有句話叫做君子不趁人之危,你懂不?」寧洛蹙眉,這小丫頭整日裡被父親念叨著許多君王美德,真真一點長進也沒有。

    「可關鍵是,你不是君子!」鳳舞沒有開玩笑,說得認真。

    「你!」寧洛氣結,白了她一眼便縱身躍下,白色的身影猶如游龍一般,沿著這高聳入雲霄的悠遊而下。

    鳳舞撅嘴,直追而下,不似那白色身影般悠然,紫色身影宛若驚鴻般,急速穿梭,卻是先與寧洛落了地。

    良久,寧洛才翩翩落地,隱隱一聲長歎。

    「你已經不君子了,何必再逞君子,難不成那玉邪一輩子不醒來,你也要等一輩子?」鳳舞卻是急了。

    「走,不帶你到暗河裡瞧瞧。」寧洛避而不答,逕直朝前方大壩而去。

    鳳舞回頭朝一旁緊閉的大門看了一眼,無奈歎息一聲,便急急跟了上去。

    縈繞著這高聳的樓台四周的是大大小小的宅邸,有鳳舞專屬的行宮,有寧洛的寢宮,有議事大殿,最中央的那座最尊貴的宮殿卻是空置著,等的便是這場大戰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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