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不信&血狐?
只是想問她那黑衣人是誰,她竟能把話題一下子扯到了唐夫人身上去,這女人這張小嘴真是令人又愛又恨。
只是,她眸中這份認真,讓他耐下性子,聽她繼續扯。
只是,她同唐夫人之間的母女情分,讓他有了興趣。
不談黑衣人,可以!
能讓她這樣百般維護,怎麼可能是侍衛這麼簡單?
千絲紙一事父王一直秘密在追蹤著,關於白狄的恩怨,關於這個男子,他有得是耐心慢慢等待。
唐夢看凌司夜,雙眸骨碌骨碌轉著,完全沒了平日裡的閒適和淡然自若,這麼多問題,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凌司夜雙臂擁在她腰上,挑眉看她,眸中竟有些玩味,記不得這是第幾回見她這幅窘迫模樣,總之,很是喜歡,這才像個小女人。
兩人就這麼看了良久,凌司夜饒有興趣地看著,極有耐性地等著,唐夢心懷鬼胎,聰明的腦袋一直在轉著,卻始終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這無退路的境地,只剩下,說還不說了,說她穿越而來,只繼承了部分的記憶,從來不敢跟唐夫人提起絲毫過往的事情來?
這樣,比起剛才那些話來,他是不是更加不相信了?
糾結呀,怎麼辦呢?
西界。
河床不知不覺高了許多許多,樓船緩緩地超前行駛而去,兩岸牆壁上的火把已經不再如先前那般隨著船隻的來而亮、走而滅了。
前方隱隱透出了光亮來,分得清這個時候是白日,前方不遠處便是暗河的源頭了吧。
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河道裡行走了快一個月了,終於可以見到陽光了。
船頭,林若雪獨自一人靜靜地趴在圍欄上,看著前方的光亮,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麼,雙眸裡的血絲依舊不曾退去絲毫,如小兔子一般紅彤彤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的歡喜。
這時,歐陽晴明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替他披上了一件袍子。
「想什麼呢?」亦在學著她的樣子,在雙臂癱在圍獵上,懶懶地趴著,再過幾日,便能上岸了吧。
「唐夢那個大笨蛋!」林若雪喃喃開了口,那日惜若同她說了關於唐影的一切,那麼突然,驚地她好幾日才敢接受。這麼多年來,唐夢可不止一次要替她做媒,唐影該有多難過啊?
手頓時一緊,自己更是笨蛋,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少主也是個大笨蛋。」歐陽晴明亦是淡淡地開了口。
「他……」林若雪欲言又止,只是,淚卻一下子滾落了下來。
唐影啊唐影,易容術,豈是解除了就沒了那般簡單啊!
「傻丫頭,不許哭了!」歐陽晴明一驚,慌慌張張地替她擦起眼淚來,她這雙眸子真真不能再哭了!
「不哭了不哭了!」林若雪別過頭去,吸了吸鼻子,現在只要一掉眼淚,雙眼便隱隱有刺痛的感覺,真的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就看不到玉邪醒的模樣了。
「也不知道唐夢和殿下看到那密函了沒有。」歐陽晴明轉移了話題,去請孟婆婆的時候趁機去了綠坊一趟,只是說了他們往白狄去,林若雪和玉邪也都在,只能這麼說,話留一半,不管是殿下還是唐夢,定都是會追查而來的。就想惜愛,亦是想盡辦法讓他二人對唐夫人起疑,希望能追查出當年的事情來。
「來了又如何?」林若雪長長歎息。
「至少她該知道些什麼!」歐陽晴明卻是隱隱激動了起來。
「無情反噬的結果是什麼你知不知道?唐影易容禁術被破的結果是什麼你知不知道!」林若雪亦是激動了起來,險些將藏在心裡的話給說出來。
「你知道些什麼?」歐陽晴明卻是一下子警覺了。
「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唐夫人該死!」林若雪卻是勃然大怒,轉身朝樓閣內走去。
歐陽晴明看著她的背影,滿眼的複雜,這丫頭定是知道些什麼的,正要追上去,一旁百里醉卻走了過來。
「黑勾玉下落不明,你說宗主怎麼還沒動靜呢?」亦是倚著欄杆,淡淡問到,這幾日心情都很低落,快到目的地了,這意味著他要回到世子身邊去了。
「天幀帝還在追查,我看大有可能就在太子殿下手中了。」歐陽晴明淡淡說到,黑勾玉一事宗主一直未曾提起過,若真不在林若雪手上,玉邪徘徊在生死邊緣那幾日,黑勾玉應該是早易主了吧。
「少主已經好久沒來消息了,也不知道塞北的消息是真是假。」百里醉又道。
「這會兒少主應該剛到塞北吧。」歐陽晴明說著轉過身來,甚是認真道:「你知道血狐長什麼樣嗎?」
「除了空山那幾位長老,我怕是沒人知道血狐長什麼樣子吧,總歸是只火紅的狐狸不會錯的。」百里醉答到。
「狐狸?那定也是只靈狐了。」歐陽晴明無意地說著亦朝樓閣內而去了。
「唐影也沒見過嗎?」百里醉逕自納悶著亦跟著走了去。
林若雪配出了解藥,卻沒有完全替宗主解了毒,十幾日交付一次解藥,條件不過是要宗主保她和玉邪二人周全,直到玉邪醒來。
樓閣內,還是底層長廊的最後一間屋子,寧親王靜靜地站在門口正要叩門,見了歐陽晴明和百里醉走來便是看都不看他二人一眼便匆匆離開了。
百里醉和歐陽晴明相視一眼,皆是暗暗笑了,宗主似乎越來越疼愛若雪這丫頭了,明明很是關心她的眼睛,每每碰面卻又是吹鬍子瞪眼睛的。
這時,門開了,走出來的卻是惜若。
「怎麼樣,那丫頭又自言自語了?」百里醉連忙上前低聲問到。
「她是同玉邪說話呢!」惜若白了他一眼,這段時間來,若雪的生活便都是這樣子,偶爾到甲板上透透氣,也不會太久,大部分時間都是陪著玉邪,說了好多好多話,有時候都重複了。
「玉邪若是真能聽到,他早該醒了!」歐陽晴明一臉無奈,若是有個女子這般不離不棄對他,就算是到了地府啊,他都會衝回來的!
「能不能聽到,這臭丫頭最清楚!」低沉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了來,寧親王並沒有走遠。
「是。」三人齊齊低頭,沒敢多說什麼,宗主被若雪試毒逼迫,這心裡頭的氣時不時會往他們身上撒的。
這春節過後,有一個比元宵節更令人惦記的節日,嗯,情人節。
「凌司夜,今日二月十三了吧?」唐夢微睜雙眸,推了一旁仍是睡著的某人。
凌司夜亦是微微睜開惺忪睡眼,懶懶道:「你想做什麼?」
「就問問,是十三還是十四了?」唐夢繼續問到。
「十三吧。」凌司夜隨意答到。
「十四吧。」唐夢懶懶起身,這日子她可不會記錯的!紅樓綠坊可是年年都在這日子裡推出好些活動的,情人節嘛,是一個在女人面前極好賺男人錢財的好日子。
「想幹嘛呢?」凌司夜卻是一把將她拉了下來,早就清醒了。
「好久沒出宮了,今日天氣不錯,想出去逛逛。」唐夢瞇眼笑得很好看,一臉討好,整個人被迫欺在他身上。
「打算怎麼出去?」凌司夜挑眉問到。
「男裝!」唐夢脫口而出。
「肚子怎麼辦?」凌司夜仍是挑著眉,犀眸中隱隱不悅。
「那女裝吧。」唐夢這才記起著事來,她這假肚子,怎麼說也是大到了能隱隱看出來的,真是出趟門都麻煩,遇到天幀帝的人麻煩,遇到平日裡熟悉的人更麻煩。
「你就認定不會有人認出你來?」凌司夜甚是認真地打量起唐夢來。
「男裝吧,男裝好藏一些,也就兩個來月,明顯不到哪裡去的。」唐夢甚至認真地商量。
「去逛什麼?」凌司夜繼續問到。
「逛逛街,逛逛紅樓綠坊,要不咱喬裝易容吧!」唐夢突然想起了這方式來,心中一喜,雙手撐在凌司夜胸膛上,猛地起身。
凌司夜也沒多阻攔,微微蹙著眉頭,看著她滿衣櫥找衣服,煞是認真地問到,「這是你約我出去?」
「不是。」唐夢脫口而出,今兒個可是二月十四,能隨便約的嗎?凌司夜這古人不懂,她可得分得清楚。
二月十四,五年沒過這節日了,若是沒穿越而來,定是同姐妹們一起到廣場上去賣玫瑰賺外快了。
「那本太子約你吧,就去紅樓吧!」凌司夜早已走了過來。
「殿下怎麼有這興致了?」唐夢笑了笑,心下隱隱納悶。
「補之前的吧,免得愛妃總說本太子莫名其妙強擄了你為妃。」凌司夜亦是笑著答到。
「那臣妾謝過殿下了。」唐夢特意欠身行了個禮,心急著想出宮,也懶得去多思量他的話,反正這傢伙行事向來隨興。
「還是女裝吧,好好打扮打扮,愛妃著女裝可是連本太子也險些認不出,何況他人?」凌司夜早已挑了一整套真絲紗裙,遞給了她。
薄蟬翼的霞影紗胸衣,鵝黃撒花軟煙羅裙,再加上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蟬翼紗,一整套衣裳似乎是為她量身定做一般。
「還不換上,要本太子伺候愛妃嗎?」凌司夜催促到。
「不用!」唐夢連忙接過那衣裳,快步朝簾後而去,微微納悶,這套衣裳似乎從來沒見過,只是,那面大衣櫥裡至少有一半的衣裳她沒去翻過吧。
很快便是一身華貴而不失雅致,款步走了出來,而凌司夜卻是極其難得一見的錦白長袍,腰繫玉帶,翩翩公子,俊雅無比。
兩人相視,心中皆是微微一怔,凌司夜放肆地將唐夢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了一遍,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拉著她走了出去。
雲容領著一干婢女,備了早膳迎面而來。
「殿下,娘娘。」看了唐夢那一身衣裳一眼,就是恭敬欠身行禮。
凌司夜沒有駐足,唐夢視線掃過雲容,總覺得她方纔的眼色同平日裡有些一樣。
待二人遠去了,雲容才起身,一旁不甘不願這才走了出來。
「雲容姐,凌妃娘娘這衣裳好眼熟啊!」不甘笑著說到。
「可不是嘛,應該是三年前,皇后娘娘親自縫製準備給太子妃的吧?」不願亦是一臉歡喜。
「林婉兒嫁入東宮那夜就該送過去了吧,雲容姐是不是給忘記了?」不甘繼續問到。
「直呼太子妃名諱,掌嘴!」雲容這才冷冷地開了口,林婉兒縱使大婚當夜身亡,太子妃的頭銜並未廢除!